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色……不是,钱和人都已经有了,接下来的日子对栖川白歌来说简直就是久违的惬意了。
家政上姑且不需要她来担心,本丸虽然很大,但是毕竟不是寻常的住宅,所以没有必要每天都打扫保持环境清洁,就这样来说,每天吃吃美食和点心,然后日常锻炼身体,再加上偶尔接收一下快递,这样的生活简直舒服的让人骨头都像是泡在蜜糖水里面都要酥掉了。
所以送幸平创真离开的时候栖川白歌还有点恋恋不舍。
“只有周末果然很短暂啊。”栖川白歌这么说的时候看起来还有些委屈巴巴的低落:“这个周末早点来呀创真,不然我只能吃一周的速食咖喱了。”
“我下次给你做点能够存放的食物好了,”幸平创真也觉得让她这么一直吃速食咖喱也不大好,“不过说起来你到底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咖喱啊。”
唯独对于这一点他实在是想吐槽。
“因为是在半个月前买的,那个时候我怎么知道会在未来找到你这么好的厨师,”栖川白歌皱了皱眉鼻子,看起来有种不符合年龄的天真,也正是因为如此,总让她看起来不像是她自己口中已经工作多年的成年人士,“护身符虽然简陋,但是你还是要好好戴着。进入这个世界之后,我的本意是你最好能够留在这里,对你的安全有最大程度上的保障,但是你还有自己的学业,我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栖川白歌虽然很多时候都心软的很难拒绝别人的请求,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是那种患得患失的敏感性格。
就如同遇见幸平创真,尽管她知道让他们呆在自己原本的世界之中,等到天赋被岁月消耗殆尽之后回归于平凡人的世界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但是当幸平创真流露出了对这个世界的渴望和跃跃欲试时,她毫不犹豫的对他伸出了手,给了他是否进入这个世界的选择权。
人总是该有选择的权利的,就算好奇会杀死他们,危险会侵扰他们,但是在他们后悔之前,总是该有做出选择的权利的。
而栖川白歌从不吝啬给予任何人这个选择的权利。哪怕在最后她得到的并不一定会是感激,但是她却总是执拗的会去这么做。
依依不舍的挥别了幸平创真之后,并没有带小狐丸和石切丸一起出来的栖川白歌本来打算直接回去的,但是神差鬼使的,她的脚步却拐向了一个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的地方。
坐上了一辆不知道去哪里的列车,栖川白歌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动未免实在是有些……不着调了点。
等到了下站之后再坐回去的列车吧。
她这么想。
但似乎她的运气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不怎么好。
看到不远处有些为难的站在电车站门口的少年,栖川白歌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不动声色的拍下捏着少年肩膀的那只巨大鬼手。冰凉滑腻的触感在她的手下灰飞烟灭,那个少年带着几分茫然的转过头来,有些困惑为什么会有陌生人和自己搭讪。
栖川白歌假装自己没有看见他身后如影随形的跟随着的那个硕大鬼影,只是眉眼弯弯的望着面前和自己有着如出一辙发色和瞳色的少年,温声细语的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和她一样高的少年孩子气的鼓了鼓脸颊,带着几分抱怨的,同时又带了几分希冀的望向栖川白歌说:“我不会坐电车。”
“那我送你吧,”栖川白歌似乎对于这件事情一点都没有什么惊奇的样子,只是依旧温和的这么对着对方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上车,下车的程序和上车的差不多——你要去哪里?”
少年很快就报出了个地名来,栖川白歌帮对方买好了票,正打算目送对方离开,就看见原本因为忌惮她的存在远远飘开的鬼影又跟上了那个少年,似乎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紧紧跟着对方一样。
这就没办法了。
栖川白歌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在对方好奇的打量之中若无其事的说出了“我发现我的目的地和你一样”这句话,然后就像个变态一样紧紧贴在对方身边,不动声色的用眼尾打量着那个徘徊的阴影。
……这么一想,如果不是自己性别的原因,简直就像是个在路边随便搭讪的变态。
但是她跟着的这个少年也不是常人,敏锐的简直超乎寻常。他刻意凑近了栖川白歌一点,下巴微微抬起将自己的脸凑到栖川白歌脸颊边上,口中传出来的热气扫的她耳边的碎发有些痒的落在耳廓上。
“我身边跟着谁吗,小姐?”
他是这样问的。
栖川白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情侣一样亲昵自然,,像是一只垂首的天鹅一般凑近少年的耳边,同样嗓音柔软的轻声回答:“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哦。”
她可不想让这个幽灵在电车上引起骚乱。人实在是太多了,会吓到他们的。
江户川乱步并没有发现自己身边跟着什么人,借由着这样的姿势,他很快就扫视了一遍附近,确定自己的身边的确没有什么人在跟踪自己,好奇心不由得更加浓重了,像是只撒娇的猫一样在栖川白歌耳边蹭了下:“难道是什么只有小姐看得见,但是我看不见的东西吗?”
“您很敏锐,先生。”对方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情,那么继续隐瞒下去意义不大,栖川白歌注意到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导致那个怨灵不能够轻易的接近这个少年,开始逐渐烦躁起来后,伸手勾住对方的腰让他贴在自己身上,避免身为主要目标的他受到对方的严重干扰。
“告诉您个不幸的消息,您恐怕不能够平平安安的到达自己的目的地了。”栖川白歌带着他顺着人潮下了列车,将那个怨灵一并勾了出来之后才松开手语气轻松的说:“如果您愿意相信我这个陌路相逢的陌生人的话,那请跟我来吧。”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江户川乱步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还孩子气十足的他依旧带着一团天真,对于所有有意思的事情很难产生抗拒的心里,好奇心促使他跟上栖川白歌,隐隐约约觉得如果不去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后悔的。
尽管栖川白歌将他带向的方向越来越偏僻,看起来活像是什么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好地方,但是江户川乱步还是兴致勃勃的跟了上去。
栖川白歌虽然自己不会绘制符咒,但是时之政府的万屋之中有的是人出售各式各样的符咒,她买了不少数量的符咒备用,包括先前不幸被水打湿失去作用的通讯小纸人也是从万屋之中买来的。如今她的手上没有可以用于除魔的武器,只能够依靠这些东西来勉强解决这个跟过来的怪物了。
夹在指间的符咒无风自然,蓝色的火焰顺着她的指尖蹿上整个手臂留下烧灼之后鲜艳的红色铭文。符咒的使用让她能够短暂的触碰到这个跟随的怨灵,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足够用了。
“如果您身上有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话,还是先提早扔掉比较好。不然就算我驱赶走了一个,也会有接二连三的怨灵顺着标记找到您的身上来的。”
今天为了方便出门,栖川白歌穿的是相当舒适的休闲装,如今行动起来的时候,也分外的舒适。
尤其是她踩上小巷的墙壁飞身而起一拳揍到怪物的脑袋上的时候。
在短暂的接触以及冲击力的破坏之下,怨灵庞大的身体在半空之中显现出了形状来,但是很快就重新隐匿回了阴暗的环境之中,仿佛刚才漆黑狰狞的一隅只是江户川乱步看见的幻觉。
哇。
在心中毫无意义的感慨了一句之后,江户川乱步相当迅速的就反应了过来栖川白歌口中说的到底是什么。毕竟会送给他东西的人不多,如果不是侦探社的各位送的,那就是这几天唯一一个被他收下的物件——或者说,证物。
被扔出去的东西落在地上发出莫名清脆的声响,原本正在和栖川白歌纠缠的怨灵似乎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用比和栖川白歌交手的时候更加迅速的动作朝着落在地上的那枚胸针扑了过去,然后一头扎进其中变成漆黑的雾气,带着欣喜的震颤操控着戒指朝着江户川乱步飞了过去。
“原来是寄宿在上面的怨灵,难怪会跟的这么紧。”
栖川白歌拉住江户川乱步的手腕将他拽到自己身后伸手捏住了那枚精致的女士戒指,黑色的雾气如遭雷击一般猛然涣散了开来,紧接着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栖川白歌的手中烧了起来。
但是这样的火焰——障眼法,在栖川白歌眼中实在是没有什么作用。她只是面不改色的收紧了手指将这枚戒指紧紧地捏住,扭曲成火焰的黑色雾气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变成了扭转着身体的黑蛇缠绕上栖川白歌的手腕,又变成了绞紧的锁链纠缠其上,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发出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凄惨嚎叫,被栖川白歌硬生生捏碎。
但是还没有等栖川白歌放心下来,脚下的地面就传来了一阵震动,周围的环境像是在高温之中融化的蜡烛,滴落成一片边缘模糊扭曲的虚幻墨迹,连脚下战力的地面都变成了起伏着湿泞的沼泽地,让人根本无法在上面稳定立足。
“您的麻烦未免有些太大了。”
栖川白歌没想作用在戒指之上的不仅仅是怨灵,看现在这个情况,看起来有人卯足了劲想要让这位先生去死的样子。
不管被她救下来的这位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反正栖川白歌不会放任他死在怨灵与咒术之下的。
“请抱紧我。”
她将手中的戒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之中手上一用力,直接把江户川乱步拽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伸手一把抄起他的腿弯直接把他整个人横抱起来,踩着尚且还在融化之中的墙壁三两步就翻了过去,如同一头在纵横交错的树枝之间敏锐的猎食猴子的花豹,就算周围的地形再怎么险峻,也不会构成她的阻碍。
“哇,看起来还真是花了很大的心思呢。”
江户川乱步反而圈着栖川白歌的脖子朝她的背后张望,看着已经在他的眼中都能够显现出真实性体的巨大怨灵兴致勃勃的说:“我本来还以为会用点常规的手段,看起来为了不让我发现他们的目的,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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