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骨藤, 顾名思义,长得像蛇骨一样的可怕藤蔓,干枯灰绿色,遍长尖锐钩刺, 多生长在石壁缝隙里, 攻击杀伤力极强, 属于古墓系统常见的危险植物之一。
在凌橙暮和秦策双双被蛇骨藤拖走之后, 其余队员也根本来不及进入岔路,就接二连三被藤蔓卷到了半空。
数不清的蛇骨藤交织缠绕,每一根都如同致命的锁链, 如影随形, 教人避无可避。
观月绫子最倒霉, 她是双腿被缠住, 大头朝下倒吊着被甩来甩去,姐姐又生气又着急。
“米娜桑, 达斯尅嘚”
当时距离最近的是伍时玖, 其他人自顾不暇, 只有伍时玖最有希望帮上忙。
伍时玖听到对方的呼救声,酝酿了三秒钟,一面蓄力,一面呐喊给自己助威。
“绫子姐我来啦”
她双脚用力蹬住底下的藤蔓, 纵身跃起,疾速鞋银光闪过, 将她弹射向观月绫子所在位置。
她扒住其中一根蛇骨藤, 掌心不慎被上面的钩刺划破了, 疼得一龇牙。
她伸出另一只手去, 紧紧握住观月绫子的手, 把后者扯回了正轨。
两人本想随藤蔓一起荡向石壁,岂料中途藤蔓突然被飞来的回旋镖削断,两人同时坠落,幸好离地不高,没摔得多厉害。
伍时玖猛一抬头“陆零是不是想谋杀我把你那白毛脑袋拧下来当球儿踢”
“我哪知道这两根是连着的”陆零在半空怒吼,“老子都他妈快死了”
他被蛇骨藤缠在腰间动弹不得,只能依靠回旋镖削断挡路的藤蔓,然而聚集在他周围的藤蔓越来越多,有几根甚至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脖子。
再这么下去,他很可能会被活活勒死。
观月绫子紧贴地面匍匐前进,暂时避开了蛇骨藤的攻击范围,她柔声劝说。
“玖玖酱,你有疾速鞋,要不去救一救陆先生”
“我那是救他吗我那是替他分担火力,给蛇骨藤送人头。”
话虽如此,伍时玖还是采纳了这一提议,她躲开了迎面袭击的蛇骨藤,助跑加速,以火箭之势朝着空中的陆零冲去。
然后她角度没找好,正撞上陆零的脑袋。
火星撞地球。
陆零向后一仰,眼前发黑,险些没直接晕过去。
“你脑袋也太硬了吧是大理石吗”
“你以为我不疼你这是对救命恩人应有的态度”
“你这实力还救我命你别送命就不错了”
“funnyadee”
另一方面,常肃正在无数蛇骨藤之间,来回横跳,甚至像在进行跨越障碍的老式单机游戏,踩着藤蔓去救许霄。
许霄以一种非常高难度的姿势挂在石壁上,左手搂着石笋,右手吹着笛子。
他发现这次不需要吹虫儿飞,只要吹出几个音符,就能使小范围内的蛇骨藤放缓速度。
尽管不顶什么大用,而且还得一直不停地吹,但在他看来,至少能死得不那么快
“许小哥,咱们得去去岔路口甭管哪哪条路,先逃逃进去再说”
“好的,但咱们怎么去有点远。”
说完这句话,许霄赶紧重新吹笛子,并开始贴着石壁往旁边移动,乍看像一只求生欲极强的壁虎。
常肃反手攥住一根袭向自己的蛇骨藤,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粗声粗气回答。
“没关系,我抱抱你去”
“”
凌橙暮正立于石壁上听声辨位,手中盲杖刀锋横扫,将所有碍事的蛇骨藤纷纷斩断。
蛇骨藤的硬度略微超出了她的想象,以致时间一长,她虎口都被震得有些发疼。
她转过头去,想确定某人的位置。
“秦策”
谁知这么一喊,不过才走神半秒钟,右侧便有蛇骨藤再度袭来。
她闻听风声有异,正欲侧头闪避,鎏金甩棍已经替她挡下了这一击。
有人凌空跃来,稳稳站在了她身侧。
秦策的声音低沉响起“找我”
“啊,找你。”她点点头,“这半天转来转去的,我也看不见路口在哪,你指一下。”
“上来。”
“上哪”
他反手抡起甩棍,把面前的蛇骨藤用力拍开,随即耐心又重复了一遍“上来,我背你过去。”
凌橙暮无语“没这必要吧”
“如果你不想浪费时间的话。”
“”
凌橙暮从来就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既然他愿意背,那她也不推辞,索性同意。
“你最好别摔着我。”
“不会。”
溶洞内的混乱局势,并不是寥寥数句就能准确形容出来的,总之七人组不管实力强弱,多少都被蛇骨藤抽了几下,身上该青的青,该肿的肿。
尤其陆零,左胳膊的骨头差点被抽断了,原因是伍时玖中途穿着疾速鞋蹦来跳去,一不当心又撞着了他,并成功把他撞向了飞来的蛇骨藤。
“死丫头遇见你我他妈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伍时玖瞥他一眼“你偷着乐去吧,我现在要是不帮你,你准备怎么自己飞去岔路口”
“那你打算怎么帮我你背着我跳过去”
“做梦呢你抱我大腿吧。”
陆零果断拒绝“不可能我堂堂时空监察局监狱长,干不出那丢人现眼的事儿”
“行,这可是你说的,那再见了您嘞。”
结果就当伍时玖要从一根藤蔓跳到另一根藤蔓的瞬间,陆零当机立断,迅速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当然,他十指交叉,刻意的没碰到她。
于是伍时玖就把他带飞了。
“我靠你这白毛鸡怎么死沉死沉的我要告诉常哥你骚扰我”
“谁那么有闲心骚扰你个飞机场啊”
观月绫子是最先逃进岔路的,当时她完全来不及仔细考虑,哪一条才是正确的路,毕竟每条路长得都一个样。
她为了躲避身后汹汹而至的蛇骨藤,不得已选了一条最近的路。
很快,常肃抱着许霄也大步流星赶来,为确保安全,常肃先把许霄扔了进去。
莫名其妙被扔的许霄“”
更离奇的是,就在常肃也准备进同一条路的时候,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回了原地。
结界再次出现,这条路被封了。
每条路最多通行两人。
他愣了片刻,懊恼转身,以最快速度跑向了另一条路。
与此同时,伍时玖拖着陆零,在蛇骨藤的前后夹击中,借助疾速鞋的力量,尖叫着冲进了从左数第三条路。
凌橙暮和秦策迟了一步,两人同样察觉到,这条路无法通行了。
他们选择了右数第二条路,正是秦策最初指定的那一条。
蛇骨藤疯狂敲击石壁和地面的声响,犹如深夜里的密集骤雨。
秦策背着凌橙暮,迈进了岔路的分界线。
一阵罡风毫无征兆,刮在肌肤刀割般生疼,两人忽觉身体腾空,就这样被卷入了未知的黑暗中。
那阵妖风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凌橙暮不太清楚,反正她中途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出现了短暂的晕眩。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意识正缓慢清醒,可头部隐隐作痛,令她只想安静歇几分钟,懒得动弹。
而后她听到有人沉声在唤自己。
“凌橙暮”
嗯,是秦策。
她顿了一顿,睁开了眼睛。
她本以为睁眼也是看不见他的,岂料视线逐渐由模糊到清晰,借着墓道里那几盏长明灯的光亮,她发现自己又复明了。
秦策距她不过咫尺,眉眼间担忧慌乱之色未加掩饰,他的指尖停在半空,只差一寸就能触及到她的脸。
要搁在平时,她也很难想象,这男人的所谓慌乱是什么样子。
她沉默半晌,斜眼看他。
“你干什么,想趁机占便宜”
“”秦策的神情一瞬恢复如常,他垂眸注视着她,并未移开目光,“你能看见了”
“我要是还看不见,你打算做点什么”
“打算给你止止血。”他平静从衬衫衣摆撕下一块布料,轻按在了她的额角,“都撞破了,自己没感觉”
“有感觉,难道我还要哭两声吗”她挑眉一笑,“问这种蠢问题,莫非你怕我死了”
秦策一时无言,他伸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
“呵,你倒挺了解我的。”
好在凌橙暮伤得也不厉害,血不一会儿就自动止住了,她揉着额头四面环视,发觉这条狭窄的墓道空空荡荡,除了那几盏灯,就只在尽头有一扇石门。
她朝石门走了过去。
“不知道那几条路分别都通往哪里,但情况暂时还是可控的。”
因为腕表显示了队友们的位置,发光红点的数量没有少,且都在朝不同的方向移动。
这说明大家都活着,并在找寻会合的办法。
两人来到石门前,见石门就是一扇普通的石门,没有机关没有锁,似乎一推就能推开。
秦策确实这么做了,而更意外的是,石门也确实被他推开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复又退后半步,抬手及时拦住了凌橙暮。
“等等。”
凌橙暮的视线越过他,疑惑望向门后。
门后并非另外的墓室,而是连着座仅容一人通过的独木桥,独木桥两侧毫无遮拦,中间由铁链固定的木板,每一块都相隔着必须跳跃的惊悚距离。
独木桥的另一端,是无数石砌的飞檐亭,排列方式犹如阵法,而每座飞檐亭的石阶,全都连接着不同方位的独木桥。
独木桥下方,是浩荡翻滚的橙红色岩浆,热浪滔天,将这偌大的空间,映得像是被火烧云覆盖的嶙峋山崖。
稍不留神,就要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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