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轮椅也早就被打造好,祁浅在上面加持了自己的灵力,使它更加稳固。
祁浅没有想到刀剑们还给他准备了“惊喜”。
轮椅上布满了他们自己雕刻的花纹。
歌仙画的牡丹花惟妙惟肖,非常华贵;五虎退歪歪扭扭画了五只小小的简笔画老虎;退画了蝴蝶结;三日月画了明月刀纹;鹤丸画了一只白鹤;江雪雕刻了深奥的佛经;小夜画了斗笠;青江画了一个……金蛋蛋,还在里面画了符咒说是可以辟邪驱鬼。
总之,整个轮椅非常的……花里胡哨,但是也很特别,全世界找不出第二把。
所以祁浅一点都不嫌弃,虽然轮椅奇怪了一点,但在歌仙的排版下花纹组合在一起有种奇异的美感,祁浅坐上去以后,看起来像个妖精……
“好了,今天就是离开的日子。”祁浅拍了拍手,看了看聚集在大厅里的刀剑们。大家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看向祁浅。
这架势怎么这么像领导人讲话?祁浅把脑袋里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开,“之前答应过的礼物,现在可以给大家了。”说着他将藏在桌子底下的箱子抱了上来。
“哇!”
打开箱子,是祁浅亲自做的每把刀的平安符挂,里面都装着一张初级御守。
“这是主殿亲手绣的吗?”乱惊呼,看着面前一堆漂亮的平安符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同时又升起感动,“主殿太厉害了!”
连一向冷静悲观的江雪都面色动容,何况其他感情丰富的刀剑们。
看着面前一堆亮晶晶的眼睛,祁浅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长谷部甚至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好啦,大家来拿属于自己的平安符吧。”祁浅失笑,他意外发现自己挺喜欢刺绣和手工的,于是就亲手为刀剑们做了平安符,并且在上面绣上了属于他们独特的刀纹。
每把刀的刀纹都是独一无二的,也便与祁浅区分,以后来的刀剑祁浅都会亲自绣上这么一个礼物。
而里面的御守,实在惭愧,这么短的时间内祁浅只能侦破初级御守的灵力阵,然后就用一张纸自己做了一个仿照的,不过效果倒是差不多的。
如果时之政府知道祁浅居然自己做出了初级御守一定会惊得下巴掉在地上,那可是御守啊!时之政府的科研部集聚集体智慧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居然就这样让祁浅盗版了?
虽然研发和盗版不能相提并论,但祁浅只用了几天啊!几天!还是一个人弄出来的!
可惜此时时之政府是不可能知道的,祁浅甚至还瞒住了本丸那只蠢萌的狐之助,趁它不在的时候发的礼物。
“我一定会保护好主殿的礼物的!死也不会弄丢!”长谷部泪流满面。
祁浅满头黑线,“丢了我可以再做,长谷部不用这样了啦。”
“哈哈哈哈,这个礼物真的非常贵重呢,长谷部这样激动也是能理解的。”三日月发出老爷爷牌魔性笑声,将护身符放进衣领里藏好。
“不会弄丢的!”小夜握紧拳头。
“甚至比金色刀装更重要呢~”青江笑着将它挂在脖子上。
祁浅失笑摇摇头,“你们啊……”
其实他是懂得的,同样作为付丧神,自然明白主人有多么重要。
是比生命更高的信仰。保护主人,是器具的使命。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碎掉,但直觉告诉祁浅与这有关。
“因为我们从未穿越过时空……”祁浅坐在轮椅上,郑重地说着,“我给山姥切,歌仙和鹤丸多做了两个御守,以防万一。”
大家都面色严肃,没有异议。刀剑都不怕死,但是没有必要的话都想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如果说时之政府的出阵是纵向的,在这个时空的时空轴消灭时空溯行军,那么我们的穿越时空是横向的,要完全穿过不同的时空壁。”祁浅抬起手,此刻那只纤细苍白的手正散发着温暖浅淡的白光,是已经具化出来了的,浓厚的灵力!
“通过我的灵力定位,我能大概把握在哪个位置出现了我的碎片。但是……一切都是未知的,充满危险的。”祁浅叹气,低声呢喃,“我真不知道拉上你们是对是错。”
“嘛,主殿,你要是不带上我会很无聊的。”鹤丸明白祁浅又在钻牛角尖了,笑嘻嘻地对祁浅做了个鬼脸安慰他,“我们不会有事的。”
“不论对错,能为主殿而战是一件风雅之事。”歌仙颔首低眉一声浅笑,换上出阵服的他将平日里扎起来的刘海放下,红色的眼角艳丽逼人。
山姥切国广难得没有裹紧自己的被子,他今天特地穿上了祁浅给他买的新款——100%纯棉,柔软温和不易损坏。他一言不发,碧青色的眼睛里蕴含的坚定却早已告诉祁浅答案。
祁浅笑了笑,这时候再说丧气话的确没什么意思了,他拿出时空转换器,“那么……我们出发了。”
所有刀剑都换上了自己的出阵服,以最庄严的样子对祁浅行礼,“祝诸君武运昌盛!”
下一秒,四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穿越时空比祁浅想象中的还要艰难,强大的时空乱流像一把把锋利的风刃,割裂他们的皮肤,直至骨肉。
“主殿!”山姥切国广为祁浅挡下了极为密集的一波乱流,身上的血越来越多,刀身残破……直至破碎。
“山姥切!”祁浅着急地喊了一声。
所幸很快,山姥切身上的御守发挥作用,重新将破碎的刀身凝聚,山姥切恢复原样。但身上依然伤痕累累。
歌仙和鹤丸很快补上山姥切的空位,三把刀将祁浅护得死死地,直至自己破碎都没有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祁浅此刻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与恐慌中,早该知道,他不该让刀剑们来的!太危险了!这样一次次的破碎让他又想起来自己碎的那一刻,那样的痛苦将他淹没,现在想想就忍不住胸口发凉,然而三把刀此时都经历过一次了!
此刻多说无益,山姥切已经碎了两次,用了两张御守了,鹤丸和歌仙也碎了一次,此刻正在重伤的边缘。
祁浅强行催动体内不多的灵力,为他们提供一个保护的屏障。
“主殿!”鹤丸睁大了眼睛。
祁浅为了保护他们,将封印在胸口的灵力调走,胸上的伤口自然裂开,透过层层的纱布和衣料,血迹浸染开来。
“不要这么做!主殿!”山姥切也有些慌了,但他不敢触碰祁浅的伤口,生怕伤口继续恶化,崩裂。
“怎么办!”歌仙不顾自己重伤的身体,着急地蹲下来查看祁浅的情况。
“主殿……”鹤丸因为太爱恶作剧经常受轻伤,所以有包扎的经验,他小心解开祁浅的衣服,从自己宽大的袖口里摸出药研特地准备的药来,暗自庆幸走的时候长谷部和药研各种叮嘱,在他的袖口里塞了不少东西。
“主殿忍耐一下!”鹤丸将祁浅伤口处的纱布解开,替他上药。
然而祁浅已经听不太清楚刀剑们在说些什么了。
他不但要保护刀剑们,还要耗费心神感知碎片的未知,已经丝毫无法顾及身上的伤了。
血色迅速从他的脸上褪去,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都泛起了紫色。
祁浅紧锁着眉头,但还是本能地安抚山姥切,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艰难地伸手摸了摸山姥切的脸,“不要哭……山姥切最可爱了。”
山姥切一愣,将手覆在祁浅的手上,原来自己哭了吗,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真是……丢脸啊,主殿。
“不要说我可爱……”山姥切咽下嘴里的哽咽,站在祁浅支撑的保护罩内,尽量用刀劈砍着飞射而来的乱刃。
“山姥切?”
“忙完了就来帮忙。”山姥切冷冷地接下一道乱流,刀身又多了一个豁口,“多接几道乱流,主殿就少受一份伤害!”
鹤丸和歌仙咬咬牙,也站起来帮忙。
“鹤果然要染成红色才好看啊!”鹤丸轻笑了一声,“输给一个后辈真是太丢人了。”
“真是不风雅啊,变成这个样子。”歌仙狠狠地挥舞着刀,利落的刀法和满身的戾气完全看不出来作为文科生的影子。
尽管这样,无穷无尽的乱流铺天盖地而来,给人绝望般的窒息感,在没有尽头的黑暗中,三把刀只剩下保护身后人的信念在支撑。
但他们也只能绝望地看着防护罩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快了……祁浅睁开目光有些涣散的眼眸,已经很近,很强烈了,他感受到了碎片的召唤。
然而此刻终于“啪”的一声,防护罩碎掉了。
三把刀毫不犹豫地扑在祁浅身上。
歌仙和鹤丸遭遇了毁灭性的一击,碎掉了,又在御守的作用下重组,而山姥切此刻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御守了。
祁浅一咬牙,反手将山姥切捞进自己怀里。
“不要!主殿!”
血迹溅洒开来,祁浅用最后的力气撞进时空壁中,间隔了不过几厘米的距离,还没有来得及化为人形的两把刀就和祁浅他们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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