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回头,芳君和左卓都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几乎同时开口。
芳君:“是你!”
左卓:“路长老?”
满脸警惕地看着路青染,芳君可没忘记被封嘴的耻辱,不由道:“你怎么会在这?”
难道外面出事了?
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接二连三的出现,芳君再恋爱脑,此刻也觉得有些不对。
青衫长剑,路青染面容淡漠如常,芳君瞥了眼他脚下的小石子。
刚才就是他拿石头砸人?搞什么鬼!
“离开。”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凭什么!”
芳君不认输的上前,却被一阵剑意生生逼退。
左卓迈步挡在芳君身前,正想祭出短刺刀,却没想那剑意看似稀疏平常,却如海浪暗涌,连剑也未拔出,便生生让左卓血气翻涌,吐出一口血。
如此实力,他绝不是金丹期!
心里被这个念头骇住,支撑不住猛地半跪在地,胸腔似被碾压过一般,疼得左卓再次吐口一口血。
“左卓!”
芳君惊呼一声,上前扶住左卓。
“离开。”
路青染的声音未见一丝波动,甚至看也未看半跪在地上的两人。
“走!”
制止住芳君还要理论的动作,左卓哑着嗓子道。
心中愤恨,芳君咬着唇,却在看见路青染淡漠如神邸的面容时,骤然冷静下来。面前这人的那双眸子冷冽异常,仿若其中有森冷寒意,只盯上一眼,便如坠冰窟,激得人汗毛四起。
这人真的是路青染么?
素闻人族剑尊虽外表淡漠如高岭之花,但为人公正严明,只要不触及底线,其实是很大度的性子,否则她上次也不敢在无为殿上那样放肆。
可此时的他……
收回目光,芳君不敢再多看一眼。她总觉得再瞧上一眼,今天她和左卓就要命丧于此。
见芳君搀扶着左卓离去,路青染随手在潭水处施下一个结界,似要将此处隔绝。
系统莫名兴奋,老天开眼,这宿主真是太上道了!
想着越从风和君宴清两个对手此刻正被困在潭水中,自家宿主在秘境内又未被压制修为,他就忍不住想笑。这次的任务,别才开始就结束了吧。
真是……太他娘的爽了!
躺赢啊躺赢!
……
“吱……”
居然没反应?
两人一讙围着水潭瞧了半天,除了他们自己的倒影,什么也没瞧见。
难道这次他的感觉是错的?
眼眸一暗,越从风心里生出一丝烦躁,想着等他出去定要毁了这秘境,却被一巴掌按住了头顶。
“你想让我们走水路?”见五星讙急得龇牙咧嘴,迟欢自以为懂了他的意思,抚了抚他头顶的毛发:“没事,我会把你平安送回去的。”
那潭水瞧着不过半尺深度,清澈见底,怎么可能从这里逃出去呢。
“……”
君宴清瞧着五星讙的模样,喃喃开口:“他不是让我们从这里出去。”
如果说刚才他还在疑惑五星讙的行为,待走近这潭水,很快便察觉出不对。
“你倒是捡了个宝,这五星讙是提醒我们这里是阵眼。”
“阵眼?”迟欢瞬间反应过来:“我们进了幻阵?”
君宴清摇摇头:“亦真亦幻,不一定进幻阵的是我们。”
自从进了秘境后,怪事一件接一件,她都在想是不是出门没算黄历的缘故。正想着,突然眉心一痛,似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内被剥离。
“怎么了?”
君宴清看见迟欢捂住额间,正要上前查看,却见眼前一闪,五星讙已经先一步跳上迟欢的肩膀,挡住他要查看的动作,三条尾巴还在他脸上扫了一圈,被迫吃了几根毛进嘴。
“吱。”
路青染这厮在搞什么鬼,爪子按在迟欢眉间,瞧着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
幻阵外,路青染手掌中出现了一个缩小的自己。
“宿主,你这是?”
“拿回自己的东西。”
“?”
不明所以,系统也没想着让路青染解释,毕竟自从与这位宿主相处以来,能看出他并不是话多的主,却没想系统没问,路青染却主动的开了口。
“你说我会因杀死挚爱,最后痴狂成魔。”
系统:?
怎么突然提起这茬?
系统正要回答,便听路青染又道:“你说我只是话本里的人?”
系统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你说我被小欢和宴清骗了?”
“你说说,为什么总有人那么爱给人断言呢?”
“宿,宿主,你这是?”
怎么感觉宿主精神状态堪忧呢。
系统慌得一匹,路青染还在继续言语。
“你说,我若是直接去问,他们会说实话么?”
“当然不……宿主,你咋了?”
未等系统的话说完,只见路青染以手为印,系统只觉得身子一颤,好似有什么不对。
“守在外面。”
话音落,便见路青染的灵识自身体内脱离而出,化为一道流光进入了水潭内,独留下肉身在外。
系统:!!!
为什么我还在外面?
但凡绑定了系统,一般情况是没法脱离他的呀。
看着面前这具肉身,不确定的喊了声“宿主”,便见那肉身的眼珠子动了动,回了句“守在外面。”
“……”
这是留了个分、身在外面,本体进去了?
系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宿主这般大费周章,莫不是压根不信他的话,才故意甩开他的吧……
心下戚戚,但一想到主角都聚齐了,秘宝也在那里面,瞬间便放下心来。
就算不信他,宿主如今修为未被压制,遇见秘宝,还是最有胜算的那个吧?
幻阵内,疼痛感一闪而逝,迟欢满脸懵。
正想说自己没事,却见面前多了一道身影。
“师尊!”
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迟欢不由后退半步。
“青染!”君宴清面露惊喜,但看面前的人神色冷然,看也未看他一眼,疑窦丛生,不由疑惑道:“青染?”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迟欢觉得现在的路青染很不对,就像来捉奸的丈夫一样,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偏偏让人瞧出了“恐怖”两个字。
话说,路青染怎么也进秘境了?不会过几天越从风也进来了吧?
阔怕!
身子不由一抖,却被一旁的路青染扶住,两人手臂碰手臂,迟欢心中警铃大作,师徒情三个字凌空挂在脑门上,恨不得推开路青染躲得远远的。
哪知手腕被紧紧拽住,抬眼看去,只看见面前的人身子越放越大,一丝若有若无的竹叶香朝自己靠近,萦绕在四周。迟欢瞪大了眼,倾斜身子,想要退回到安全距离。只是还未来得及躲开,那丝竹叶香便消散至无,面前的人影已经主动离她半步的距离。
似无意靠近迟欢,路青染面色自然的将五星讙从迟欢肩上提溜下来。
迟欢懵逼:“师尊?”
“没脚?不能自己走?”
“啪叽”一声便见五星讙被路青染丢在了地上。
“师尊,小讙讙他……”
迟欢正要开口,却被路青染一个眼神吓退,好似无形被怼了一句。
“吱!”
越从风怒视着路青染。
竟敢讽刺本尊!
越从风气得跳脚,再看一眼敢怒不敢言的迟欢,瞬间炸毛!
蠢货!
迟欢偷撇了眼已经被君宴清拉去注意力的路青染,对着五星讙做了个“嘘”的手势,无声道“乖,别闹”。
越从风:!
口吐芬芳,等他出去,他定要将迟欢做成魔仆,竟敢因为路青染那厮让他忍气吞声。
无视身后一人一讙的小动作,君宴清将路青染拉至一旁,蹙眉道:“你怎么进来了?”
似笑非笑,路青染道:“我不能进来?”
见君宴清被自己的话一噎,路青染收起了笑,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淡漠,好似刚才的话是错觉。
“我在小欢身上种了孕灵印,见她有危险,这才进来的。”
“孕灵印?”眼神闪烁,君宴清面色有一丝不自然:“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路青染摇头:“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注意到这边,毕竟秘境外也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理。”
不自觉松了口气,见路青染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君宴清不自觉转移话题,开口解释自己是如何进来的。
哪知路青染面上没有半点惊讶,语气轻松道:“我知道,外面有个假的越从风。”
心下一凛,君宴清正想多问两句外面的情况,却听路青染丢下一句“后面再说”,转身朝迟欢走去。
看着路青染的背影,君宴清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路青染走到迟欢身边,见她正蹲在地上安慰五星讙,神色微妙:“起来。”
听见声音,迟欢几乎一秒起身。
“师尊。”态度越发恭敬。
“小欢。”
“嗯?”
“日后别叫我师尊。”
“?”
迟欢满脸懵逼,看了眼地上的五星讙,总不至于因为她捡了只妖兽,就要把她逐出师门吧?
正想说自己不会把五星讙带回门派,便见路青染对一同走过来的君宴清道:“刚刚我以为小欢出事了,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未看在场的人的反应,路青染低垂着眼眸,嘴角微微牵起,笑得有些怪异。
“宴清,你我交好几十载,我却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实在对不住。”
压下不知为何突然加快的心跳,君宴清问:“什么事?”
执起迟欢的手,十指相扣,路青染抬眸看向迟欢,眼眸内似有星辰大海,炙热得让迟欢差点尖叫出声。
“我心悦小欢已久,待出了秘境,想与她结为道侣。”路青染眉眼带笑,玉雕般的脸庞染上一丝红晕,转而收回目光看向君宴清,语气诚恳:“届时,你一定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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