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建业带到地方。
李芬芳:……
她是找张平江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为什么把她带到玉米地?
北水村不是专门种玉米的,这块玉米地面积并不大,但也足够遮挡。
把人带到玉米地,张建业就以跑的速度去找张平江。
确定叔婶都不在家,张建业才急匆匆喊道:“哥!哥!”
“叫魂呢?”张平江正躺床上,依旧那副烦躁样。
不能天天去看媳妇,他也没动力出门了,只想待在屋子里。
张建业:“哥,嫂子找你。”
“你做梦还是我做梦啊。”张平江根本不信。
张建业:“真的!哥,我把嫂子带到玉米地了,你赶紧过去啊,我跑过来的,你也别耽误时间,嫂子等急就走了。”
张建业大热天跑过来已经满头大汗,脸黑红黑红的。
“真的啊,骗我回来就揍你。”张平江信了,很快站起身。
张建业见张平江没有马上跟着出来,疑惑道:“哥,你干嘛呢?”
“我换衣服啊,见我媳妇还能穿这一身出门?”的确,张平江现在就穿个灰色背心,黑色大裤衩子,出去不像样。
张建业干脆就坐下来喝口水喘喘气了。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张平江也没多磨蹭,换上衣服,梳了一把短发,立马出去了。
大老远就看到在玉米地旁边站着的人,张建业得意道:“哥,我没骗你吧。”
张平江赶人:“回来再问你,你赶紧走,别打扰我和你嫂子约会。”
他已经默认是两个人约会了。
“哥,你卸磨杀驴呢?”虽然这么说,张建业还是先走一步。
没有先前的急忙样,张平江努力镇定:“芬芳,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芬芳:“我是有点事找你,那什么,我爸妈没听我话接了我们村一户地痞流氓的活,人家打定主意要我爸白干活,我肯定不乐意,就自己去要钱了,借口说我爸妈去北水村做客,没空给他们干活。
我家在北水村也没认识的,他们问我,我就说你的名字了,也不用你干什么,想着如果有人问你话,你别露馅就好,我和他们说我们家帮过你……大热天的,还让你过来,麻烦你了。”
张平江很耐心地听完了:“芬芳,以后有事直接找我就好,我给你摆平。”
李芬芳:“不用了,我看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说我们家认识你就好了,也不用你做什么。”
听了李芬芳的话,张平江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笑容:“没有多厉害,我爸是村长,可能怕我爸吧。”
心里想的却是,回头要去警告一番,别给他名声传不好听。
李芬芳:“你爸还是村长啊,难怪他们会怕……我先走了。”
她没有打算留太久和张平江闲话。
张平江心里不大情愿,语气倒是挺正常的,一副关心的模样:“芬芳,你没别的话讲?”
“没,我回家了……这个给你,麻烦你帮我,两颗你的,一颗帮我给喊你过来的小兄弟。”李芬芳只是对个话,对完就准备回家。
又觉得让人家专门跑一趟不太好,出门前摘了三颗杏子。
她说的小兄弟就是张建业,李芬芳不知道名字,又曾经听他喊张平江哥,年纪更小,就干脆叫小兄弟了。
张平江目送李芬芳离开,才一手拿着三颗杏子离开。
看来还是得去北山村。
...
王大芹回到家立马跟女儿说话:“芬芳,看手花了两块钱…我和你爸回来的时候,碰见锤子他妈了,她还问我们话。”
两块钱很多了,但想着丈夫手伤疼着,她也不心疼钱,转而说起碰见王锤子妈的事。
“问你们什么了?”李芬芳已经做完晚饭,就等着爸妈回家开饭了。
早上出门前她交代过,中午在外面得吃饭,不能省钱饿肚子,她爸妈就要她警告一遍才听话。
王大芹:“问我们做客的事,我没回她,瞪了她一眼,你爸手就在他们家折腾成这样的,大夫说这几天最好别碰水,按时抹药才能好。”
李芬芳:“他们家没手套了,咱家不是还有吗?”
王大芹:“家里手套拿了,不是会被你发现吗?”
家里有什么东西,女儿比他们清楚多了,所以要瞒着女儿,肯定不能拿家里的手套。
李芬芳:“怕我发现还敢去,爸,妈,你们俩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几天爸别的活也不用干了,歇着,等手好了再说。”
现在还处在农闲,再过几天就要夏收了,农闲大家也会找别的活干,在李芬芳看来,为了几个小钱干别的活,害手伤更加严重,没必要。
必须把伤养得差不多了才行,夏收逃不掉,得在夏收前好好护着手。
王大芹保证:“这几天的衣服都不让你爸洗,我洗,你爸就安心养手,你也安心。”
李芬芳:“妈,安什么心呢,王锤子那边是没事,王锤子她妈不甘心啊,还知道问你们,这事没完。”
后患无穷。
王大芹犹豫:“要不把钱还回去?”
三块钱女儿收着,但她总觉得太烫手了。
钱的事,李芬芳依旧坚持:“凭什么把钱还回去,爸干活应得的工钱,今天看手花了两块钱不是?我们家还亏了。
妈,这几天出门你就和爸在一起别分开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
至于做客,还记得之前小我两岁的小伙子吗?我说我们家帮过他,你们去他家做客了,他是北水村村长的儿子。”
“还是村长家儿子!”王大芹再次震惊。
李芬芳:“我去北水村和他对过话了,你们也不用怕,就当真帮过他好了。”
王大芹惴惴不安:“这怎么好意思,被他爸发现了怎么办?”
普通老百姓最怕碰见“官”,村长在她眼里就是个大官了。
李芬芳:“不会发现的,就算发现,我说的也是帮了张平江,他爸妈不知道很正常。”
她只怕王锤子她妈纠缠不清。
王大芹:“原来小伙子叫张平江啊,名字好听,又热心肠,还是村长家儿子。”
女儿不愿意嫁,实在太可惜了。
不过两家条件不对等,女儿嫁过去,日子也不好过。
...
李芬芳不知道第几次遇见张平江:“你不用上班也别整天在这里,大热天的,多难受。”
张平江:“怕王锤子家找麻烦,你别管我了,快回家吧,省得让别人看到你跟我说话,又扯出闲话来。”
其实张平江已经在背后做过一些事了,谅他们家也不敢来捣乱。
当然,他肯定不能放过在北山村溜达的机会,热是热了点,但能见到媳妇,值了。
他到北山村也不是整个村子瞎逛,就在媳妇家附近晃悠,这样碰面机会才大。
李芬芳:“他们家不会来找事的,你放心吧,好几天没动静了。”
锤子妈都安分了这么些天,说明的确没事了。
张平江:“咬人的狗不叫,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咬你们一口。”
李芬芳:“你这样整天来这里也不是事。”
的确不是事,不说会被传出闲话,传出闲话她也不在意,只是欠了他一份人情,他又在这样的大热天每天跑北山村……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人情。
张平江:“我开车就不来北山村了,现在比较空,可以在这里看着。”
怎么也不能放过光明正大来看芬芳的机会。
李芬芳:“你快回家吃饭吧,都要做饭的点了。”
张平江:“嗯,马上就回去了,你先回家吧。”
“我先回家了。”
李芬芳回家里洗米洗洋芋。
家里很少能吃干饭,干饭一般是在干劳力活的时候才做,而且做的时候也是放芋头洋芋,光大米饭不太现实,米都不够吃。
爸妈几天不出门,最近已经去田里干活,她早上也去干活,等到了做饭时间,回家做饭。
已经到了夏收,有活要干,她的活没有爸妈的重,家里做饭又一直是她来的,得赶回家把饭做好了。
这不,夏收之后又要赶夏种,今天中午就做点干饭。
最近要忙活集体土地,也要忙活自留地的,家里地原来种的洋芋,收完之后,不打算种洋芋,种别的。
午饭是咸菜洋芋饭,一锅焖,能填饱肚子还有滋有味。
等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李芬芳心里有个猜想,于是走去外面看看。
果然,张平江还在外头。
李芬芳:“你怎么还没回家呢?”
张平江:“我妈今天不在家,我晚点回去自己做就好了,不急。”
谎话随口就来。
李芬芳:“你还会做饭?”
她觉得张平江是小少爷,小少爷应该不会做饭的吧。
“不会,能熟就好。”张平江又露出标志性不好意思笑容。
李芬芳:“中午你在我家吃吧。”
张平江:“不好吧,浪费你家粮食。”
李芬芳:“又不是天天让你来我家吃饭。”
张平江也不废话,就怕废话多,芬芳不请他吃饭:“谢谢芬芳,中午麻烦你多做我的饭。”
既然张平江答应了,李芬芳就先走一步。
请他吃顿饭没什么,之前买鱼那会儿她还说以后没关系了,没想到她自己又去麻烦人家,最近又为了这事在她家附近蹲着,不请顿饭过意不去。
李芬芳:“蒲扇给你,坐这里休息会儿吧,蒲扇走的时候别给我带走了,你带走我就没的用了。”
张平江:“不拿走,芬芳你去忙吧。”
“嗯。”李芬芳去做饭,洋芋又多削了两个,米也抓了一把洗好加进去。
明天开始,直到夏收夏种结束,就能按照工分发粮食了,这样家里也能填个肚子,不至于像农闲时候,吃得那么稀。
农忙当然是要吃饱的,不然累出病来,治病就得花不少钱。
“你过来做什么?这里热得很。”李芬芳脖子上挂了条毛巾,给自己擦汗的。
这会儿她正在烧火。
“给你扇扇风,你烧火比我热多了。”张平江是搬着板凳过来的。
“不用给我扇,你自己扇就好了。”虽然扇出来的是热风,但的确舒服些。
张平江:“没事,我还好……一起扇风,这样两个人都能扇到。”
他说着就将小板凳拖到离李芬芳更近的地方。
李芬芳:“你离我远点,你一凑近就更热了,一个大男人,自己多热心里没数?”
简直热上加热。
张平江嘿嘿傻笑:“我也觉得我有点热。”
李芬芳:“你那么喜欢在这里待着,就给你烧火,我去干别的活了,你小心别把我蒲扇给烧着。”
在她眼里,小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没准真会把她蒲扇烧了。
张平江总觉得芬芳对他有误会:“不会烧蒲扇的,我来烧火。”
李芬芳站了会儿,实在忍不住:“你能不能让让,我被堵在里面了,要出去。”
“哦哦,好,我给忘了。”张平江侧过身去,给李芬芳留出走路的道。
李芬芳出去后,张平江边烧火边想着芬芳。
如果芬芳能多坐一会儿该多好,刚才直接跨过去,踩他腿上他都不介意。
“张平江。”
“嗯?芬芳找我有什么事?”
李芬芳:“给你毛巾擦汗,我们家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毛巾,不乱用,你不嫌弃就用我的毛巾好了,我刚在水井水里浸过拧干了。”
“不嫌弃!芬芳你别嫌弃我用你毛巾就好了。”张平江立马笑开。
他们家芬芳也太好了!!!
李芬芳:“你先忙着吧,我去干活了。”
张平江:“嗯,芬芳你注意点,喝水擦汗,别给自己热着了。”
“你也是,水烧好就放在桌子上,渴了自己倒吧。”李芬芳这回真去干别的活了。
“好。”
等李芬芳一走,张平江立马拿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展开往脸上贴。
又凉快又香,他早就热得不行了,芬芳果然是细心的姑娘,这都注意到了,还把她自己用的毛巾给他用。
张平江的思绪已经忍不住飘很远很远了。
其实李芬芳是不舍得给张平江用草纸擦汗,草纸花钱买来的,大夏天又有谁能不流汗呢,都是用毛巾擦汗的。
张平江坐她旁边,她就注意到他鬓角有汗水流下来,刚好她两条毛巾,可以拿一条给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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