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幼茗涨红了脸,立即泫然欲泣起来:“三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姐姐呢,姐姐怎么会这么想呢?”
又看向老太太:“祖母,您知道的,孙女只是关心妹妹啊!”
花老太太的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沉声道:“三丫头,你这是跟姐姐说话的态度吗?给你姐姐道歉!”
陆祁恒冷笑:“她刚才说的风凉话也不该是对妹妹说的吧?您应该让她先与我道歉!”
老太太脸色不太好看,道:“你姐姐的话的确没有说错,所以你做了什么,竟然惹怒贵妃娘娘,让娘娘不再与咱们家联系?”
这是什么品种的祖母,简直奇葩。
“我连贵妃娘娘的面都没见过,谈何惹怒?这话您不如问大姐姐,她素来与四公主走的近,也得贵妃娘娘青眼,说不准知道什么内部消息呢。”
陆祁恒放下茶盏,不想再跟她们绕来绕去了,准备离开:“祖母,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站住!”花老太太不高兴了,拐杖往地上一敲,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让你走了吗?”
陆祁恒停下,看着老太太:“我不能走吗?那恐怕不行,长公主殿下说太子殿下要找我制香,还等着呢。”
老太太下意识道:“真的?”
陆祁恒镇定道:“自然。”不是真的。
但长公主为现在的皇后亲生,他又养在皇后膝下,两人关系不错,说一句话的事儿,况且他本来就是计划通过长公主去东宫的。
“不可能!”花幼茗突然激动起来,被陆祁恒面无表情的看一眼,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低了声音,但声音里还是满含着不可置信,“大燕那么多制香大师,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找你制香?难道三妹妹是觉得殿下昨日关注了惊马一事,就是对你另眼相看了吗?”
花幼茗又拉了拉老太太的袖子,委委屈屈的道:“祖母,孙女不是不相信三妹妹,实在是三妹妹昨日才是第一次与太子殿下见面,怎么可能如此熟悉呢?孙女只怕是什么人看上三妹妹美貌,骗她出去啊。”
哼,太子殿下是什么人,什么美人儿没见过,怎么可能被花幼安迷惑呢?
老太太也觉得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熟悉叫人去,显然不正常,但是这抓住太子殿下的机会太过诱人,于是问道:“三丫头,你怎么说?”
陆祁恒无语,只凉凉道:“太子殿下心细,未免闲言碎语,让我在长公主府和他讨论制香一事,难道你们觉得长公主殿下会是骗子不成?”
花幼茗惊疑不定:“可、可是……”花幼安怎么可能会勾搭上太子殿下呢!
老太太这回迟疑了,花幼安确实会制香,搭着长公主这条线被太子殿下注意到仿佛也不是不可能。
她上下打量花幼安一遍,不得不承认这个孙女的确生的貌美,虽然有点小家子气,不如大丫头端庄,但她知道,就这种长相,最能迷惑男人心智,再尊贵的男人也逃不过。
这样一想,她的气焰顿时息了大半,太子殿下可是未来的皇帝,若真能被他看上,就算不能为正妃,日后也能为侯府带来天大的助力。
“那你去吧。”老太太不愧是人老成精了,只一瞬间的念头转过,语气就比方才好了不是半点,此时倒真像一个好祖母了,还叮嘱道,“去了要注意礼仪,不要惹怒太子殿下。”
陆祁恒:“是。”
陆祁恒最后警告的看了一眼花幼茗仿佛淬了毒的眼神,冷哼一声,潇洒走了。
走了一个孙女,老太太又对花幼茗道:“大丫头,贵妃娘娘那边到底怎么说的,对你可还满意?”
花幼茗却没有回答,她已僵在原地。
又是那种仿佛被头狼一样的眼神,花幼安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气势?还有昨日惊马之事,莫非花幼安一直在隐藏实力?这个贱人!
老太太听不到回答,声音冷下来,不满道:“大丫头?”
“在!”花幼茗被叫回神,又赶紧安抚老太太。
这个贱人,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陆祁恒身上带着伤,本可以不用请安的,只是他想顺便看看花幼安家里的具体情况,所以去了,没想到竟长了这么一番见识。
他不禁想,花幼安那样又软又好骗又好说话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在这里生存下来的,简直分分钟被灭的节奏啊。
但这并不能影响云雪的热情,小丫头仿佛一下子翻身做主人了似的,叽叽喳喳的:“姑娘,您方才的气势,绝了!真的,把老太太和大姑娘堵成那样,太爽了!您就应该这样,您是正经嫡出的姑娘,凭什么让他们呵来唤去的。而且,您别听她们瞎说,五殿下那么喜欢您,不会对您不闻不问的。”
喜欢个屁!
陆祁恒脸色更臭了,云雪以为他是为五皇子不来伤心,也不敢再吱声。
陆祁恒觑了一眼蔫哒哒的小丫头,轻咳一声,问:“你觉得,五殿下和太子殿下,哪个好?”
云雪恍然大悟,她知道为何姑娘不开心了。
她这榆木脑袋,昨日太子殿下都翻墙来了,她还提什么五殿下,不是找骂呢吗!
云雪立即搜肠刮肚的夸:“当然是太子殿下更好了,太子殿下丰神俊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还体贴温柔,最重要的,是心里有您呀。”虽然和传闻中有些出入,但这并不重要。
“嗯。”陆祁恒骄矜点头,心里舒坦了。
云雪挠头,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
散朝以后,花幼安还没走出皇宫大门,就又被皇帝叫了回去。
之前分别的时候,陆祁恒给她分析了各种突发情况以及应对措施,怎么偏偏就没有说被皇帝叫进宫该要如何呀!
花幼安心情忐忑的随小内侍进屋,和想象中的不同,皇帝住的大殿内装饰的不是金碧辉煌的那种,反而处处透着典雅的气质。
一个儒雅俊美的中年男人背对着手站着看一幅画,见花幼安来了,忙招手让她过去。
皇帝陛下今日发现儿子在大殿上的表现不同寻常,有心想问一下怎么回事,可是他和这个二儿子关系一直不太好,所以踟蹰了很久,最后还是把人叫来了。
不论如何,还是要问清楚,毕竟是储君。
“父皇。”花幼安边喊边上前行了一个礼,心里还有些忐忑。
她虽然见过堂兄如何给大伯父行礼,却不晓得皇家是不是一样——就算不一样也没办法,她只见过这一样,还没亲自做过。但她不能被皇帝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否则被人家老子看出来把人家儿子身体强占了,都不知道要怎么死。
却没想到,她这一声,把皇帝叫的恍惚了一下。
陆祁恒的声线是偏低沉性感的,音色介于少年和成年人之间,带着些青涩,又因他平时是个冷冽的人,喊人时又不带感情,总觉得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可方才这一句,还是那个声音,却分明柔和了许多,软软的,让人无端感动。
哦不,应该说让皇帝陛下无端感动。
他有多少年没听到过二郎喊自己“父皇”了?
花幼安懵了一下,怎么好像更伤心了?难道突厥大军攻到城下了吗?
花幼安开玩笑似的这么想,没留神自己就说出来了,惹的皇帝一阵错愕。
“没有。”皇帝觉得陆祁恒在开玩笑,可是开玩笑这三个字放在他身上就很违和,自己也忍不住带了点疑惑,“没有吧?李盛?”
听到自己的名字,旁边弯着腰的老太监连忙道:“陛下,没有。”
“咳。”皇帝终于确定儿子是在开玩笑了,这时候花幼安又疑惑道,“父皇,您找儿臣是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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