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楠一看这名字,就知道这里头大抵是些什么内容,倒也不是她或者平阳曾经看过,而是她以往写小说时或多或少便会涉及点这类东西。她曾经在某度上搜索过,也在小说里用过几次这名字,再次听到便已然比较熟悉了。
可是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的书房里呢?还是……林清浅给她挑的。
说实在话平阳虽然在外人眼里比较放浪不羁,可她平日里确实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温楠左思右想下也没想起来她什么时候挑置过这种画本到书房里。
难不成,这还是林清浅早已自己挑好的,就等着寻着个合适的机会与她看,是为暗示?林清浅对平阳的感情已经执着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想到这里,温楠下意识抬眸望了阿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想来是没有看过这本书的内容的。温楠便清了清嗓子,也故作镇定地指了指那本书,问道:“我问你,这书是皇嫂在书堆里挑出来的,还是她手里本就拿着的?”
阿竹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应下:“太子妃娘娘确实是在旁边的案几上单独拿过一本书,但是阿竹不记得具体是哪本了。”
她就知道,阿竹当时大抵是又看着林清浅发了呆,做事儿也不上心。也就遇到平阳这么个嘴硬心善的主子,把她宠成这样,要是换做别人,她说不定都活不到如今这个年纪。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温楠摇了摇头,也不打算再说教她了,想着等日后她再长大些,经历过人情世故,应该就会成熟一点。她这性子,不经历一场让她足以刻骨铭心的爱恨纠葛,怕是让她长不了记性也使她改不过来的。
不过虽然阿竹没看清楚,但是依照她提供的一点点信息推断,这本书应当就是林清浅提前准备好了的。只是温楠想不懂,林清浅为何偏偏就在阿竹要去书房寻书时恰巧出现在那里呢?
这究竟真的只是早有预谋的巧合,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虽然不敢完全确认,但温楠还是有了一种林清浅在暗中“监视”她的猜想。只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虽然太过蹊跷,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都是凑巧发生的,她没有证据,再加上林清浅不会武功,也确实只带了三个人到公主府来,其中还有一个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所以温楠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往更深处去细想。
“殿下,水果准备好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温楠的思绪。
她微蹙了蹙眉,但也没有生气,轻声应了句:“进来吧。”
阿兰将一盘洗净切好的各类果子放置到温楠身前的案几上,又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低头询问道:“殿下可还有什么需要奴婢去做的?”
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温楠还对这些繁文缛节感到不习惯,时常想告诉他们对自己不需要这么客气,但每每想到古代的思想和平阳往日的作风,大多数时候只是想想便也罢了。到如今,她也已经愈发习惯平阳的身份和在古代别与现代的一些礼节文化。
“没有了,你先下去吧。”温楠应着,待得阿兰行了礼离开,她才又看向阿竹,“阿竹你也先出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今天发生的事情值得让温楠思考琢磨的太多了,她本想着要重头到尾重新回顾梳理一遍,可阿竹一走,她的心思又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案几上那本秘戏图上。
虽然她自诩理论知识异常丰富,但那都是通过文字识得的,要说视觉上的东西,她是从来没有感受过。倒不是她不想看,只是她不知道那些东西要怎么找,又不好意思去问朋友,便只好默默憋在心里,暗自期待着有朝一日能有人主动发给她。
如今确实是有人主动送给她了,机会摆在她面前,温楠却又犹豫了起来。
光是脑补想想里面的内容,她都觉得周遭愈发有些闷热。这青天白日的,她又很容易脸红,万一一会儿看着看着阿竹或是别人又因为什么事情忽然闯了进来,看见她对着一本书面红耳赤的,难免会有些不好的影响,她也解释不清楚。
想了想,温楠终还是将欲要翻开封页的手收了回来,转而拿起那本秘戏图,起身将她放到了枕头下。
可是画本易藏,心火却难消。
温楠躺到床榻上许久,也还是没静下心来按照她的想法理性地梳理分析今日之事。倒是她又总是无意间回想起与林清浅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虽然日子不长,但总觉有些撩人且甜蜜。
她有一瞬恍惚在想,若是平阳没有坠马而死该有多好,说不定两人还真能有一番惊世骇俗的爱情,做一对羡煞世人的神仙眷侣。
林清浅这个人看起来端庄淑雅,实际上可真是太复杂了,要是放到现代,再年长些,妥妥的一表面温柔内心腹黑的大御姐。与平阳这样外刚内柔,表面潇洒不羁实则内心温润如水、细心体贴的人还真是绝配。
可如今这个情况,温楠不肯细想,只暗道可惜。她越想越乱,最后干脆直接起了身又坐到了另一张案几旁,备好了笔墨纸砚,总想写点什么来静静心。
她小学时曾经学过书法,只是因着后来父母离了婚,母亲一个人经济来源不多,生活压力大,温楠便很懂事地主动提出了要暂时停下书法班的学习。这一停,十多年便也过去了。
大学时期她也买过软笔偶尔无聊时自己写一写,但总归还是没了当年的那种感觉。如今再度提笔,温楠的手已经又有些生疏了,是以落笔的一瞬,她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写些什么。
脑子里还是满是林清浅,短瞬的犹豫之后,她指下的笔锋终是一顿一行,缓缓地写出了“林清浅”三字。
寥寥几笔算是流畅,但毕竟许久未曾写过了,这三个大字在温楠看来算不上好看,甚至还有些丑陋。略有些强迫症的她不甘心,一心要写好这三个字,便又如此循环往复。
不知过了多久,宣纸上才终于写出了一个让她算是满意的名字。
温楠呼了一口气,将笔搁下,方才磨好的墨已然被用尽了,她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竟然一直都在写林清浅的名字,还写了整整一张纸。本来因为写字才好不容易静下去的心,又在这一瞬乱了起来。
她缓缓踱步回到床榻旁,心里还是不住地痒痒的。
复躺在床上闭着眼放空了许久,忽而想到林清浅说不定会通过那本画本给她夹带一些纸条的可能,温楠又将枕头下的秘戏图摸了出来。可她刚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颤抖着手准备翻开第一篇,这时敲门声又再度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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