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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高杉最后抢救了过来。
万幸万幸.jpg
“呜呜呜好可怕啊这就是阿银未来的师娘吗?会给可爱的阿银发数学题的这种?”坂田银时一把抱住桂小太郎,痛哭流涕,“阿银不要写数学题!松阳你听好了!阿银不同意这门亲事!!”
“桂也不同意!!”
两小只做作地抱头嘤嘤。
吉田松阳表情冷漠,一人赏了一个爆栗。
“不准乱说,我和藏藏子是君子之交,无关男女之情。”
高杉晋助突然说:“可是松阳老师,藏藏子是吉原最负盛名的花魁吧?”
“哦~~”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立马发出心照不宣的声音。
吉田松阳反问:“晋助,你看过藏藏子的来信,做过她编写的数学题集,包括这些天我给你们演示的新剑式,也是在我和她的交流中推演的。对于这样一个人,你只把她当做一个以色侍人的花魁看待吗?”
高杉晋助哑然。
吉田松阳又道:“哪怕藏藏子仅仅只是一个花魁,我与她相交,就不能有除了男女感情之外的关系吗?”
他指向西北方:“海对面的国家有句话叫做‘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许多人认识了一辈子,还和陌生人一样互不了解;有些人刚一见面就如遇知己,恨不得秉烛夜谈,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
“银时、晋助、桂,这世界上,能幸运地遇到真正交心的知己的人,少之又少。如果在未来哪一天,你们遇到了第一次见面就让你觉得认识了一辈子的人,千万不要错过他。”
吉田松阳看向掌心走了五百年的纹路:“因为当你死后,一个真正了解你的人,将成为你给这个世界留下的,最深刻的记忆。”
桂摇摇头:“……听不懂。”
吉田松阳笑笑:“听不懂没关系,你们长大以后经历得多了,会懂的。”
坂田银时摇头晃脑:“阿银也不懂啊,但是松阳自从和藏藏子做笔友之后,明显开心了很多,松阳既然高兴……那阿银就勉勉强强原谅她送的数学题集脱发毒药吧……”
桂:“银时你在说什么啊,难道松阳老师以前不开心吗?”
“啊呀走啦走啦……假发我们去抓兔子吧……”
“……不是假发是桂!”
高杉晋助默默退出房间,带上房门。
三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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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了很多吗?
松阳摇头笑笑。
想起两人第一次在吉原见面时,那场畅快淋漓的谈天。
从天文地理到时政经济,从阳春白雪到下里巴人,两人不相上下的思想深度碰撞之间,爆出炫美多姿的思维火花。
相爱的人待在一起,也会有不合心意的摩擦;
相知的人待在一起,连火光四溅的摩擦都是一场默契如一、欲罢不能的交流。
吉田松阳从怀里取出剩下的信,读到末尾的“初四泡茶待友,记得带上梅花糕”时,忍不住一笑。
好一个藏藏子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真正想说的,恐怕是“初四泡茶待梅花糕,顺便带上我自己”吧?
朝三暮四,有了糕点忘了友,哼。
松阳起身,进厨房准备做梅花糕。
窗外云卷云舒,鸟鸣水溅。
我在这世间走了五百年,认识的人不计其数,了解我的人寥寥无几。
孤独如影随形。
——直到遇到一个藏藏子。
他尝一口梅花糕。
芬芳而甜,正如信那头的人。
——在被虚取代之前,松阳想努力活着,与你做最长久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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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位吉田松阳,是您的友人?”
三日月从前线战场回到吉原的时候,审神者大人刚从信鸽腿上取下信。
“是的,”男人弯起眼睛笑,“是默契的、无话不谈的挚友!”
加上溯回的记忆里那些数不清的时光,吉田松阳是他继太宰治以后,第二个用真实而完全的自己面对的人。
三日月为审神者炫耀似的语调笑起来:“看来这位吉田松阳真的是您不可多得的朋友,您比之前高兴了许多。”
审神者讶异:“我之前有不高兴吗?”
“也许吧,”三日月道,“至少您在时政本部施术,揭开那场以正义为假面的骗局时,您并不想表面看起来那样愉快。”
审神者露出一个细小的微笑,像是为自己的心情被体察而高兴。
“可现在见过您真正心情开朗的样子,便能察觉您之前在本丸时,其实也有些沉郁。”
“那么,”天下第一风华的绝美之刀与审神者对视,怀着不自知的担忧,“那段时间,您究竟为什么心情沉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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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动作微滞。
……因为第二身躯溯回的记忆对他还是有些影响。
溯回记忆使用的方式是沉浸式体验,相当于把忘记的那些过往再经历一遍。
对于这些步步回归的过往,除却情绪上需要消化调节,还有一些后遗症要处理。
比如在某个世界,他险些在挚友递来的一杯毒酒下丧命。
于是在那之后的穿越的数个世界内,他都会下意识地一次次检查酒杯,直到后来才慢慢调节回来。
第二身躯将这段过往溯回后,那杯酒的触感仿佛还停在口腔里,以致检查酒杯这个已经改掉的小毛病再次复发。
本丸的他便总需花费极大精力,去克制这些小动作。
由于两个躯体所在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往往第二身躯回溯了近十段过往的记忆,本丸的他才经过一天。
于是这些后遗症,往往集中爆发。
有时,是在过往的回忆里,从背后被信任的人刺入的次数太多。
于是他不仅不愿意有人跟在身后,哪怕没人跟在身后时,每过几分钟,他也总要不放心地回头看看。
有时,是在溯回的一个片段里,他作为一国王者,在几年中签署了海量文件,其中还有两部由他主持制定的法典,和一本三指厚的一字一句写成的方针纲要。
身份暴露后,文件和法典上由他签署的名字全被涂黑挖去,三指厚的纲要则连带他的卧室被烧得干干净净。
于是本丸批阅卷宗时,他总不自觉自我警醒,除必要的建议外,写下的都只一个“阅”字;身在吉原给战场上的三日月和宗三写信时,落款也从来不写“应子”,只写“审神者”三字。
还有时,是在曾经的一个世界里,妹妹亲手为他织过一条格子围巾。
那条围巾他几乎天天戴着,后来身份暴露,又被妹妹扯去,当着他的面烧掉。
于是收到五虎退等刀剑的小礼物时,他想要偷偷多看几眼,又不敢真的划为自己的所有物。
幸好没人想起要给他过生日。男人暗自庆幸。
……唉。
审神者转动左手指环:“前段时间因为我自己的缘故,我有些状态不好。”
“没能倾注全部精力关注本丸的刀剑,导致一些做法粗暴急进,”审神者垂下眼睑,自我反省道,“这是我的错。”
三日月茫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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