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川白歌看见小狐丸身上的出阵服之后才有些头痛自己好像忘记给他们准备现世的常服了,索性这个点街上也还没有太多人,她也就没有要求小狐丸变成刀剑的模样让自己佩戴在身上,直接带着他沿着河道开始晨跑,打算到时候绕一下远路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男装店,顺便带他去购置一些常服。
……这么一想的话,刚刚赚进来的那些钱好像就根本不够用了。
真让人头疼,又要去赚些外快填补家用了。
栖川白歌一边这么琢磨着一边动作自然的绕开了地上的障碍物,正打算穿过桥梁的时候,敏锐的听到了扑通一声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
因为是清晨声音还十分响亮,她一点都没有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一个箭步冲到桥梁边上往下看去,正好看见了一个人影逐渐朝着河底沉了下去,米色的风衣像是一片在湖心之中打着旋沉下去的玉兰花瓣一样一点点被冰凉的湖水吞没。
?????
栖川白歌没想到自己出来晨跑一下还能遇到人跳河自杀,当即就把外套朝小狐丸一扔在护栏上一撑跳下了河。
“你别下来!我一个人就够了!”
栖川白歌生怕小狐丸也跳下来把自己弄湿,落入水中后赶紧伸出头朝着他喊了一声阻止了他的动作,小狐丸见状便顺着河堤滑了下去,焦虑地看着自己的主人朝着那个落水者游了过去。
真是的……这种事情交给身为刀剑男子的他来做就足够了啊,她完全不需要自己亲自下水去救人的啊。
小狐丸感觉自己一早轻松的随着自己主人出来晨练的心情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栖川白歌靠过去的时候发觉那个落水者居然一点都没有挣扎,等她伸手捞他的时候那个人才开始挣扎起来,心中大概有点数了,一边从背后箍住他的脖子一边大声喊道:“活着有什么事情不好商量的!你不要随便就放弃自己的生命啊!”
虽然这个人挣扎的力度对于筋力大概有A的她来说微乎其微,但是栖川白歌也不想把人弄伤,还是忍着呛水一边安抚着对方一边奋力朝岸边游过去,好不容易才把人救回岸上感觉自己也累的够呛。
主要是一边救人还要一边说话,就算是她也灌了不少水进肚子。
“您没事吧?”
小狐丸兜头就把她的外套罩在了她的头上有些紧张的问道。栖川白歌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屁事没有,然后才把注意力放到被自己救上来的年轻男人身上——意外的年轻啊。
“你没事吧?”
她半跪在男人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脊背,年轻的男人浑身湿漉漉的还在呛咳,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反应倒是出人意料的敏捷一下子就转了过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脸长得意外的好看,然后含情脉脉的说:“这位美丽的小姐,您愿意陪我一起殉情吗?”
栖川白歌:??????
小狐丸:???????
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小狐丸差点拔出刀的手,栖川白歌给了小狐丸一个安抚的眼神之后才带着几分困惑的问道:“这位先生……您还好吧?”
该不会是落水的时候撞坏脑袋了吧?
栖川白歌开始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
“我挺好的,只是看见您这位美丽的小姐之后感觉心脏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太宰!!!!!!!!!!!!”
震耳欲聋振聋发聩的愤怒咆哮由远及近的逼近,在栖川白歌反应过来之前,另一道席卷过来的身影以雷霆之势一脚蹬了过来把还牵着她手的男性踹到十米开外——没有夸张,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十米开外之后,才带着些许歉意的朝着也湿漉漉的栖川白歌看了过来:“抱歉这位小姐,给你添麻烦了。”
“啊没事。”看起来是熟人呢,栖川白歌想到:“下次还是不要让他一个人乱跑比较好呀,毕竟也不是每次自杀的时候都能够好心人帮忙的,要是周围没有人的话恐怕真的会死了。”
一脚蹬开被她救上来的那位男性的金发男人似乎一瞬间变得极其无语,在解释自己的同事其实并不是精神病患者和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之间,他的良心阻止他选择第一个选项。
“我的同事只是爱好是自杀而已,并没有什么精神方面的问题。”
不,我觉得这个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栖川白歌在心中默默的想到,然后才朝着被踹出去的那个人的方向望过去,委婉的问道:“他真的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那个家伙死不了。”
“什么呀,是国木田君啊。”
被踹出去的男子摸着脑袋坐了起来软绵绵的说道,微卷的黑发被水打湿之后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衬得他本来就精致的显得格外秀气的面孔苍白的更加楚楚可怜,抬眼的那一刻鸦羽似的睫毛倒映在棕红的眼瞳之中,在那双眼中染出几分日暮西山的深远。
但是这样的悠远只在他的眼中存在了一瞬间,这个身材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拍了拍湿哒哒的衣摆,掸去上面沾染的泥土和草屑笑眯眯地走过来一把压在了金发男人的肩膀上,然后朝着栖川白歌伸出手:“真是麻烦你了,美丽的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顿饭赔罪吧?”
小狐丸对这个奇奇怪怪的男人心存警惕,听到他发出邀请之后下意识的挡在了栖川白歌的身前看起来一瞬间就要拔出刀来了,但是被栖川白歌按着手肘制止住了动作。
她用眼神示意小狐丸不用冲动,然后耐心十足的说:“好呀,正好我早上也还没有吃饭,那就麻烦您啦。”
——果然还是把他当成精神病患者了吧。
国木田独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清楚的意识到这件事。
“但是您现在衣服还是湿的。”小狐丸凑到栖川白歌耳边低声说道,并不赞同栖川白歌这么莽莽撞撞的就答应别人的邀请。
“我们的公司就在附近,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们公司换一下湿衣服,对吧,国木田君?”
——混蛋太宰!!!!!!!!!
国木田独步想不出什么词可以怒骂太宰治,只能在心中这么想。
“我去也没关系,但是您没有关系吗?也全身湿透了,不赶紧换衣服的话会生病的。”
栖川白歌现在比起关心自己还是更加担心这位被自己救上来的自杀青年的精神状态。
“您可以不用管他,这家伙也不是这样一天两天了,不过太宰说的也对,让您这样全身湿透的回去未免也太失礼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去我们公司先更换一下衣服。”
国木田独步还是不希望这位好心的路人小姐因为太宰治的关系而生病,虽然这么提议可能有些冒昧,但是相比起来现在的确是去侦探社最方便也最近。
“那就麻烦你了,这位……”
“国木田独步,叫我国木田就行了。”
“好的,国木田先生,我叫栖川白歌,叫我栖川或者白鸽都可以。”
就如同国木田独步说的那样,他们的公司的确离这里相当近,而且里面的员工看见湿漉漉的太宰治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一点都不吃惊,最多就是在他走过去之后重新把被他踩的湿漉漉的地面拖干净而已。
“啊拉,今天居然这么早就能看见你,这可不像是你们啊。”
酒红色短发的女性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报纸,听到动静之后转过头看见这么早回来的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有些吃惊,看到跟着他们一起进来的栖川白歌之后就更加吃惊了,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国木田。
“这位好心的小姐救了正在自杀的混蛋太宰,这么早也没有什么店开门,而且让她浑身湿透走在街道上未免太失礼了,我就把她带回来让她先换一下衣服。”
“那可真是运气不好,请和我来吧好心的小姐,我那里有你可以换的衣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先把你的衣服烘一下,等到干了你再拿回去就行。”
听到这件事情的女性也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她看起来更加惊讶的是栖川白歌救了太宰治这件事情,而不是太宰治自杀的这件事情,这让栖川白歌稍微有点茫然了。
大约是意识到了栖川白歌的犹豫,酒红色短发的女人解释道:“太宰这个家伙每天都要自杀好几次,虽然都是自杀未遂的,但是也不是因为什么精神问题,单纯是因为自己的爱好而已。”
“……自杀还能成为爱好吗?”
栖川白歌震惊了,栖川白歌茫然了。
但是想想以前迦勒底里面的英灵们,她居然开始觉得自杀这个爱好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爱好了。
她沉默了一瞬,郑重其事的朝着太宰治弯腰道歉:“抱歉,在刚才还认为您是精神有什么问题……是我太冒昧了,没有对您造成什么困扰吧?”
没想到居然能得到一个郑重其事道歉的太宰治也呆滞了一瞬间,似乎在这一刻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来,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眼睛一弯,那双颜色深邃的棕红色眼瞳之中一瞬间绽放出稠艳的霞光,执起栖川白歌的手深情脉脉的说:“这个真是让人心动……这位美丽的小姐,您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吗?”
“真是抱歉呀,不能够实现你的愿望,但是我还是觉得活着更加快乐呢。毕竟生命是十分珍贵的东西,自杀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虽然是个人的兴趣爱好,但是太宰先生还是尽量不要这么做比较好,会伤害到珍视您的朋友的心的。”
栖川白歌没有挣开,反倒是反手拉住了太宰治的手认真的望着他这么说。
太宰治:?????
虽然知道自己的主人是个过分温柔的人,但是却第一次意识到她这种过分泛滥的温柔,而且还不是作用在自己的身上,小狐丸忍不住有些头疼,又有点像是被人夺走了注意力的大狗一样心里微酸,开口转移了栖川白歌的注意:“主人,您还是先去换一下衣服吧,如果感冒了石切丸也会担心的,狐之助还要唠叨的。”
“说的也是啊……”
栖川白歌一下子就分散了注意力,虽然觉得开口就这个么说好像有点冒昧,但是自杀这种兴趣爱好,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有些……过激了。
“抱歉,是我得寸进尺了。”她有些歉意的松开了太宰治的手,朝他鞠了一躬之后才跟上前面带路的酒红色短发女子,湿漉漉的脚印一个个的落在地上,在太宰治眼中却像是一朵朵绽放的花朵一样,未免过于让人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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