一切变得厌恶起来,甚至不能做到之前那样一笑置之、若无其事。
究竟是哪来的自信?
究竟是谁给的勇气?
要不是早前的那杯酒被她喝光了,乔泽雅估计会毫不客气地泼对方一身,让这个人尽出丑态,落荒而逃。
想想她是谁,这种事她不是做不出来。
但是。
事实是——
“我们复合吧。”
那个人的声音盘旋在耳边,犹如魔咒一般,久久,挥之不去。
乔泽雅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明明喝得不多,思路也清晰得不能再彻底,为什么那些话落下以后,却变得天旋地转般,脑袋昏沉得无比异常。现在,要不是被那双脱掉后乱扔在玄关前的高跟鞋绊了脚,隐隐紧绷的胃在电光火石间爆发,她估计还在盯着厅里发出眩晕光芒的水晶吊灯茫然出神。
乔泽雅一天下来也没吃什么,吐出来的基本是酒和胃液,本来空空如也的胃也吐不了多余的东西,奈何,酒后不太灵敏的鼻子清楚闻到了身上糅|杂着的出入酒吧的古龙水、劣质刺鼻的柠檬清新剂、以及车内的皮革与甲醛味道,带着强烈的排斥感,又忍不住趴在洗漱台前干咳了起来。
当然,现在不是要给她立什么卖惨的柔弱女主人设,一切都得归因于乔泽雅最近压力大,应酬吃喝油腻而且不规律,导致的胃功能紊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基本调节一阵子就好了。但当下,她就是有再多的精|力,也抵不住吐完之后的虚脱,亏她记得要卸妆,洗完澡以后,还能心细地涂抹起了乳|霜。
女人墨迹起来,真的会很墨迹。以至于洗掉一身灰尘,香喷喷、热腾腾地出来,挂钟的时间已经指向了午夜。
睡前是困的,却不知道是不是错过了睡觉的时间,再想快速入眠,有些东西却自己找上了她,眼前不禁闪现起了该想的、不该想的,得意的、失意的,曾经的、现在的支离破碎的画面。
思想比身体来得活跃,但那些所谓的记忆最后不过变成了走马观花、记不住的云云。
脑海里里全都是一些拼凑不起来的片段,却闭上眼睛的漆黑里,在每一个回忆的角落里,藏着阴郁的、叫人无法安睡的影子。于是,想太多的后果就是辗转反侧,仰卧起坐,各种不爽,心情坏到了极点。
工作的时候,日夜颠|倒的情况也有,但现在,这算不算失眠?
即便今天过得如此魔幻,也比不过这种睡不着的感觉糟糕。
乔泽雅思来想去,最终决定给自己找来一张毯子披上,为了印证换个环境失眠就会得到改善那样,在沙发上勉强|挤了一夜。
沙发还是挺大的,能一觉能睡到天亮,要不是后来口渴醒来,乔泽雅估计自己能堕落地睡到地老天荒。
不过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就差那么两分钟到十一点,终于知道饿的乔泽雅决心觅食,她想既然自己回来了、现在也是周末,条件都允许的情况下,要不要和言思宁见个面,然而当一切都列入了规划里,却被对方告知人现在在西郊的马场,一时半会赶不回来的意外事实。
乔泽雅确实感到意外,她记得言思宁小时候有过一匹很心爱的矮脚马,介于后来生病死亡受到的打击,即便在后来的生日里得到过新的小马,也基本没再去过类似的地方。如今,对方坦然告知去处,与其让她相信对方出于心血来潮,还不如从那一股浓重甜蜜气息的的声音里判断出来某人不过是恋爱脑被蒙蔽了眼睛,拒绝被塞狗粮的乔泽雅表示,好吧,只能一切从简——她给自己叫了份外卖充饥。
尽管受到各种因素限制,吃些清淡的会比较适宜,乔泽雅却坚持给自己点了份青花椒砂锅鱼。
仿佛有了佐料的加持,因为放假而变得颓|废的精神,会重新振作起来。
洗漱完之后,乔泽雅懒洋洋地回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开始打发起送外卖送达的这段琐碎时间。
外面的天气是阴了又晴、晴了又阴,让人撑伞撑惯的乔泽雅还盼着出门的时候别带伞,结果准备下楼的时候太阳又大得出奇。她有些不想外出了,但是问题是,叫来的外卖只能送到门口,不下去好像也不行?
这种时候就要各种碎碎念到底是谁这么讨厌不许外卖送进来了。
哦,是住在同一层楼里的那个女人。
也不确定是不是心里的诽|谤起了作用,就当乔泽雅推门出去,门已经被拉开了一大半的时候,对门突然响起的开锁声,让她硬|生生地打住了出门的欲|望。
现在,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那样,乔泽雅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悬空迈出的腿。甚至,放在扶把的手就这么轻轻一带,她面无表情地将打开的门重新掩上,只留下了一道很小很小、不会引来动静的缝。
乔泽雅大概是为了错开时间,等对方离开后,换乘另一台电梯下楼。
她的动作很轻,在有脚步声通过的时候屏住了呼吸,但她本来就住在这里,就算正大光明地出现也完全说得过去,所以,乔泽雅不太懂自己为什么要一动不动地站在门旁,通过缝隙像狗仔一样“偷|窥”人家。
感觉怪怪的。
但不论是在意或者不在意,她不愿意让对方发现自己是真的。
等待的过程里,面前经过的人不止一个。
首先进入视野的是一个穿着白色t恤、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紧接着,才是一个长发的高挑女人。
男人的话倒没有什么特点,但女人的背影,乔泽雅表示简直不能再熟悉。
男人正用一个靠近的姿势,将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以显亲密。而另一边的女人并没有避嫌,反而默许了这样的近亲。甚至从她侧过脸看男人的一瞬,能让旁人感受到墨镜下的脸的放松与愉悦。
乔泽雅在门后静静看着,直到两人转弯走进楼道,电梯门最后关上,她才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她此刻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事实上,她只是尝试组织语言,去形容刚才看到的一切。
到是等上了电梯,她才终于想到要怎么总结这两个人会比较贴切——
嗯,这身高看着还挺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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