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清在学校接到许青倚的电话,告知他她今天会来学校接他。
他原以为她是顺路,看着这明显不是去家里的路线,他不禁问:“许小姐,我们这是去哪里?”
“马上就到地方了。”许青倚说。
薄清在大多数时候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
许青倚带薄清去的是一家西餐厅。
这家餐厅在雾城赫赫有名,无论是厨师还是食材都是顶级的,每日招待客人都有定量,有钱不一定订得到。
许青倚托了秦圆圆的关系,订到了这边的晚餐。
一入座,许青倚就对薄清道:“今天你来点餐。”
薄清一怔,随即说了声好。
男人拿起菜单,征询起许青倚的意见:“点一份这个吧,我记得你很爱吃鱼,恰好这家的招牌就是这个。”
许青倚:“你挑着喜欢的点,不用管我。”
薄清颔首,果然不再问她的意见了,跟侍者沟通了会儿,点好了食物。
过一会儿,菜一道道上来。
许青倚看着上来的菜,大多是她喜欢的。
她暗自摇头,薄清这个人就是想得过于周到了。
今天带他来这个餐厅,可不是让他照顾自己哄她开心的。
早知道就自己来点菜了,而后想到,她好像并不知道薄清爱吃什么。
这家餐厅难预约有难预约的道理,料理确实做得不错。
许青倚开始用餐后,就不再思考薄清爱吃什么的问题。
厨师手艺那么好,她想这家的菜他肯定是都喜欢的。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
许青倚问:“喜欢这家食物吗?”
薄清用餐巾拭了拭嘴角,“都很好吃,”他问,“许小姐,你今天是特地带我出来吃饭的?”
“不行吗?”
薄清嘴角微扬,“我很喜欢。”
语气温柔,勾勒出些许缱绻。
男人眸中有细碎的光,许青倚从里面看到了自己,“以后可以常带你来。”
没过一会儿,许青倚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抓起手机,“我去接个电话。”
……
空无一人的走廊,许青倚跟电话那头聊了两三句,告诉那边她等会儿就过来,就挂了电话。
她没去餐厅,转而进了厨房。
帮厨早就等在了门口,见她一来,就把她迎进了厨房。
指了指一边空着的灶台,表示她可以用这个。
料理台上,放着准备好的面条,还有鸡蛋,小葱。
许青倚向那位大鼻子帮厨道了声谢,戴上围裙,在锅里放上水,准备煮面条。
又有条不紊地在碗里放入酱油,香油,香醋等调料,又用小锅煎了一个完美的荷包蛋。
等水一开,她就把细面条给放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碗简单的长寿面就做好了,上面卧了荷包蛋,还撒了绿色的葱花,看起来很有食欲。
大鼻子真诚地夸赞着,“它一定很美味。”
许青倚朝他笑笑,一点也不谦虚:“我想也是。”
“我一会儿让侍者给您端出去。”
许青倚向他道了声谢,洗了洗手,离开了厨房。
……
许青倚重新回到座位没多久,优雅的钢琴曲就变成了简单欢快的生日歌。
薄清淡淡地看了眼弹钢琴那边,了然道:“有人要在这里过生日。”
“是吗?你怎么看出来的?”许青倚晃了晃酒杯问。
“一般情况,这种餐厅不会弹生日歌。”薄清一无所觉地分析着。
许青倚笑着道:“薄清,我突然发现你有点可爱。”
平时看着这么聪明,怎么到了这会儿就变傻了呢。
“可爱?”薄清对这种说法有些新奇。
“是啊,傻得可爱。”
侍者在这时端来了长寿面,放到了薄清桌前,道:“先生,生日快乐。”
薄清喃喃道:“生日吗?”
八月初三,确实是他的生日。
他不认为生日是个值得庆祝的节日,已经好久没过过生日了。
许青倚笑:“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你说是不是傻子。”
薄清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节,“这面,是你煮的?”
“还不算太笨。”
薄清拿起筷子的,吃了一口面,夸道:“很好吃。”
许青倚下巴微扬,像是被顺毛的小白猫,得意道:“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薄清很给许青倚面子,把面吃完不算,连汤都没剩下。
见此,许青倚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到了他的桌上,“拆开看看?”
包装精美的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一只男士腕表。
纯黑的表盘,银色的指针,十分简约典雅的款式。
没有多余的装饰,薄清知道它并不便宜。
“光看着干什么,你戴上试试。”
男人系领带,单手戴手表,解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这些动作,在许青倚看来都很性感。
无论是亲手用东西缚住自己,还是解开,都有一种禁欲的克制。
许青倚欣赏着薄清戴手表的动作。
男人拿起手表,单手戴在自己手上,很干脆利落。
黑色的手表戴在薄清偏冷白的手腕上,很合适。
清冷如水的男人,不仅仅多了禁欲的气质,还有精英感带来的冷意。
混杂在一起,气质愈发迷人。
薄清看向她,“我很喜欢,许小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那双寒星般的眸子里,幽暗深沉,是浓浓的探究与不解。
许青倚道:“这是奖励。”
“奖励?”
“我很满意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乖孩子值得得到奖励。”
目光柔和如水,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阳光透过窗户,给女孩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薄清感受到了一丝珍重。
这是他从未得到过的东西,也是他不需要的。
平静的心间却起了一阵柔风,吹得人微醺。
乖孩子?奖励?
这两个词在薄清舌尖转了一圈,得出了他的认知:“许小姐,你喜欢这样的我?”
被他这么一解答,许青倚觉得有点怪,不过从他的话语中也挑不出什么错。
她用小调羹搅着咖啡,“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吧,”她问,“你喜欢今天的惊喜吗?”
男人那双偏淡的眸子里掺了些暖意,“我很喜欢。”
“那你要乖,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对你好的。”
许青倚语气温柔,似掺了蜜一般。
“好。”
薄清没有任何犹豫,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许青倚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看着薄清听话的模样,十分满意。
这段时间,许青倚跟薄清相处的越久,感觉越复杂。
原本她是恨他的,可如今的这个薄清跟前世的他,几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薄清。
要她同前世他对自己一样,报复过去,许青倚做不到。
完全放下仇恨,许青倚也做不到。
在他那里栽过那么大一个跟头,她也不能完全放心他。
就在前两天,许青倚想到了解决之法。
她决定驯服薄清。
驯服,无非是给一颗甜枣,过界就打一个棒槌,让他明白界限在哪里。
从现在来看,初步还算成功。
只要他答应她一直乖乖的,她不会做不利于他的事。
他要是过界了,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
过生日自然不能少了蛋糕。
许青倚跟薄清到玫瑰庄园没多久,她预定的蛋糕就到了。
蛋糕小而精致,光滑如镜面,颜色纯粹,就像湛蓝的天空。
清清爽爽的,如同她对薄清的印象。
许青倚在蛋糕里插上蜡烛,并点上。
她关了灯,小小的烛光成了房间唯一的光源。
许青倚捧着生日蛋糕,对着薄清唱着生日歌。
烛光摇曳,暖黄的光映在许青倚的脸上,很温柔。
女孩笑靥如花,温温柔柔的唱着歌。
如羽毛,轻轻地抚过薄清的心间,很奇怪的感觉。
黑暗中摇曳的灯光,给了薄清一种两人在风雨飘摇的大船上的错觉。
两人只有彼此,相互依偎。
好像也不错,只有两个人。
许青倚看着薄清盯着烛光在发愣,不禁催促,“赶快许愿吹蜡烛啊。”
蜡油都快滴到蛋糕上了。
薄清回神。
他低敛着眉目,双手合十放在身前,很虔诚地模样。
过了大约十来秒的样子,薄清吹灭了蜡烛。
许青倚打开手机照明功能,把灯给开了。
“许了什么愿,”许青倚开口问,不等他回答,她又道,“算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
事实上薄清吹蜡烛前,压根没有许愿。
他向来不信光是许愿,就能心想成真这种事。
闭上眼的那一刹那,他脑海里是那艘风雨飘摇中的大船,黑暗中,他紧紧拥许青倚,相依为命,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人分食完蛋糕,许青倚跟薄清道了别。
“你今天要回去?”
许青倚拿上外套,感觉两人气氛融洽,便摸了摸他的脸:“明天我要回国一趟。”
薄清抓住了她放在其脸上的手,声音有些冷,“你要走?”
他眸色一暗,没记错的话,她的未婚夫就在国内。
许青倚察觉到了薄清的不悦,很满意。
这说明薄清不像他之前那样无心无情,他开始在意她的去留。
这驯服的初步,很成功。
许青倚亲了亲他的唇角,“你要乖。”
“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吧。”
短时间内,她应该不会回来了。
国内有那么多有趣的人在,足够她玩好长一阵了。
看情况?薄清心里有了数。
薄清抓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吻了吻,“今晚陪我好不好?”
声音低沉,宛如音色上好的大提琴,拨动着她的心弦。
“不行。”
许青倚动摇了一瞬,就拒绝了。
薄清穿上衣服温文尔雅,人模人样的,到了床上就是条疯狗,叼着她就不松手了。
留下来,这一晚上就别睡了。
这狗男人一点都不知道克制为何物,她身上肯定会留下痕迹。
让她顶着那身痕迹去见蒋鸣,她疯了吗?
“今天是我生日,不能满足我吗?”薄清目光湛湛,“我们要过好久才能见面?”
许青倚抽回了手,“等我回来吧。”
既然是驯养,便不能什么要求都满足他。
薄清轻叹一口气,“那好吧。”
许青倚点头,朝门口走去,手刚碰到把手。
就被身后的薄清抓住了手,稍稍用力,她就到了他怀里。
男人的胸膛硬邦邦的,许青倚的鼻子被撞得酸痛。
她仰头,莫名道,“你干嘛?”
薄清不语,偏淡的眸色里翻滚着乌云。
目光停在了如墨的发丝间,那一小块肌肤莹白如玉。
早就想在它上面留下痕迹了。
他抚开发丝,指腹细细摩挲着那一块肌肤。
若即若离的触碰,给许青倚带来些许痒意。
许青倚去推薄清的手,他的手如磐石般纹丝不动。
她有些生气了,声音沉沉,“松手。”
薄清置若罔闻,看着那块肌肤很快变成了漂亮暧昧的粉色。
他偏淡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欲色。
他低头,在她肩头留下湿热的一吻。
末了,他伸出舌头暧昧的舔了舔。
许青倚猝不及防,发出幼猫般的呜咽声。
脸上带了些潮红,恼道:“薄清,适可而止,别惹我生气。”
薄清终于抬起了头,紧抿着嘴角,双眸如深潭,幽深不见底。
这样沉默,又不容抗拒的薄清,许青倚还是第一次见到。
恍惚间,薄清的形象渐渐与前世重合。
不等她发作,薄清微微一笑。
她本能的感觉到不好,下一刻,肩颈传来了一阵刺痛。
他咬了她!
许青倚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薄清果然是属狗的。
薄清抬起头,唇角还有些血,他舔了舔嘴角,开口道:“对不起。”
声音平静,言语里并没有什么歉意,仿佛只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
许青倚看到他这样子,一把火在胸腔烧了起来的。
“啪!”
等许青倚意识回笼,她已经重重打了他一巴掌,手打的微微发麻。
薄清肤白,脸上很快多了鲜红的巴掌印,唇角裂开,沾着些血。
看起来有些惨。
许青倚有些不忍,又想到他在肩上咬的那一口,冷下了心,冷声道:“你倒是说说看,你错在哪里?”
薄清垂下眼,一字一顿缓慢道:“我怕你忘了我。”
怕她忘了他,所以就给了她一口?
许青倚被他这理由给气笑了。
一笑,脖子上的伤口就隐隐作痛,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看着许青倚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薄清神态没了平静,道:“很疼吗?去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许青倚没有动,开口道:“疼不疼,你让我要咬一口就知道了。”
薄清没有半分犹疑,伸出了手,“对不起,希望这么做你能开心点。”
清冷的目光满是认真,许青倚知道他不是说笑。
男人脸上巴掌印分明,嘴角还有血,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许青倚有点下不了口,就更气了。
她丢下一句,“你好好反省吧。”便摔门而出。
冷冰冰的铁门立在薄清面前。
男人脸色不变,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指印。
他舔了舔唇角干涸的血液,勾了勾唇。
未婚夫是吧,给你的这份见面礼,希望你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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