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演唱会下来,白娇娇的好感度涨到了35,王榛看着这个数值,只觉得像是吨吨吨连喝了三瓶红牛,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动力。
扶朕起来,朕还能再战一百年!
但他掐指一算,公益晚会还要再等将近半个月,鬼知道这期间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所以立马大手一挥,让程秘书安排别的活动。
程秘书翻了翻资料:“集团上个月刚搞过团建,上上个月进行了团体旅游,王总,如果要办活动的话,那就只剩下社会开放日了。”
“那就这个吧。”王榛随口道。
反正他只要多多制造和女主呆在一起的机会就行了,至于活动的内容,他并不关心。
但等真到了开放日的那天,向来不管这种基层事务的总裁大人,才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当妈不易。
他举着小红旗,笑容僵硬地看着一进大楼就欢呼着奔向四面八方的小鬼头们,耳膜都被他们的尖叫声吵的嗡嗡直响。
一旁的带队老师和白娇娇手忙脚乱地拉着他们列队站好,却总有那么几个刺头小孩,跟多动症似的在队伍里来回窜,搅的整个班都不安生,好好的科技展厅顿时乱成了菜市场。
王榛觉得自己的笑容有点儿绷不住了,他问程秘书:“这是几年级?”
“初一。”程秘书小声道。
他的太阳穴狠狠一跳。
失策了。
他居然忘了,一个小孩的杀伤力约等于一千只鸭子,而几个班的小鬼头……那简直就是噩梦啊。
但在躁动的人群中,一个过分安静的孩子却引起了王榛的注意。这小孩儿的长相很惹眼,红唇齿白,脸蛋又白又嫩,眼睛大大的像颗黑葡萄,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微微颤动,一看就是妈妈辈的最爱。
那小孩没穿规定的校服,而是穿着一身笔挺的背带小西装裤,脚上是白袜子小皮鞋,板着小脸,看上去就跟个小王子似的。
王榛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而就是这十几秒的功夫,他看见了在拥挤的队伍中,一个小胖墩和同伴们窃窃私语了一番,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人群中穿过,把一个小玩意儿塞进了那男孩的裤兜里。
而当事人并没有发觉。
王榛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旋即又展开。
他本以为只是同学之间的小恶作剧,却听那小胖墩突然大叫一声,一脸气愤地指着那男孩喊道:“沈禾,你居然偷东西!”
他这一声喊,顿时,整个展厅都安静了下来。人群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他们两人身上。
男孩拧起眉毛:“我没有。”
“你就是有!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把那东西塞兜里的!”小胖墩大声嚷道。
带队老师的目光凝重起来,她拨开人群,走到男孩的面前,问他:“他说的是真的吗,沈禾?”
“我才没——”沈禾反驳道。可他话才说到一半,表情就变了。
因为他从兜里掏出了一片螺旋桨。
科技展厅内摆满了各种模型,而这片螺旋桨的出处很快也被找到了,是角落里一架直升机尾翼上的,已经被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硬生生掰了下来,看上去颇为凄惨。
“你看,东西都在手上了,你还不承认。”小胖墩得意洋洋,身边还有一群死党跟着起哄。
“我为什么要偷这个?”沈禾瞪大了眼睛,“我家里——”
“家里很有钱,你是大少爷,我们都知道。”小胖墩哼了一声,伶牙俐齿地打断他,“可家里有钱和你偷东西又有什么关系?谁说有钱人家就不能生出小偷了?我妈说了,有钱人脾气都怪,你没事偷着玩找刺激也有可能啊。”
“你!”沈禾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他猛地看向老师:“老师,我真没偷!”
在大集团里参观却出了这种事情,带队老师的脸色也不好看。就算只是模型,价值不高,但这种行为完全是蓄意破坏,性质比偷窃还要恶劣。
她满头大汗地跑到王榛面前,连连道歉:“真对不起,王总,实在抱歉……”说着,她转过身来,疾言厉色地冲沈禾招手:“沈禾,你还站那儿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和王总道歉!”
“我没偷!”沈禾猛地拔高了声音,“老师,不信咱们可以调监控……”
“这么点儿小事,调什么监控?道个歉就完了。”那老师很不耐烦,她只想赶紧把这事儿解决,至于到底是谁干的并不关心。而一旁的小胖墩显然是对事态的发展胸有成竹,他和另外一群男孩子嬉笑着朝沈禾指指点点,隐约可以听到一两声“小偷”、“恶心”的字眼传来。
沈禾喘着粗气,他死死地咬着牙关,握着那片螺旋桨站在人群中,一字一顿道:
“我、没、偷!”
王榛叹了一口气。很明显,现在已经没人在意真相了。这孩子平时估计人缘不太好,除了几个目露不忍之色、却没有勇气为他反驳的小女生以外,几乎所有的男孩子都在看笑话。
这不是仇富,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于贫富的概念还很模糊。但如果这孩子平日里就为人傲气,不懂得怎么交朋友的话,就会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疏远他、排斥他,同时在心里形成一个初步的概念——
“他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沈禾环顾四周一圈,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眼神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但每一种,都是如此的刺眼且令人生厌。
“爸爸说的是对的,”他双眼空洞地喃喃道,“这些人,都是下等人。我不该来这里上学,不该和他们在一起……”
他低下头,手里的螺旋桨无力地坠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王榛突然出声:“这位老师,监控确实不用调了。我就问您一句话,您相信我吗?”
那老师一愣,忙道:“当然当然,王总您的话我当然是相信的了。”
“那就好。”
王榛一手插兜,穿过人群,慢悠悠地走到了沈禾的面前。他低头看了看面前这个紧抿着唇的男孩儿,不得不承认这小孩确实长得好,长大了绝对是个人神共愤的大帅哥。
……只要别长歪。
沈禾红着眼睛瞪他:“你也觉得是我偷的?”
王榛勾唇一笑:“不。”
沈禾愣住了。
男孩儿定定地看着王榛,方才受了莫大委屈都没落下的泪水,却在听到这一个简简单单的“不”字后,一下子倾泻了出来。
他猛地扑到王榛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王榛僵着身体,好一会儿,才笨手笨脚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儿小事,哭什么。”
但一旁的小胖墩却仍不死心:“你有什么证据说不是他干的?”
“我就是证据。”王榛平静地看着他,“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小胖墩哑口无言。
听到这句话,怀中的哭声戛然而止。
沈禾抬起头,还含着泪的眼中闪过一道茫然。
半晌,他转头望向王榛的侧脸,轻声唤了一声:
“……阿榛。”
王榛没有听到,既然沈禾不哭了,他也就自然而然地退后一步,松开了他。
小胖墩张了张嘴巴,看着弯腰拾起螺旋桨、缓步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一下子就慌了手脚。
就算他脑子再活络,也不过才初一而已,对于初一的孩子,老师就是最有权威的人物,甚至很多时候胜过父母。这件事情本就是他理亏,又被连老师都要客客气气对待的大人物看到了,在他看来,不亚于是毁天灭地的情形。
“我,我……”这回轮到他着急的想哭了,转头望向四周,同伴们却纷纷低下头,不敢看他。
王榛一脸深沉地在他面前站了半分钟。
——然后成功用王霸天自带的气场吓哭了小孩儿。
他倒也没把这孩子干的事情当众说出来,只是认真教导他:“你妈妈说的不对,有钱人分很多种,就像人本身也有好有坏一样,不能冤枉好人,懂了吗?”
小胖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懂,懂了。”
“哎,这就好。”王榛满意点头,“有钱只是一个客观的描述。你看我也很有钱,我怪吗?我像坏人吗?”
小胖墩抬头看了他一眼,哽咽着点了点头。
王榛:“……这倒霉孩子。”
他一脸郁闷地挠了挠头,转身就走。小胖墩一边抹眼泪一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居然不打算揭穿自己?
“下次别这样了。”但最终,他只听到了男人的一声低语。
王榛一转身就看到了白娇娇崇敬的目光,以及那一声清脆的好感度+5的提示声,一时间心情大好。
他趁热打铁,走到她旁边和她闲聊起来,嘴角的笑容淡淡。
好刺眼。
不远处,沈禾静静地站在角落里,望着王榛干净的笑颜,缓缓攥紧了拳头。
他的目光比之前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还要暗沉百倍。如果此时有人能注意到少年的表情,一定会惊讶于这孩子的早熟。
因为,这种阴郁而偏执的神情,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脸上。
“叮咚~【秦傲天】黑化值+10,目前数值:15。(……)”
“括号:我的玩具,不许别人碰。”
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正抿着咖啡的王榛一时不察,直接把滚烫的咖啡吸进了鼻子里。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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