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已熄灯,和源稚生躺在……嗯,一张床上,上杉绘梨衣进浴室了。 ”本该是酒德麻衣冷冽的汇报声,却夹杂着不和谐不和谐的薯片破碎的咔嚓声。
通讯线的另一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了一个无奈的男声。
“薯片,我知道你很爱吃薯片,但请淑女一些,吃东西的声音小一点可以吗。”
苏恩曦从望远镜后拉远距离,叹了一口气捋了捋自己的肩膀。“这本来应该是长腿的事……却由我一个文职人员顶替了。”
她感受着日本冬天的凛冽寒风,忍不住抱怨道:“老板,我知道你很关心姘头的交际圈,但你也不让我拿个重.狙一枪毙了他们,这个望远镜架在这有什么用吗?”
“放心,你拿火箭炮也杀不死他们的,那可是全日本混血种的最高战斗力。如果你有恶意早就被他们发现了。”
“这么一说还是有生命危险的喽,我好担心啊。”苏恩曦捧读道,重新把眼睛塞到镜筒中。
“中国也有重要的事发生啊,那个小姑娘已经快忍不住了。”男人带着笑意说道,“我们的屠龙勇士已经踏上命运的道路了。”
“皇女是贴身保护路明非的,但是为什么不让长腿来……或者您亲自过来?我真的只是一个文职人员啊,战五渣。”
“我也想来啊,但全日本都覆盖了尼伯龙根……”
苏恩曦恍然,“哦,我懂了。就相当于全日本都有信号屏蔽,老板你这个WIFI信号进不去。”
男人沉默了。
“卧槽!”苏恩曦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大叫一声,让通信线都几乎吓得抖了一下。
男人在大声尖叫中移开了一毫米话筒,随后赶紧紧张地问:“什么事?”
“额,嗯……”苏恩曦支支吾吾地说:“上杉绘梨衣从浴室里出来了。”
“嗯。”男人手指不停点着桌面,如果不是蛇歧八家清查了附近所有电子信号,他也不至于只让苏恩曦拿个望远镜看发生了什么。
“怎么说呢……”苏恩曦捂住脸,“大概就是她没穿衣服爬进了目标和源稚生的床里。”
“……”
“……节哀。”
“不,这其实没什么可在意的。”男人用手指缠绕着弯弯曲曲的电话线。
“什么?哦,老板我懂的,你不必逞强。”苏恩曦同情地说,仿佛看见一大顶绿帽子在老板头上方摇摇欲坠。
“他不会对女人产生欲.望。”男人停顿了几秒,带着点咬牙切齿地对苏恩曦说,让她一惊。
“那方面有问题?怪不得是在下面。”苏恩曦想都没想脱口回答,让另一头男人额上的青筋更加明显了。
“不,他可以单纯地欣赏女性的美,但是不可能产生性.欲。”男人耐下性子解释道,毕竟被严格拒绝在日本之外的自己只能靠这么一个小属下了解这里的情况。
“就像你看到一只很漂亮的鸟,你难道会对它产生什么除了欣赏之外的想法吗?”男人冷笑道,“他的最高审美是千年以前的雌龙。”
苏恩曦到嘴边的“怪不得你会吃夏弥的醋”和“你是公龙”两句话憋进嘴里,看到源稚生站起来把一团扭动的被子扔到另一张床上。面对没有被子遮挡的床上人赤.裸交叠的两条白腿,她默念了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源稚生似乎这才意识到倾斜进屋内的月光,拉上了窗帘。
“源稚生把上杉绘梨衣扔到了另一张床上,他们应该要睡觉了。”
“薯片,你是不是流鼻血了。”
“没有!源稚生拉上窗帘了。”苏恩曦斩钉截铁地回答,坚决不承认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一边用袖子抹掉鼻子间的红色。
“……你可以回去睡觉了。”男人说,声音似乎有点危险。苏恩曦不敢多言,默默从楼顶上溜下去。
源稚生睁开眼,无比希望自己此刻还是睡着的。
他昨天的梦中对象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他自己则像一根冰棍一样笔直笔直地躺在床上,姿势僵硬。
他们的距离之近,不仅对方的呼吸喷洒到他的脖颈间,睫毛还能轻微地挠到他的脸上。
源稚生甚至有些怀疑奥列格这样会不会呼吸不畅,但不知为何下意识地保持不动。
一分一秒都是另一种意味的难熬。他轻轻握住在自己胯.骨处摩擦的一个脚腕,眼神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连呼吸频率都是稳定的。
绘梨衣醒了,她往这边看来,在源稚生竖在唇边一根手指后乖巧地穿起衣服跑到卫生间里洗漱。
奥列格听到声音,没有睁开眼轻轻发出几声鼻音,把源稚生又抱得紧了一点。
源稚生之前从没遇见过有起床气的人,其实他在成年以后根本没和其他人同床共枕过。此时觉得起床气这种东西真是让人欲.罢不能、不是,深恶痛绝。
在这样谜之痛并快乐着的感受下,早就完成梳理的绘梨衣焦躁地转了几个圈,然后一把拉开了窗帘。
他们一并暴露在了阳光和其它的隐秘视线中。
奥列格被惊醒,金色闪烁了片刻,浓缩回瞳孔中央,怏怏地又闭上眼。
“好冷……”源稚生只听见他呢喃了一声就松开他缩回被子里,把脑后的枕头盖到自己脸上挡住阳光。
源稚生庆幸又失望地松了一口气,赶紧在绘梨衣和悠真都没有发现不对的时候一跃而起奔向厕所。
一阵剧烈的水声,源稚生洗了个战斗澡,穿戴整齐出来后和绘梨衣一起坐在床边,两人一起盯着可能又睡着了的橘悠真。
绘梨衣看起来有些后悔,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捏着自己的衣角。
源稚生看了看表,接近中午了。
于是他轻轻说:“悠真,起来吧,绘梨衣的时间不多。”
许久,枕头底下才闷闷地传来一声应答。
他没有看到,在他发出那声鼻音后源稚生和绘梨衣不约而同地抖了抖。
绘梨衣疑惑地向前凑了凑,眼睛里绚丽的光彩在奥列格面前晃来晃去。源稚生捂住下半张脸,思考刚刚到底是不是橘悠真的撒娇。
门外,待命的樱、夜叉和乌鸦对连夜赶来的阿须矢侧目不已。他那张称得上英俊的面庞上明显的多了几道指甲划痕,是被迫离去的小蓧给他留下的纪念。
“阿须矢,你怎么是这个样子。”已经恢复冷然稳定的奥列格问道,看向自己与源稚生的三个家臣相比不大体面的样子。
“不必担心,悠真大人,我不会影响到我的实力。”阿须矢的直男思维让他完美地避开了奥列格不满的点,以为他是担心战斗力受损。
“找个创口贴粘一下。”奥列格说,“告诉小蓧,这三天别出现在我面前。如果她以后——或者任何人再伤害同事的话,他就可以永远消失了。”
阿须矢脸色一变,低下头应声。其他人面色均有所变化。这位看起来非常温和的皇、新的橘家家主第一次露出锋利的一面,或者……也许这才是他的本样?
但最要命的是,哪怕他表现得这样反复无常,他们也依旧觉得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就像一朵盛放之中突然露出尖刺划破手指的玫瑰,血滴滚落在鲜红的花瓣上。
冰冷、锋利、肆意妄为。没有谁敢在上任的第一天便挑战大家长的权威,哪怕是皇,是新任的橘家家主。但是他却敢动家族最隐秘的武器,甚至还带着这致命的女孩出来。
更可怕的是自己居然同意了,甚至还在逛街大队里。源稚生每每想到这一点都觉得不可思议。
“今天去银座。”奥列格在空气诡异的凝结中见怪不怪地说,他已经几乎习惯了这群人的时不时断电。
“可以吗?”他突然意识到导游是源稚生,回头草率地问道,笃定源稚生不会反对。
驱车四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银座。
绘梨衣捧着滚烫的章鱼小丸子,用竹签戳破一个,递到源稚生嘴边,然后在扎破另一个,递给奥列格。
两人正拆封一个Ipone,新给绘梨衣买的手机,还有一个萌萌哒的粉色手机壳。
咬掉丸子后,源稚生把界面设置好,又给她下了几款游戏,解谜格斗小清新,然后把自己和奥列格的手机号存了进去。
“你的手机号是多少?”奥列格问他,对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联系人界面也输入了绘梨衣和源稚生的电话。
“我让樱把蛇歧八家家主的联系方式都发给你。”源稚生说。
不到几分钟,樱就已经把整理完毕的大家长信息和电话号码发了过来,甚至将家族涉及行业等机密都输了进去,事无巨细。
这些信息到来不到几秒之后,阿须矢发来了一份关东支部所有组长的联系方式和外貌信息,连关东支部势力范围都发过来了,让人不进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在比赛。
“你的手机坏了,换了新号码,是不是还要和学院那边说一声?”源稚生突然想起来,奥列格是昂热的挂名亲传弟子。
“哦,对。”他后知后觉地这样回答,然后熟练地拨通了一个电话,源稚生远远一瞥,看到号码并不是昂热。
一个厚重窗帘封锁着所有光线的房间里,楚子航盖着被子坐在电脑椅上睡着了,仍在高速计算中的电脑把莹莹幽光反射到他的脸上。
一阵电话铃声把他吵醒。他把所有联系人按亲密度分了不同的电话铃声,这个铃声是一个陌生电话。他一般是不接陌生来电的,但这次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让他拿起了手机。
“喂?”他的声音略带疲惫,但依旧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
“在中国也应该是上午吧,会长。你难道在午休吗?”
一个陌生来电,跨越海洋带来了失去音讯两天的故人的声音。
“奥列格?”楚子航一下子坐直了,毯子随着他剧烈的动作掉落到地上。
“出了点意外,手机进水坏了,我现在是这个号码。”奥列格说,“待会我再和校长打个电话。”
楚子航心里微微一动,心想他大概没有想到去校园网上查一查这些人的电话号码,只记得他和校长的联系方式。
确认了对方安然无恙,楚子航本来想问问他的近况或者说点狮心会的事,但脱口而出的话却变了一个样。
“你换了号码的事,需要我告诉路明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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