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显摆了一番后心里畅快,笑呵呵的将饭菜摆了一桌。
贺冬先去冲个冷水澡,换了件干净的衣裳,胳膊虽然还是酸胀肿疼,但也能抬起来的。
“今个儿累着了吧,要不下午还是别去了?”姜母看着贺冬夹菜的手微微颤抖,默了一下,试探性的说道。
贺冬听见这话,吐槽了一下这副身体的弱鸡,面上还是温和笑,“没成事,也就是一段时间没干活,适应适应就成。”
姜母笑的更开心了,显然是很满意他的回答,其实她刚刚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女婿好不容易上进,就怕自己那话让人打了退堂鼓。
“成,那多吃点肉。”姜母给贺冬夹了好几块肉,贺冬也没什么讲究。
贺冬吃着饭突然想到什么,开口,“妈,小宝和丫丫才三个月,舒瑶这身体弱,我想着也不能一直喝米汤。”
姜母听到着,也是面愁下来,闺女身体本来就不好,奶也停了,她倒是知道几个下奶的方子,但费钱不说,前提也得闺女身子养好。
“妈你看看村里有没有哺乳期的,每天花个几毛钱买些会来,等过几天我再去县城瞧瞧能不能弄些麦乳精。”这是贺冬想出来的法子。
“实在不成,村里有没有卖羊奶的。”想了想贺冬又补充到。
姜母听了一拍大腿,“也是我老糊涂了,就想着给舒瑶补回来,饿着两个外孙了。”
看着贺冬心里更是欣慰起来,往常女婿怎么可能想到这些,这是真的变了。
“冬子,这事就交给娘,正巧上个月老李家的二儿媳刚生了个闺女,哎,那可怜见的,日子不好过,我去找她要些,也是接济。”姜母想起今天去河边,看见老李家的那二儿媳,就叹了一声造孽。
这还没有出月子,就要洗一大家子的衣服,那脸色差的,不就是没生出儿子,就这么搓磨人家。
贺冬对丈母娘当然放心,而且他是男人,不放心也不好自己去要。
姜父却和姜母的关注不同,他敏锐的捕捉到贺冬刚刚的话,“你要去县城?”
贺冬夹了一块萝卜送入口中,这萝卜炖肉就放了些盐,但萝卜炖的软烂,入口即化,吃的更下饭。
“爸,我这想在县城寻摸个工作,你也知道我这人肩不能担的,在地里干活也赶不上别人,还受罪,就想着能不能在县城找找活。”贺冬一听分析。
姜父的脸色却越听越难看,他就知道这女婿是个不安分的,这两天表现这么反常,合着就在打这个主意。
姜父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搁,彻底拉下脸,“我可没那本事给你在县城找着工作,就连咱生产大队我也找不到轻省的活给你。”
贺冬知道老丈人这是想差了,刚要解释就被堵了回来,姜父依然拉着个脸,“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县城里的工作要那么好找,咱还用面朝黄土背朝天。”
姜父还有更难听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凡贺冬当初要是能有个正式工的名额,都不用下乡来受罪。
当初要知青下乡,原身知道自己在家里不受待见,后妈后来生的一儿一女才是他爸的心头肉,就偷偷托人找了关系花了亲妈,临死前给他的两百块钱,终于在食品厂买了个临时工的名额。
可后来不知道怎么被家里人知道,后妈面甜心苦,不知道怎么哄的他爸,硬是把原身买的那个工作给了后妈带过来的那个女儿,也就是贺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姐姐。
后来原身也闹过,可是有后妈的枕头风,让他爸更加觉得原身不愿意吃苦,为了不下乡还背着他们买了工作。
这就触犯到原身他爸的一家之主的威严,不顾原身的哭求,把他的名字报了上去,原身就这么下了乡。
临下乡前,后妈还假模假样的哭了一场,像是心疼极了原身要去受苦,又让原身不要怨他姐,说他姐年纪不小了,到了说亲的时候,等成了正式工,说的人家就更好些,希望他能理解。
这表里表气的话,可真是把原身狠狠刺激了一场,又在家里闹开了,得来的结果就是他爸对他更加不耐烦。
贺冬有原身的这些记忆,像原身后妈那种女人,他见的多了,对付这种人的法子也简单的很,早晚有机会,会上一会。
不过话说回来,他老丈人这话说的没错,要知道正式工可是能吃供应粮的,工作岗位都是供不应求,原身当初是托了关系又花了整整两百块,才找了个临时工的名额。
“爸,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有分寸,也就是先试试。”贺冬知道老丈人这是不放心自己,也没在意他的甩脸色。
姜母也在旁边打圆场,她一个妇人家的,没有姜父想的深,如今女婿变好了,她就希望小闺女一家以后能好好过日子。
“好了老头子,冬子也就是说说,快些吃饭,都吃饭。”
姜父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继续说了。
他们吃着饭,谁也没有发现大门口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这人正是姜舒瑶。
姜舒瑶为了装病,在床上窝了一上午,这会子要去如厕,路过正堂的时候就听到贺冬说的话,当时就咬牙切齿,果然和前世一样还是那个德性。
上午她娘还喜滋滋来跟她说了贺冬跟着去上工,都让姜舒瑶再次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错了,上辈子贺冬有这些变化吗?
不过这样的怀疑也只是一瞬间,姜舒瑶很快就打散了这个念头。
现在听到这话,姜舒瑶就更加坚定了,人还是前世的那个人,做一件反常的事情,背后肯定有其他的小心思。
姜舒瑶没有惊动他们,上完厕所又回了屋,心里盘算着,她也不能总在床上待着,如今有了灵泉水,她的身体早就好了。
得想个法子继续让贺冬去上工挣工分,自己又不用接着装病。
姜舒瑶想了许久,也没找出稳妥的法子,因为她知道她身体一旦好了,不用去上工,就得在家照看孩子。
这是姜舒瑶暂时还不能接受的,这两天就远远的看过大宝二宝,她以自己生着病,不能亲近过了病气给孩子,才躲了过来。
可这病总有好的一天,经历了前世姜舒瑶实在不能以平常心对待他们。
姜舒瑶恨不了他们,因为他们都是她的孩子,但又不会再付出真心好好待他们。现在只想着不见,心里就不会那么烦。
但是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的,就算她和贺冬离婚了,愿意把几个孩子都给贺冬抚养,在父母这里也过不了关。
姜舒瑶是越想越头疼,一时真想不了解决法子。
只是她没有纠结多久,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家里就出事了。
姜母午饭时就把女婿的话记在了心里,等几个外孙都哄睡着了,收拾了几个鸡蛋,带了五毛钱就去了李家。
她这一出去,后来把肠子都给悔青了。
姜母就是去李家,和李二媳妇商量供奶的事,原以为不用多长时间,闺女也在家,院门也没有从外面落锁。
临走时还特意朝着闺女那房叮嘱了一嗓子,让她注意着孩子们的动静,姜舒瑶应了,确定娘出了门就进了空间。
谁也不知道大宝什么时候醒的,在家里寻摸了半天没见着任何人影,又去敲他妈的房门,也没有声音。
小孩子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哇的一声就哭了,这动静把二宝也给吵醒。
“葛格,葛格。”二宝迈着晃晃悠悠的步伐,口齿不清的喊着人,小短手左右摆动,朝着坐在地上大哭的哥哥走过去。
大宝哭的更伤心了,都开始打哭嗝,一把抱住了二宝,“二...二宝,爷奶和爸妈不见鸟,他们不要我们了。”
二宝哪里听得懂这话,他和大宝不一样,出生开始就不怎么爱哭,倒是经常看见哥哥哭。
小孩子不懂,倒是学着奶奶平时的模样,努力的抬起小短手想摸摸哥哥的头,可怎么也够不着,撇撇小嘴,推而其次,拍了拍他的背。
“不怕,偶...偶们去枣,枣。”这短短的一句话,二宝的口水就流了一前襟。
大宝听了哭声也止住了,努力的蹬着小短腿从地上爬起来,握了握小肉拳,“好,葛格带你去找。”
说着牵起二宝,两个人从没关紧的院门挤了出去。
姜母回来的时候,脸上挂满笑,事情办的顺利,她两个宝贝外孙的口粮是有了。只是那老李一家真不像样子,不把儿媳当人。
看了看日头,估摸着大宝二宝该睡醒了,姜母推开门进去,床上哪里还有人影。
姜母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在院子里找一圈,都没找着,人立马慌了,冲到闺女屋里,也没人。
姜母才稍稍放心一点,可到底还有些不踏实,就出门寻了一圈,都没人见过她闺女和外孙。
姜母再回到家,此时姜舒瑶已经从空间出来,姜母看到她愣了,“我外孙呢?大宝二宝呢?”
姜舒瑶有些不明所以,“我没见着,人不是在睡觉吗?”
姜母脸色惨白起来,也没再管姜舒瑶,转身就跑了出去,直奔农场。
姜父和贺冬正在那里上工,姜母一见到他们俩就喊,“快些,大宝二宝不见了,快别上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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