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不会这么幸运。
她的神色凝重了起来,握着石切丸的手用力了些许,指骨撑开皮肤,绷出白色的痕迹。
“这种时候,呼唤咱的名字也不是不可以哦,老爷。”
柔软甜腻的嗓音像是裹了一把饴糖,带着发酵过头些微的酒气自耳后缠绕而上。带着些许腥甜的甜酒味从栖川白歌身后将她包裹起来,冰凉的皮肤擦过她的耳廓,最后带着下颚骨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尖尖的犬齿似有似无的擦过她的脖颈肌肤,像是随时都会撕开她的皮肤痛饮一口滚烫的鲜血一样。
“还好老爷多用了几次,不然咱也找不到老爷的踪迹啊。”
柔软纤细的身体从背后整个的贴上栖川白歌,带着点抱怨的声音有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笑意在栖川白歌耳边轻轻响起。栖川白歌很自然的放松下身子,一下子就知道了背后的到底是谁。
“被发现了啊……”
她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却没有一点遗憾的样子,朝着自己背后伸出手,冰凉的手掌就搭上了她的掌心,手臂稍微用力,柔软的身躯就落入了她的怀中,连带着一双臂膀都像是蛇一样缠上了她的脖颈。
“老爷这么信任人家,人家还是很开心的呢。”
染着一点猩红的犄角蹭过栖川白歌的脖子,酒吞童子眉眼迷离的倚靠在栖川白歌的怀中低声笑道:“老爷不用担心哦,鬼可是很自私的生物,最多就是茨木童子和那只狐狸精察觉到了一点,他们不会发现的,我们也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的。”
“不过您陷入这样的场景之中……真是一点都不会让人意外呢。需要人家帮忙吗?”
苍白的面孔上还泛着一点樱色红晕的酒吞童子抬眼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指腹蹭过唇瓣,带着几分轻漫的微醺问道:“这可是少见的大妖怪啊。”
“确实如此。”
栖川白歌勾着酒吞童子的腰身让她好轻松的依靠在自己身上,望着天空中逐渐碎裂的巨大黑色婴儿,心知自己现在阻止也来不及了,还不如等对方出生之后再动手呢。
“不过比起这只母狐狸……还是天上的这个家伙比较让人讨厌呢。”
酒吞童子吸了吸鼻子,那张娇艳的像是饮着鲜血长出来的樱花一般的面孔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厌恶来。
“大将,那个气息莫非是……?”
因为奴良滑瓢提前出发所以到现在才姗姗来迟的牛鬼等人也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半空中这个让自己分外熟悉的气息。
“就像你们想的那样,的确是她。”
虽然酒吞童子不是那一位酒吞童子,但是毫无疑问的,栖川白歌还是那个栖川白歌。
作为曾经也与栖川白歌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奴良滑瓢能够非常确定的肯定这件事情。
“看起来,这也是栖川殿下的任务之一吧?”
曾经在四百年前与栖川白歌见过的牛鬼若有所思的说。
“她不总是这样来去匆匆的帮别人完成心愿吗?可惜樱姬还是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要是知道能够在这种时候看见她,樱姬应该也会很高兴的吧。”
将手中的刀收回鞘中,奴良滑瓢看起来对栖川白歌相当的了解,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秀元双手拢进衣袖之中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还真的是很招妖怪的喜欢啊,以前跟在她身边的可不是这位酒吞童子——不知道来的会是哪一位茨木童子呢。”
“这种时候不管来的是哪一位茨木童子,都不是什么好事吧?”
牛鬼露出了一种有些难以直视的表情,望着上方中那位挂在栖川白歌身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的酒吞童子,开始期待现在这种时候不要再来一个茨木童子了。
已经够乱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再把事情搞得更乱。
“啊拉,我闻到茨木的气息了,”酒吞童子突然把视线从天空中悬浮着的巨婴身上转移了开来,那双像是含情脉脉一样的眸子一转,远远的落在了茨木童子身上,望着对方的半张鬼面扬了下眉,“虽然鬼确实不怎么需要注重皮相……但是这样的面目,还真是让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毕竟不同世界线上的你们总是有着不同的面貌的。”
虽然注意力还是在那个正在诞生的,被称为鵺的妖怪身上,但是栖川白歌还是分了点注意了给酒吞童子解释了一句。
“不管什么时候,您都是可爱的让人非常想要将您吞入腹中呢。”
酒吞童子本来就是在自言自语,得到了栖川白歌的回答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尖尖的犬齿被柔软的舌尖抵住,有些心痒难耐的舔舐过锋利的齿尖,最后还是忍不住在栖川白歌的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
“不过您会不开心的……还是先忍一忍吧。”长剑伴随着缠绕的鬼气在酒吞童子的手中浮现,柔软的手指像是张开翅膀的白鹤轻巧的捏住了剑柄,一种让人鼻尖发痒的馥郁酒香以她为中心扩散了开来。
“这里姑且也算是咱的主战场了呀,可不好在这种地方让人比下去呢,”酒吞童子身体柔软的从栖川白歌的怀中滑了出来,赤/裸的双足踩上焦黑的废墟,衬得她皮肉透出几乎发着光一样的苍白,“呼唤咱的名字吧——再一次呼唤人家的名字吧,老爷。”
“酒吞童子,”栖川白歌朝前伸出手,鲜红的令咒再一次刻上她的手背,“到我身边来。”
“Assassin,酒吞童子,”酒香更加浓重,几乎让人感觉到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昏昏沉沉在芳香之中攻陷了大脑,“非常感谢把人家召唤了出来,老爷。”*
“盛宴款待……可以吧?”纤弱的腕子一转,赤漆的酒盏就被正正好好的端在了手中,晃动的酒液倒映出酒吞童子的面孔,轻吐出蕴含着剧毒的腥甜芳香。*
“如果死了的话很抱歉哦,”酒液从杯盏之中溢出汇聚成流淌的溪水滴落,那股浓重的香气在这个时候越发的鲜明,在酒吞童子的脚下汇聚成一滩小小的水洼,“千紫万红·神便鬼毒。”*
充满腐蚀性的剧毒顺着酒水飞速的扩散开来,将原本躲避不及的小妖怪们尽数吞噬而去,但是最终的目标,是中间的羽衣狐和那个正在孵化之中的大妖怪。
“身为大妖怪居然受到人类的驱使——酒吞童子,你未免也太堕落了吧?”
羽衣狐莫名的感觉到了毒酒对自己的威胁性,九条尾巴在身后支起将她撑了起来,像是一轮悬挂在高空中的明月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酒吞童子,语气之中充满了阴郁的怒意。
“人家的老爷和普通人类可不一样,”酒吞童子看起来倒是相当优哉游哉的将手中的酒盏凑到自己的唇边抿了一口,浅色的唇瓣被酒水浸润的透出一股艳色,“况且身为妖怪被人类役使有什么好丢脸的?多得是大妖怪成为强大的阴阳师的式神,人家只不过是更加喜欢老爷而已。”
毒酒在她的操控之下如同怒海波涛一样朝着羽衣狐和巨婴拍击而去,包裹着芳香糖衣的酒液若是沾到了,带着传说性的毒酒就算是羽衣狐这样的妖怪也不能够小觑,正当她全神贯注的等着应对过去的时候,在诞生过程之中的鵺终于彻底出生。
强大的灵力一瞬间冲散了袭过去的毒酒,酒吞童子哦了一声,足尖轻盈的一点落到了栖川白歌的身旁,软绵绵的说:“看来还真是人家小看你了。”
栖川白歌感受这股强大的灵力面色微凝,手中的小狐丸与石切丸都被她尽数收进了刀鞘之中,仰望着头顶那个如同鬼神一般降生的妖怪,眼中的色彩都沉淀了下来。但是这些都不是让她震惊的最主要原因。
真正让她吃惊的,是羽衣狐充满爱意而又欣喜的一声“晴明”。
“晴明……?”
联想到关于安倍晴明的传说,栖川白歌的面色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身旁的酒吞童子:“安倍晴明?那个安倍晴明吗?应该只是同名同姓吧?”
“虽然让您失望,即便是我也于心不忍,但是的确就是那位安倍晴明哦,老爷。”
妖怪们之间总是有自己独特的辨认方式,酒吞童子噙着笑意,确定了那个栖川白歌最不想肯定的答案。
“……”
栖川白歌一时无语凝噎,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要说什么好。她不知道现在这个场景是反派居然是传说中的安倍晴明来的魔幻,还是安倍晴明居然被羽衣狐生出来来的魔幻。
但是她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和性转的亚瑟王织田信长等这样存在的人,安倍晴明是羽衣狐生出来的甚至还是个反派这件事在她心中掀起的波澜也不过尔尔,她很快就恢复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阿尔托莉雅之后的冷静朝酒吞童子问道:“能打败吗,酒吞?”
“虽然有些棘手,”酒吞童子依旧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看着她脸上微醺的表情仿佛相当的轻松一般,“但是好歹还是我的主战场呢,如果失败了,未免也有些让人怀疑自己呢。”
“出来吧,人家的百鬼夜行。”
在日本本土之中几乎得到了最大的传说加成的酒吞童子能够做到的一切,已经不仅仅限制于assassin这个职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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