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顾书禹也不恼, 淡定道,“我哪能那么浪费警力资源呢,明明我们私下就能解决的时候, 还要动用国家安全资源, 那多不合适。”
“那你就自己去找个保镖吧。”景焕说完, 往前走去。
顾书禹还想跟, 却被他回头制止道,“别跟着我, 烦。”
顾书禹停住了脚步,只觉得这个人, 还真是挺有个性。
因为今天的拍摄点定在了街上,所以今天拍摄的内容都是在这条街上发生的。
这场拍完后,林安澜回服装室换了一套衣服, 才和程郁拍起了下一幕。
那是第二天下午。
景焕刚走到路口,就看到了顾书禹。
顾书禹换了身衣服,可景焕还是昨天那身衣服。
顾书禹热情的冲他挥了挥手,“你下班了”
景焕皱眉, 没有理他, 沉着脸向前走去。
顾书禹也不尴尬, 在他路过自己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胳膊,把准备好的便利贴塞进了他手里,“我的姓名和电话, 你帮我一次,我欠你一份恩情, 有事的话, 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景焕不想理他, 随手把便利贴塞进了口袋, “我收下了,你可以不出现了吗”
顾书禹点头,挥了挥手,“那我走了。”
景焕没说话,径直向前走去。
顾书禹看着他挺直的背影,觉得还挺可惜。
他还挺交这个朋友的,不过对方好像并不愿意。
那就只能算了。
顾书禹抻了抻手,往回走去。
程郁今天只有这两场戏,他拍完了,就换樊芮文上场了。
林安澜作为第一男主,戏份远比程郁更多。
他再次换了身衣服,又去化妆室重新换了个扮相,让自己看起来比之前的扮相成熟一些,这才出现在了片场。
樊芮文已经准备好了,见他走了过来,和他对了对台词,就准备开拍。
程郁看着林安澜挽着樊芮文的胳膊,无端觉得有些扎眼,不过这种场景,他早在看林安澜的电视和电影时就习惯了。
因此他也只是看了一会儿,就收了目光,再次把目光放回自己的剧本。
第一天拍摄,剧组并没有赶工,拍到晚上9点,就收工了。
林安澜走到化妆间,一边让化妆师给他卸妆,一边看着明天的场次安排。
正看着,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起一看,是陌生的号码,林安澜没有接,直接挂断了。
可没一会儿,卓斯亚的手机也响了,他看了一眼,有些为难的和林安澜道,“蒋旭的电话。”
“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他说你不接他电话。”
“所以他就给你打”
“接吗”卓斯亚问道。
林安澜看着镜子里自己平静的面容,淡漠道,“不接。”
卓斯亚皱了皱眉,犹豫了几秒,还是劝他道,“要么接一下吧,万一他是真的有事找你呢”
“他找我我就必须要听吗”林安澜反问,“我又不是他助理。”
卓斯亚闻言,挥手让给他卸妆的化妆师先出去,然后才放缓语调柔声劝他道“安澜,你是失忆了,所以你不知道,你们以前关系很好的,你对他的事情,也很上心。”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啊。”林安澜拿起化妆棉,自己动手卸妆,“以前的我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是现在的我,以前的我在乎他,现在的我就也要在乎他吗”
卓斯亚无奈,“我只是怕你恢复记忆后会后悔。”
“如果我真的会后悔,那就让那时的我后悔吧。”他一脸不在乎的说着十分哲学的语句,“为什么现在的我要为以后的我会不会后悔而买单呢”
“我失忆前应该也过得不错,没做过什么违心的事情吧”
卓斯亚摇头,“没有,你属于很有主见的那种人,所以你也不会太委屈自己。”
“那不就是了。我失忆前没做过违心的事,过得很不错,现在我失忆了,我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至于我会不会后悔,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让以后的我去承担吧,毕竟现在的我,也有开心生活的权利。”
卓斯亚
卓斯亚想劝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劝,林安澜让助理去把化妆师叫了回来,继续给他卸妆。
卓斯亚叹了口气,心道,能做的他都做了,日后就算林安澜真的恢复了记忆,他也问心无愧了。
林安澜卸完妆,出了化妆间,和剧组一起吃了饭,就回了酒店。
期间有陌生号码给他打过两次电话,不过他都没接。
他是个明星,哪能随便接陌生来电呢,真有什么工作,对方也该联系卓斯亚,而不是他。
程郁和林安澜前后脚回了酒店,刚回到酒店房间,就接到了电话。
“蒋旭今天也尝试给林先生打了电话,不过林先生还是没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
程郁轻笑,“那挺好。”
“不过他还给卓斯亚打了电话。”
“多长时间”
“卓斯亚这次没有接,之前接过两次,都是在30秒内就结束了通话。”
程郁惊讶,“那他还挺自觉。”
对方“”
“行了,我知道了。”程郁笑道,“还有其他的吗”
“他这一周,都没有再去见程先生了。”
“哦”程郁坐在了阳台的椅子上,“他竟然舍得”
“是的,不过他也没给自己接新戏,只是接了几个杂志和广告的拍摄。”
“那看来他还是舍不得啊。”
程郁看着窗外的夜色,一个演员,当红期不接戏,要么是太累了想休息,要么就是有其他打算。
蒋旭毫无疑问是第二种,只是他这打算,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程郁甚至都不屑于去和他正面交锋,根本没有必要。
很多事情,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只要他叫程郁,那么,任凭蒋旭怎么折腾,都翻不出什么水花。
只可惜,蒋旭还不明白。
“他还真以为所有人都会像安安一样,真把他当回事啊。”
“太幼稚了。”
程郁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去洗澡。
林安澜洗完澡,拿起手机给程郁发了条微信,躺在了床上。
林安澜在干什么
他等了一会儿,程郁没有给他回复,林安澜猜他应该是在洗澡或者已经睡了。
林安澜想了想,打算等他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后还没有回复,那应该就是睡了。
他打开手机阅读a,开始看小说。
然而刚看了半章,就听到了敲门声。
林安澜只好坐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
程郁穿得很得体,手里拿着剧本,微笑的冲他扬了扬剧本。
林安澜让他进了屋,问他,“对戏”
“床戏。”程郁回复道。
林安澜
“这么晚了,也只能商讨床戏了。”程郁一脸正经。
林安澜失笑,“我答应和你一起讨论床戏了吗”
程郁故作震惊,“不至于吧老婆,热恋期就要让老公独守空闺吗一对爱侣,却要两地分居明是恋人,却要隔墙相望是什么阻止了他们在一起又是什么让他们含泪惜别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是爱而不得还是棒打鸳鸯,欢迎收看本期的老婆再爱我一次”
林安澜
程郁,“主人公小程的现在的心情就是渴望,十分渴望。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站在床的那边,我站在床的这边,我们拥有同一张床,却不能共同探讨床戏。”
林安澜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的床吧,我们并没有拥有同一张床吧”
程郁立马换了首诗,“小时候,渴望是薄薄的照片,我在照片外头,你在照片里头;长大后,渴望是宽阔的舞台,我在舞台下面,你在舞台上面;后来啊,渴望变成了柔软的大床,我在床的这头,你在床的那头。”
林安澜
林安澜起立鼓掌,“书没白读。”
“所以我有资格和你探讨床戏了吗”
林安澜失笑,“我怕我再不让你上床,我今晚就要听着现代诗入睡了。”
程郁谦虚,“那也不会,我记得的现代诗也就那么几首。”
“哦”林安澜怀疑。
“不过我从今天开始,会多记几首的。”
林安澜“倒也不必。”
程郁,“还是很有必要的,活到老学到老。”
行吧,林安澜点头,这还是朵文化花
老实说,林安澜其实没想到程郁会跑来和他睡一张床,毕竟他们都在一个酒店了,一没必要,二也该避嫌。
这可不像录综艺那会儿,两个人本身就是一间房,摄像机一关,他们干什么别人都不知道。
不过程郁说的也对,他们俩这关系,又是热恋期,程郁不想一个人睡也正常。
林安澜心里很理性,可耐不住程郁往他面前一站,他就忍不住心软,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按住了自己理性的开关。
程郁获得了探讨床戏的资格,满足的搂着他朝床铺走去。
“我洗过澡了,就是没拿睡衣,拿了就太明显了,所以你得给我借件睡衣。”
“你还知道太明显啊。”林安澜笑道,“我还以为你没这个概念呢。”
“我这不还是为了你。”程郁叹了口气,“要搁我自己,我恨不得拿个大喇叭站在全市的最高点,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男朋友,我们是一对。”
“这不是你不允许吗”程郁说完,还哀怨的看了林安澜一眼。
林安澜
林安澜还能说什么,林安澜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委屈你了。”
“唉。”程郁再次叹了口气,“没办法,谁叫我听我老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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