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饭没吃什么,大约只吃了口面包。
奥拉明天才正式入职,于是她悠哉悠哉的溜到了对角巷,在人头攒动着的笑话店里找到了哥哥。
艾伦正穿着西装,和一旁的弗雷德说着什么,乔治就在下面忙东忙西的。奥拉静静的站在人群之间,看着他们说话间那种掩盖不住的亲密。
“奥拉?”艾伦感觉到了目光。
奥拉点点头,“艾伦。”
“本来想去圣芒戈看你的,”艾伦道,“谁知道你提前一天走了,今天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伤好一点了吗?”
奥拉嗯了一声:“退队了,大概就是休息个一年左右,我的手肘就能用了。你最近好吗?”
艾伦看了眼弗雷德,“还好,奥拉,先不和你说了,弗雷德身体不好,我还要去给他喂药,没什么事我就不……”
“再见。”奥拉想了想,“祝你和嫂子同居愉快。”
只可惜她爸不同意。
她独自一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人满脸稀奇的看着满屋子的东西,那些用来逃跑的糖果,或者是在天空上放着火焰的烟花。
奥拉还约了潘西喝下午茶。
等到她四处转了一圈,去到和潘西长约的餐厅时,看见潘西戴了个大大的墨镜,保养得当的黑发也掩盖不住憔悴。
“没事吧。”奥拉迟疑问。
潘西自嘲:“要是你家里欠了一大堆外债,到了年迈的父亲要天天在外变卖产业,母亲卖珠宝,你要出卖你自己的地步的话,那日子还是挺难过的。”
“我能帮你一点吗?”她问。
潘西摇了摇头。
“我要去联姻了,”潘西说,“这必须是我要做的,是属于一个帕金森必须做的。”
奥拉安慰道,“也很不错啊,像是德拉科的父母就是联姻的最好例子,他们三观相似,还很恩爱,你也会有一段很好的感情的。”
“是麦克米兰家,”潘西哀伤道,“是厄尼的家里,我爸爸嘱咐我,这是好不容易和支持邓布利多的家里牵上线的。”
她嘲讽自己:“我和他谈了那么久,他面对联姻还推三阻四的,我宁愿这段感情死在半路上,也不愿意我的爱情是这样的结果。”
奥拉盯着面前的红茶,等着她把情绪都发泄完。
“我好恨自己在学校没好好学,”她边喝茶边说,“我真后悔,要不然也轮不到别人来选择我。我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还要由前男友来决定我们家族的生死。”
奥拉勉强的宽慰,“可是他会念旧情的,也谈了有四年,感情那里是说放就放的?”
“不说了,”潘西拿着纸擦了擦眼,“你和波特怎么样?他不是前几个月被人缠烦了,说你是他理想型吗?”
这回换奥拉心情不好了:“别说了,他的存在就令我心烦。”
“可是他会念旧情的,”潘西阴阳怪气道,“也谈了有三年,感情那里是说放就放的?”
奥拉抬起头,“闭嘴。”
“正好,这也是我刚刚想和你说的。”潘西道。
*
为什么好闺蜜的情路是同样的坎坷?
潘西烦躁的在家族和旧情之间拉回拉扯,奥拉则在上班和前男友之间游荡。
因为在球队的良好习惯,她一大早就起来了。吃了两个鸡蛋后,奥拉认真的在思考,如果她消极怠工,有没有傲罗指挥部把她辞退的可能。
但随即,她想到了那张合同。
最轻也罚一百金加隆,也就是说,她的工作根本没赚到钱,反而倒赔?
而且波特还是威森加摩的成员,说不定到时候连本都没捞回来。
阿尔托会说她是啃老的废物小公主。
明明是给不能回球队的以防万一的后路,结果,变成了一条赔钱路?
奥拉气恼的穿上藏青色制服,去到电话亭里,在昨天被她摁倒在地的魔法部成员的眼前,按下了去三楼的按钮。
“您好,”迈克尔说,“能递交一个名字吗?”
她不耐道:“奥拉·埃吉尔,傲罗指挥部卷宗处理员。”
迈克尔嘟囔了一句好的,记录在案后,电梯已经自动打开了。她走在门前,看见一头乱糟糟的红色脑袋,罗恩顶着惺忪的睡眼在打卡。
“嗨,活计,这不是人干的活儿是吧……”他忽然手一抖,咖啡差点撒到制服上。“奥拉?你真的来傲罗部了?”
奥拉没好气的点点头。
罗恩感叹一声,“原本纳威说过一次,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真的到傲罗部养伤。你其实被游走球装傻了吧,这不是圣芒戈和养老院。”
他指了一下前面的门。
“我之前每天工作到凌晨,”罗恩疲倦道,“现在好不容易闲一点,结果等到我回到家里,赫敏还要折磨我……”
他说到这里,咳嗽了一声,脸红着不说下去了。
奥拉也假装没听见的样子,学着他的模样打卡,此时长廊里的卷宗处理室下面的牌子,就挂上了她的名字。
“那我先去上班了。”她道别了罗恩。
奥拉穿过若干个小隔间,来到卷宗室里,这里堆迭着高塔似的文件,一片片的卷宗密密麻麻的摆在一起,令她头晕目眩。
她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等到上班快迟到时,才有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姗姗来迟。
在奥拉惊讶的目光中,他坐在舒适的椅子上:“你是奥拉吧,我叫亚当,我们的规矩是这样的,给别人拿档案,你今天先把每个卷宗的位置背熟,到时候傲罗的助理或者本人来取,你就知道放在那里,对了,墙上贴着指示。”
“谢谢。”奥拉道。
她站在四处看了一下,大概分为普通案件、特殊案件、特大案件。
有关于食死徒的案子基本是在特大案件,这里的卷宗也是拿的最多的,架子上几乎空了一半。奥拉随意的打开其中一个,发觉这个档案上记录着食死徒塞尔温,大到这个人的长相特征,小到他喜欢的球队、第一次大战他在阿兹卡班吃了什么都在内。
“我已经记完了。”奥拉说。
没有反应。
她又喊:“我记完了!”
那个正在打盹的亚当忽然睁大了双眼,慌张的拿起魔杖,想要抽出卷宗,结果发觉是奥拉喊得。他气恼的扬起眉毛:“我知道了,以后别打扰我睡觉了!”
说完,他继续打盹了。
如果不是奥拉亲身经历的这个上午,她还不相信傲罗指挥部有个这么闲的工作,一个上午,除了哈利的助理伯尼倒是来过几次取卷宗。
简而言之,像是提前退休了,又像是在养老。
奥拉终于明白了,赫敏是一点都没作假啊,天气处理员把这里调成地中海气候——要热的时候,她热的每时每刻扇扇子;
是个闲职——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自学N.E.W.Ts.
别人忙的中饭都没空吃,奥拉可以把三餐都吃完了。
她自嘲,还消极怠工?根本没有工可以干。
上了几天班,奥拉已经闲的快发霉了。
她买了很多丽塔斯基特的书,准备有空就读读(简直太闲了),她还买了很多《女巫周刊》,准备报复性阅读。
就当她翻开《世界魁地奇球报》时,铁门一下子被推开,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了:“多尔芬·罗尔的档案拿一下。”
亚当的眼睛一下子吓得睁开,随即又安心的闭上了。
奥拉没好气的道,“好的。”
她把报纸放下,穿着藏青色制服的哈利就在门前,他翡色的眸子温和的看着她。奥拉叹口气,往特大案件的卷宗上找着。
他先开口的:“你工作还习惯吗?”
“还行,”奥拉回复,“就是闲的我感觉是球队在休产假。”
倚在门槛的哈利突然不说话了。
她从架子上抽出一个档案,上面刚好印着罗尔狰狞的脸。奥拉转过身,把这个用蜜蜡封着的纸递给她。
哈利嗯了一声,袖子挽到了手肘间,“穆迪说他很欣赏你,所以他想我教你一些关于成为傲罗的技巧,你想学吗?”
“学吧?”她道。
几秒后,哈利带着她出现在了审讯室的门口。
在开门之前,他甚至绅士的把门推开让她先进,奥拉来不及诧异,但里面阴森的景象就让她大吃一惊: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幽暗的壁火照的最顶上的雄鹰格外阴森,蓬头垢面的罗尔就被捆在底下的椅子上。
罗尔狞笑:“波特,你死前怎么还找个漂亮小妞陪你?”
而哈利视若无睹,他平静的坐在台上,甚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拨了一下沙漏:“多尔芬·罗尔,开始吧,简述你从1979年到1998年陪着伏地魔杀了多少个人吧。”
罗尔没说话,他只是不停地大笑着。
哈利就坐在台前,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似乎在比较谁能耗得长一点似的。
奥拉站在他旁边,站的腿都快麻了,她无奈的和哈利的助理伯尼对望一眼,结果罗尔就在此时笑嘻嘻的说:“我的妻子在上个月生了个孩子,她就和你当时那么大,小小的,只会在被窝里喝奶呢……”
哈利冷淡而无动于衷的看着他。
“你在1997年2月15日杀死了巴格一家,父亲你用了两个钻心咒,母亲和襁褓里的小女儿纳塔你一起用了死咒,你的魔杖后来被缴纳,闪回却看不见当时的第三个咒语,”他读着卷宗,“他们在二楼的大女儿曼莎是怎么死的?”
罗尔笑出满口黄牙,眉眼邋遢而疯狂:“都是我杀的,当时搜捕队把这一屋子人都给我了。”
哈利不可置否的耸了下肩。
“你能复述一下1997年2月15日这一天你在做什么吗?”他问。
罗尔不耐:“那么久的事情了,我怎么还记得清楚?我只记得我和搜捕队一号一起在外抓纯血叛徒,恰好看见了巴格一家,就顺手杀了呗。”
“上午还是下午?”
“上午。”
“怎么杀的?”
“两个钻心咒,一个死咒。”
哈利微微一笑,继续逼问:“那你记得你在巴格一家做了什么吗?”
奥拉简直看不懂他的行为,他一遍遍咄咄逼人的反复问,问时间和地点,问使用的咒语,问巴格一家死亡的地点,问搜捕队的行为。
这不是第一遍就告诉他的吗?
奥拉搞不明白了。
直到她的腿已经完全麻了,在哈利问的上午还是下午,她完全可以脱口而出罗尔的答案时,罗尔却说了一句晚上。
“那你施了多少个咒语呢?”哈利问。
“两个钻心刻骨,一个死咒,”罗尔被逼问的快要崩溃,口不择言。“我的妻子施了一个死咒,她说她想试试。”
哈利嗯了一声,手指往羊皮纸上挪动着。
他冷淡道:“恭喜你和你的妻子在阿兹卡班获得双人房。”
“我有个孩子……”他求情。
哈利笑了一下,几乎耳语:“十五万金加隆,你应该知道吧?”
抓捕一个罪恶多端的食死徒,可以获得十五万金加隆。
但实力不够,谁会去和死神搏斗?
罗尔把撑着脸的手放开,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
“我知道你怕你和你的妻子怕被报复,但你相信一下我们魔法部对阿兹卡班的升级,”哈利直接道,“而且到时候你们入狱财产都是部里的。”
他直往罗尔的心上一插:“……你不是还有个孩子吗?”
罗尔懦弱的将自己的头埋进臂弯里。
他半响才道:“塞尔温在纽蒙迦德旁边的别墅里。”
哈利满意的嗯了一声,最终盖上了他的雄鹰徽章,高喊:“多尔芬·罗尔可以转去威森加摩了。”
说完这句话,外面早有傲罗守着闯了进来,施咒,把他手臂捆着往前推,简直一气呵成。
催促人下班的铃声响起了。
“逼问时,要反复地、没有规律地问一个人,”哈利喝了一口水后道,“因为在这种跳跃的问题中,他没有合适的时间去撒谎。抓住话语的漏洞反复逼问,如果一个人一开始的供词就很完美,就多问几次。”
他侧头,水珠还沾在嘴唇上:“奥拉,听明白了吗?”
奥拉点头。
“其他的食死徒也是这么问的吗?”
“贝拉特里克斯就不是,”哈利起身道,“她被喂了一大堆吐真剂,写她的罪状,用的羊皮纸比斯内普教授六年来布置的魔药作业还多。”
奥拉颤了一下。
“哦,我刚才忘记了,”他低声道,“斯内普教授是你最喜欢的老师。”
她摇头:“没事的,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而且院长的画像还在校长办公室呢,我也可以去看他。”
也是好事,毕竟院长接受不了那么多报纸对他曾经的感情指指点点的。
他甚至会用恶咒来对付那些人。
说不定,奥拉倒是还审问他呢。
——“院长,你为什么要对丽塔·斯基特施恶咒?”
——“再不闭嘴,我连你一起施咒。”
奥拉笑了一下。
哈利奇怪的看着她,但她没说话了。
其实,奥拉刚刚却是被刚才的波特吓到了,他处理公事的态度,完全不像她印象中的哈利。
伯尼夸他:“当然了,我们哈利学习这一套很快的,穆迪教了他半年,比普通傲罗三年培训都快多了,他六年级就会施铁甲咒,部里还有些傲罗不会呢。”
哈利一边装作处理袖子,一边眼斜着看她,离她有点近。
罗恩也处理完了一个食死徒,快乐像只小鱼从他的办公室里钻出来,准备去接在法律司当部员的赫敏。
“嗯,奥拉,”他收回眼,斟酌开口。“你想去喝一杯吗?”
奥拉抬眼看着他,哈利飞快的补充道:“就是同事下班后很普通的一次聚餐,其他人也去的。”
他小声说,完全不像刚才审问人的样子。
甚至还有些拘谨:“只是朋友间的一次小聚而已。”
奥拉几乎一瞬间就想起了,一大群人围在桌前喝酒,和球队一样,然后那些人喝多了,都在撮合她和日夫科夫般的撮合她和波特。
她不悦的蹙眉,“算了,我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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