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洲闭着眼回忆过往, 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万千思绪被尽数掩藏,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
“曹振,我怎么会在医院”温宁洲从未记得自己因为受伤而入院过。
“天呐宁洲, 你难道失忆了”曹振的胖脸上满是惊恐,他竖起手指比了个二,“这是几”
温宁洲
“我只是有些记不清受伤的原因, 不是变成智障了。”
“哦哦”曹振恍然大悟,“片场的灯箱倒了下来, 你为了保护慕总结果自己被砸了。还好医生说你没大碍,刚送来医院一头一脸的血, 我还以为你活不了了。”
温宁洲的眼神晦暗不明, 不论是哪辈子, 片场都从未出过事故这次是为什么呢
刚才焕舟看他的眼神和往日不同, 无论是那隐忍的渴盼也好还是思念也罢,他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围绕着自己。可是刚才, 他避开了自己的视线,抽回了自己的手, 带着一丝嫌恶难道焕舟他有着过去的记忆
身体还是很钝痛, 有种骨头被碾碎的痛感,可除了头被包扎成了木乃伊外, 身上只有几块淤青和破皮。若不是曹振一再保证他身上没有骨折没有挫伤什么都没有, 他都以为自己被卡车来回碾压了遍。
在他清醒后的几天,慕焕舟仍然来看望过他, 可只是站在离病床有一米外的距离,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公事公办。
伤口愈合的很快, 没几天就拆线了。医生在他出院前叮嘱他一堆的注意事项, 让他回家好好养伤。因为伤口在后脑勺的缘故, 为了清理伤口和缝针,旁边的头发都被剃光了,现在的温宁洲顶着个十分个性的半秃脑袋。
出院时还是比较风平浪静的,也许是因为公关过了的缘故,温宁洲并没有遭遇记者围堵,这让已经习惯被闪光灯包围的他有些略微的诧异,对自己回到两年前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曹振像是对待易碎品一样照顾着他,鞍前马后的,殷勤备至。接他回家的商务车上,空无一人,慕焕舟并没有来接他,只是派了车来,让曹振把他送回家。
“你说什么你想回剧组拍戏”曹振满脸的不赞同,“宁洲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可你刚出院,在家养几天宋导先前还打电话和我说不会替换你的角色,你不用担心。”
“我没事,皮外伤罢了。”伤口因为结疤的缘故有些痒,温宁洲忍着痒意不去抓挠,“再拖下去其他人都会有意见,到时候被黑粉当成耍大牌的藉口。”
“可是”
“我已经没事了,医生也说只要不剧烈运动就行。我会和宋导商量,前期先把文戏给拍了,动作戏压到后面。”温宁洲面无表情,对于洛云兮这个角色已然驾轻就熟、轻松驾驭。
曹振说不过他,只得垮着脸去打电话,安排好一切。温宁洲坐在沙发上,目光沉沉,他发现事情真的变了太多。
。
慕焕舟这几天忙成了陀螺,他一心一意扑进工作,每天都加班至深夜才回家倒头就睡。因为一旦让他一个人在黑暗中,就会不由自主想起幼年那场车祸,满目的血红。
只有累到睡着,他才不会胡思乱想。
这样疯狂而疯狂的情绪在一周后被打破,因为俊美高大的男人在他深夜回家的时候堵在他门口,二话不说将他拉去了男人的家。
“焕舟,我很担心你。”欧斯斐的眼中溢满忧虑,向来自信昂扬的青年像是遭遇了极大惊吓,肉眼可见的萎靡。他让手下去调查了片场的监控,发现出事的位置处于监控死角,什么都没拍到,这让他很是懊恼。
“我没事。”慕焕舟扯着嘴角笑了笑,看着十分牵强。
仅仅几天,青年瘦了一大圈,下巴也尖了一圈,细白的下颌和艳红的唇,越发的精致漂亮。可欧斯斐觉得心脏有些抽痛,他喜欢的是眼睛里满是细碎星光笑得恣意的青年,而不是现在这个满目惊惶憔悴病恹恹的青年。
“我回去休息了。”慕焕舟起身,想要回到自己屋子。
“别走”欧斯斐伸手拉住青年的手,他眨着海蓝色的眼睛一脸无辜,“我怕黑,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慕焕舟被噎了一下,他无语的看着身高比他高大半个头、一身精壮肌肉的欧斯斐,好半晌才艰难开口“你怕黑”
“对”欧斯斐回答的理直气壮,丝毫不心虚。
“我回去了。”
慕焕舟想要走,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拽的死紧,不仅如此,对方另一只手也环了上来,呈压制的姿势将他压在柔软的沙发上。男人的表情有一丝委屈,海蓝色的眼睛里酝酿着慕焕舟看不懂的情绪,却让他感到有些慌乱。
“焕舟,难道你一点都没看出来吗”欧斯斐的视线紧锁着青年,他不想再让青年逃避下去。原本那个温宁洲不被他放在眼里,可自从片场出了事故后,青年就不时的跑去医院看望他,这让他心中忧虑渐生,总觉得自己若是再这么下去,只不准人就跑了。
第一次见到慕焕舟的时候,他满身酒味、形容狼狈,他以为只不过是个醉鬼,却没想是个十分漂亮的醉鬼。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几分醉意的茫然,明明是妖孽精致的长相,整个人却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慌乱无措、可爱至极。
欧斯斐一开始以为对方和他往常所见的那些刻意勾引他的男男女女一样,寻找着各种藉口偶遇,意图撞进他怀里,好达到一步登天的目的。当电梯发生故障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这是对方故意下的圈套,毕竟太巧合了不是吗
不过,看在青年如此合衬他的胃口的份上,他不介意来一段露水姻缘,毕竟这是对方投怀送抱然后下一秒,青年白着一张脸缩在墙角,对他说“你别过来,万一吐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散发着魅力的欧斯斐僵在原地,并且微不可查的往后退了一步,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担心对方吐在自己身上。
气氛凝滞中带着些许尴尬,瞬间冲散了先前莫名的暧昧。借着墨镜的遮掩,欧斯斐打量着对方,发现眼前人真的十分符合他审美,无论是脸还是身材,都是他喜欢的类型。
不知是因为长时间密闭空间的缘故还是醉酒的缘故,在电梯门打开走出去的一瞬间,青年倏然倒地向前摔去,如果不接住人的话,难保不会摔得头破血流。
欧斯斐下意识的上前将人接住,却意外发现青年的腰肢极细,他一手就可以轻易圈住。
装醉他低头打量着,却发现对方皱着脸,像是十分难受的模样。想到电梯里那句想吐,让他立刻转变了姿势,生怕顶着胃对方当初吐给他看。
神使鬼差的,他将人抱上楼,开了间套房将人安置好,想要看看这究竟是不是对方使的把戏,对方是不是会在关键时刻清醒过来。
可他猜错了,青年不仅没醒,就连昏睡中都带着对外界的抗拒,他像是在做噩梦,总是喃喃自语些什么,可破碎的词语听上去分外不妙,这让他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怒气。
是谁让他如此惊惶
青年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一股草木的清香糅杂着红酒的浓郁,带着让人沉醉的诱惑。他躺在那里发出细碎的呻吟声,无意识地诱惑着他,竟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他做下了一件令自己唾弃不已的事,在未经对方允许的前提下,吻上了那双被红酒浸染的芳香的唇。
他觉得自己像是色狼变态,凭着当事人的无力反抗而肆意妄为,不这样不行
在欲望冲垮理智前,欧斯斐猛地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让自己冷静。
看着自己勃发的小斯斐,欧斯斐忍不住笑出声,他发现自己似乎对青年起了兴趣,这让他感觉新奇,也有些期待了起来。
欧斯斐的控制欲很强,他让手下调查了所有,却意外发现这名名叫慕焕舟的青年和他想得相差甚远,这让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满心以为对方是故意勾引,没想到对方只是喝多了还好自己没有过界,否则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而他在知道对方不仅单身、甚至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激动,在和青年约定吃饭之后心脏开始不规则蹦跳,仿佛年轻冲动的毛头小子去见心上人一般。
没想到第二次的见面以医院就诊为终点,这让他哭笑不得。看着对方因为食物中毒而导致的上吐下泻,这让请客吃饭的欧斯斐有些愧疚,亲自将人送去医院。若不是对方拒绝,他甚至还想留下来照顾他以弥补罪过尽管这并不是他的问题。
越是深入接触,越能从青年姝丽靡艳的外表下看到青年的反差萌,每每都萌的他心肝颤。
了解的越是多,欧斯斐越是被对方所吸引,想到对方似乎对公司里一个小艺人有些情愫,这让欧斯斐突然产生了危机感。
于是他趁着青年出售房产的机会一举买下,然后假装意外和对方在小区里邂逅,就这样顺其自然的成为了邻居。
本想借着近水楼台的便利,却发现青年工作繁忙,经常不回家,这让他如同坐蜡。于是他开始假公济私,想尽办法接近他。
可是对方太过不解风情,让他屡次失败,不论是暗示还是肉体诱惑,皆是铩羽而归,这让欧斯斐挫败不已。经过他的研究,他发现对付青年这种,就需要用最直接、最直白的方法,那就是告白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最近那个小艺人给他的危机感越来越重,若他再不出手,人被拐跑了怎么办
而且青年最近的状态明显不对头,他需要做些什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于是,沙发咚来了,接下来就是顺势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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