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让公公找两丫鬟是为了伺候叶沐霖更衣,然而上京第一美人的脸出了问题,叶沐霖怎肯让人看她出丑,两丫鬟又跟着依依回来。
绿萝看见依依,一脸喜色迎上前道:“姑娘,红袖醒了。”
她与红袖一起被挑中伺候姑娘,一个学管家一个学医,自小关系就比旁人更亲,几天不见红袖她隐隐有猜测,但她知道姑娘不会害红袖。
奶娘覃氏在旁提醒:“绿萝,要叫少夫人。”
“无事。绿萝安排人照顾好红袖。”依依摆摆手并不在意称呼,这两丫鬟自小与她一起长大,叫惯了的称呼偶尔情急之下总会冒出来,依依觉得无所谓。
休息整顿过后,一行人继续上路,由于刀剑相向,双方对彼此都有了戒备,从眼神便可看出,再加上靖王和沈书尧动手,这可就不是戒备的问题了,这是敌对。
两方人马彼此防备,主子们到是没有表露出什么来。
马车上依依将鞭子还给沈书尧,“你何时藏了根鞭子?”
沈书尧将鞭子放在一旁,“在富县的时候准备的。”
他现在腿脚不便,刀剑□□都无法使用,也不方便,弓箭只可远程用,近了反而是负担,索性让南决去准备了一根鞭子来,倒是派上了用场。
“这次多谢谢你出手相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依依剪下一小支葡萄给沈书尧,“赏你的,别客气。”
沈书尧看着手心的葡萄,笑了,回道:“多谢夫人赏赐。”
能一凳子把边庭拍的差点招架不住,即便他不出手她也不会有事,只是那一瞬间他并未做思索,手便动了。
依依摆摆手,“我不是担心自己。”
依依庆幸沈书尧出手,当时她是真的生气了,而她生起气来往往控制不住力道。古代王朝只一点不好,有权有势的人命贵重,死了还能牵扯出一堆麻烦,实数烦人。
经此一事叶沐霖怕是不敢在她面前玩毒了,只是她背后那东西邪性的很,并未因为她下毒而有所收敛,在马车里时,她几次注意到叶沐霖差点扑上来,不过都被她本能克制住,若是克制不住的时候,叶沐霖岂不就被控制了?
有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邪乎东西盯着,依依躺都躺的不心安,思来想去觉得快些把人甩掉才行。这个想法在第二天看见叶沐霖完好无整如剥壳鸡蛋般光滑的脸后越发强烈。
夜里给沈书尧复原腿的时候顺道提了,“我们快些赶路,尽早跟他们分开。”
惹不起躲得起,实在气不过回头再下黑手。
沈书尧对此没有异议,靖王那边都是壮年男子,他们这边妇孺居多,到底不适合走一起。
叶沐霖发现叶依依终于没有躲着她了,然而身上不知携了多少毒药的叶依依,却比躲着她还让人难受,那毒性提示一次危险过一次。
用于解毒的信仰不够了,信仰不够毒便不可完全解除,脸上那颗聚黑痘痘便是后遗症,上次是脸上下次出现在哪儿她也不知。
依依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犯/贱,叶沐霖往她面前凑的时候呢她嫌人烦,人家躲远了,她像个渣男开始想念了。
有句话说的好,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看着叶沐霖躲她如瘟神,依依觉得这样挺好玩的,怪不得之前叶沐霖玩的那么高兴。
“大姑娘又在给人治病了。”红袖看着被灾民跪地千恩万谢的叶沐霖,同依依说道。
依依将催熟的葡萄摘下,给了红袖一颗,“尝尝甜不甜。”
红袖笑了,道:“少夫人给奴婢的东西,那回不甜。”
两盆葡萄,每日熟几颗,只有主子们才能吃上,少夫人时不时会给她和绿萝吃一颗,其他下人偶尔也会得上一颗,但绝不会越过她二人去,这在下人里可是独一份,吃食不重要,这份重视才不一般。
分完葡萄,依依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叶沐霖安抚灾民。
叶沐霖一路上乐此不疲的安抚灾民还给人看病,也不知她跟灾民说了些什么,把那些灾民激动的感激连连,情绪上来就是一顿哐哐撞地磕头跪谢。
依依觉得叶沐霖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与从灾民身上得到的不一样,她不需要触碰那些灾民似乎就能得到想要的,而面对她却不一样。
依依觉得叶沐霖不能留,叶沐霖身上的东西更不能留,只是屡次下手,也不知道是叶沐霖运气太好,还是那东西辅助的好,竟是都躲过去了,次数多了依依竟感觉自己被警告了,忽然明白过来,女主,得天道守护啊。
两方人彼此防备,维持着诡异的平静,两方人都抓紧时间赶路,一路不耽误,距离临安便越来越近。
到一个小县城,众人才提议歇歇脚,而这个小县城是距离临安最近的地方了,出了县城再翻过一座山便是临安,大约还有三四天路程。
快要分道扬镳了,不出意外以后都不会再看见男女主,依依整个人都是愉悦的,弄不死那就躲,躲的远远的。
然而先辈的话总是很有道理,比如他们告诫后人有个词叫——乐极生悲。
靖王和叶沐霖带着侍卫出门筹钱,回来除了赈灾银、粮食、药材等,还带回了二十几个孩子,最小的六岁,最大的十三岁,都是被拐子拐了的孩子,有那想逃走被抓回去的,被打的身上没一处完好。
女人是最富有同情心的人,见这些孩子可怜总是会照顾一二。
靖王将沈书尧叫了过去,不知道商量了什么,中途又将依依叫了去。
依依刚进门,沈书尧便对着她开口道:“靖王想让我帮那些孩子找父母。”
说完面露苦笑,“我告知他分家我没得多少家产,现在所用的都是你的嫁妆,这事做不得住。”
靖王:“……”
说实话靖王有些瞧不上沈书尧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竟然堕落至此,做事需得问女人同意。
原本那点想要收为己用的想法,在看见他对叶依依百依百顺而打消。
依依看了眼沈书尧,被靖王叫走时他告知她,说靖王很有可能把孩子丢给他们,还果真被他猜中了,心甘情愿和被逼迫可是两个意思,“养孩子可不便宜,靖王让我们帮忙照顾孩子打算给多少银子。难不成又想白/嫖?”
最后一句话成功让靖王黑了脸。
叶沐霖,“二妹妹你话说错了,不是让你养他们,只需要你们把孩子送回他们父母身边即可。”
“大姐姐不会以为这些孩子就是这县城里丢的吧?出门随便一问便知道人家住何方,这般简单你们便可做了,何须让我们来,孩子是你们救的,这么大的功劳我们可不敢要。”
“我不是,我……”
靖王开口:“若非本王和霖儿还要去赈灾耽误不得,此事也不会让你夫妻二人来做。”
说的接了这烂摊子像是得了多大的荣幸似的。
沈书尧也开口维护人:“我夫人说的是,这些孩子被拐多久尚不得知,有多少还记得家在何处?若是有那汝州方向来的,家中人是否安然……下官惭愧,下官手上无可用之人,下官也想帮这些孩子,可下官实在无能为力,只能辜负王爷厚望。”
靖王捏着扇面蹙眉,“……沈书尧你太让本王失望了,你身为将士的忠心和忠勇呢?你已经被这个毒妇毁了。”
依依抬头,说这话你过脑子了吗?亏心不亏心。
靖王身为王爷,平日里只要吩咐一句便有的是人办事,也没谁敢拒绝他,然而遇上这对夫妻,他王爷的身份似乎成了摆设,屡屡被拒。
沈书尧和依依嘴上虽然拒绝帮忙,但私下并未阻止自己人给这些孩子送衣裳送食物,他们一行人妇孺居多,大多都是生过孩子的,看见这些孩子小小年纪就吃苦受罪,也是不忍心,而靖王索性就不管那些孩子了,丢给他们处理,气的依依都笑了。
做不出丢下孩子不管,只能带着。
再次上路,依依发现叶沐霖身边多了个孩子,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长的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被叶沐霖牵着见人便笑。
一打听得知那孩子跟被救出来的孩子们是一起的,不过叶沐霖见那小女娃可爱便收养了她。
依依眯了眯眼,一个尚未出嫁的闺阁女子□□,她怎么那么不信呢,收一个是养,怎么不把这二十几个孩子一起养了?
要翻越的山叫威虎山,过了这座山便是临安地界,再走些路程,到临安城他们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两方人到山脚下时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索性找了凉爽地生火做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推车上山。
休息时,依依下马车活动,也推着沈书尧四周走走,迎面便碰上叶沐霖牵着一个小女娃。
“来珍珠,这是你二姨和你二姨夫。”叶沐霖拉着小女娃到依依面前,还指着人介绍。
随着叶沐霖和小女娃的走近,依依眯了眯眼,那股盯梢铺天盖地袭来,比以往强了百倍不止,对她的垂涎也毫不掩饰。
之前她只感觉到被人盯着,现在仿佛那种虚无的东西在凝实一般,那股盯梢覆盖到她后,有一种让人溺水的感觉,潮湿阴冷。
名叫珍珠的女娃娃冲着依依一笑,甜甜喊道:“二姨、二姨夫。”
出了上京依依越发懒了,让紫霄梳头也只是用发带固定不施粉黛不插簪子,玉镯这东西给个五岁小娃娃她也戴不住,沈书尧做的轮椅上有一排暗器,依依让人放的,抽出一个配上套子递给小娃娃,“女孩子长这么好看,要学会保护自己。二姨和二姨夫送你个见面礼,你好生收着,若是遇到那心怀不轨想欺负你的人,扎他。”
小女娃见到暗器没有不高兴,反而很开心的收下,“谢谢二姨二姨夫。”
叶沐霖:“……”
沈书尧、东岭:“……”
安营扎寨,各自休息,巡查的护卫提前上山查看情况,发现异动赶忙下来回禀,“少爷,少夫人,前方来了一大批灾民,约有三百来人。”
叶沐霖觉得这护卫大惊小怪,这一路上他们灾民见的少了?不过三百来人,看来汝州灾情越发严重了。
依依不知道她再高兴什么,虽然面上没有表露,但神情却是愉悦的,牵着那叫珍珠的小女娃头也不回就离开了,估摸着三百灾民比她有吸引力。
人一走依依摸出药/粉,竟是全废了,眉头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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