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传来的消息,说陆丰益得知家里出了这些事,生生给气病了。
他常年在外经商,一年难得有时间回来,这次才出去三个月,未曾想便发生了这样的事。
简直是奇耻大辱,家门不幸。
只是陆丰益暂时也回不来,连着身子不大好,只能先在外休养。
听下人来传话的时候,陆胥正在院子里练武,手上提着一把玄铁□□,瞧着挺重,他却轻轻松松的提起。
练了两个时辰了,一身大汗,连后背都浸湿得透透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落,跟黄豆一般大了。
他手臂肌肉鼓起,线条流畅,抬手把□□提了下,便随手扔到了一边。
“得病了?”陆胥不甚在意的问了一声,面露冷笑,讥讽道:“他这身子骨还经什么商,这点就气成这样。”
“他女儿死了都没见他这么生气。”
陆丰益可比他陆胥还要冷情冷血,陆欢凝无故惨死,他一句话都没有,根本不曾过问。
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一样。
像他这样的人,活该气死了才好。
“那他打算什么时候回来?”陆胥问。
细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沉着回答道:“应该……是等病好了。”
这两天二少爷脾气差得很,她们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在心里斟酌个五六遍才会说出来。
就怕撞在刀尖上。
陆胥大概能想到,现在已经气得病了的陆丰益,是怎么样有气无力的在骂他的。
他冷笑了一声,擦了把汗,转身往屋里走。
“备水。”
大早上出了一身的汗,他打算用冷水简单冲一冲。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只记得沈卿禾不喜欢他一身汗味,他这几天洗澡都洗得勤快了,甚至还使上了香胰子。
没法子,有人不爱闻。
陆胥脱了衣服,随手往架子上一放,赤着上身,刚巧转过身,便看见沈卿禾从里头房间出来。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你来干什么?”陆胥冷声问了一句。
沈卿禾一眼看见他的胸膛,怔了下,移开目光,局促的回答:“来、来给夫君送糕点吃。”
沈卿禾指了下里面。
书桌上摆着个桃枝瓷盘,上头摆了些糕点,层层相叠,布置的十分精致。
“不吃。”陆胥直接拒绝。
说完,他绕过沈卿禾往里面走,手放在腰带处,刚要解开,动作又停住,沉沉道:“想要看我洗澡?”
沈卿禾就一直站在那里没动。
沈卿禾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几欲说话又顿住,懵懵道:“要我看吗?”
陆胥铁青着脸,突然间有脾气都不好发作。
怎么一副傻了吧唧的样子。
“滚出去。”良久,陆胥低低的斥了一句,声线沉的暗哑,人明显有些急躁了。
然后他大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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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哗哗的冲在身上,却丝毫缓解不了身上的热意。
大概是尝过了荤腥之后,谁还愿意再回去吃素呢。
陆胥扶着浴桶,水中似乎在哗哗的搅动,他眉头也拧的越发紧,许久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
他从水中站了起来。
随意套了衣裳,出门发现沈卿禾还没走。
陆胥身上的水尚未擦汗,胸前还在顺着往下滴水。
他向来从来不在乎这些,任着身上的水自己干也不擦擦,衣裳也不好好穿。
“怎么还不走?”陆胥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说着他系了腰带,长腿一跨,在软榻上坐下。
两腿迈的大大咧咧,微弯着了一些,一时竟是无处可放,显得这一块地方格外逼仄。
只是沈卿禾她既然一直在外面没走,那她刚刚岂不是有听见什么?
想到这里,陆胥抬头看了沈卿禾一眼,见她神色无异,片刻后,又收了目光回来。
“到底有什么事?”陆胥又问了她一句。
“夫君,枝枝肚子疼。”沈卿禾往前走了两步,到他身边,微蹙着眉头说了一句。
“肚子疼找大夫去。”
“可是……”沈卿禾又往前挪了一点点,离他越来越近,身上的暖香味也变得越深重了起来。
“枝枝不能找大夫……”说着她声音都委屈起来了。
在旁人眼里,她是怀着孕的,怎么好随便找大夫。
这倒也是。
于是陆胥又抬头,低低说道:“一天到晚净是事,你最好是真的疼。”
略凶的一句话,听得沈卿禾心尖儿颤了颤。
她憋了下气,去拉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处,轻声道:“就是这里痛。”
她小腹平坦柔软,像是摸着棉花似的,再往两侧腰际位置,更是婀娜纤盈,让人忍不住要动手握住。
陆胥顿了下,当即神色有异,可他很快压住,将手收了回来。
“我唤人去请大夫。”陆胥低声道。
沈卿禾只是胡说的,哪里能真的请大夫,寻思他怎么这么油盐不进了。
以前尚在闺中时,她便听身边的嬷嬷说过,花楼女子以色侍人,是最最轻贱自己又最为可怜,她好歹是沈家独女,日后成婚,当与夫君相敬相重。
那时候沈卿禾不懂嬷嬷说的话。
可现在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若是人能好好的活下去,谁愿意以色侍人,她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要像花楼女子一样,用这些出卖色相的手段。
很丢脸,却又不得不如此。
起码她该庆幸,他现在还喜欢她的身子,喜欢她的脸。
陆胥生气了,她心里便害怕,便不得不用尽手段来讨好他,其实这样很不好,她一点都不愿意这样。
她嫁人时便希望,日后能得夫君敬意爱意,如今看来,却很遥远,更是奢望。
太委屈了。
“夫君,你给枝枝揉一下。”沈卿禾想去拉他的手,可往前伸了伸,又不敢了,停在空中犹豫不决。
陆胥头也没抬,直接道:“不请大夫就疼死你吧。”
她倒是知道来这一套,看着胆小又傻,有时候还会想想办法。
怎么就笃定他吃这一套呢……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好色经不住诱惑的人嘛……
沈卿禾这个没良心的!
陆胥生气生了好几天了,具体因为什么自己都说不上来。
沈卿禾被他连着凶了几句,咬住唇角,心里越来越难受。
她本来就怕被他凶,现在还要自己往上面撞,她又怕又要不断的安慰自己……
“我看你天天也是娇气的,没什么事要喊肚子疼,有什么好疼的,疼疼怎么了。”
陆胥语气依旧有点凶,听着不太耐烦了。
这事没办法和他相提并论。
他自己皮糙肉厚,不伤重一点都根本不知道疼是什么,上次被树砸了也是照样该干嘛干嘛。
大老爷们的,疼怎么了,再疼也忍着啊!
陆胥大概是不想和她说话,随手拿了本书来看,低头目光静静的停在上面,没有再理她了。
“枝枝能坐吗?”沈卿禾又问了一句。
“随便。”
陆胥脸色铁青,眸中幽深漆黑,手上捏着本书,看似看得认真,可心思也没多少在上面。
一排排的字看是看进眼睛里了,传到脑子就跟不识字一样,完全不知道在看什么。
沈卿禾往他身边挪了挪,犹豫了下,便慢慢坐在了他腿上。
软乎的暖意往他怀里一落,陆胥拿着书的手猛然一抖,眼中跳着火,整个人都僵住了。
方才好不容易歇下去的热意又翻滚了起来。
沈卿禾拉了拉他的手,抬头,努力不退却的看着他,道歉说:“夫君,枝枝错了。”
陆胥眼里红的更可怕了。
像一只待捕食的野兽。
沈卿禾和他目光对上的瞬间被吓到,下意识要起身,却刚要起来,便一把被陆胥拉住。
一手揽住她的腰,翻身将人压住,另一手撑在她身侧,盯着她,便已经掀了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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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榻边缘微微有些硌人,陆胥一手把人捞起来后,见她膝盖都青了。
于是他抱着人坐在自己怀里,一手顺势便揽住她的双腿。
沈卿禾浑身都浸着细汗,连着肌肤都在微微战栗,趴在陆胥身上,全然没有力气了。
脸颊泛红。
陆胥却没再做其它的,只是看了两眼她的膝盖,眸中紧了紧,接着手掌覆在上面,轻轻的给她揉了起来。
颇有些无奈。
“沈卿禾,你说是不是你自找的?”
陆胥体力太盛,一次两次都根本不够,见沈卿禾抽泣的厉害,不晓得她哪里又疼了。
见她不说话,陆胥板着脸,心里却疼的一抽一抽的,话到嘴边又变了,问道:“还有哪里疼?”
沈卿禾往他怀里窝了窝,还是没说话。
不晓得是没劲还是什么。
“成了成了,我错了成了吧。”
陆胥实在忍不下去了,头一次朝人低头,语气依旧不耐烦,却柔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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