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八
程郁这才想起来, 拿过放在一边的薄毛衣,对他道,“你帮我穿。”
林安澜无法, 只结果, 帮他套进了头里, 又举起他的胳膊,把手塞了进去。
程郁就看着他,觉得这时候的他就真的很像是自己的老婆了,温柔的和睦的属于他的永远的爱人。
他在林安澜帮他穿好薄毛衣后, 再次用力搂住了他, 温声在他耳边道, “老婆。”
林安澜听着, “嗯”了一声, 没有否认。
程郁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 紧紧的抱着他。
林安澜任他温存了一会儿, 才问道,“你们家那边, 怎么样了”
他没有隐瞒,“蒋旭刚刚来找我,知道了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他说, 如果你不和我分开的话, 你们家就要把你赶出家门, 把属于你的一切给他了。”
程郁轻笑了一下,亲了亲他的侧脸, “你是在担心吗”
“不会的, 我说过了, 属于我的就都是我的,你不用担心。”
“可是”林安澜皱眉,“你们家,也不全由你说了算啊。”
程郁离开了他的肩膀,看着他担心的面容,伸手按平了他的眉头,“会由我说了算的。”
林安澜还是不放心。
程郁笑道,“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让你和我吃苦的,所以哪怕那些东西我自己不在乎,为了你,我也不会放手的。”
林安澜倒是不在乎这些,“我当演员就是为了赚钱,我从小就知道钱很重要,所以后来有了机会,我就当了演员,这些年,我也攒了不少积蓄,本来是给我和我爸攒的,结果哪想到病来如山倒,我确实可以支付他昂贵的医疗费用,但是他还是走了。所以我倒不是担心我们吃苦,以我们现在的积蓄,肯定不会吃苦,我只是不想因为我让你失去你本来就应该有的。”
对于林安澜而言,程家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程郁的。
他是程峰法定婚姻的唯一的儿子。
他是所有人眼里的程家大少爷。
他是出生就长在豪门的贵公子。
所以,他也理应一直都这样下去。
少年时期的林安澜第一眼就为程郁惊艳,也觉得他这样的人,生来就该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他见不得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所以也见不得程郁的家庭幸福被破坏,所以他不让蒋旭去找程郁,想靠自己的隐瞒,让程郁继续活在飞扬的阳光里。
他当了十多年的天之骄子,理应继续这样下去。
而现在,林安澜也是这样的思想。
他不想程郁因为自己失去程家的荣耀,那本就是他出生就拥有的东西,不应该因为自己失去,更不应该给了与程郁敌对的蒋旭。
蒋旭的母亲已经破坏了程郁的家庭了,蒋旭自己就更不该拿走本属于程郁的荣耀。
“我可以接受我自己不给你带来什么,但是我不能接受我让你失去了本属于你的东西,更不能接受,蒋旭拿走了它们。”
程郁不是很明白他的思想,但是他隐约明白了林安澜在乎的点,说白了,就是该是他的必须是他的,哪怕不是他的,也不能是蒋旭的。
这个思想简直和程不谋而合,程郁身心愉悦,“放心,蒋旭拿不到的,我爷爷或许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爸不会同意的,至少,目前不会同意。”
林安澜疑惑。
程郁点了点他的嘴唇,“我之前说过的,我爸这个人风流多情,却也无情,有许多情妇想给他生孩子,可是那些想给他生孩子的都被他给抛弃了。他根本不想要除了我以外的孩子,所以他根本不会承认蒋旭。因为他打从心里都不认同蒋旭,他这样的人,蒋莉瑛这样的蠢货怎么配给他生孩子”
“他喜欢美人,但是他又打从心里看不起这些跟着他的情妇,所以他觉得他们都不配给他生孩子,他唯一接受的,就是和他家世相当,身份匹配,容貌、性格还有品性都符合他的心意的我的母亲,所以,只要有一线可能,他都不会接受蒋旭,而是会想办法,劝服我。”
“那现在,还有一线可能呢”林安澜好奇。
“当然。”程郁道,“没有结婚,不就有可能,结了婚我还没死就也有可能。人类最美好的品质不就是等待与希望吗”
林安澜
“那我们以后结了婚,他也不会放过我们是吗”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我自有让他闭嘴的方法。”
林安澜一头栽到了程郁的肩膀上,他就说吧,想要和程郁在一起,麻烦绝对不会少。
“还好我做好了思想准备,来吧,我可以接受。”
程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没事,不需要准备,给我点时间,不用太久,我会彻底解决的。”
林安澜点了点头,算是勉强相信他。
倒也不是他不信任程郁的能力,而是家人亲情,素来是最麻烦最剪不断理还乱的。
不然也不能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就算程郁和他的爸爸、爷爷不亲,也到底有一层血缘关系,这就是无法分割的,所以,怎么会不用太久呢
林安澜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今晚的时候就重温一遍论持久战,实在不行他就也只好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程郁浑然不知道他的男朋友已经把游击战的十六字方针拿了出来,准备用伟大的革命先驱留下的宝贵指导思想,用来和程家打游击战了,他正在思考着,裴秋这家伙,还没忙完吗
程郁实在是放心不下林安澜,他对自己的父亲和爷爷都太了解了,权利越大越觉得钱权能摆平一切,他们不会朝自己下手,却未必不会朝林安澜下手,偏偏他现在还差最后一招棋,所以还不能现在,就和自己的父亲、爷爷摊牌,所以这时候,护住林安澜的安危,就成了最重要的。
裴秋的存在,也就很有必要了,只是,他还没忙完吗
程郁打算去找找他,顺道去催催郁蘅。
也不怪他着急,这么多年,他和郁蘅虽然背地里做了许多事,但是他到底距离毕业也才三四年,时间还是短。他没想到他会真的和林安澜在一起,更没想到程峰会这么快出手,逼的他和程峰摊牌,所以他手上的棋还差了一步。
郁蘅已经在收网了,但是还需要几天,程郁得等,不然这时候亮出自己的底牌,只会得不偿失。
“卓斯亚刚刚是不是有话和你说”程郁道,“让他们回来吧,我该走了,我今天还得去办一件事。”
林安澜闻言,猜他要办的事情和他们的感情有关,也没多问,直接从他的腿上下来了,“那你去忙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程郁穿上了他的外套,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好。”
他看着林安澜含笑的眼睛,心里实在是喜欢,一想到自己从来不敢奢求的爱情现在就已经近在怀中,更是心里开心,喜不自胜。
他又抱了抱林安澜,这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转身往出走去。
林安澜送了他出门,发了微信让卓斯亚他们回来了。
卓斯亚回来的很快,杨望没有,林安澜有些好奇,“小杨呢”
“和剧组工作人员聊天呢。”卓斯亚道,“倒是你,你和程郁现在是怎么回事还有孟亭云,之前你们说的他和程郁的父亲有关,又是怎么回事”
林安澜坐在椅子上,“简单点来说呢,就是我和程郁的事情被他们家知道了,他们家不允许,所以现在想拆散我们,孟亭云是个警告,也是个饵,我没有咬饵,所以现在,程郁和程家在博弈。”
卓斯亚
卓斯亚
这还能说什么,有生之年见到了活的豪门宫斗,厉害啊
“他爸有没有给你五百万,让你离开程郁”卓斯亚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这个经典的梗。
“当然没有,不然我该要价五百亿了,程郁这么不值钱吗五百万太少了吧,我可以给他五千万,反买十个程郁。”
卓斯亚是顶流的有钱程度了。
“你觉得你们能赢啊”
“应该可以吧。”林安澜活学活用,“毕竟,人类最美好的两个品质,等待与希望,大仲马说的。”
卓斯亚“那希望吧。”
下午五点的时候,雨停了,林安澜他们重新开始拍摄。
程郁这时候也到了裴秋家里,盛情邀请他出门帮自己。
“我也想,可是我哥不让我出去啊”裴秋指着自己的四级卷子,“这他妈是人做的吗我又不和外国人打交道,为什么要让我学英语”
程郁
国内顶尖打手,竟被四级所困,还真是,难以置信。
“你帮我写。”裴秋把卷子推给他,“我帮你保护你男朋友,你帮我写卷子。”
程郁
程郁拿起手机给裴夏打了个电话。
裴夏还在开会,没有接。
裴秋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拿我的打。”
他的双眼亮晶晶,俨然是苦四级已久,期盼程郁能救他出苦海。
程郁只好接过,果然,电话那头的裴夏接的非常快,“怎么了”
“是我,程郁。”
裴夏“哦”了一声,对于自己弟弟这个常年包月甚至包年的客户明显很有印象,“你在小秋那里”
“对,我想请他帮我个忙。”
“这不行,今年六月是他毕业前最后一次考过四级的机会,他现在得在家复习。”
“学习这种事情哪是自己埋头苦学就行的,我给他介绍个老师吧,x大高材生,学霸,包他四级一定能过。”
“你那个男朋友”
程郁转头看向裴秋,裴秋一脸无辜,“你要我出去,他肯定要问我行踪,我哪能瞒得住啊。”
程郁似乎也有道理。
“嗯。”他应道。
裴夏认真思考了片刻,“把电话给小秋吧。”
裴秋立马兴奋的接过,一阵点头,“是是是,好好好,知道了,没问题,放心吧,谢谢哥。”
说完,他激动的挂了电话,拿出早就收拾好的包,把卷子往包里一转,“走吧,我解禁了。”
“走。”
林安澜没想到程郁大晚上的又回来了,不仅自己回来,还带了个看起来就很脸嫩的学生。
“这是”
“给你找的保镖。”
林安澜看着对方一脸纯良,和小猫似的,他,保镖
“他保护我”
他觉得他保护这孩子还差不多吧。
“别看他面嫩,真打起来,国内没几个能打得过他。”程郁道。
裴秋点头,“我很贵的,看在程少是老顾客的份上,才打了八折的。”
林安澜“老顾客”
“信息查询,私人追踪,系统定位,保镖代打。”
林安澜挑眉,抬头看向程郁,“你还干了这么多”
程郁哈哈哈笑着在裴秋脑袋上敲了一下,话真多
“那什么,他今年大四,四级还没过,你看着教一教,争取让他六月份考试的时候,四级能过。”
“能过可打七五折”裴秋补充道。
“我尽力。”林安澜点头。
程郁见此,也没再多留,“那你们先看看英语,我还有事,就不多待了。”
林安澜惊讶,“你还要走”
“我得去我哥那儿一趟。”
林安澜才应该还是为了他,便道,“路上小心。”
“嗯,你也照顾好自己。”
说完,又对裴秋道,“你保护好他。”
“没问题。”
程郁交代完,揉了揉林安澜的脑袋,离开了。
林安澜关了门,一转头就看到歪着脑袋正看着自己的裴秋。
“干嘛这么看我”他疑惑道。
“看你长得好看啊。”裴秋感慨道,“这么多年了,我天天在照片上看到你,还没见过你真人呢。”
林安澜被他这话挑起了兴趣,“这么多年”
“我大一入学的时候,就和程少认识了,那时候他就喜欢你喜欢的不行了,不过你不喜欢他,所以他也只能远远的看着,有时候实在克制不住了,就和你偶遇一下,不过他又不是千里眼,哪知道你在哪里,方不方便偶遇,所以就要靠我了。”
林安澜想起了程郁那满满的好几个相册自己的单人照,他那时候还疑惑,程郁怎么能拍到不同场景下的他,原来是有专人服务啊。
“不过他也很克制,”裴秋替自己的客户说话道,“他就是想得受不了,才去偶遇你,去看看你,有时候想的次数太多了,他会在联系我后又告诉我,不要答应他,最多一周一次,再多,就必须拒绝他。”
“所以,你也别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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