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杨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还在地上“哎呀哎哟”趴着一副无赖模样的李老幺身上。
“你(他)妈给(老)子放(狗)屁!”七顺爷爷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他这是真心实意没有觉得自己外孙把李老幺能怎么样,李老幺多大?卫戈多大?
况且,就算打痛了李老幺又能怎样?先撩者贱,这李老幺敢拿他女儿开玩笑,就该被揍!
“外公。”卫戈担忧地扶着七顺爷爷,一手不停地安抚着七顺爷爷的胸口,生怕老人气背过去。暗中却用魔气从地底钻到李老幺的身体里,呵,他不是喊痛吗?那就让他痛个够!
这小孩儿果然很孝顺。
周杨一下子注意力就被身边的卫戈给吸引走了——刚刚是他的错觉吗?好像卫戈
卫戈悄悄攥紧了手指,眼角余光不住地瞟向周杨——他觉得,这个周杨和以前似乎不一样了。
之前就说过,榕树村不大,故而每家每户都是互相认识的。
虽然因为李敏的事情,李七顺家当年可没少被村子里排挤——毕竟对他们来说,李敏的行为已经算是不守妇道了,他们没有按照老规矩给浸猪笼,他们这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若不是七顺爷爷是村里的老姓,李家人在村子里还算团结,怕是他们家在村子里都呆不下。饶是如此,他们也很少和七顺爷爷家打交道,也不让家里的小孩儿和卫戈玩。
在村民看来,卫戈身上流着的是身上有抛妻弃子的爸爸和抛弃父母的妈妈的血,这些村民们担心卫戈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
周杨作为周家人最看重的好孩子,自然从小也是被耳提面命不要和坏孩子交往。
当然,鉴于周杨比卫戈要大七岁,他平时基本上也和卫戈没什么交集,只是在周末放假的时候远远和对方打过照面。
在那个时候的周杨,或者说是原身眼中,卫戈就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家里还有拖累的老人,义务教育完了之后估计就是会村里种地,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当个土农民,实在是没什么值得打交道的。
而在那个时候的卫戈眼中,彼时的周杨就像是一只昂着脑袋的白鸭子。
对,是鸭子而不是大白鹅,毕竟大白鹅作为村头一霸可是战斗力极强,可是周杨除了那所谓的成绩外,没什么闪光点,就像是白鸭子一样,外表光鲜靓丽,实际上一开口还是嘎嘎嘎。
但这一回,卫戈却发现自己之前好像看错了——这周杨,才不是什么外强中干的白鸭子,这明明应该是内外皆修的白天鹅嘛。
不仅长得好看,而且气质也好,至少卫戈挺喜欢他身上的气息。
闻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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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很好吃一无所知的周杨已经从旁边的村民们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七顺爷爷祖孙俩和李老幺都是来问关于周杨租赁田地的事情的,好巧不巧便在村委会门口这儿遇到了。
李老幺别看是个二流子,但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在他看来,当村长的周父一家就是“硬”,没儿没女守着一个未成年外孙的七顺爷爷家就是“软”。
他可没少去偷七顺爷爷家里的菜园子的茄子黄瓜之类的——倒不是他善心大发不偷肉,而是七顺爷爷家自己穷得一年到头吃不上一回肉,他想偷也没东西偷啊。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周杨要在村子里租赁土地,七顺爷爷家运气很好地占了很大一部分,算下来光是每年的租赁费差不多都有两千块。
两千块!这要是成为自己的该多好?
反正七顺爷爷夫妻俩棺材土都埋到脖子了,那卫戈又是个没爹没妈的野种,还是个姓卫的,当然还是留给自己这个姓李的更好咯,他们才是五百年前是一家的李家人嘛!
所以他眼珠子一转,就上前去碰瓷了。
“这李老幺,忒不要脸了,七顺爷爷带着卫戈来的时候,他嬉皮笑脸去喊七顺爷爷‘岳父’,还说当年差一点就成为一家人了,虽然最后天意弄人,但他这些年一直没娶老婆就是因为心里一直有李敏,以后会连带着李敏的份儿一起孝顺他们……”
“天哪,啧啧啧,这话他也说得出口?”听到这话的村民忍不住咋舌,“李敏那样貌的,李老幺这个二流子也敢想?”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谁还不知道谁啊?
什么当年差一点就成为一家人,不过是李老幺那时候父母还在,厚着脸喊人拉过线,不过被七顺爷爷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至于李老幺这么多年没娶,那不是他娶不上嘛?
的确,李敏因为和知青的事让村子里的人看不上,后来她外出打工后就和她那知青男人一样没有消息,扔下父母和儿子的行为让村民们诟病,但再怎么样,也不是李老幺这个癞□□能吃得了的天鹅肉。
更何况,人亲儿子卫戈还在这儿呢,你一个老光棍二流子就流里流气地编排人家亲妈,那挨一顿打都是轻的!
李老幺没想到的是,卫戈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力气大得吓人,让他没有一丝丝的防备被掀翻了,而且猝不及防之下,肚子挨了好几拳头。
他(奶)(奶)的!
李老幺反应过来发了狠,攥起拳头就要打回去,他本以为这应该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可是个人高马大的二流子——然而让他吃惊的是,他根本没办法占据上风!
不过就一十四、五岁,看上去还因为营养不良而瘦巴巴的卫戈,那双手抓住他腕子的时候却跟铁钳似的,感觉手腕子都要被掰断了!
不仅如此,那一拳拳的还跟铁锤似的,不仅痛得吸气,那碰到的地方还阴冷得很,明明是晒得人出油的大热天,但李老幺只感觉骨头缝里都凉丝丝的还使不上力气!
邪门,太特么的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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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因为卫戈的身世,村民们对他态度淡淡,但那主要是因为对卫戈那知青爹的不满,再加上大家都穷得自顾不暇,实在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却并不代表看到他就在眼皮子底下被村里的二流子欺负(李老幺:???)还无动于衷。
只是这样一拉架,却不想阴差阳错反而是让实际上处于劣势的李老幺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李老幺疼得很,尤其是被卫戈碰到的那些地方,钻心钻肺地疼,不过他这人挨打惯了,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因为这顿打心里活泛开了。
以前李老幺还发生过因为偷了一家人下蛋的老母鸡,为了防止主人家发现,夹起家里唯一一口锅偷跑到山里面。
随便垒了个灶台,扭断了鸡脖子,血也没放,毛都没拔干净就架起锅开始煮,水开了也不管肉熟了没就囫囵吃肉。
结果刚吃完那老母鸡的主人家就顺着烧火的炊烟找到了李老幺,一家人对他拳打脚踢,差点把他吃进去的打出来的程度。
那次他硬是在山里头躺了两天一夜才有力气爬起来摸回自己家里。
对于那顿打,李老幺没有半点悔意——不过就是被打一顿而已嘛!又没有没有缺胳膊断腿,说起来他可是吃到肉了的!是他赚了!
因为有“经验”,所以李老幺并没有将现在的疼放在心上,甚至还准备故技重施。
这不就是现成的理由吗?比起和李敏那死了的破鞋扯上关系,当然是直截了当地要一笔伤药费更划算啊!
因此在卫戈气不过踢了他一脚后,他干脆就顺势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周杨他们从村委会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就正在扯着嗓子,不顾脸面地抱着七顺爷爷的小腿撒泼,完全不在乎他一个大男人做出这样的动作有多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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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幺可不管其他人的指指点点,他能做这么多年的二流子,和普通人最大的不同就是脸皮厚,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就跟看笑话似得看着他,他不以为耻,反倒是看见人多来劲儿了。
“哎哟喂,可疼死我了!多半是把我给打坏了。看我脸上的这青的,都是卫戈那野种给打的!还有我这肚子。”
李老幺把污渍油亮衣服一掀,露出他那不知道多久没洗的肚皮:“青一块紫一块的,好痛哎哟哟,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老子有的事时间陪你耗!”
李老幺半真半假地哀嚎。
他都已经想好了,挨打决不能白挨打。
这医药费加上营养费得给!
有了这笔钱,他还能滋滋润润的活一阵。
说不定还能买个女人回来煮饭洗衣服睡觉生娃娃呢!
他是个二流子没错,但谁说二流子就没有几个狐朋狗友了?
而那些狐朋狗友,本来也都和李老幺一样是老光棍,然而其中一只狗居然在今年年初有婆娘睡了!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自家婆娘,不是那些给点好东西就可以随便睡的野寡妇(娼)妇。
不患寡而患不均,凭啥子他们都还没得婆娘你就有了?就凭你长得矮?凭你长得丑?
狐朋狗友们自然不乐意了,尤其是自诩是众人中长得最“精神”的李老幺更是柠檬成精一样。
几斤劣质白酒灌下去才得知他那媳妇儿哪里是正儿八经娶到手的,而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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