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男人都不靠谱

    林湛甚纳闷,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太子这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想了想,他跟太子说:“殿下,臣挺小的。”

    “不小了,挺大。”

    “……臣说的是年龄。”

    “我也说的年龄。”景钰松开毛笔,似笑非笑道:“躲什么躲,你去秦楼楚馆风流时,从来不想后果么?”

    林湛苦着脸:“我没有风流啊。”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景钰翻看一册公文,随意逡巡了几眼,落下几笔又从抽屉里抽了样东西出来,随手往林湛怀里一丢,淡淡落了句,“读出来。”

    林湛将册子翻开,就着密密麻麻的字读了起来:“陈宣,年二十七,漠北人氏,红袖坊头牌乐师……什么?!陈宣二十七岁?!”

    林湛今年十七,宋令仪比他虚长几个月,薛琮十六,因陈宣生得俊,林湛为了表现出自己有深度,从未问过年龄,一直以为陈宣撑破天了今年才弱冠,结果都二十七了!

    “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我们几个人就你年纪最大,原来陈宣都二十七了,竟还未成家!”林湛啧啧称奇,以为漠北人都生得显小,遂想自己日后会不会也同陈宣一般青春长驻。

    景钰略诧异地抬眸望他,连手里的公文都放下了,蹙着眉头道:“这是我让你读的重点么?你的眼睛长哪里去了?”

    林湛眼观鼻鼻观心,粗略地看了几眼,全是陈宣的生平,没甚么特别的。

    遂将册子一合,抬眸不悦道:“你查他?”

    “他是漠北人,来历不明,身份不详,混迹秦楼楚馆,与你们这些世家公子厮混,难道不该查么?”

    景钰反驳道,曲指轻敲桌面,带着点审视意味地看他,“林湛,我不管你此前跟谁有过风流债,全部一笔勾销。你既与我在一处儿,往后收收心思,不许再生任何事端。”

    林湛觉得有点牙疼,自己明明什么事都未做,哪有什么风流债?

    可一个两个都觉得他很好男色似的,即便他真的有那方面的癖好,但也不是那种见谁生得俊,就过去撩拨一下的风流客罢。

    当即便嗤笑道:“太子怎好指责我?你自己看看这东宫,有几个内侍生得不俊?那位叫做玉官的内侍,我看他就生得极俊。太子留这样一群人在身边,谁知道做什么用的!”

    景钰攥着公文,似笑非笑地问:“你这是吃味了?”

    林湛否认道:“谁会吃这档子闲醋?你爱跟谁好跟谁好,我才不管!”

    “那我便当你是吃味了。”景钰的眉头微微舒展开,将公文放下,起身绕到林湛面前,“阿湛,下回在外与人交朋友,定要谨慎些。我听闻你此前在另外一家花楼包了个花魁,然后花了一大笔银子,最后连初夜都没睡,人就卷着银钱同人私奔了。”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林湛就气得牙根痒痒。

    其实是这么个回事,薛琮那厮十四岁的时候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儿,在家又是根独苗苗。

    德城郡主成日巴不得立马抱孙子,隔三差五往薛琮房里塞人。薛琮春|宫图册倒是没少看,可对德城郡主塞进来的婢女们没那方面兴致。

    为了寻求刺激,就伙同林湛和宋令仪去花楼里物色个绝色美人,好不容易花了重金买了个娇滴滴的姑娘。

    结果那姑娘寻死觅活,非说自己心有所属,不愿与薛琮初试云雨。

    薛琮倒也未必非她不可了,当即就意兴阑珊起来,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人放了。

    原本这事儿也没啥,反正薛衙内家财万贯啊,坏就坏在那姑娘倒霉,才跑就被捉回来了,寻死觅活撞了柱子,醒来也不认得人,花楼里的嬢嬢问谁放她走的,她竟随手一指,将林湛供出来了。

    后来不管薛琮怎么与人解释这事搞错了,旁人都不相信。一传十十传百,就是这么个回事。

    林湛悻悻然地笑了笑。

    景钰道:“阿湛,由此可见,女人靠不住,男人也未必靠谱。你已在风尘女子身上吃过次亏,还想吃第二回?”

    林湛觉得有必要慎重解释一下,遂正色道:“第一,陈宣不是什么风尘女子。第二,我未在女子身上吃过亏。第三,你私自查我,就是你的不对!”

    然在太子殿下这里,就没有半个错字,他错了也是对的,谁敢与他理论,那就是大不敬之罪。

    果然,景钰的脸色沉了沉,微抿着唇不再言语。

    林湛拱手告退,抬腿就走。

    然而能让他这么安然无恙地离开东宫,景钰也就不是太子了。

    林湛被他拽住了后领,又不好在东宫闹事,原要大声喊叫,景钰淡淡威胁他:“你若想让整个东宫的人看见你与我欢好,那你便喊。”

    仅这么一句,林湛立马自觉闭紧嘴巴。

    开什么玩笑!原本宋叔叔就不甚喜欢自己了,若再被他知道自己品性不端,连根都是弯的,定要被赶出家门的。

    景钰将他三拽两拽直接拖入了静室。

    说是静室,其实说白了就是内殿,架了座山水屏风隔起来的,寻常为了商讨些国家大事,不好让外人听见。

    若是太子处理公务累了,也能在此休息。遂静室内必然会有一张竹榻。

    林湛牢记得宋令仪的话,今日必须适可而止,无论如何也不能与景钰污染了东宫的风气,必不能干了那种混账事。

    遂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道:“这里可是东宫,若被人知道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引|诱臣子在此苟合,你的太子位定遭废黜!”

    “你想到何处去了?”景钰将手松开,抬了抬眸,示意他坐在竹榻上。

    林湛拢着衣裳,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你且先坐下。”景钰很好说话,回身将事先让人准备的药端来,用汤匙轻轻荡了荡,“来,张嘴。”

    林湛怀疑景钰在这里下了啥不干不净的东西,遂不肯喝,往后躲了下。

    景钰又道:“张嘴,我喂一喂你。”

    “怎敢劳烦太子殿下亲自动手,臣实在惶恐……”

    “把舌头捋顺了再同我说话。”景钰抬眸不悦道:“无人的时候,你可以喊点别的。”

    别的?

    喊什么?

    林湛偏头,蹙着眉毛:“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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