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寒昨儿个夜里没睡好,他像往常一样起了大早,正下楼就听见有人在骂他。
这倒是新鲜,自从他大权在握后,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这样骂他。
不过,这声音听着顺耳,软软糯糯的,尾音还发颤,极大的缓解了他的头痛。
他站在那里想着一百种让人闭嘴的方式,毕竟,骂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傅清寒举步若风,默默地站在沈舒苒身后,突然出声问道:“你在骂谁?”
果不其然,这张小脸蛋白的出奇,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沈舒苒的大脑快速的运转起来,电光火石间她的回答脱口而出:“我没有骂你。”
说完后她迅速的捂住嘴巴,恨不得扇死自己,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那就是在骂我母亲了?”连骗人都不会,这女人果然蠢的出奇。
沈舒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选择闭嘴,随他怎么想吧,她死不承认就是。
“上一个敢骂我的人,坟头草长的应该有三丈高了。”傅清寒故意吓唬她道。
啊,她错了,她再也不敢了。沈舒苒此时恨不得扑过去,抱住男主的大腿,求他原谅。
“管好你的嘴,要是下次再让我听见......”傅清寒的眼神来到了她的脖子,仔细的看了好几秒。
沈舒苒福至心灵,立马闭紧了自己的小嘴巴,还做了个缝嘴的动作。
傅清寒今天心情好,没有多计较。她走下楼去,气压消失 ,沈舒苒感觉到不能再拖,这样下去不是她死,就是她被这两神经病母子吓疯。
好不容易才擦完地,天已经大亮,她饿极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找饭吃。
大梅瞪着她,庞大的身躯堵在厨房门口,沈舒苒往左她就往左,沈舒苒往右她也往右。
沈舒苒怒了,这是干嘛,光干活不给饭吃,这是人做的事吗?
“少帅吩咐过,今天没有你的饭。”大梅恶狠狠的瞪着她,不过是打了个盹的功夫,这个娇小姐连傅少帅都得罪了。
瞧瞧,饭都不让吃,大梅决定阳奉阴违,多饿她几顿。
她清了清嗓子道:“少帅说了,你要是不好好干活,不仅今天没饭吃,明天也没有!”
沈舒苒再一次的将傅清寒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恶毒的资本家,当然她只敢在心里骂,笑的比哭还难看:“我知道了。”
大梅点点头,把她带到二楼,让她洗衣服,两大桶的衣服堆的像座小山,她趾高气昂都让沈舒苒一个人用手洗。
沈舒苒在心里抓狂,恨不得当场拿个锤头,锤死那对狗母子。
“记住了,要用手洗,颜色深的跟颜色浅的要分开,天黑前必须洗干净晾好。不然明天的饭,也免了!”大梅双手叉着腰,好似一个凶恶的夜叉。
沈舒苒忍字头上一把刀,麻木的点了点头。
为了方便晾晒,她将所有的衣服都搬到了别墅的后院,那里是专门晾晒衣服的地方。两大桶衣服很沉,她累的气喘吁吁,连肚子也开始抗议。
晾衣服的对面传来几声狗叫,沈舒苒麻木的看着这只黑色的狼狗,狼狗被铁链子拴着,它的前面还有一张巨大的铁丝网。
她现在一点也不害怕,听着狗乱吠,心里不由感叹道,不愧是男主的养的狗,发起狠来的样子竟还跟他有点像。
伴着狗叫声,沈舒苒开始洗衣服,可没洗一会她就累了。
后来,她干脆脱了鞋子,光着脚踩进去,这是她从电视上学来的,韩剧中的女主经常用脚洗衣服。
这种滋味,真是爽!比用手洗舒服多了,这堆罪恶的衣服不值得劳累她白嫩小手手。
狗没了力气,呜咽一声,低着头趴在地上,眼睛依旧直勾勾的望着她,看上去竟有几分乖巧。
还剩下最后两件衣服,两件一样的白衬衫,沈舒苒眼看胜利在望,踩的越发用力,她边踩边唱歌。她打小唱歌就好听,被朋友们称之为ktv麦霸女王。
傅清寒跟顾北辰来喂狗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在阳光的照射下,沈舒苒白嫩的脚丫子泡在洗衣桶里,用力的踩着他的白衬衫。
“我爱洗澡乌龟跌倒,嗷嗷嗷嗷~”沈舒苒并没有发现他,唱的正欢。
倒是那只狗汪的一声,撒了欢的冲了过来,欢快的不得了。
顾北辰觉得有趣,他是个艺术家,最爱看到人们的千姿百态,所有的一切都能成为他创作的源泉。
“你们家的小女佣倒是挺独特,这歌声也美妙。”
傅清寒抿着薄唇,望着那两件已经被沈舒苒用脚踩过无数次的白衬衫,不知道剁掉会不会更好一点。
他抬头,对着沈舒苒阴测测的笑,狗也撒欢似的迎合他,一阵狂吠。
沈舒苒的三魂七魄仿若离体,她默默的穿上鞋子,将自己白嫩的脚丫子藏好,低下头来默不作声。瞧她这运气,女主每次都是做好事被人发现。而她,只要一做坏事就被男主抓个正着,他们怕是八字相克,天生不和。
“你就是这样洗我的衣服的?”傅清寒沉着一张脸问她。
这时候当然不能承认,她绞尽脑汁的找理由为自己开脱。
“少帅,这原来是您的衣服啊,我就说它为何如此的独特。在我们家乡,佣人都是这样洗衣服的,这样洗出来的衣服干净。”她可太特么机灵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顾北辰看着面前低头的女佣,手痒痒的想给她画一幅画,果然,艺术都来源于生活。
“清寒,把你这小女佣借给我几天,我要给她画一幅画。”顾北辰用手摸着下巴,像是在打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疯狂。
顾北城是个从法国留学回来的画家,最擅长画裸体画。
傅清寒皱着眉头解释道:“她不行,这是沈家的大小姐。”
顾北辰在心里暗暗可惜。
“不过,也许沈大小姐愿意做你的裸体画模。”傅清寒话音刚落,沈舒苒就开始拼命摇头。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大名鼎鼎的男二号,写真派裸·体画家,顾北辰。
男主的朋友也是个变态,顾北辰给不少女人画裸体,完事了还要来一发激发灵感,她的胃开始反酸。
一个风流的要死,一个则是像苦行僧一般,红颜知己就真的只是红颜知己,只聊天不干羞羞的事。
“少帅,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人家不愿意别的男人给人家画画。”沈舒苒被自己恶心了个半死,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简直有毒。
顾北辰的眼里闪过遗憾,南方的女子皮肤白嫩,他给无数个女人画过裸体画,眼前这个女人的皮肤是他见过最白嫩的。
这嗲里嗲气的声音难得不让傅清寒感到反感,他大发慈悲道:“不愿意就罢了,下次再敢用脚洗我的衣服,这双脚就别想要了。”
沈舒苒拼命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傅清寒走上前去,用钥匙打开了铁丝网,随后又解开了狗链子。
大狼狗欢快的冲着沈舒苒冲了出来,沈舒苒脸色一白,闭紧了眼睛,双臂挡着额头上,大喊着救命。
两人冷漠的站在一旁,看着沈舒苒的手在空中挥舞,大狼狗很快就将她扑倒在地,沈舒苒甚至能听到狗的喘息声。
它先是闻了闻沈舒苒身上的气味,随后叫了一声,开始舔沈舒苒的脸。
沈舒苒被迫洗脸,已经被吓哭了,她娇弱的哭声仿佛唤醒了冷漠的男主。
傅清寒喊了声:“狗蛋,过来。”
狼狗毫不犹豫的撇下沈舒苒跑了过去,沈舒苒用手捂着脑袋,还在不断的啜泣。
傅清寒没有管她,而是给了狗蛋一块带血丝的排骨,只见狗蛋欢快的摇着尾巴,一口咬住了排骨,吃的嘎嘣嘎嘣脆。
沈舒苒睁开眼睛看着,浑身都僵硬了,脑袋一重,晕了过去。狗蛋?多么庸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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