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妖怪的祭典回来之后,鬼杀队与鬼之间又发生了不少事。
朝日川宅里一如既往地传来了木刀对撞的啪啪声。
“这是什么?”
色泽鲜艳而细腻的粉末在估算好分量后被倒入白瓷做的小碟,画师苍白的手指搅拌着水,让碟里粘稠的液体变成了另一种更瑰丽鲜艳的色彩。
即便是对绘画没有研究对炭治郎,也对这样奇妙的色彩感到好奇。
“是颜料的一种。”
朝日川一时一边用手指在纸上抹开痕迹观察,一边给他解答:“以前的浮世绘多是用矿石或者贝壳磨成的粉来调出的颜料,难得有去妖怪祭典的机会,就买了不少。”
黑发的画师举起艳红的碟子看了看,感叹了一声:“果然妖怪采来的矿料会更漂亮啊。”
我妻善逸刚过和嘴平伊之助对战完,一听到“妖怪”这个词,浑身抖了抖,站在原地犹豫了老半天,还是默默地脚一拐走到另一边角落休息去了。
“喂,炭八郎,纹逸已经被打败了!到你了!”嘴平伊之助在院子里叫道。
炭治郎应了一声,捡起木刀走了出去。
朝日川看了一眼留在旁边的祢豆子,少女也在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大大的粉色眼睛透彻晶莹,完全看不出在蝶屋战斗是点燃了血鬼术的凶狠劲。
朝日川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祢豆子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一个月前,祢豆子所居住的蝶屋遭到了袭击。
鬼舞辻无惨手下的鬼在有了妖怪的掩护行事变得更加隐秘,但他没有忽视祢豆子的存在,和朝日川不同,弥豆子是完全凭自己的力量拜托了鬼王的控制和监视,这一点连珠世都无法解释是什么原因。
好在那时候朝日川一时刚刚从八原回来,及时支援了过去,还得到了奴良组空前强大的协助,唯一损坏比较严重的是蝶屋的建筑,于是三个少年和祢豆子在这段时间暂时搬到了朝日川的家里。
反正他家够大。
解决了这一次袭击之后,鬼杀队和妖怪的关系算是完全暴露在了鬼舞辻无惨的面前,产屋敷那边也收到了不少有人在调查朝日川的消息,只不过调查的方式很拙劣,鬼舞辻无惨能控制的势力里没有系统的结构,反而让鬼杀队顺藤摸瓜又抓住了不少鬼。
针对这几件事,柱合会议又开过了一次,产屋敷耀哉又将两位柱调回来了关东范围。
有一点令鬼杀队的当主很欣慰:“看来不是每个鬼都享有那个可以无视空间传送的血鬼术,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限制,大家要继续警惕着。”
柱们拜伏行礼,会议内容也立刻传达到了朝日川这一边。
因为妖怪的作乱还是比较少,朝日川一时这边的任务变动倒是不大,不过话外题是在解决蝶屋的受袭时因为有奴良组的妖怪帮助一举消灭了数只鬼,他脱单的消息倒是不胫而走。
这个在他的意料之内,毕竟他也没想着要瞒着什么,意外的反而是大家的反应都不大,只有各种耐人寻味的“……”在聊天室里刷屏,这么一看他才直面意识到知道他过去的人有那么多。
就连时透无一郎都看过报告!
朝日川一时:……头疼。
不过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他早就有会尴尬到爆炸,或者要解释半天的准备,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让他最没想到的是,从八原回来之后,奴良陆生却不见了。
朝日川一时:???
奴良组的解释是少主回来后马不停蹄地跑去了远野,说是要拿回什么东西。
在他离开之前还下令本家的妖怪在进行着对鬼和妖怪合作的事情的调查,属于三代目手下的干部们都不见踪影,如果鬼杀队需要武力帮助,可以直接去一番街找分组的小头目。
看着一堆妖怪在奴良宅门内向他心虚地行礼,朝日川一时自动自发地认为这是妖怪少主既不想和他谈心又不想和他打一架的逃避,于是呵呵了一声,甩门就走。
早知道在祭典那晚他就不应该给奴良陆生缓冲和考虑的机会,直接把弥弥切丸架在他脖子上比较合适。
行吧,朝日川想,他倒是要看看这位关东之主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天气逐渐入秋,第一片黄叶落入了朝日川一时搅动的色碟,奴良组中管理书库的妖怪依旧每天在逢魔之时来到他的家里给他讲故事。
妖怪从千百年里妖怪们制造出来的传说,讲到奴良组的历史。
平安时代*奴良滑瓢曾击败了京都传说的大妖羽衣狐,战况激烈精彩,滑头鬼和阴阳师首次合作,随后奴良组兴起,发展出了各地的势力。
之前柱合会议产屋敷就有分析过鬼舞辻无惨所寻找的妖怪组织就极有可能是和奴良组站在对立面的,朝日川让妖怪说明一下现在和奴良组有些争端的组织,觉得都不太符合,想了想,问:“那么京都那边是属于哪些妖怪的地盘,千年前陨落的羽衣狐的旧部?”
妖怪沉默下来,良久才回答:
“是京都的百物语组。”
“百物语?”朝日川一时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他只听说过百物语的故事,就是那个家喻户晓的夏夜游戏。
外貌十分年迈的妖怪忽然缓缓弯下身躯,向朝日川一时行了一个大礼。
“大人,关于百物语组的故事,实在不该由老朽告诉您。”
为什么?朝日川一时突然皱起眉,若有所感地回头。
此时暮色低垂,黑色的火焰凭空在另一头的廊下出现,庭院仿佛在两个世界重叠的那个瞬间飘满了红叶,妖怪的存在仿佛如云如雾,身后随着墨笔画就的影子走了过来。
魑魅魍魉之主于逢魔之时回到他的身边。
奴良陆生说道:“鬼舞辻无惨和百物语组有新的动作了。”
……
“呼……呼……呼……”
低压的云层,茂密的森林,一个年轻的旅客跌跌撞撞地跑在野草丛生的道路上,模样十分狼狈。
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像是有可怖的怪物在身后追赶,筋疲力尽的男人剧烈地喘息着,身形摇摇欲坠,却还在奋力往前跑,很快,一块爬满了苔草足有半个人高的石碑出现在路口。
他跑到了石碑的面前,激动地抠开苔藓,看到了村落的名字。
“对,就是这,出口,这里就是出口,找到了,我找到了……”
男人惊恐的神色逐渐转变为狂喜:“我终于找到出口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身后的森林中传来。
天幕很低,山林间本就昏昧沉郁,隔着层层叠叠的树林,男人猛地回头,就看到无数漆黑的人影静静伫立在森林中,望着自己的方向。
“!!!”
男人完全把之前答应同伴的汇合和救援抛在脑后,立刻越过石碑朝大山的出口跑出去。
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怎样都好,只有他找对了方向!
村民都追到了这里,其他人肯定都死了!
至少还有我能逃出去!
锵——
一个古怪的声音响起,像是钢丝拉扯出的弦音,又像是利器出鞘的响声,远远回荡开来。
因为这个声音,男人像是记起了什么,猛地愣在了原地。
大山的出口处,浓雾开始弥漫。
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的浓雾之中,和树林中的不同,这个人影没有那么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宽大的衣袖在雾里起伏,露出腰间别着的长刀。
“不、不可能……”
男人面色惨白,双唇颤抖,情绪几乎到达崩溃的极点:“为什么……你、你是……”
锵——
鲜血溅落在了荒草上,浓雾中,无数包围上来的漆黑人影渐渐散去,拖走了年轻旅客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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