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雾气蒙蒙,熏的那浴桶中的女子俏脸如同刚盛开的红莲一般,素肤若凝脂,傅恒只轻轻一瞥,便看见她颈部的肌肤如同软滑透明的凝乳,隐隐显出皮下青细的筋脉……
他缓缓的抬起手臂,那宽厚的大掌抚上了她的肩,在上面轻轻的揉捏着,尔晴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抬头,过来好一会,才故作不满的嗔了句:“你可以在用力一些的。”
她刚一说完,便双手便如她所愿,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满足的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膀,示意她松开:“可以了,多谢你了……”
傅恒目光有些留恋的停在她后颈上,悄悄的用手撑在那浴桶边缘上,将身体低了低,悄无声息的凑到她耳朵后边,忽然开口道:“不必客气,舒服吗?”
我的夫人……
当充满男性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时,她瞬间瞳孔一缩,连忙在水中转了个身子,双手环抱着肩膀,惊骇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恒有些拨雨撩云的看了她身子一眼,轻轻的勾起了唇:“不是你让我替你按肩的吗?”
“你现在才来遮,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尔晴睁大了眼眸,有些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随后看到他那游离在自己身体上,肆无忌惮的眼神,连忙又往水里沉了一点下去。
“你…你怎能如此下流!”
傅恒歪着头,面上全是一股理所当然的神态:“我说过今晚会来找你的。”他说完这句话,便十分从容和潇洒的挽起了衣袖,拂了拂那全是花瓣的水面。
那只手犹如一条潜伏在水里的蟒蛇,只露出半只头,悄悄的,慢慢的靠近它的猎物,在水面上泛一层微弱的水花。
尔晴吓得连忙护着自己裸露在水面上的肌肤,往后躲去,可是一个浴桶能有多大呢?他也不过只是往后躲了一小步,后背便已经靠到了浴桶的内壁了。
“你不许过来……”
傅恒挑了挑眉并未理会她的反抗,一只手朝着她越来越近,那浴桶里未着衣衫的女子立马被吓到连忙伸出两只手“拼经全力的去抵住他的侵犯。
女子怎能抵抗的了男人的力量呢?
不仅尔晴自己知道这个道理,傅恒更是知道,只见他十分轻松的又举起另外一只手,自认很狂拽,实际有些欠打的补了一句:“好巧,我也有两只手。”
说完,他又缓缓的探入水中,摸到一大片他也猜不出来是哪个部位的滑腻肌肤。
尔晴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羞的脸泛桃红,也管不得什么了,连忙伸腿去蹬他,她这一踢,颇有一股同归于尽的韵味,傅恒一向“轻视”她,倒还真的给她蹬到了一下。
那浴桶里的水溅了他一身,将他胸膛上的衣衫全数弄湿了,他瞪大了眼睛,有些莫名的兴奋,只见他忽然抓住了她的脚踝,将她的腿用力的一扯,扯到了水面上来。
铺天盖地的失重感向尔晴袭来,使她不得不死死的抓住那木桶的边缘,才不会溺入水中。
手掌中的脚踝十分纤细,嫩而翘,腕、踝都肥瘦适度,美妙天成,只可惜无论怎么看,最多也只能看到她的滑嫩白皙的小腿。
他傅恒一直自诩自己是个君子,可也有一瞬间的晃神,若这样白皙动人的一双腿能缠在腰间……
尔晴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和哀求,一双好看的眉轻轻呢皱在一起,那脸颊上的不知是水还是泪,她一边摇着头一边祈求的说道:“傅恒……你让我静一段时间好不好?”
让我在想一想我们如今的关系,好不好?
傅恒抬眸一瞧,便瞧见她靠在木桶上,娇怯怯、俏生生,她的模样可怜极了,也清纯极了,许是惊慌的缘故,她的嗓音颤中带腻,软洋洋的,有股说不出的缠绵宛转,听在旁人耳中,只叫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
然而他又清楚的知道,她的声音就是这般纯出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
他有些烦躁和郁闷的松开了手,若是早知这般,倒不如出征前就告诉她真相,只是她语气里的那几分服软又让他忍不住有些欣喜。
听她的意思,便是愿意接受,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愿意便好,只要她愿意,他一个男人又何惧来日方长呢?
他在水下又狠狠地“掐”了一把后,才恋恋不舍的收了回来:“好,我给你时间。”你一定要尽快想清楚。
我是一品公爵,而你也只能是一品公爵夫人,哪怕死后,墓碑上刻着的也只能是富察氏,无法更改,他也不允许更改!
……
自那以后,尔晴全是完全享受到了她从前一直想要的日子,那高高在上的富察侍卫,如今的公爵大人,每时每刻的费尽心思讨好自己。
这一个多月来,从清晨睁开眼的花式早膳,再到那满屋满室的珠宝首饰,衣食住行上的嘘寒问暖,惹人脸红耳赤的情话,都铺天盖地的朝尔晴“砸”过来。
尔晴也顺其自然的演了一个被他的行为所触动,忍不住有些犹豫和不忍,以及看起来似乎也开始对他心动的弱女子形象。
当然,还有每个夜深人静、或是四处无人的地方,惹人承受不住的撩拨……
其实最开始,尔晴是打算在磨他些时日的,可是却没想到他是个男子,更是个在军营里待过几年,已非当年那个单纯知礼的少年郎了。
那撩拨人的手法,愈来愈纯熟,也愈发的不要脸,从一开始的耳鬓私语,到后来肩颈之处,再到悄无声息的探入衣衫中,甚至是在外用膳时,也敢在一堆人的眼皮子底下,在桌下偷偷的摸着她的大腿……
更别说还有许多借着正经的借口,实际是在耍流氓的行为!什么按按肩,揉揉腿,梳梳头之类的,比比皆是。
到最后,竟是尔晴先忍不住了,可是不知是不是从前她“作”的次数太多了,导致她只要不开口索求,那傅恒便十分君子的……不到最后一步。
例如今夜。
他的手默默的又从衣衫里退了出来,十分怜惜的在她眉眼上吻了一口,温柔的道了句:“睡吧,愿你好梦……”
尔晴从容的睁开双眼,而被子里的手却是抓的紧紧的,有些恼怒,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好梦你个鬼!让你君子的时候你跟个发了疯的狼一样,现在想你发疯,你又自诩君子,真是……
她故意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朝他那边挪了一下,柔声的唤了一句:“傅恒……”
他不知是有些累还是有些情动,声音带着低沉和暗哑的“嗯?”了一句。
尔晴眨了眨眼睛,神清天真:“你真的是当年我遇见的那个恩人吗?”
“嗯……”
“你当真不是在骗我?”
“不骗你……”
尔晴扁了扁嘴巴:“那…我们刚成亲那时候,你听我那般同你说起往事,说起和亲王…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是个笨蛋……”
傅恒在黑夜里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珠黑的发亮,就像一个亮晶晶的宝石一般,闪烁在黑夜里:“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的。”
尔晴忍不住抬头看着他的侧面,故意将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脖子上,疑惑的问道:“后来?”
“我当年喝醉了,在长春宫睡到下半夜才出的宫,估计那会酒还没醒完,以至于我是很后来才想起这件事的……”
尔晴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忽然转过头来,双目湛湛有神的看着尔晴:“你如今知晓了,心里是什么想法?”
尔晴本就距离他不远,如今被他扭头过来这么一盯,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让她忍不住红了红脸,眼睛有些娇羞的转来转去。
“嗯?说啊,是什么想法?”
她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却带着说不出魅惑,仿佛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旁人的耳中,都仿佛是在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独自品尝一杯热茶时。
那袅袅的茶香弥漫着整间屋子,温热的茶水体贴的从口中划入喉咙,让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自然是有些庆幸……”
傅恒笑了,真心实意的笑了,笑的很是高兴:“庆幸什么?”
“庆幸我当年没有费尽心机的嫁给和亲王……”庆幸我筹谋十一年,忍受无边的思念和折磨,最后终于得偿所愿。
“我也庆幸,庆幸我从小就不爱吃那个什么鬼藕粉桂花糕,若是那日姐姐给我的烧酒,估计你真的得冷死在宫里。”
尔晴听此,忍不住抬手轻轻的打了他一下,如同猫挠一般,让傅恒忍不住笑出声来。
尔晴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便故意问道:“我能再问你一件事么?”
“什么事?”
她的眼神有些飘忽,又有些好奇,惹得傅恒更加好奇:“你那日…抓我的手是在做什么?”
傅恒一愣,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过了好久才很是纠结和别扭的吐出一句:“摘?摘玉佩啊……”
其实这话说出来,他已经也忍不住面红耳赤。
只见尔晴更加不相信了,一张嘴抿得紧紧的,非常果断的开了口:“那不是玉佩,它会动!有些吓人……”
傅恒:“……”
他失声笑了出来,只觉得她此时单纯的模样有些可爱,让他不忍说出那些荒唐的话出来。
“它当然会动了……”
“可是玉佩是不会动的!”她似乎觉得她是占了理的哪一方,语气十分果断。
傅恒动了动嘴唇,才缓缓开口:“你已经嫁做人妇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你难道还不知晓吗?”
尔晴的眼神更加的不解和迷茫了。
只见他忽然勾了勾唇,眼神暧昧凶狠的犹如一头暗夜里的野兽,语气无辜里透着几丝蛊惑:“你现在想同他玩么?”
尔晴不由得下意识道:“你今夜也戴着它么?”
“我夜夜都戴着。”
她有些迟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抿了抿嘴说道:“我虽然想看一下这块世所罕有的玉佩,可是我一瞧见你的脸色,我就不想看了。”
傅恒愣了愣:“为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才委屈的开了口:“你每次这幅表情,就是要开始羞辱我了……”
“羞辱???”
他气急败坏的转过身来,面对着尔晴,不可置信的又补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一直觉得我在羞辱你?”
“难道不是吗?这世上哪有人会像你这般的?”
傅恒沉了沉眼睛:“你成婚前,没有嬷嬷教你么?”她们没给你塞一些小小本的册子吗?你没看过吗?
尔晴睁大了眼睛:“有啊,她们教了我好多东西,教我如何服侍老夫人,教我如何管理治下,教我……”
傅恒叹了一口气:“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她们没给你看过。
尔晴一急,忍不住身子半撑了起来,有些着急的摇了摇他的手臂:“嬷嬷怎么了,可是我哪里没有学好?”
那乳白色的衣领因为她微微坐起,还有方才曾探入过一只手的缘故,有些松松垮垮的顺着肌肤滑了一下,直至在她肩膀上,悄悄的露出一边漂亮的锁骨来。
还有那一条细细的红绳……
傅恒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里面的春色,挑眉暧昧道:“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啊,只要你愿意……”
尔晴听了心里一喜,面上却全是娇憨的笑容:“你要教我什么?”
傅恒听了她这话,立马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的惊呼声出现前,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终于要得偿所愿的人自然是急躁中还带着凶狠。
一直到尔晴快要窒息在这个吻里时,才迷迷糊糊的听见他道了句:“自然是教你羞辱的真正意思!”
在他离开她的唇后,铺天盖地的亲吻便如同雨滴一般朝她“砸”来,一直到衣衫褪尽……
她直面的见识到了那“传说中的玉佩”后那副不可置信和羞愧不已以及羞涩的模样,更是取悦到了床榻上的这个男人。
随着天地万物开始旋转,热浪翻滚只中,才让她在这场以身心为赌注的博弈中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赢了这一个事实……
“还疼么?”
“初时疼一些,后来…便不怎么疼了……”
傅恒听此,忍不住低头浅笑:“那就好。”
那就好,凡事有了开头,往后在做起来,便轻松,也容易多了……
事后温存时,男人总是喜欢说一些情话,那种非常直白,毫不含蓄的情话,傅恒搂着她的腰,在她臀上轻轻的揉捏了一下,轻声道:“我怎么就这么爱你呢?”
尔晴在他怀里“羞涩”的低了低头。
是啊,傅恒,我怎么也这么爱你呢?
……
后记
都说坏女人都会有一个不好的下场,可是当尔晴看着她的丈夫正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在牙牙学语,忍不住在心里反驳了这句话。
青莲温柔的端上了茶水,放在了桌上,她看向尔晴的眼神依旧是难过,而看着傅恒的眼神也一如既往的害怕。
尔晴不由得摇头笑了笑。
其实坏女人确实不会有好下场,因为她一般会心狠手辣的害了很多人,可是当一个人没有用她的计谋去害人,只是用来谋心时。
那她便不能算是一个坏女人,反而称得上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富察府内父慈子孝,欢声笑语,至于宫里头如今情形如何,又关他们什么事呢?
——《诱夫手札》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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