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挫折教育

    “夫人, 大将军,出什么事了”

    焦急的声音传进来。

    林寒僵住,楚修远又往后退两步, 冲着窗户喊,“没事。我和夫人闹着玩。”瞪一眼林寒。林收手, 白了他一眼, 问窗外的人,“什么时辰了”

    “启禀夫人, 卯时一刻。”

    红菱的声音再次传进来, 林寒又想“谋杀亲夫”,这人竟然跟她说今儿阴天。

    大将军指一下榻,冲外面喊,“两炷香后再来。”

    林寒正想问榻怎么了,看到被子上的花生和葵花籽, 脸色大变, 慌忙去找器皿。

    楚修远拿起一装饰物花瓶, 递给她, “先放这里。”

    “招老鼠。”林寒道。

    楚修远想笑, 平时恁聪明, 这会儿怎么又犯傻了,“你说这些是生的,不正是要种的吗”

    “是的。等等,你怎么知道”她还没说呢。

    楚修远“春天乃万物复苏的季节, 可以种万物, 你的这些也不例外吧。”

    林寒瞪他一眼, “显摆你知道的多啊。”

    楚修远心说, 再多也没法同你比啊。随即一想红菱等人要进来了, “你还是快点收拾吧。”瓜子扔花瓶里,楚修远起身拉被褥,把被褥上的东西抖到地上。

    林寒皱眉,“慢点”

    “两炷香”楚修远提醒她。

    林寒顿时顾不上其他,捡完花生捡瓜子,待花瓶塞满,也累坐在地上。

    楚修远拉着她起来,见她脸颊通红,不禁笑道,“红菱进来一准以为咱俩在做什么。”

    林寒朝他脚上踩一下,“你还想做什么”

    痛的抱脚乱蹦跶的大将军啥也不敢想,只希望丫鬟们快点来。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将军不等红菱开口,就说“进来。”放下脚,缓缓吐出一口气,缓解一下疼痛就去洗漱。

    林寒见状很是想笑,这男人还能再逗点吗。

    楚修远似有所感,回过头,林寒忙装严肃。然而,还是晚了,楚修远看到她嘴边的笑意,不禁瞪她一眼。

    红菱睁大双眼,大将军睡迷糊了吗竟然敢给夫人甩脸子。红菱第一反应就是看林寒的表情,林寒不以为意,红菱瞬间明白女主人又招惹男主人。

    以免被波及,红菱佯装啥也不知,伺候好两位主子就带着小丫鬟退下,直到饭菜呈上来,男女主人没空叨叨,她才再次出现。

    饭毕,仨孩子去隔壁小院上课,楚修远去楚沐那边把林寒给木匠的图要回来,进宫找工匠。而林寒则回寝室把瓜子和花生分出来。

    二月底,宫中的能工巧匠把林寒要的取棉籽和弹棉花的工具做出来,林寒就命奴仆取棉籽,紧接着育苗。

    她则和楚修远趁着孩子上课的时候把花生和葵花籽种下去。

    之所以背着孩子,没别的原因,就是怕大宝宝偷吃。

    三月十二,休沐日,寒冷的冬日远去,楚沐进宫接小太子,林寒则给孩子们换上做事方便的短褐。

    已长成半大小子的楚扬看了看身上的衣裳,眉头紧锁。

    林寒给大宝宝穿戴齐整,回头就看到这一幕,“怎么了大公子。”

    楚扬“娘亲,我们知道粒粒皆辛苦,每天吃多少盛多少,绝不浪费粮食,可不可以”

    “不可以”林寒摇头拒绝,“再说了,让你们亲手种玉米的不是我,是你们爹爹。”

    楚玉不禁开口,“那您跟大将军说说呗。”

    林寒笑了,“大将军不怕大将军把你们当成他手下的小兵操练”

    二公子很怕,所以二公子率先往外走。

    楚大宝宝见他二哥这么怂,咯咯笑道,“娘,我不怕”

    “那你去跟你爹爹比划比划。”林寒道。

    小少年摇头,“不行我还小,等我长爹爹那么大,再跟爹爹比划。”

    林寒心说,那么大就不是跟你爹一人比划,还有你娘我。

    “行,那就长大再跟你爹爹切磋。”林寒拉着他的胳膊,转向楚扬,“大宝,太子比你小好几岁都没叫辛苦。”

    楚扬心说,那是他不懂。然而,说出来他娘亲一定会说,就是不懂才让你们体验一下什么是“粒粒皆辛苦”。楚大公子干脆闭上嘴,大步往外走,试图把他娘抛在后头。

    林寒瞥他一眼,摇头笑笑,到后院把三分地分成三份,楚扬和楚玉各一分,太子和大宝宝一分。

    楚扬见只有一点,松了一口气。然而,没等他把气吐出来,就听到他爹说,“水缸给你们放地头上,浇水的时候自个来取。”

    楚扬转身就看到地头上多了几个铜制的小桶,桶里还飘着一个葫芦做的水瓢。

    楚玉不禁扒着他的肩膀,有气无力道“我就说爹娘不可能这么仁慈,让咱们种那么点。”

    “你能不能别说了”楚扬扭头瞪他一眼。

    楚玉“能留点力气刨土种地。可是,咋种”

    林寒开口道“不急。”

    太子过来,林寒就把四个孩子叫到老何身边,让他们看着老何种几个玉米,才让他们自个种。

    楚扬和楚玉自个挖坑自个种自己浇水,太子和大宝宝是前者挖坑提水,后者种玉米浇水。

    每分地都有两垄,然而,一垄种完,四个身体贼好的孩子没累出汗,但都叫着脖子酸手疼。

    大宝宝甚至扔下葫芦瓢让林寒抱抱。可惜楚修远也在,一个瞪眼就把大宝宝瞪回去。

    两垄玉米种完,四个小孩累瘫在石子路上。

    林寒蹲下去,“你们才种三分就累成这样,要是让你们种一亩”

    “那我就死了。”楚扬飞快接道。

    楚修远嗤一声,“接的这么快,还是不累。过几天棉花和红芋可以栽了,把棉花和红芋也种了吧。”

    四个孩子同时摇头,满脸惊恐。

    林寒乐了,“晌午想吃什么我命厨子给你们做。”

    “啥都行,我不挑。”楚扬说出来,楚玉跟着点头。

    楚大宝宝想挑,可是看到他娘亲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在说,想吃好的就种棉花和红芋,连忙说“我和大哥一样。”

    林寒转向小太子,“绎儿,你呢”

    小太子见大宝宝这么听话,直觉有什么事他不知道,干脆说“舅母吃什么我吃什么。”

    林寒乐了,不愧是皇帝的儿子,这机灵劲儿真像他爹。

    “舅母吃炊饼卷大葱,你也吃”林寒问。

    小太子迟疑片刻,使劲点一下头,“我吃啊。”

    “你知道炊饼卷大葱是什么吗”楚修远笑着问。

    小太子想一下,不知道,“舅母吃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啊。”

    林寒不禁摸摸他的小脑袋,“不会让你吃炊饼卷大葱,舅母也不喜欢吃那个。”

    年前存的白菜、萝卜已吃完,蚕豆没长大,青菜老了,真正的青黄不接,没什么可吃的,林寒就命厨子做些面食。

    葱油饼要有,鸡蛋煎饼也要,自己做的豆腐还有,小葱煎豆腐一个,小葱炒蛋又是一个,再加一个羊肉、一个鱼肉和一个鸡,够一家人吃的,可是这些东西太子在宫里也常吃。

    林寒总担心太子一去不复返,想了又想命厨子烫一块面,给他做糖糕。

    小太子同三个表兄弟回到堂屋,喝点水舒服了,确实想过再也不要来舅父家。然而,吃到外表金黄酥脆,里面软嫩,最里面甜蜜蜜的糖糕,小太子满足了。

    傍晚,小太子带着热乎乎的糖糕到宣室,“父皇,下次休沐还可以去舅父家吗”

    商曜意外,“你舅母没让你帮她种地”

    小太子把小食盒放御案上,“孩儿和大宝宝种两垄玉米。”

    商曜“不累”

    小太子点头,“累啊,可是也好玩。舅母好厉害的。父皇,看这个。”打开食盒,“舅母给孩儿做的。”

    商曜捏一个,发现还是热的,“刚做的”

    “是呀。舅母问孩儿何时回去,然后让厨子做的。孩儿回来之前刚出锅。”小太子跪坐在商曜对面,扒着御案,眼巴巴看着他,“好吃吗父皇。”

    商曜好浓油赤酱,但晚上例外,饮食外清淡。所以吃到油腻甜的齁人的糖糕很习惯,但要说不好吃,那是胡扯。

    商曜笑道,“你舅母那人没啥爱好,就喜欢吃。”

    “舅母好会吃的。”小太子说着,想起一件事,连忙把荷包扒拉出来,“父皇,舅母给的。”

    商曜接过去一看,不出他所料,糖糕的做法,“下次休沐棉花和红芋就可以种了,你去你舅父家,你舅母又得让你帮忙,你也去”

    小太子面露犹豫,“舅母家的奴仆不够用吗父皇,孩儿想给舅母几个奴仆。”

    “她家有,但她认为你们自个种一次,知道棉花、红芋那些东西长什么样,将来才不会被奴仆欺骗。”商曜见小太子听得认真,便趁机多说一些,“假如你不知道红芋小时候什么样,奴仆种一片草下去,过段时间就可以跟你说,红芋都死了。如果你懂,到田里一看不是红芋,就能识破奴仆的鬼计,反之不行。”

    小太子好奇“为什么要种草”

    “种草无需打理,到秋丰收季,他也不用一点点收上来。直接找你拿钱买便可。”商曜道。

    小太子惊呼,“还可以这样”

    “你舅父家以前后全是花,无需打理,那些奴仆每天吃饱干一点点活就无事可做。府里缺什么,都是去账房支钱买。”商曜道,“如今种上菜,奴仆经常要浇菜、拔草,闲不下来,府里不用再买青菜,还能省下好大一笔钱。如果是你选哪样”

    小太子好奇地问“要加工钱吗”

    “吃的和工钱都跟以前一样。”商曜很意外他能注意到这点。

    小太子想也没想,“如果孩儿是奴仆,孩儿想闲着。没人喜欢干活吧又脏又累。”

    商曜觉得这一趟值了,“是的。”又捏一块糖糕,把食盒盖上,“带回去给你母后尝尝。你不可再吃。”

    小太子正想捏一块尝尝,见他父皇盯着他的嘴巴,慌忙捂住漏风的牙齿,使劲摇头,“孩儿不吃。”

    商曜摇头失笑,看着他小小的身子拎着食盒出去,再看到御案上的奏章,反而不觉得累了有子如此,此生足矣。

    话又说回来,小太子走后,林寒把仨孩子叫到跟前,丫鬟把她给仨孩子留的六块糖糕端过来,大宝宝惊呼一声,林寒伸手把糖糕端走。

    大宝宝大声说,“娘,您不可以和爹爹一样坏。”

    “又不是不给你吃,急什么。”林寒把盘子移到他面前,小孩又要抓,结果又扑了个空。

    小孩来了脾气,“我不吃了。”

    “糖糕好吃吗”林寒转向楚扬和楚玉。

    楚扬笑着说,“孩儿长大了。”

    “你的意思不吃”林寒点头,“行,我明白。”朝外面喊,“楚沐,大宝说他不吃,他那份”

    楚扬连忙打断她的话,“娘,我没这么说。”

    “那就是好吃。”林寒的目光移向楚玉,“想不想经常吃到”

    楚玉想哭,“娘,您究竟要说什么孩儿听您的还不成吗。”

    林寒“咱家有钱,但不可以铺张浪费。你爹位高权重,你们不可以仗势欺人。时刻记住这些,过几天休沐日,娘还给你们做好吃的。”目光停在大宝宝身上。

    小孩使劲摇摇头,“我没有欺负人,没有浪费。”

    “有没有看以后。”楚修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旁人恨他入骨,也不得不敬着楚家人。不趁着熊孩子刚记事就给他立规矩,将来很容易被捧的不知天高地厚。但这事也不可急,林寒就没继续讲大道理,免得仨孩子生厌,“这里只有六个,你现在也没法浪费。”

    小孩大声说“以后也不浪费。”

    次日清晨,大宝宝看到豆浆想喝,看到油条想吃,怎奈他肚子小,吃一根油条,又吃一个肉包子,豆浆喝不下去,小孩儿把碗往旁边移一下就要走人。

    林寒伸手抓住他,“昨儿谁说的不浪费”

    小孩儿僵住,转过身打个饱嗝,可怜兮兮喊道“娘”眼中一亮,指着碗,“我没喝。”

    林寒“我们都有,你没喝打算给谁喝”

    小孩儿瞅瞅他大兄,又看看他二哥。俩人皆不接茬。小孩儿把目光投向他的父亲大人。

    楚修远笑道“你求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求求您还考虑”小孩儿哼一声,转向他大哥,“你喝不喝啊”眼巴巴看着楚扬问道。

    楚扬挑眉,“有什么好处”

    咋还要好处呀。

    小孩皱了皱眉,又要哼一声,对上他二哥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一凛,不敢耍脾气,期期艾艾地问,“大哥想要什么好处”

    “一碗豆浆十个铜板。”楚扬伸出手。

    三个孩子要爹娘给他们买东西,林寒和楚修远一定会问他们买什么。而他们用自个的钱想买什么买什么,哪怕买了就丢,林寒也不管。所以三个孩子都很宝贝自个的钱。

    小孩儿一听两把手,小心脏一抽一抽的痛,转身找楚修远,“爹爹,求求你帮帮我吧。”

    楚修远猜到小孩会找他,但没料到他变得这么快,下意识说“就这么求我”

    小孩不禁眨了眨眼睛,“那要,要怎样”看向林寒。

    林寒“拿出你最大诚意。”

    小孩扑通跪在地上,“求求你了,爹爹,帮我喝掉吧。”

    楚沐口中的豆浆险些碰他一脸,慌忙别过头吐到地上。

    楚扬不禁“咦”一声,嫌弃的皱眉,哪怕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被大宝宝惊呆住的丫鬟回过神,慌忙拿布收拾。

    楚修远无语,“大宝宝,你这是干什么呢”

    “求求爹爹帮帮我啊。”小孩儿不假思索道。

    楚修远不禁看向林寒,他的膝盖也太软了吧。

    林寒也想这样说,“你为何不求你大哥十个铜板的事。”

    “我想求爹爹。”小孩儿理直气壮地说道。

    林寒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没诚意。偏偏他还跪在地上。林寒给楚修远使个眼色,先喝掉,等会儿再审他,膝盖这么软可不行。

    楚修远端过去喝掉,小孩霍然起身。

    动作太快,楚修远差点被豆浆呛着,眼睁睁看着小孩跑出去玩儿。

    午膳后,林寒估摸着小孩快睡着了,把小孩抱到腿上,“大宝宝,早上怎么想起跪下求你爹爹”

    大宝宝揉揉眼睛,“爹爹叫我跪的。”

    林寒“你爹爹说的诚意不是要你跪,是想要你给他十个铜板。你告诉娘,娘不告诉你爹爹,再给你十个铜板。”

    小孩儿瞬间精神了,连忙往四周看看,发现他大兄、二哥也在屋内睡觉,冲林寒招招手,趴在林寒耳边说,“夫子说,男儿膝盖是黄金,不可以跪,跪了咱家的黄金会消失。夫子还说天地陛下和爹娘可以跪,啥都不会少。娘,我聪明吧。”

    林寒心说你哪是聪明,你是精怪。

    “很聪明,啥也没少,还骗你爹爹帮你吃剩饭。”林寒道。

    小孩笑了,“娘,我的铜板呢”伸出小手。

    林寒不禁问,“什么铜板”

    “十个。娘,老师说,人不可言而无信。”

    林寒想笑,上两天学竟然教训起她,“好,等一下娘就给你拿。”

    小孩美了,“我是不是咱们家最聪明的”

    “不是”林寒担心他太膨胀,挫折教育都没用,“目前咱家最聪明的是我和你爹爹。我会做很多好吃的,你爹爹会打匈奴,赚很多很多钱。”

    小孩想反驳,嘴巴动了动,发现无法反驳,“我以后比爹爹厉害”

    “那你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跟老师读书,这样你才能长大。”

    小孩使劲点一下头,“娘,我睡觉啦。”

    林寒把他放榻上,看着他睡着,到门外就见楚修远在廊檐下走来走去,甚是焦急的模样。

    “怎么样”楚修远一个箭步过来。

    林寒把他拽到中堂,楚沐在里面坐着,看样子也是在等她。林寒便直接说,“他觉得跪你是应该的,不吃亏。换言之求你和没求一样。”

    楚修远不明白“为什么”

    “你是他爹,儿子跪老子天经地义。”林寒道。

    楚修远张口结舌。

    楚沐难以置信,“他才多大”

    “老师跟他提过。”林寒把从大宝宝那里听到的大致说一遍,末了才说,“老师那么说大概怕他不懂什么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说天地君亲,大概不敢以大宝宝的老师自居。”

    楚白的老师乃一介白身,确实不敢让大将军的幺儿跪拜。

    这点楚修远能理解,可是有一点不能理解,“他怎么想到的从大宝要他十个铜板,到他给我跪下,就转个身那么一会儿。”

    “是呀。”楚沐道,“我都想不到还可以这样。”

    林寒“可能是他脑袋里就学那么点,很容易就想到了。”说着看向楚修远,“不论怎么说,你这个儿子长大不是英雄就是奸雄。”

    楚沐深表赞同,“婶婶,你和叔父以后得费些心。不然就早早把我和大宝、二宝分出去。”

    楚修远摇头,“不用这么麻烦。他走上歧路,我和你婶婶死前把他带上。”

    楚沐愣了一瞬,等搞明白他什么意思,不禁转向林寒,“婶婶,这是我叔父吗”

    “我和你叔父想的一样。”林寒道。

    楚沐张了张口,“打扰了,我我我还是去看我小弟吧。”不待两人开口,大步往外跑。

    林寒忍俊不禁,“瞧你把他吓的。”

    “是你,不是我。”楚修远扭头往楚沐消失的方向看一眼,“他最近也有些懈怠。”

    林寒笑着问“所以”

    “明儿让他教几个孩子习武。”楚修远道。

    林寒顿时知道他要干什么。

    次日清晨,小侯爷拉着大宝宝,不让他捣乱,盯着楚扬和楚玉练武时,林寒和楚修远一人一把剑走过去。

    大宝宝看到爹娘,甩开就会欺负他的堂兄,朝他娘亲跑去。

    林寒伸出长剑,小孩儿陡然停下,乖乖地说,“娘,我好想你。”

    “我又没往那儿去,你想我干什么”林寒故意刁难他。

    小孩伸出三根手指,“大兄的老师说一日不见,如三年。我一晚没见娘,一年半啦。娘亲都不想我吗”

    林寒张了张口,竟不知该怎么回。

    楚修远接道,“不想你娘只顾想我,没空想你。”

    “我没和爹爹说。”小孩瞪一眼楚修远,哼一声转身走人,小嘴忍不住嘀咕,“天天粘着娘,还不准娘想我,哼,我以后都不喜欢爹爹。”

    楚修远追上去,林寒连忙抓住他的胳膊,“正事。”

    楚修远指着小孩,咬牙切齿,“等他习武,不收拾好他,我跟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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