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合会议,虽然是每季度一次,但柱之间信息的传递很迅速,会议的内容更倾向是总结和归纳各地情报和辖区的变化,有必要的会做一些人员的调动。
朝日川一时这次是临时加入,自然要等到最后才轮到他开口。
不过其他人都比较想知道他和时透无一郎的经历,常规的交流结束后,所有人纷纷看向他们。
不死川实弥“啧”了一声:“时透不是遇到了上弦之五和上弦之三吗,看到了上弦鬼的能力和模样,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他语气不善,嘴里叫着时透,实际上问的还是朝日川一时。
朝日川一时看了一眼产屋敷耀哉,见到对方点头,才把手里两个上弦鬼的画像铺开,说出了当时他们怎么会遇上鬼,鬼使用的拟态和能力。
他比时透无一郎面对玉壶更久,也在喘息的时间里观摩了战斗,负责主要说明。
时透无一郎坐在旁边,进行一些补充。
“如果不是上弦之三赶到,时透就能把玉壶的头给砍下来了。”朝日川有点惋惜地说道。
不死川实弥咬牙:“可恶,一次能遇到两个上弦,真是羡慕。”
两个上弦鬼简单来说就是拿出壶便可以召唤一只海兽审美特别差的手艺人,与一拳就能引发地震的顶级练家子。
后者虽然只是出了一拳,但在之前能和奴良陆生打成平手,总体实力肯定也差不到哪去。
时透无一郎回忆道:“从气息来看,上弦之三的实力比玉壶强。”
“玉壶似乎叫他猗窝座大人。”
产屋敷点点头:“这样我们目前就能得知三个上弦之鬼的名字和样貌了,届时会让隐部队留意。”
目前鬼杀队已知的情报便是上弦之三,猗窝座;上弦之五,玉壶,以及七年前杀害了前任水柱、花柱的上弦之二,童磨。
说到地震,有关于奴良陆生告诉的地震鲶的事朝日川也一并说了出来,妖怪与鬼合作的问题终于在鬼杀队面前浮出水面。
朝日川却发现所有人都对这个情况毫不意外。
他觉得奇怪地看了一圈:“你们已经遇到过同样的情况了吗?”
没人说话,倒是甘露寺蜜璃轻轻摇头,小声回复:“没有呢。”
这时产屋敷耀哉和他说:“其实之前你、义勇与十二鬼月发生的战斗大家都收到相关的消息,我推测鬼舞辻无惨与妖怪合作应该是很久之前就开始谋划的。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放松对鬼的控制,直到在这几次战斗里看到同样有妖怪协助了鬼杀队,才放松了一些对妖怪的看法。
“但对于他所谓的‘合作’,我们不能放松警惕,也不需要太过担忧,就像是灶门炭治郎遇到的下弦之一一样,是在利用诱拐的手法接近妖怪,这样建立的关系十分脆弱。”
不仅脆弱,还让妖怪欠了鬼杀队一个人情。
鬼舞辻无惨简直血亏。
宇髓天元听完十分嫌弃地说:“能力奇怪的敌人又增加了,真麻烦。”
朝日川也嫌弃地看向他:“你这个说法也太轻松了吧,妖怪也是有很厉害的好不好,请认真对待!”
“厉害的妖怪会中那种诱拐小孩的技量吗,我觉得不太可能。”
宇髓天元经常打着艺术家的名号出入上流场合,利弊方面总是看得很快:“既然是合作,鬼舞辻无惨能给妖怪什么好处?”
“鬼需要安全的身份融入社会,妖怪应该不需要这样的能力。”
“还有就是无限的生命,妖怪一直是人们口口相传的存在,在生命层次上他们看不上鬼。”
柱们讨论起来,伊黑小芭内抬手指了指朝日川:“刚刚那家伙不是说妖怪里面也有不同的势力,如果是妖怪一方向鬼提出要求,交易不就出现了吗?”
宇髓天元扬眉:“那我们也可以找敌对的妖怪帮忙啊!”
朝日川一时一愣,刚想开口。
伊黑小芭内又问:“我们有什么筹码?”
朝日川一时又闭上了嘴。
蝴蝶忍看了看他,忍笑道:“我们对于妖怪的了解根本不足够,不能以人类的要求去看待吧?”
宇髓天元摸了摸下巴:“这倒是。”
产屋敷耀哉听了听他们的讨论,忽然说道:“筹码还是足够的。”
主公一出声,所有人就静了下来。
朝日川一时好奇道:“是什么?”
“刚刚你应该和我想到了一样的答案。”产屋敷笑了笑。
“大家应该听说了,奴良组是管理关东一带的妖怪的组织,奴良组的少主仅有四分之一妖怪的血统,他一直希望人类和妖怪之间能安稳的相处,如果有妖怪协助鬼吃人,想必奴良组不会放过那些妖怪。这也是之前他会与朝日川联手对付十二鬼月的原因。
“其次就是,奴良组在人类社会也有发展,和许多人类产生了联系,有了鬼的冲突,他们应该也需要帮助。”
所有人都听出这个“帮助”有些话外音的意思,不过敌人增多了之后,没有傻子会拒绝敌人的敌人带来诚意的帮助。
一个妖怪组织,要是能和人类社会的组织联手,伪装和融入人类都会更方便一些。
当然他们不可能不担心妖怪危害人类的问题,但奴良组本身在方面就对自己要求苛刻,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很小。
蝴蝶忍笑眯眯地说道:“看来主公大人认为奴良组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产屋敷耀哉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还有一点我们需要妖怪的帮助。”
这次他抬头面向在座中年纪最小的剑士:“无一郎,你是不是开启了斑纹?”
“斑纹?”长发少年一愣。
朝日川举手:“我看到了,是云朵形状的斑纹。”
他随手在纸上空白的地方画了出来,时透无一郎迷茫地看过去:“斑纹是什么?”
朝日川兴致勃勃地解释:“是柱级别的剑士之后再提升的一种证明,据说是战国时代起始呼吸的使用者险些将鬼舞辻无惨击杀成功,那些剑士的身上就出现过类似的斑纹。”
“险些击杀鬼舞辻无惨”这一句让其他柱闻言一惊,悲鸣屿行冥念了声佛号,问:“这还是我们初次耳闻,主公大人为何之前要瞒着我们呢?”
朝日川此前都宅在家里画漫画,没有和任何人提及到是正常的。但他得知的消息肯定是来自产屋敷,产屋敷耀哉却一直没有将这样重要的信息告诉柱,柱之中,即便曾是继子的人也没有听上一代说明。
产屋敷耀哉在众人的目光下缓慢开口:“因为曾有不少出色的剑士在得知斑纹的存在后,由于自己的身上并未出现斑纹而郁郁寡欢,弄得自己心力憔悴,以及……”
拥有斑纹近乎等同于拥有可以斩杀鬼舞辻无惨的实力,的确会让剑士挂念于心,想要修炼到那个境界,可对于悲鸣屿行冥或是炼狱杏寿郎精神坚毅的成人来说,这样的担忧其实有些多余。
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影响吗?朝日川困惑起来。
炼狱杏寿郎直接开口道:“以及什么,主公大人。”
产屋敷耀哉说:“无一郎,你来描述一下斑纹浮现出来的情况吧。”
长发少年点头,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我对斑纹具体何时出现没有明确的印象,只是当时我被困在玉壶的水里,氧气缺失,全身几乎动弹不得,我尝试着用呼吸法放慢血液的循环以避免毒素的扩散,但看到朝日川为了帮我抵挡玉壶的攻击濒死、躯体一直处于不断地恢复又损伤的过程里,我感到了愤怒和无力,巨大的愤怒让我找回了自己的记忆……”
时透无一郎将当时自己视角所看到的情况娓娓道来,让这场战斗的复盘更加完善。
玉壶召唤出来的近万条游鱼早就超出了一壶一兽的界限,但朝日川一时在汇报时觉得这只是把力量分散了从而只点出了破解的方法,让仅仅是看第一手情报的人想象不出当时的危险。
蝴蝶忍忍不住轻轻吸气,侧过脸朝日川一时。
后者盘着腿有些懒散地坐在地上,像是在听其他人的故事一样,情绪完全没有什么波动。
蝴蝶忍又叹了口气,鬼的身份的确会让很多人都以为他不在乎受伤这一点,但他的觉悟远比鬼要深刻,对自己也更狠。
时透无一郎描述了他当时身体的情况:“当时我的心跳肯定在200之上,身体热得像是要燃烧起来,接近40度。”
作为医学生的蝴蝶忍不免惊讶:“这已经是非常高危的状态了,寻常人要是运动下去很大可能会猝死。”
时透无一郎说:“我认为正是人在进入这样的状态下还能活下来,才是斑纹显现的分水岭。”
蝴蝶忍的神色渐渐严肃:“可如果经常保持这样的状态,明显就是在透支生命力换取力量。”
产屋敷耀哉:“在记载之中,所有出现过斑纹的人都无一例外,活不过二十五岁。”
朝日川听到这里一震,其他柱们也流露出了意外和部分了然的神色。
这么说来斑纹的出现就合理了,他们本身就是拥有精湛剑术的人类,越往上走,在剑技一道的突破必然伴随着代价,毕竟人类的躯体不比精神,极限是存在的,每一次变强都是突破一次极限,不可能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白白获得。
“随着时代的发展,搜索鬼与猎鬼的途径增多,在座的每一位剑士都是鬼杀队的支柱且义勇、实弥、小芭内、天元、忍、蜜璃年龄相仿,作为当代鬼杀队的当主,我个人的判断是为了更长远的发展,斑纹的出现不是必要的。”
产屋敷耀哉说:“当然,我的判断也有可能出现失误,可在七年前围剿上弦之二的战斗里,鬼杀队一度出现人口的空缺,让我感到在连鬼舞辻无惨的行踪都无法掌握到的情况下,鬼杀队的续存才是最重要的。”
朝日川一时闭了闭眼,在他的记忆里,七年前,他没有能赶上与上弦之二童磨发生的最后的战斗,童磨杀害了当时鬼杀队最年轻的两柱,以及所有继子。
但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蝴蝶忍的位置离朝日川最近,感觉到他的气息沉寂了下去,转头关心道。
“怎么了,阿时?”
朝日川一时睁开眼睛,看到蝴蝶忍紫色的眼瞳透彻清亮,更是一时想到了她的姐姐。
对方既然没有想到七年前的事情,他当然不可能主动提起来,于是摇了摇头,自嘲了一句:
“我原本还在为时透出现斑纹感到开心,原来是把有代价这一件事情给忘了,真是蠢到家了。“
忘了。
蝴蝶忍轻轻一愣,就看到朝日川一时转头看向主公大人:
“那么斑纹的代价和奴良组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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