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果戈理扭头就跑。
紧张刺激的逃亡又这么开始了。
难过的是我们刚走到海边准备上船,就被条野采菊带着人当场抓获了。
“为什么追我嘛,难道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我放弃挣扎地站在海边,海水卷着冰渣子打到我的脚下,但是我并没有什么感觉。
我感到自己的血液要比冰还要冷,五脏六腑都是冰冷而粘稠的血液在流动,此刻只有我头脑是清醒的。
他的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我收到了任务,前来逮捕天人五衰首领佐藤霜子。不,或许您并不是佐藤霜子。”
“哦豁,真是吓到我了,我什么时候成了天人五衰的首领了?证据呢?”我的脸色应该是苍白而僵硬的。
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可能就是心虚和害怕,但实际上只是严寒的天气为我的身体带来的负面影响过大而已。
身体的机能被削弱,困感不断上升,过一会儿大概脑子也会不大清醒了。
完完全全地被算计了,被那个叫做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男人。
但我总要见到棺材再开始落泪的。
“我们收到了大量的证据,也有同为天人五衰的樋口一叶及费奥多尔的指正,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了。但出于私人原因,请让我询问您几个问题。”他依然是那副礼貌又疏离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
夏子当时说的,完成我和陀总的吩咐,后者大概指的是这个。
她刚刚登上首相的位置,不能冒任何风险。
“其一:费奥多尔说他和你不合,是从今天夏天的横滨海上拍卖会开始的么?”
我点头:“是。”
“其二:你离开港口黑手党去黑衣组织,利用他们的实验数据做出的成品,能够让你不惜毒死乌丸莲耶和毁掉这个组织?”
我依旧点头:“是的。”
“其三:你拿到过‘书’的一页,又使用了它?”
我:“对。”
他叹气:“你要是能提供其他的可能是天人五衰首领之人的名字,我也还愿意相信你不是。”
“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知道的太多的,能力优秀的,牵扯到各个组织的,又能够隐藏自己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能够除去又不动摇社会秩序的还仅我一人。
现在这个局面,是多方博弈和权衡之后的结果。
除掉我一个,皆大欢喜。
“那我能以私人的名义问你几个问题吗?条野。”我把手往口袋里塞了塞,我仅仅只是想取暖,可周围的人如临大敌,有些甚至想要扣动扳机。
我并不因为自己被污蔑而感到难过,事实上别人畏惧厌恶的视线反而让我感到舒适和有安全感。
我是为了混乱而出生的,我很早的时候就认识到了这点。
只是我周围的人都把温暖和安宁捧到了我的面前罢了。
他:“可以。”
“话说为什么来的不是铁肠先生呢?就算我够不上牌面让福地先生出手,但由铁肠先生出手更容易杀掉我不是么?”
“你是在嫌弃我打不过你么?我可是听见了,你越来越缓慢的心跳,以及逐渐困难的呼吸,寒冷的天气对你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他先是有些生气,随即才说出我想要知道的内容——
“我只是来逮捕你的,通俗点说就是送你去坐牢。队长生病昏迷了,铁肠在保护他的安全。”
身为正义象征的福地樱痴,还没有到应该倒下的时候,至少要等到动乱再平息一些的时候。
“真是个好消息。”我说,“第二个问题:条野,你说一个杀了成千上万的人,还导致了十万百万的人死去,但是这个人其实只是为了防止未来数百年里,可能会死去的千万人上亿人的死去,你觉得他是正确的吗?”
他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轻轻地说:“这不是人类可以审判的。”
是的,这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
人类有着七情六欲,彼此有着联系羁绊,不可能对着堆砌的死亡和无望的曙光确信自己是正确的。
我在开始的时候,和费奥多尔一样做好了拿成千上万人的命去填补命运达到理想目的的准备。
但是当爱我的人死去了,对我笑的人死去了,握住我的手试图握住生机的人死去了的时候,我后悔了。
所以我失败了。
我笑着,眼泪夺眶而出,落下时结成冰珠:“我认罪。”
他无言地拿出了手铐。
我低头看着被海水带过来的冰块。冰块上有着我模糊的面容,如同镜子一样。
“我确实是佐藤霜子哦,而且今天是我的生日。在我的故乡,这一天被称为霜降日。”
“生日快乐!”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果戈理突然凑过来说。
我宣布果戈理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是真爱。为了陷害我,陀总让他和我一块去蹲监狱他居然也同意了。
“生日快乐。”条野采菊仔细地给我带上手铐,就大小而言比果戈理要小很多,还很轻。
但抑制异能的效果指不定更强。
“为什么是普通银色手铐,我是女孩子不能给我整个玫瑰金的吗?”我有些不满地说。
“……我会向上级反馈你的建议的。或者我下次自己在外面镀一层玫瑰金给你带。”他没好气地回答。
我战术后仰,满脸都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虽然他看不见,但是我的表情要到位):“你居然喜欢这种奇怪的play吗?但我是有家室的人,绝对不会从了你的!”
他冷漠地拿针筒扎在了的胳膊上,为我注射昏睡剂:“你做事的时候,倒是考虑一下你的家室啊。”
终于可以睡觉的我安详地往后倒下,唇边还带着舒适的笑。
我深切地考虑到了我的爱人和友人的哦。
实话讲这破昏睡剂对我一点儿用都没有,我只是困了所以睡了一路。
我被运到默尔索的时候,他们交接的动作过于粗暴和颠簸,一下子给我整醒了。
我闭着眼睛装昏睡,听见了他们的交谈。
“托尔斯泰先生,这个人是极其危险的犯罪分子,希望您可以好好看管他。”
卧槽你喊的谁?
在我还陷在震惊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有人掀开了我脸上蒙着的头套。
是一只带着旧伤的手,中指有茧,有些粗糙但很温暖宽厚。
像是曾经经历过困苦的人在后来握起了笔。
“是个女孩子啊,我们这里还是第一次来女孩子。”声音也是好听的男神音!
“您不要因为她的性别就掉以轻心,她……”旁边声音难听的男人试图让他提高警惕。
我突然暴起,抱住他的手:“我是您的粉丝!可以给个签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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