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倚喝了粥,稍稍恢复了些力气。
随便套了件薄清的衬衫,就去了洗手间洗漱。
镜子里的她眉眼娇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脖子上的吻痕,还有牙印,许青倚柳眉微蹙。
薄清真的是属狗的吧。
看着如高高在上,不容亵渎谪仙模样的人,到了床上就跟条疯狗一样,叼着块肉就不松口了。
她今天还约了圆圆去逛街,这个样子,她哪里都不用去了。
漱了口水,挤上牙膏,许青倚开始刷牙。
薄荷味的牙膏有些刺激,一碰上嘴唇,许青倚就痛得皱起眉头。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刷着牙,在心里把薄清骂了千百遍。
……
下了楼,许青倚没在屋里看到薄清。
想起他发给她的课表,他这个时候是有课的,意识到薄清可能是去上课了。
折腾了一夜,还能骑半个小时自行车去上课。
许青倚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夸他爱学习还是精力好。
屋里呆着有些闷,许青倚端了杯润喉的水去了花园,想坐在石台边吹吹风。
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阳光下,留着简单黑发的薄清,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微微上卷,露出一截漂亮的小臂,头微微低着,在修剪玫瑰。
阳光打在他的侧脸,眉眼不复清冷,晕开一片温柔。
风光霁月,如光同尘。
这八字突然跳进了许青倚的脑海。
想想他昨天晚上的表现,她在心里骂了一句装模作样的狗东西。
薄清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回过头见到是她,抿了抿嘴角,“许小姐,你醒了。”
许青倚不冷不淡地应了声,问:“修剪了多久?”
“三个小时左右。”
许青倚是真的好奇了,“不累吗?”
算上给她熬粥的时间,他实在是没睡几个小时。
他答:“花败了,不好看。”
不带任何留恋,单纯的陈述一个事实。
这样冷冰冰的样子,跟许青倚记忆中的薄清联系在了一起。
她习惯性地讽刺一句,“没有价值的东西就要踢开啊,哪天你找到一个更有钱的,是不是也要把我踢开?”
薄清那双偏淡的眸子看向她,认真道:“你说过你喜欢好看的。”
许青倚:……
她确实喜欢好看的,有跟他提过吗?她不记得了。
“你忘了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了,”薄清沉静道。
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又来了,许青倚敷衍地点头,转身进了屋。
薄清望着她干脆离开的背影,她这是生气了?
好看的眉头不解地拧起,他说错话了吗?
他放下剪子,洗了洗手,跟了上去。
……
许青倚正在厨房倒水喝。
“你为什么生气?”男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许青倚吓了一跳,差点没拿稳杯子。
她瞪了薄清一眼,“你要吓死我。”
男人从善如流,说了声抱歉,继续问:“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不知道薄清为什么执着这个,但确实是个好问题。
许青倚从早上醒来就一肚子的气。
她说:“注意到我的声音了吗?”又指了指脖子上的咬痕,“还有这些。”
薄清不解:“怎么了,不是很好听?”
目光触及到他留下的痕迹,他抬手轻轻摩挲,克制地说:“也很好看,不是吗?”
许青倚:……重点是这个吗?而且你告诉我就脖子上的青青紫紫,有什么好看的?你这么什么破烂审美,是认真的吗?
她倒是想大声对他吼,可惜嗓子伤了,吼出来是自己受罪,她缓缓道:“哑了,哑了你没听出来吗?”
又重重拍开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凉丝丝,如同一条毒蛇盘桓在脖子上,瘆得慌。
她又道:“被你咬成这样,好看在哪里?”
薄清想说些什么,最后化成了一句,“我下次克制一点。”
许青倚哼了一声,“还有下次?”做什么美梦。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男人亲昵地蹭了蹭许青倚的额头,蜻蜓点水般碰了碰还有些肿的红唇。
许青倚抬眼能看到那双偏淡的双眸凝望着自己,掺和她看不懂的东西,如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她包围。
唇是凉的,他的呼吸却是热的。
气氛突然暧昧了起来。
许青倚是万万没想到,薄清还会用美人计。
要不是她唇还疼着,还真是找了他的道。
许青倚捏了捏他的脸,“你就是这么哄人的?”
在她的记忆里,她生气过好多次,薄清只会说道歉,还真没像这样哄过她。
这种感觉有些新奇,她要看看薄清还做得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薄清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恢复了清冷之色,说:“你不喜欢这样?”
许青倚挑眉,“你看我像喜欢的样子吗?”
男人好看的眉头微微拧起,似是在想这个世界上最难解决的题。
许青倚靠案台上,也不催,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会儿,薄清眉头舒展开了,许青倚注意到后,期待地看着他。
聪明如薄清,又想了那么久,一定能给她交一个完美的答案。
薄清淡淡看了她一眼,手指放在胸口,灵巧的解起了扣子。
许青倚:???
她在脑海里缓缓打了三个问号,连忙抓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讨你欢喜。”
“你哪里看出来这能让我欢喜?”
许青倚奇了怪了,她怎么就给他留下一个色魔形象了。
平常在家里,她让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做做饭,还有按按摩了。
薄清平静地反问:“你平日让我脱衣服时,不是最开心?”
许青倚:……那不是想让他难堪,后来发觉他脱衣服逐渐自觉起来,她就没有再让他做过这种事。
她在他心中就是这么一个形象吗?喜欢看他脱衣服的小富婆?
许青倚伸手去替他收拢领口,才注意到他原本如玉般的胸膛,多了些青紫,还有牙印和抓痕,看起来惨不忍睹。
她手一顿,别告诉她这都是她留的,她对此没有一点印象。
薄清抓住了她的手,反过来安慰:“没关系,我一点都不疼。”
身上的伤比她的严重多了,她着实没有向他生气的立场。
许青倚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算了,放过你了。”
薄清嘴角是微不可见的笑,总算应付过去了。
他浑不在意地扫了一眼那些小伤,思绪飘远。
那是情.事的后半段,许青倚意识模糊,受不了他那般折腾,开始反抗,于是有了他身上那些痕迹。
男人平静地看着她作乱,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着那些伤口,当时他身上流淌的血愈发火热。
他平静地放任自己深陷这场情.事中,无法自拔。
……
另一头,周玉雪在蒋鸣给她安排的房子里,盯着保姆做菜。
“多放点辣椒,蒋哥最喜欢吃辣椒了。”
“哎呀,笨死了,怎么放这么多。”
“你是要辣死蒋哥啊。”
“算了,你炒菜,调料我来放。”
然后保姆就看到女主人放的辣椒,比她还过份。
她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不知道是谁要辣死蒋先生。
保姆手脚很利落,很快就炒好了一盘盘菜,又炖好了营养汤。
周玉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行了,你把这些菜摆上桌,再把筷子放一放,就回去吧。”
“这就可以回去了,不用我洗碗吗?”
“碗我会洗,明后天我什么时候叫你,你就什么时候回来。”
保姆有些稀奇,心想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位小姐在家连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一下,还会亲自洗碗了?
周玉雪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蒋鸣的到来。
自从她跟蒋鸣在雾城分开后,她就再没有见过蒋鸣。
但她知道,蒋鸣心里是有她的。
或者说,周玉雪摸了摸她的肚子,他心里是有他俩的孩子的。
蒋鸣是个很孝顺的人,姑母惹得许青倚差点跟他分手后,他把姑母送到了乡下,反倒把她留了下来,还特地买了房子安置她。
哪怕当时姑母说,她冲动有自己的一半功劳,他也不为所动。
这次他终于要过来了,周玉雪特地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招待他。
秒针滴滴答答地往前走,孕妇嗜睡。
在周玉雪差点睡过去时,门口传来了响动。
周玉雪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去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蒋鸣。
周玉雪露出一个欣喜的笑,“蒋哥,你来啦。”
蒋鸣微微颔首,走了进来。
“你把外套给我吧。”周玉雪朝他伸出手。
“不用了,我说完事就走。”蒋鸣淡淡道。
周玉雪一愣,蒋哥今天怎么这么冷淡。
她有些委屈道:“蒋哥,你这么忙吗?我们好不容易见一面,我特地做了一大桌子菜。”
蒋鸣看向饭厅,那边果然摆满了他平常爱吃的菜,语气柔和了点,“不是说不用替我留饭。”
“可是我们好久没有吃过饭了,”周玉雪依恋地扯了扯蒋鸣的袖子,“你就陪我吃一点嘛。”
蒋鸣拿这么乖巧的周玉雪没办法,“那就吃一点吧。”
周玉雪露出得逞的笑,“好,我们边吃边聊。”
“吃完再聊吧。”
蒋鸣在心里叹了口气,就最后好好陪玉雪吃一顿饭吧。
以后啊,应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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