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Part1狗血青春校园

    没管陆燃一脸呆滞的表情,喻寒蹦蹦跳跳地上楼,没想到,家里的门早开了。

    喻妈妈端了一碗红枣燕窝在茶几上,对她招手。

    “寒寒,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过来,妈给你熬了东西。”

    喻寒乖乖过去喝燕窝,抬头一看,喻妈妈神情严肃,脸色不太好看。

    “寒寒,为什么你今天没坐公交车回来?楼下开摩托送你的男孩子是谁?”

    她瞳孔一震,没想到,就这么一次,就被喻妈妈看到了。

    “妈,就是同学,顺路送我,你别多想。”

    一中自然不会有开着机车上学的学生,陆燃也没穿校服,喻妈妈心中疑惑万千,但暂时选择相信女儿。

    “下次不要麻烦同学了,放学太晚,妈可以开电动去接你,叫你爸开车接你回来也行。”

    喻寒点头说好,可喻妈妈在收拾碗筷时,长长叹口气,望她的眼神,带着些悲凉和无奈。

    “寒寒,妈妈在家全心全意陪你上学,就希望你有出息,你别做让爸妈失望的事。”

    喻寒轻嗯,想起什么,转头问妈妈:“爸今天又不回来吗?”

    喻妈妈闭眼摇头,浅淡的唇紧抿着,颇为神伤。

    “刚才打电话回来了,说是实验没做完,今天睡学校宿舍。”

    喻寒刚想对她说,她跟她爸这么长期不住在一起,跟两地分居一样不太好,可喻妈妈很快钻进厨房了。

    期中考试定在周四周五,考试前一晚,小红激动地跟她说:“亲,今天又是月圆之夜哦!”

    小红刚想说,如果你想看期中考试试卷,也不是不可以,结果坐在床上的喻寒思忖片刻,当机立断:“我能看陆燃和江诏第一次相遇的画面吗?”

    小红捂住自己因惊讶而长大的嘴,点头。

    “当然可以,亲。”

    喻寒的分析很理性,按照上次她看到的片段,江诏八年之后独挡一面,在鹭岛一手遮天,颇有唯一男主上位的意味。如果陆燃只是他的普通情敌,他没必要对人赶尽杀绝,可见,陆燃跟江诏过去必然有什么过节。

    虽然江诏现在还没登场,但他未来的王者光环让她不得不警惕。她想,陆燃现在还没跟女主有交集,如果能让陆燃避开跟江诏结怨的点,陆燃未来的悲惨结局就一定能扭转。

    灵识里的画面刚准备打开,小红弱弱的声音响起。

    “亲,中国古代有句古诗:月有阴晴圆缺,不知亲是否听过?”

    “背过,有屁快放。”

    “这个月十五的月亮不够圆呢,不能完全使混沌之气消退,所以,亲这次只能看到短暂的画面,听不到声音哦。”

    喻寒翻了个三百六十度的白眼。

    “我总觉得是你们故意给我增加游戏难度。”

    小红擦擦额角的冷汗。

    “没有呢,是亲的错觉。”

    画面很快出现。

    首先出现的,是一块古色古香,上面刻着“悦己酒吧”的招牌。

    一进去,就看到陆燃半趴在吧台买醉,酒一瓶瓶地灌,像喝水一样,毫无知觉。

    他睁眼时,眼神已经迷离了,强撑着一口气不倒下。

    而旁边,跟他来玩的兄弟们已经喝嗨了,围着一个服务员,咄咄逼人。

    喻寒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见那个长相清秀,跟他们年纪相仿,像是兼职的男服务员被他们逼着跪下,为首欺负他的人,脚还狠狠踩在他手背,表情欠揍地指了指在吧台上已经醉晕的陆燃。

    画面在这里,截然而止。

    喻寒很容易猜到,那个忍辱负重,表情冷冰的男服务员就是江诏。

    而那个买醉的中二少年,很明显,是被他的猪队友坑了。

    所以啊,小说电视里很多不良少年风风火火地打架,打着为某人出头的旗号,都是没事找事。

    喻寒拿出笔,在她的日记本上,认认真真写下—“悦己酒吧”四个字。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

    班级组织搬座位布置考场的时候,沈斯德帮叶卿卿搬好座位后,看到喻寒吃力地两手揽着沉重的课桌,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被喻寒回绝了。

    他没走,帮她把凳子搬过来,边走边问:“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喻寒停步,望着他,似笑非笑。

    “怎么,打探军情?”

    沈斯德大方一笑。

    “没必要,我来一中这么多年,还没人从我手上抢走第一。”

    “现在有了。”

    “沈斯德,有这个时间来我这里炫耀你的优越感,不如好好想想,赌约输了,叶卿卿同学两个月的卫生任务,是你帮她,还是柏长青揽下。”

    说完,她再次搬起桌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斯德在原地,皱眉,望着她的背影,思绪飞翻。

    他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自信骄傲得如此光明正大的女生,反倒显得他有些小家子气儿了。

    还有她特意提及的叶卿卿。

    沈斯德心一咯噔,难道被她看出什么。

    期中考很快结束。

    这次,喻寒考场的监考老师被吩咐要紧盯喻寒,可惜,她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考完后,班上几个成绩好的同学,围着沈斯德问答案。喻寒充耳不闻,背上书包就准备回家。

    “喂,喻寒,你等等。”

    “明天上午有空吗?胡老师叫我们帮她阅卷誊分数,只要一上午。”

    沈斯德是数学课代表,其实是胡老师怕他一个人任务太重,吩咐他再找一个同学帮忙,不知怎的,考完后看到喻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陆燃的篮球赛在下午,而且是给老师帮忙,她也不好拒绝,于是点了点头。

    周六是晴天,喻寒的衣柜里除了校服,就是一些卫衣牛仔裤。

    这些都是属于这个年纪青春靓丽的色彩,喻寒很享受,在自己的蘑菇头鬓角夹了个小樱桃发卡,高高兴兴出门了。

    上午阅卷很顺利,她跟沈斯德都是行动派,阅卷效率不比教资十年的老教师差。为了公平起见,他们批阅的都是胡老师另外两个班级的试卷,他们班的卷子,由胡老师亲自看。

    誊分的时候,胡老师惊喜地笑了。

    “斯德,小喻,不错啊,两个147,咱班的最高分。”

    喻寒挑眉,沈斯德抿唇,最后,看着对方不自觉轻笑。

    真巧,这次打了个平手。

    喻寒揉揉自己握笔发酸的手腕,说:“我这次语文写的特别顺,那作文题我在作文素材上见着一模一样的。”

    沈斯德叹气:“这次物理题有点简单,大题我在辅导书上都做过一样或类似的。”

    果然,谁也不服谁,都在心里暗骂一句:走着瞧!

    一上午阅卷结束,胡老师坚持要请他们吃中饭,盛情难却。

    吃完饭已经下午一点,喻寒正往公交车站走,想坐公交去体育馆给陆燃加油,没想到,就在这时出了意外。

    站在转角处等的士的胡老师,被突然转弯的摩托车撞翻在地,人当场就昏迷了,血流了一地。

    开摩托车的人见状跑了,喻寒和沈斯德都没走远,赶紧折返回来救人。

    沈斯德想扶胡老师直起身子,被喻寒厉声喝止。

    “不能动!她可能身体多处骨折,随意动弹,如果骨折的肋骨戳破胸腔造成气胸,人就没命了。”

    沈斯德后怕地收回手,看向她时目光沉沉,多了分惊诧。

    很快,救护车到了。

    一时联系不上胡老师的家人,他俩只能跟随去医院。

    站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仨小时,医生出来时告知:“病人已经脱离危险,脏器没有过多问题,只是全身多处骨折,需要好好休养。”

    她跟沈斯德终于松了口气。

    胡老师出差的爱人赶过来,他们可以放心离开医院了。

    走出医院,喻寒长舒口气。

    “还好没大碍。”

    “有句话还是得时刻记住啊—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沈斯德擦擦额角的冷汗,笑了。

    看身边的女生,一副满血复活的模样,还有刚才危急时刻,她强行镇静,毫不慌乱的思维,眼里多了些赞赏。

    “你看我干嘛?”

    闻言,沈斯德伸手,温柔拭去她脸颊上不知何时沾上的血迹。

    “有血。”

    “喻寒,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原始社会的野人。”

    沈斯德指指她白卫衣的侧面,一片片沾上的血迹,幸灾乐祸在笑。

    “那你呢?白白净净的,是我的猎物?”

    沈斯德嘴角弧度没变,也没反驳。

    路过一家奶茶店,沈斯德叫住她,头往奶茶店的方向微仰。

    “叫你出来改卷子,没想到出这么多事,我请你喝奶茶,当犒劳你了。”

    喻寒看到身边公交车飞驰而过,动作迅猛地对沈斯德摆手,拔腿开始追车。

    “谢谢,心意我领了,我跟人有约,先走了啊!”

    坐上公交,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五点,她怀疑,比赛早就结束了。

    她把阅卷时一直关机的手机打开,二十个未接电话,全是陆燃。

    喻寒的心一瞬间开始紧张。

    这一天遇到太多事,她不是有意失约,但总归,是她答应人家的事没有履行。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还在体育馆,希望他们今天比赛顺利,拿到第一。

    结果,等她赶到体育馆时,场馆的灯,已经暗了,只有几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在弯着腰清扫。

    进门时,喻寒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横幅绊了一下,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六中勇夺第一!

    观赛的椅背上,被人用油漆得意地喷上一行字:垃圾职高,六中第一!

    她心一咯噔。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她意外看到隔壁楼梯坐着一个头顶锃亮的人,走近一看,果然,是熟人。

    刘伟光埋着脑袋,坐在楼梯上昏昏欲睡。

    喻寒轻推他一把,他瞬间惊醒,看到是她,眼里填满惊喜,但是,又很快灰败。

    “你怎么才来啊,比赛四点就完了,现在都六点了。”

    “陆燃呢?你们拿冠军了吗?”喻寒焦急地问。

    刘伟光看她时带着埋怨,兴致缺缺地摇头。

    “我们进决赛了,跟六中打,六中那群人打球真脏,偷偷摸摸玩小动作,撞人踩脚,什么都干,决赛裁判是六中的,自然睁只眼闭只眼。”

    “最后,老大被他们阴得膝盖大腿和手肘全部又红又肿,中场休息完都快站不起来了,但他是主力,我们没有合适的替补,他咬牙硬撑着带我们打完那场球,最后还是以十分的差距,输给了六中。”

    “……”

    听完这些,喻寒沉默了许久,不自觉紧紧扯住衣服的侧襟。

    “陆燃呢?”她直切主题,眼里明明灭灭,尽数的担忧。

    刘伟光松松自己站麻的腿,叹气。

    “老大打球一有空歇的时候就往观众席看,硬是没等到你。”

    “比赛结束了,六中的一直有意无意在我们场地路过,言语挑衅,老大都忍了,默不吭声又等了你一小时,可是还是没等到你。”

    “有兄弟说要发泄一下,组织大家去酒吧,老大说他请客,也跟去了。”

    “但他特意嘱咐我,在这坐到七点半回去,他担心你突然过来找不到人。”

    “.…..”

    刘伟光说了很多,喻寒的心就像悬在胸口,瞬间敏锐捕捉到的两个字是—“酒吧”。

    “陆燃去了哪个酒吧?”

    “悦己啊,我们常去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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