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炭治郎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仰着头,像小孩子一样懵懂的眼神望着富冈义勇。
还没有清醒,富冈义勇从一个眼神就可以判断炭治郎的状态,这种技能是通过平日大量的观察所塑造出来的。
从上往下的视线里,富冈义勇窥视到了盈满的信任感,满足的同时也在不满。
又来了,又叫我师兄。
炭治郎的房间在一个向阳的方位,原本应该打开的窗帘此时正紧紧掩饰窗户的存在,严实的透不进一丝光线。
常年和炭治郎同睡的富冈义勇熟知房间布置,他抱着少年不假思索的来到床边,准确的把人轻轻放下。
“师兄为什么不高兴?”炭治郎以后扯了扯自己下官的衣袖,不解,赤红色的眼珠在黑暗里像一束绽放的火焰之花。
醉酒的炭治郎对每个人的的态度都不一,有哭泣的,有安然无恙的,有撒娇的,唯独遇上富冈义勇时,眼睛会像注视恋人那般热恋以及专注。
就像现在,炭治郎敏锐的察觉到富冈义勇的轻微变化,熟练的像一个在海里叉鱼千万遍的老手,一击必中。
“为什么叫我师兄,师兄是谁?和我长的很像吗?”富冈义勇双手撑在炭治郎两耳旁,以一种极其压迫感的姿势咄咄逼问,和平时沉稳冷静的酷哥形象大相径庭。
谁知,炭治郎扬起浅浅的微笑,适应了昏暗视线的富冈义勇看的分明。
炭治郎没有透过他在看什么人。
下一秒,他身下的少年回答了他的问题,
“师兄是谁?师兄就是你啊,富冈义勇。”
红唇白齿开开合合,少年清晰的念出了他的名字。
得到出乎意料答案的富冈义勇微微睁大了眼睛,一丝惊讶像浮游生物一样在眼中游过,快速的像一道闪电。
半响,他埋头在炭治郎的肩头,黑暗里青年勾起缱绻的笑意。
漂亮的就像满山的花开一样璀璨,就连风声都怀着芳醇,又像是大海里渲染出的斑斓色彩。
富冈义勇不再探讨师兄这个问题,和醉酒的人讨论下去,是没有结果的,知道他不是透过自己看谁就好。
“师兄我看到你笑了…”冷不丁的,炭治郎戳破了的泡泡。
“没有……”勾起的嘴回复平整。
“我明明就看到了……”炭治郎声音里带着一点点委屈。
“乖…睡觉吧。”富冈义勇起身,帮他盖好被子。
“师兄要走了吗?”
“不走。”富冈义勇在床旁边的椅子坐下。
“不和我一起睡吗?”属于炭治郎无声诱惑开始了,映照出长虹的瞳孔里似有森芒在移动。
富冈义勇双腿交叠,“我不困,看着你睡就好。”
“那…我睡了哦…”炭治郎听话的闭上眼睛,身下的柔软的触感令他意识快速的远去,“晚…安……”
小声到如同梦呓,且不合时间的晚安令富冈义勇低声的哼笑一声,炭治郎呼吸开始绵长规律。
笃,笃,笃。
炭治郎的房门被敲响。
“我是忍。”
富冈义勇没理,坐着不动。
“我知道你在里面,富冈,炼狱和我说了炭治郎碰了酒精,需要检查。”蝴蝶忍脸上还挂着没有一丝温度,毛骨悚然的笑容。
门从里面打开,走廊的光一下子倾斜了进房间,照亮了开门人的样子。
蝴蝶忍笑盈盈的凝视富冈义勇,“如果我不喊你名字,富冈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开门了,不用那么怕我会带走你的队长,占有欲太强就是病了,还有,要做就谨慎一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晚上跑来和队长一起睡觉。”
薄薄的轻纱被忍针刺的话语一下撩开,富冈义勇脸色不改,冷傲的甚至一点异样都没有,仿佛蝴蝶忍只是讲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不是要检查吗?”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变脸,蝴蝶忍有些没趣。
富冈义勇没有问蝴蝶忍为什么知道,蝴蝶忍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进入房间就保持沉默的两人没再开口。
直到出了房门,临走时蝴蝶忍转头问富冈义勇,“和炼狱吵架了吗?他今天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是吗…我们没有吵架。”正直的蔚蓝色大海眼眸回视蝴蝶忍。
她回忆了一番炼狱暴走似的恶魔脸,蝴蝶忍沉默了:“………”
行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富冈义勇:???
——
这一次的醉酒,炭治郎醒的很快。
“咦?”炭治郎睁开眼就蒙了一下,意识回笼,他认得这里是自己的房间,怎么回来了?
床头还开着小灯,富冈义勇坐在大靠背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姿态慵懒,黄昏似的灯光洒在他脸上,像流动的鎏金。
“义勇?”炭治郎坐起身,口唇嗡动仿佛想说什么,过了几秒又闭上。
只有炭治郎一清醒,醉酒的记忆自动清空,称呼也变了回来。
“想说什么?”富冈义勇问。
“发生了什么?”炭治郎捧着涨大的脑袋,摇头晃脑,“不对不对,应该是,我发生了什么?”
富冈义勇闭木着脸,“还记得有意识前的画面吗?”
“我看到忍的桌面有一盒巧克力,已经拆开了,所以我也吃了一颗。”
“吃之前没有看清楚是不是酒心的吗?”
炭治郎的气息陡然想快要熄灭的蜡烛,“上面都是英文…”
富冈义勇铁着脸:“……”
学不好英文的炭治郎干笑着,“我是不是吃到酒心巧克力了…”
肯定句,炭治郎知道自己触碰了酒精就会醉酒,醒来后也不会有当时的记忆。
既然是失去记忆前吃了一颗巧克力,那么问题的矛头百分百的指向巧克力。
“很大几率了,我是看到炼狱抱着你送回房间,才知道出了事,事情经过炼狱肯定比我清楚,要找他吗?”
“不用,”说着炭治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途中富冈义勇走过来自然的帮他整理领口,然后直直的看着炭治郎,等待他的命令。
炭治郎一笑,“先去忍的办公室看看巧克力还在不在。”
富冈义勇紧跟其上,“你睡着的时候,蝴蝶忍来过,那盒酒心不是她放的,她是医生,不可能随意的就把含有酒精的食物摆在桌上。”
蝴蝶忍是高材生,酒心的英文她肯定认识。
富冈义勇这么一说,炭治郎想起当时除了炼狱杏寿郎还有时透无一郎。
“还是先过去看看吧,我总感觉那个巧克力有点不对劲……以前也误吃过一次,但是绝对不是像今天这样,吃了才没多久就醉了,希望其他人不要也像我一样误吃了就好。”
两人步履匆匆回到医疗室,桌子上已经没有巧克力的身影,天色也越发昏暗。
“你们在干什么?快吃饭了,今天是欢迎新成员的聚餐。”
入耳是如同磨过沙砾一般的粗糙音色,医疗室的门口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的第九队队员。
穿着印有热血字样的白色T恤,外面套了一件深蓝色带帽外衣,下穿黑色休闲裤,脚踩运动鞋,银白色的冲天发,一双眼白过多从而彰显凶狠的凤眼。
一身的休闲以及未张开的脸把不死川实弥修饰成了一个还在上学的不良。
让炭治郎欣慰的是,这里的不死川实弥收敛了上辈子所展现暴戾气息,原因或许是还在世的母亲,又或者是较为安稳的生活,光洁的脸颊也没有斑驳纵横伤疤。
如果说富冈义勇是不起波澜的海面,如同镜子一般镇定的水,那么,现在的不死川实弥一定是森林中的那场朦胧湿雨里的幽光。
明明,无论是分明的下颌线还是锋利割人的凤眼都像是一场狂风暴雨,眼神却寂静的像森林的幽光,氤氲着缱绻雾气。
碾碎了癫狂,融合了一切平和的白发少年有着望而止步的狠戾表情,浑身桀骜到极致的不驯,却有一双极其温柔的眼神。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