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光亮了一夜。
容年那双漂亮的眼睛,浸着泪,湿漉漉的招人疼。
刚开始他虽然难受,可小嗓音里拖着哭腔,还能努力的跟陆靳言科普着自己学来的东西。
那些学习资料里,这种事要都很温柔。
不然,他会很疼的。
陆靳言闻言,果真又温柔了几分。
容年攀着他的肩膀,仰着小脸,寻求安慰似的亲亲他。
陆靳言这一夜,只觉得如同在梦境里。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少年,那张小脸上才有些餍足。
“年年。”
陆靳言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他低头亲了亲怀里小家伙的额头,轻声道:“我带你去清理清理。”
清理?
容年晕乎乎的小脑袋里,捕捉到这两个字,顿时半睁开还挂着泪的眼睛,拒绝道:“不要。”
他把脸贴在陆靳言的胸膛,奶猫似的蹭了蹭:“不要清理。我好困,要你抱着我睡。”
他是小人鱼,体质特殊,压根用不着清理,因此,这会儿他只想让陆靳言抱着他,好好睡下。
容年黏人黏的厉害,陆靳言只要稍微强硬一点儿,说要把他抱去浴室,他就掉眼泪掉的厉害。
陆靳言第一次吃到他,心绪本就不平,因此也就纵着他。
他要睡,就抱着睡。
次日。
陆靳言睁开眼,他刚清醒的那一瞬,昨夜里的记忆都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荒唐的,纵情的,让人沉溺的记忆,像是梦一样。
他足足愣了有好几秒,才低下头——
目光恰好跟怀里小少年的眼神撞上,梦,变成了现实。
容年自从求偶期以来,第一次得到满足,这会儿身心都安定了下来。
理智也彻底回笼。
他仰着奶乖小脸,眼神干净如雨后湖泊。在看了陆靳言片刻后,忽然挣扎着爬了起来。
被子从他的肩头滑落,陆靳言猝不及防的看见他原本白玉般的身子,此刻都遍布了糟糕的痕迹。
“昨天夜里,谢谢您,您辛苦了。”
清醒过来的容年,又恢复了礼貌的小模样。
他浑身其实还都有些酸痛,尤其没有清理过的地方,更加难受。
可饶是这样,他却还是在软软的朝着眼前的人道谢,且眼神里透着满满的真诚。
陆靳言对上这样的眼神,莫名觉得自己就是个畜生。
让人家小孩吃干抹净,还折腾成那样,结果到头来,反过来还让小孩给自己道谢……
这要是让那个出了名的弟控容迟知道了,怕是要当场拿刀捅死自己。
“不用谢。”陆靳言错开了目光,清清嗓子:“我抱你去洗个澡吧。”
容年原本是不想麻烦他的。
他觉着,自己昨天夜里缠了对方一夜,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可是,可是身上黏糊糊的,确实又不好受,他双腿还在发软,自己过去洗澡,并不太方便。
正纠结着,陆靳言见他没出声,已经当他是默认。于是,直接掀开被子,把他从床上抱了下来。
洗过澡之后,容年收拾完自己,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他抱着带过来的小鱼干抱枕,这个抱枕他昨夜里在陆靳言怀里睡得迷迷糊糊时,也下意识的去找过。
这是他睡觉的小毛病,必须要抱着小鱼干的抱枕,这样睡的才安心。
“我要走了。”
容年把抱枕塞到小书包里,然后背到身上,对陆靳言说道。
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他要是再不回去,爷爷估计要去居居那里找人了。
陆靳言看他站在门口,两条腿似乎还有些不稳,于是,正准备说送他走。
但没想到,容年接下来的行为,完全把他看懵了。
攥着书包带子的容年,站在门口,目光在他脸上看了又看,像在做着什么决定。
紧接着——
容年像做完了决定,跟他对视两秒,然后,弯下腰,恭恭敬敬的朝他鞠了一躬。
“昨天夜里让您受累了,谢谢您!”
这一躬鞠的,让陆靳言那张向来清冷的脸上,都破了功,身子也整个僵直。
容年行完大礼,这才觉着心里妥帖了些。
他没等陆靳言回话,直接推开门,跑出了别墅。
在离别墅不远的地方,居子逸的车正停在那里。
驾驶座上的居子逸,原本正哈欠连天,他是标准的夜猫子,每天的生活都是从中午12点之后才开启的。
而容年早早的给他打电话,让他这个点儿来接自己,这对他来说简直是酷刑。
“年年,你怎么在这一片啊?”居子逸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点儿:“我记得这一片,很——”
后面的话还没说,居子逸暼见容年那张小脸,以及他这副纵过欲的身子,当场就仿佛遭了雷劈似的,被劈到脸都白了。
“年年年年年………”
居子逸吓到结巴,好不容易才捋直舌头,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你昨天夜里去干嘛了啊?!!!”
容年靠在后座,困困的,说话也含糊:“没干嘛。”
“你还骗我!”居子逸车也不开了,直接转过身子,紧盯着他的小脸,无比痛心:“就你这副样子,一看就是被人睡了啊。”
“到底是哪个畜生,他胆子怎么那么肥,连你都敢睡!”
就不怕被护犊子的容家给上门扒皮吗?!
容年听他骂陆靳言是畜生,立马就不高兴了。
“居居,你不许骂人。”容年见被看出来了,也没在瞒着,他皱着小眉头,强调道:“是我把别人睡了。”
陆靳言是被他强迫的。
居子逸听到这话,更崩溃了,他眼睛都气到通红:“你个傻子!还你睡别人?就你这小模样,不是上赶着被人欺负吗?”
“跟我说,昨夜里那个人到底是睡?”居子逸逼问道,他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猜测,却都没有猜到陆靳言头上。
原因很简单,容陆两家多年不对付,就算昨儿容年去了趟陆氏,居子逸都不相信容年是去找陆靳言睡觉的。
“不告诉你。”容年口风还挺牢,把陆靳言的名字,藏的死死的:“你晚一点把我送回去算了。昨天的事情也不许告诉我家里人。”
尤其是不能让他哥哥知道。
容迟本来就看陆靳言不顺眼,要是知道了这事,肯定会去找陆靳言麻烦。
他都已经主动强迫着陆靳言陪他睡觉了,要是睡完再让自家哥哥去找陆靳言的麻烦……
容年皱着小脸想,那我真是太坏了。
居子逸怎么都问不出来名字,急到快哭。
“年年,你是真打算把这事瞒死?”居子逸问道。
容年没有任何犹豫的点点头。
居子逸瘫在车座上,心如死灰:“行,那你要是瞒着的话,就一定一定瞒到底。”
他喃喃道:“我把你从家里接出来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再把你送回去,你就被野男人睡了。”
“容迟要是知道,他不得弄死我啊。”
想到容迟那个魔头,居子逸的小心肝儿就直颤。
为了让容年回去的时候不被发现身上的变化,居子逸就把他拉到家里,让他歇了半天,又给他重新换了衣服,将脖子上的痕迹都遮去。
忙活了半天,这才在容家的电话催促中,战战兢兢的把人送了回去。
也是容年走运,容迟刚好下午有个拍卖会,所以这会儿不在家。
容年只装作困倦的样子,说是跟居居打游戏打累了,所以,陪着爷爷还有妈妈说了几句话,就上了楼。
回到自己的卧室。
容年扑到柔软的床上,脑海里浮现出陆靳言的脸,没忍住,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陆靳言可真好啊。
容年在心里想道,他被自己强迫,可还给自己洗澡。
越想,心头越发的甜。
而此刻,市区最寸土寸金的的酒楼里,正举行着一场拍卖会。
好巧不巧,陆靳言跟容迟正好撞上。
两个人目光一对视,容迟冷笑了声,坐回自己的位置,跟身旁的人说道:“今天拍卖的有一块儿地,商业价值很大。陆靳言肯定要跟我们抢,记得,绝不能让他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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