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老板一愣，“主神游戏？”
“应该不会有错。”叶彦点头。
“比起这个，小彦彦你的眼睛怎么了啊眼睛！”眼看着对方说话说得好好的突然蹦了起来，“你右眼为什么戴着眼罩？”
叶彦：“？”
“我特么都在你面前晃悠好几百字了敢情你现在才发现？”叶彦抗议，“倒是多关注一下员工啊混蛋老板！”
叶琛琀皱起眉头，表情严肃地思考了两秒，随后恍然大悟道：“眼罩是吧，眼罩……我知道了，果然你这孩子也到那个年龄了呢，嗯，这就是你们年轻人口中的‘中二病’对吧！”
叶彦：“……”
已经不想再反驳什么了，叶彦心很累。
不过，为了工资……他忍了。
“咳咳，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老板总算还有点良心，大概是觉得不能把这倒霉孩子逗得太过火了，于是收敛了不正经的表情，安慰性地摸摸他脑袋说，“义眼的事等改天我找人帮你解决，在那之前先把发生的事情都好好和我说说吧。”
叶彦见他们家老板终于不再发神经了，这才点点头，挑挑拣拣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
“所以你最后拒绝了再次进入游戏的资格？”老板问。
叶彦：“对。”
“你这孩子……”叶琛琀若有所思地感慨起来，“我都弄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怎么成长到这么佛系的性格的？”
日常受老板压迫的小叶员工：“……”
我为啥现在这个样子，你心里真的没有一点b数吗？
“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接受到叶彦幽怨的眼神，叶琛琀熟练地岔开话题，“虽然我当年是参加过这个游戏并最终存活到获得了实现一个愿望的奖励的，但是到头来看，失去的远远要比得到的更多……”
说着，他把玩着喝空了的饮料瓶，眼神逐渐失去了聚焦，像是沉溺在了什么久远的回忆中。
“主神游戏向来是不公平的，没有什么天上的馅饼，甚至连那所谓等价的交换也是一场骗局。大家，都只是堵上了全部放手一搏的……可悲赌徒而已。”
“打住，”叶彦掐了掐眉心，“太矫情，下一个。”
老板：“……”
很好。
见叶彦成心想拆他的台，这天要聊死，叶琛琀尴尬地轻咳一声，赶忙换了个话题：“对了彦彦，因为你很快就要开学了，所以本老板准备提前给你发工资，记得查收哟。”
他突然说。
叶彦：“……！”
叶彦：“好的，谢谢老板，老板真好。”
叶彦满口答应下来，显然是不准备把学校莫名其妙倒闭的事情告诉眼前这个一到发工资就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各种无条件使唤他的抠门老板。
到账上的钱不要白不要，谁会傻到跟钱过不去啊不是。
“对了，还有一件要交待的事，”叶琛琀坐没坐象地翘了翘椅子说，“从今天起有另外一位员工要来我们店打工啦，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哦～”
叶彦：“啊？”
一个人使唤还不够，这家伙还要招两个吗？
歹毒。
不过，且让他看看又是哪个倒霉蛋儿。
恰巧这时，两人身后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门口悬挂的复古风铃也被摇晃得发出一连串叮铃铃的脆响，有人进店了。
“欢迎光……”老板下意识扭头，一面变脸，笑容灿烂，“啊，什么啊，原来是小沙沙呀。”
恶寒的叶彦：“小……”随即也跟着扭头。
“打扰了，我是……”门口，穿着黑色兜帽衫的少年偶一抬头，和叶彦的视线撞个满怀，“哦！”死鱼眼里一下子盛满了惊讶。
叶彦：“！”
同样倍感惊讶的叶彦条件反射地抬了那么一下本支愣在桌缘的手，冲来者晃晃：“……hi？”
世界真小。
+
沙喻果然不似叶琛琀一般神经粗大条，他和叶彦这才一照面，就发现了后者眼睛的异常。
“你……”缠着绷带的手指剥开发丝，少年凑近了似乎想要查看个究竟，“那些家伙说的是真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从里世界受到多少伤害，在现实中就会承担多少伤害，这是苏走他们那些老玩家曾经透露的，沙喻那句“说的是真的”大概是指这个。
“我没什么大碍的，”叶彦说着，反手扣住眼前那只手查看起来，“倒是你，这几天伤口都尽量避免下水，绷带也不能总是缠着，记得及时透气。”
除了叶彦，沙喻在里世界也是受了伤的，手指头和手心一些地方就被女鬼的发丝剜出好几道豁口，放血的小伤口还被叶彦给用一块翻出来的创可贴贴着了。
沙喻瞟他一眼，似乎嫌他啰嗦：“知道了。”但始终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来。
老板：“咳咳咳咳哼！”
真当他不存在的吗？
新旧员工之间气氛这么暧昧做甚！
“哦，对了，”叶彦想到了什么，问，“话说鲨鲨你怎么会想到这小破店来打工的？”
老板：“小……”
这熊孩子他真是白养了！
真是岂有此理。
“高三毕业之后浪了有大半个暑假了，”沙喻实话实说，“想趁着开学前赚一点来年的学费。”
“准大学生啊？”叶彦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这么说我们竟然同龄。你哪所大学的？”
老板：“……”
不要当他不存在啊喂！
真是岂有此理。
“S大，就在本市。”沙喻无视了一旁满脸怨毒，扎着随手从展柜上揪来的小人的年幼老板，问叶彦，“你呢？”
“我也是被S大录取了来着，说起来本市就这一个排名靠前的大学，”叶彦挠挠头，“但是录取通知书里不是说学校倒闭了吗？还挺意外的。”
“你说的那个，表面上是这样没错，”沙喻边说边拿出手机，三两下点开一个界面，“但是学校的暗网上说，通过了主神游戏的新生相当于通过了入学考试，能够正常入学。”
叶彦定睛一看，发现对方那挂着鲨鱼小玩偶的手机屏幕里弹出了一个黑红□□面的、鬼气深深的网站，这大概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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