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红锦极快赶来,上下打量,确认魏袭宁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楚公子真有毅力,来了三回,看架势若见不着姑娘绝不罢休,姑娘,楚公子温文儒雅,样貌又生的好,怎么......”
怎么就瞧不上呢!
红锦隐隐觉得可惜,两个人站在一块,别提多般配了。
温文儒雅?
魏袭宁激动的咳嗽两声,那是没见着楚珩杀红了眼的模样,那叫一个慎人!
不及多想,魏袭宁赶在裳桦长公主出府前将人拦住。
裳桦长公主见她淋湿了,又气又心疼,凤眸紧眯,语气略不善:“安心回去等消息,这婚事我替你退了!”
魏袭宁红着眼扑入裳桦长公主怀中。
“母亲,我......我不退婚了。”
裳桦长公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见她哭的伤心,心都软了,将人揽入怀中安慰。
“退婚就退婚了,你喜欢谁就嫁给谁,谁还敢阻挠不成,凡事还有母亲给你撑腰做主呢。”
裳桦长公主拉开了距离,沉声:“是不是楚珩威胁你了?”
魏袭宁摇头:“不是,是女儿想通了......和他人无关。”
去不成楚家,魏袭宁受了凉连连打喷嚏,裳桦长公主也顾不得许多,带着她回了院。
洗漱后喝了一碗姜汤,魏袭宁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这里没旁人,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只纵容你这一回!”
裳桦长公主绷着脸坐在一旁,对这个女儿又气又无奈。
魏袭宁吸了吸鼻子,这次若不是将裳桦长公主气狠了,是绝对不会用这口气和她说话的。
“这婚,我不退了,日后一定乖巧听母亲的话。”
裳桦长公主半信半疑,自己的女儿她了解,有多喜欢戚昀,她是看在眼里的,为了退婚,连性命都能豁出去了。
“母亲,昀表哥心里没我,我又何必强求他,白白送上门让人家轻视,有损母亲威名?”
“莫不是烧糊涂了?”裳桦长公主伸出手探了探魏袭宁的额,确认没热,更着急了:“芝香拿着令牌去请太医!”
“母亲且慢!”魏袭宁跪在裳桦长公主膝下,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女儿是认真的,从今往后再不会惦记昀表哥。”
裳桦长公主见她神色认真不像是赌气,气的红了眼,伸出指尖点了点魏袭宁白皙的额。
“皇家子孙不少,能文能武的,博才多识,温文儒雅,要什么没有,偏偏看上戚昀!”
裳桦长公主本就不喜明王妃小家子气的做派,更不待见戚昀,为了魏袭宁没少对明王妃低三下四,欣慰道:“难得你开窍了。”
母女两又哭又笑,芝香忙让人打来热水,伺候两人重新梳洗打扮。
几日后
魏袭宁的嗓子好了,身子也恢复差不多了,日日腻歪在裳桦长公主身旁。
裳桦长公主见她许久未曾提戚昀二字,才确定她是彻底放下了,心中欢喜,一口气给魏袭宁做了好几套衣裳。
“多谢母亲。”魏袭宁搂着裳桦长公主的胳膊撒娇,偏裳桦长公主就喜欢看她这幅模样。
晚间
魏袭宁跟在裳桦长公主身后去了隔壁。
魏老夫人见她,眼眸微动,转而又笑了笑:“袭宁身子可好些了,病了几日瞧着消瘦了。”
那一抹极快消失的厌恶,魏袭宁看得清楚,魏老夫人向来不待见自己,只是碍于身份,不得不对她装作一副很疼爱的样子。
在魏老夫人眼里,大房才是命根子。
也不怪魏老夫人,魏袭宁从小长在隔壁公主府,除了请安,平日里很少往魏老夫人跟前凑。
不似大房嫡出,好几个都在老夫人膝下呆了几年。
“孙女给祖母请安,劳烦祖母记挂,如今已无大碍了。”
魏袭宁突然乖巧,魏老夫人有些不适应,只笑着应付了几句。
“祖母。”
魏宛柔踏进门,明艳动人的小脸上笑容灿烂,魏老夫人听着声音,眼角带着笑。
“二婶,二妹妹。”魏宛柔屈膝行礼。
裳桦长公主挥挥手:“不必多礼。”
魏宛柔起身,笑着看向魏袭宁:“前两日总是下雨,多少人拘在府上憋闷坏了,言家办了场雅集,不知二妹妹可有兴致去瞧瞧?”
魏袭宁眼眸微动,想起这次宴会上的事。
她在宴会上遇见不慎落水言文沁,言文沁虽没有指名道姓是谁推她,可眼神支支吾吾,旁人猜测时也没曾辩解,导致魏袭宁背负了恶名。
言文沁又落下个心悸的毛病,隔三差五就要吃药,身子孱弱。
但凡言文沁病倒一次,她这个罪魁祸首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一回,日积月累彻底坏了名声。
时隔多年后,魏袭宁才偶然知晓,言文沁是戚昀的心上人,遍寻名医替言文沁医治,消耗不少人力物力。
成婚数十年,戚昀待她不闻不问,冷眼讥讽她心地歹毒,害人不浅。
两个人争吵数回,再后来连面也极少见上了,连死,戚昀都没来瞧她一眼。
她自问没有招惹过言文沁,却被人拿来当梯子踩,这笔账她要算个清楚!
魏袭宁扬起头冲着魏宛柔笑:“好呀,我也好几日没见着槿禾了,怪惦记的。”
“那就说定了,咱们一同去。”
“好。”
魏老夫人笑:“袭宁身子才刚好,你出门在外多照顾妹妹。”
魏宛柔点点头,上前一步挽住魏袭宁的胳膊,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感情多深厚似的。
在魏家几个姑娘里,就属魏袭宁和魏宛柔最得宠,一个是落落大方,知书达理的嫡长女,另一个则是娇宠长大的公主之女。
明面上还是魏袭宁压过嫡长女一等,将来出嫁,少不得会有个郡主封号。
可魏袭宁私下没少吃亏,在魏宛柔跟前就没捞过好名声,还是魏宛柔怂恿她自寻短见退婚,时不时在她耳边提及戚昀多么优秀,拐着弯贬低楚家,听的多了,魏袭宁竟傻乎乎信了。
现在想想真是愚不可及!
二房尚了公主,一切待遇都比大房高一等,只不过平日里长公主府不计较罢了。
日后国公府是要有人继承的,大房未必能争得过二房。
大房恨不得天看看二房笑话,又怎么会希望二房好呢。
“祖母放心,孙女一定会好好照顾二妹妹。”
魏袭宁低着头淡淡笑,这辈子她可不会再被魏宛柔糊弄了。
平日里两房走动并不多,裳桦长公主逢初一十五才会带着魏袭宁来魏家用晚膳。
吃过晚膳,魏二爷跟着去了隔壁。
“袭宁的婚事你怎么打算的?”
裳桦长公主勾唇:“你这才想起还有个女儿了,她的婚事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安排。”
“安排?”魏二爷轻嗤,目光触及裳桦长公主的视线,略收敛几分嘲笑。
“这孩子年纪不小了,不该宠惯,我瞧楚家就不错,楚珩一表人材,又是从小定下的婚约,若是袭宁不肯嫁,不如让元燕嫁过去,也不伤两家和气。”
裳桦长公主笑容消失:“魏元燕是个庶出,怕是不妥。”
“元燕也叫了你这么多年母亲,你若肯点头给个身份,也是配得上楚家。”
魏二爷丝毫没察觉裳桦长公主眼中鄙夷,待看清时,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也是为了不伤己两家颜面,保全袭宁的名声。”
“这事儿甭想了,莫要把歪心思打在袭宁身上,这么多年你是知晓我脾气的,元燕若肯安安分分,我这个做嫡母的自然不会亏待!”
得了番警告讪讪离开,不久,丫鬟道魏二爷去了前院。
裳桦长公主冷笑:“这几年不闻不问,竟养大了心思,不知所谓!”
“母亲!”
魏袭宁进门,她早就来了,只是看见魏二爷来了才放缓脚步,等人走了才来。
裳桦长公主也没瞒着她,招招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听见了?”
“元燕年纪不小了,佩姨娘替她安排,也无不妥。”
“你呀!”裳桦长公主摇了摇头,又问:“你和宛柔都没嫁,她急什么,不图旁的,我还担心旁人说我苛待她呢。”
魏袭宁撅着嘴,两只手环住裳桦长公主的胳膊晃了晃:“母亲是天下最善良的,岂会苛待,只要佩姨娘懂事儿,元燕婚事自然不会差。”
裳桦长公主闻言,笑:“过几日去参加宴会,你可知该如何应付?”
今日魏宛柔提及,裳桦长公主并未阻挠,总不能一辈子守着魏袭宁,有些事总要她自个儿去解决。
“母亲放心,女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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