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好太作了,按我看他对她挺好,之前跟人较劲非要一套珠宝,还是谢苍耀特意飞到国外给她拍回来当周年礼物。多花了不少钱。”
“钱倒是小事,那阵他刚接手谢家的事,正是要立威的时候,不管不顾的跑去国外好几天,听说还跟谢爷爷小吵了一架。”
电话声响,镜子里的女人猛然回神,随口应付几声后挂断,只觉压抑到难以喘气。
心底的好奇像被勾出的猛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她想知道的答案。
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取消订婚。
她没多想,收拾好后去车库提车出门,今天走仙气小仙女路线,一身丝质裙摆勾出她美好曲线,从车库开走了那辆红色小跑车,后座上多放了一双米白色的芭蕾鞋。
谢初澜怔愣了几秒,适时才明白过来这玩意是谢苍耀放的。
他总是把所有事都做的面面俱到。
要不是跟他那位全能特助徐承处的不错,也不会知道这种事谢苍耀都是交给他来办的。
在他手机里备忘录中,永久置顶的就是关于她的喜好和厌恶。
什么时候该送礼物,什么时间该给她添一双车上用鞋,所有细节都能找到。
这种假手于人的爱,她其实并不是很在乎。
随手把鞋扔到后备箱,给自己设了导航驱车离开地库。
路上赶上早高峰,离陆氏不过几百米的距离,硬等了快二十分钟,跟蜗牛一样缓慢行驶,谢初澜侧目而过,这才发现堵车原因是四车相撞,其中最严重的是头车,是辆黑色宾利。
不禁肉疼了下,想想修车费用就很窒息。
她身边上一个格外热爱宾利这种车型的人是前上司周照。
踩着点签到,谢初澜踩着细高跟回了自己办公室,还没坐定几秒,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是二组经理陈祁新。
特意为感谢她而来,几盒日本带回来的生巧放在桌上。
她浅浅扫过,只看到满眼的卡路里。
“谢谢啊,他们还得呆几天,周五走。”陈祁新没落座,手撑在桌子上跟她说话:“事情完了请你吃饭。”
“不用这么客气。”谢初澜勾了下唇,动作幅度稍微大了些,身上香水味更加浓郁。
她用的品牌一向小众,但陈祁新却觉得似曾相识。
皱着眉头思忖半天,终于想起来在哪闻过。
“这香水是大众牌子吗,怎么最近好多人在用。”
谢初澜脸上露出疑惑,定定看着他,“应该不会。”
“那你可得小心了。”陈祁新比她在陆氏要久,更加明白她这种空降来的人有多招人恨,作为礼尚往来,他不介意给她打个预防针:“你没来之前,叶薇最有资历来竞争三组经理。心思活络又会来事的漂亮女人,路总是好走点。”
他摊摊手,身子前倾不忘跟她说的更深:“还有人给她提前买了礼物庆祝。”
四目交汇。
谢初澜不是职场小白,她明白这其中利害关系,无非是叶薇觉得自己抢了她的位置,还迫不得已在她手下讨生活,无形中给自己加了层小白花人设。
不辞职是生活所迫,但不代表她不会用些小手段。
陈祁新离开,谢初澜忙里偷闲刷了会朋友圈。
今天她最大,父母早把大红包转到她账上,黎画的消息也随之而来,问她晚上是不是要去月上,得了她肯定后两人约好晚上再聊,顺便给她带了礼物。
顾骁还未发出的新歌DEMO。
惊喜来的太快,谢初澜有点头晕。
中午跟陆庭斟一起去了家远一点的餐厅吃饭,回来的时候就见桌上放了一捧鲜花,同事告知她是刚送来的。
里边有张卡片,是祝她生日快乐。
落款人是远在异国的周照。
有时差作祟,难为他有心送了束最最引人遐想的红粉玫瑰。
挺俗的,却最能直接表达心意。
白皙手指在手机上来来回回,她都没想好要不要发条消息来感谢一下他。
这一拖,直接拖到了下班。
没让谢苍耀来接,提前跟他说好晚上千万别有吹蜡烛许愿环节,她自己开车去月上,把车交给门口人代停,谢初澜扭着细腰走进三楼他们的固定包间。
人来的挺齐,都是混个脸熟,谢初澜跟他们私交并不多。
说是给她庆生,也知道她不喜欢吹蜡烛那一套,索性省了这个环节,只买了礼物给她,大大小小几个手提袋放在一边,看着也能舒缓心情。
谢苍耀有自己的事要谈,在黎画来了之后就主动把位置让给她,谢初澜在她小脸上捏了一把后,满眼羡慕她现在的状态,像被露水滋润过的花瓣。
活色生香的鲜艳。
大家各有小圈子,黎画窝在角落里跟谢初澜聊天。
说最近的近况,后又问道她上次心情不好时跟自己说的那些想分手之类的气话。
“还没想通?该不会真想跟他分手吧。”
谢初澜抿了下唇,她烟瘾犯了,手指间不自觉地想握点什么东西,可谢苍耀在场,她不想当他面抽烟,只能小口喝酒来缓解。
“就觉得挺没意思的。”谢初澜来之前补过妆,但室内的光打在她脸上,却有种难以言喻的苍白无力,“我觉得他心里有人,而且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棠好。”
黎画有点惊讶:“他们还有联系?”
“嗯。”谢初澜淡淡应了声。
谢苍耀的手机从不设密码,一点不怕她查,她觉得管男人这种事需要对方的自觉配合,而且是种很掉价的行为,她从来不做。
可就这样,她还是很偶然地碰到过好几次他们在深夜聊天通话。
最憋屈的是,她的自我修养限制她不能管。
跟他在一起这一年多,算是谢初澜偷来的日子。
她一个人演了场感天动地地爱情独角戏,像赌徒一样把自己一颗真心投入了广阔无垠地海面,她就算把天炸了也换不来他一点动静。
跟打在棉花上一样。
软绵绵的。
他给予的一切反应都很平静冷淡。不像在热恋中的人。
除了在那种负距离时刻能看清他眼底涌出的惊骇情潮外,其余时刻大多都犹如一摊死水。
她没那个本事令死水沸腾。
谢初澜笑的很无力:“其实我觉得他不爱我,他只是想跟我维持这段关系而已。”
黎画拧着眉:“你的意思是他把你当炮.友?”
“不然呢。”谢初澜递她一眼,眼底闪过暗淡光芒:“你跟梁秋迟吵过架吧?就是面红耳赤,他说不出话来要被气死那种。”
“我没有。”她一字一句地说:“他从来不跟我生气,就算我要吵,他也会避开,然后就这么轻飘飘掀过去,你觉得正常吗?”
相处一年多,连一次小拌嘴都没有。
除了不爱,也只有太爱对方才会如此包容。
可她却偏偏感受不到。
耳边抒情歌曲一响,谢初澜觉得心头有什么情绪倾盆泄出:“可能他从来就没把我当真过,你看,他名义上要给我庆生,实际上也只是找个理由谈生意。”
一众天之骄子中,谢苍耀还在心无旁骛地跟旁人闲聊,丝毫没看她们一眼。
黎画咂咂嘴,无可辩白。
以旁观者来看,谢苍耀确实不够爱她,而当事人的感受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他对棠好也是这样么?
给足了经济上的一切优待,却对她这个人漠不关心,不在乎她所有的喜怒哀乐,更不想被她的爱所困住。
谢初澜晚上酒喝的多了点,给酒杯来了特写,光圈一层层重叠,光线交织在一起每种颜色互相掺杂着,她发到朋友圈,没设分组。
没过几秒,周照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扑腾而来。
周照:【小寿星在哪庆祝?少喝点酒,留着胃吃点长寿面。】
周照:【不然你许个愿看看会不会把我变出来,你许愿了我就回去给你做长寿面吃。】
灯光晃眼,谢初澜看着这几条消息就觉得眼里湿润开,没心力去细想周照这话说的有多暧昧,她满心都觉得很讽刺。
酒意上头,她借口出来吹风一过烟瘾,眼前的霓虹灯光五彩氤氲,她随手回了条消息给他:【下次吧。】
周照:【那我就当你许过愿了。】
谢初澜敛去眼底笑意,没再回他。
许愿,就能成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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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初澜躲在外边消耗了两支烟才回去,她有烟瘾但不大,还算能控制那种,只有压力大或心情差的时候才会爆发。
过不过生日,其实她都不在意。
在律所忙的那几年,庆生的时间被工作填满,她也觉得很快乐。
在外边待久了,黎画发来消息问她在哪,说谢苍耀过来问她是不是想回去了,这么久不见她人,他现在才发现。
回了包间才发现,谢苍耀大概只是偶尔看到她不在,才过来问一嘴,并不是真心想知道她在哪。
她待着无聊,而且时间不早,她这个寿星的作用已经发挥殆尽,今晚梁秋迟没来,微信电话一个不落,每时每刻都要黎画跟他保持联络,黎画被黏得紧,只得抱歉的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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