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我见川就好了。”荇见川有些别扭，明明前几天在酒吧里才见过，还是太宰的朋友，这样叫太生疏了。
“……好的。”织田作之助有些犹豫，他必竟是底层人员，这样叫有些失礼。
荇见川问道：“现在就开始吗？”
“是的，能看一下你的配枪吗？”
“好的。”
织田作之助接过枪，开始检查，对一个枪手来说，一把合适的枪是十分重要的。
他观察荇见川的身形，对着远处的靶子开了两枪，感受枪的后座力。
两枪都正中红心。
枪是三上入伊挑选的，很合适。
“好，好厉害！”荇见川惊了，织田君明明是随意的几枪，居然都那么准！
织田作之助迎着荇见川十分崇拜的眼神微微的笑了，这样的眼神让他想到刚知道自己黑手党身份的幸介，将枪递给荇见川，“见川来试一下吧。”
荇见川摆好姿势，准备开枪。
“停一下。”织田作之助开始纠正荇见川的姿势，俯下身，以荇见川的视角来调整手臂，“目视前方，不要紧张。”
“开枪。”
『呯』
依旧脱靶。
荇见川有些尴尬，小声说道：“要，要不我再站近些？”
“没关系。”
织田作之助皱了皱眉头，他得到的信息是荇见川已经练枪有大半个月了，而进步微乎其微，甚至经常脱靶。
他不能以杀手的训练来教荇见川，荇见川学枪的目的是自卫，至少是在最近的攻击程内不脱靶，目标是50米到30米，但现在只有不到10米，但还是脱靶，问题很大。
“没关系，再开一枪，放松，不要屏息。”织田作之助贴近荇见川感受他的呼吸，一手扶住肩膀，一手握住了荇见川拿枪的手，织田作之助看着那只拿枪的手，“开枪。”
『呯』
边都没擦上，荇见川感到十分不好意思，“抱，抱歉。”
“啊……没事。”
“见川在紧张什么？”织田作之助感觉到荇见川开枪时呼吸就不自主的停了下来，而心跳是加快的，荇见川在紧张。
“没，没有啊。”荇见川感觉自己都摸枪好一阵了，从刚开始的好奇与兴奋渐渐转变为意识到自己是个菜鸡的失落，没有紧张了。
唔，是见川自己没意识到啊……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说道：“见川有见过子弹击中人体的情景吗？”
“电影里算么？”
“……”
织田作之助知道荇见川没杀过人，面对枪靶是这样，面对真人会更糟糕，就算在训练场练到正中红心，面对真人依旧会脱靶。
他感受到荇见川的身体在无意识的抗拒开枪，这是心理障碍，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织田作之助走到离荇见川不远的地方说道：“见川，瞄准我开枪。”
？？
“为，为什么，虽然我会治愈，但打中会很疼的！”荇见川有些疑惑，为什么中也和织田君都这样？
“没关系，我可以躲开。”
！！
“诶，织田君的异能是控制子弹吗？”荇见川觉得这次稳了。
“不是，我的异能是『天衣无缝』，可以预知5到6秒的时间之内发生的事，放心，我可以躲开。”
“来吧，开枪。”
“好，好吧。”荇见川没有再说话。
『呯』
织田作之助没有动，因为子弹根本连衣角都没擦到。
他走到荇见川的面前，握住了拿枪只手的手腕，心跳太快了，荇见川的手在不自主的颤抖，织田作之助轻声说道：“不要害怕。”
“放松。”织田作之助握着荇见川的手腕，缓缓移动，将枪强制抵在了自己的头上，心跳猛地一滞，吓得荇见川直接松手了，织田作之助将掉落的枪接住了。
“没关系，不会开枪的，慢慢呼吸。”
织田作之助再次将枪放在荇见川手中，这次没有选择头部，他将枪抵在了自己的肩部，这是个不致命的部位，本以为荇见川会放松一些，但是没有。
织田作之助通过手腕的脉搏感受到心跳更快了，荇见川的眼睛因紧张睁得很大，声音都带着颤抖，“织，织田君，太危险了，算，算了吧。”
这次他没有再强迫，这是心理的问题，织田作之助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们对着靶子练。”
荇见川继续对着靶子练，织田作之助在一旁指导，经过刚才的事，荇见川的心情还未平覆，他的状态更差了，接下来的几枪越打越歪。
荇见川觉得很愧疚，他对不起织田君耐心的指导，失落感更强烈了，心中十分酸涩。
一件事重复过很多次，但还是做不好，一个月以来，他已经很努力了，但一点成效都没有，他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荇见川越想越难过，眼角带了些微红。
织田作之助察觉到了荇见川情绪的不对，即时停止了，“我们休息会吧。”
“对，对不起，织田君，我……”
“没关系，我们不可能十全十美，人人都有不擅长的事。”
“见川一直在坚持，这已经很好了。”
织田作之助让荇见川坐下了，他细心地为荇见川拿枪的那只手按摩活动。
“我们慢慢来。”
不同于他已形成枪茧的双手，青年的手是白皙柔嫩的，因枪的后座力磨得有些红肿。
他觉得荇见川还是个小孩子，会因为一件事做不好而难过得想哭，会愧疚不安，那个传闻中的强大的治愈系异能者，最温柔的上司，他人口中的“见川大人”，是脆弱的，是需要呵护的。
“见川有手套吗？”织田作之助的语气不自主得放轻了许多，青年的手需要保护。
“没有，我，我会买的。”
荇见川乖得让织田作之助不知道再说什么。
“那个，我能再看看织田君开枪吗？”
“很，很厉害。”荇见川有些不好意思。
织田作之助笑了，“好的。”
他用了自己最擅长的双枪，表演了什么叫枪技精湛。
织田作之助的心情有些奇妙，这是他第一次以表演为目的开枪……很开心。
“哇塞，比电影里还厉害诶，织田君是神枪手！”
荇见川像是见到了崇拜许久的偶像，两眼放光，像只可爱的小狗，织田作之助不自主地摸了摸荇见川的头。
“织田君，摸了我会长不高的……”荇见川有些怨念，不过又立马开心的笑道：“算了，还是摸摸吧，说不定我可以沾沾织田君神枪手的气息，变得更厉害呢！”
织田作之助忍不住笑了，“会长高的。”
荇见川问道：“我可以叫织田君作之助吗？”
“可以啊……见川这样叫我，我很开心。”织田作之助觉得荇见川确实如传闻一般，是一个温柔的人。
“作之助那么厉害，和太宰一样也是干部吗？”
“不，我只是一个底层人员。”
！！
黑手党都这么厉害吗？？？
织田作之助看出荇见川的疑惑，解释道：“因为我不杀人。”
即使他再厉害，不杀人也无法在黑手党里获得高位。
杀人这个词离荇见川太远了，心漏了一拍，轻声问道：“那个，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如果不介意的话。”
“我曾经是个杀手，但一天一个人给了我一本没有结局的书，说我可以为小说添上结局，我想写小说，成为一个小说家……但掠夺人命是没资格描写人物的，所以我发誓不再杀人了。”
荇见川静静的听着，有种奇异的感觉，心中莫名的感动，觉得心脏的某处被触碰到了。
“作之助真的……太好了。”荇见川觉得自己快哭了，好丢人。
直白的话语让织田作之助愣了一瞬，“是吗，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
“是的！”荇见川很坚定。
“那作之助有开始写吗？”
“还没有……”
“为什么呢？”
“大概是我还没准备好吧……”
“那作之助写完可以给我看吗？我会当一个好读者的！”
“嗯，好的。”织田作之助笑了，第一次有人这样理解他，坚信他可以写小说。
荇见川心情好多了，开始继续练枪。
……
————————
训练结束后，织田作之助将荇见川的问题告诉了三上入伊。
“好的，我知道了。”
三上入伊看着织田作之助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心理障碍吗。
荇见川正坐着休息，三上入伊走到青年面前半跪下身，抬起青年微红的手，为荇见川带上了手套，这是他的疏忽，“见川大人如果有哪里难受，请即时告诉属下。”
荇见川笑道：“快起来，知道啦，入伊好像家长诶。”
“属下只是担心，见川大人要保护好自己啊……万一遇到特殊情况而属下不在身边该怎么办？”
“入伊太多心了，多喝点茶啦！”
“见川大人……请警慎，安全第一。”
“好啦，好啦，入伊要喝点玫瑰花茶哦。”
三上入伊再次在心里叹气，见川大人完全没听进去啊……
中也大人昨天专门打电话过来要注意见川大人的安全啊……
枪术不行，还是告诉中也大人加紧体术训练吧……
心累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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