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用流利的中文,将事情经过全部给说了一遍。
电话另一端的段清,默不作声地把所有的话给听完了。
空气凝结。
似乎是有什么即将要爆发的火山,沿着电话线慢慢滚动着杀气。
段清呼吸一滞,江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快停跳了!
好、好可怕!
良久,
“对不起,你打错了。”
我擦???
警察也懵了,抓着电话半天才反应过来,中文也说不流利了、连母语都一并用上,“斯密马赛,欧雷瓦,啊弄,你滴江航,我们!该如何、处置!”
“……”段清咬了咬牙,用可以算是努力过后温柔的声音,说道,
“扔了喂鲨鱼吧!”
*
以为真的要去被喂鲨鱼的江航,最终还是老老实实被段清亲自去警局拎回了酒店。
一路上段清一直在和那个包了赤木休的女肥婆他老公打电话,这个肥婆原来是个暴发户的大老婆,生意联姻。暴发户身后还有二奶三奶n奶,一个个都貌美如花,自然就冷落了这个正房。可怜的正房在忍受了多少个寂寞的雨夜后,终于想开了,
老娘不干了!我也要去找小鲜肉搂搂抱抱亲亲摸摸!
赤木休表面上是日本第一大牛郎,其实都是这个肥婆一手捧起来的。
江航通过电话,大概听出来了段清跟暴发户之间的对话,在得知了自己一直以为是“完美男人”的偶像竟然是这种人之后,他好伤心,真的好难过。
为什么生活要这么对我!
伤心的江航,今夜却完全不敢表现出来自己的忧郁。
因为段清很生气。
自己给他下了药,还摸走了他的钱包,还拿着他的钱去看野男人!
江航再笨,也能想明白段清此时此刻得有多么生气。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为什么赤木休是被人包养的假狼狗,而是待会儿回酒店,段清会不会真的因为太生气而打断他的腿!
段清挂了电话,就不再出声,很冷冰冰地坐在江航的旁边,目光车窗外,手都不像以前那样温柔地牵着江航的手了。
江航在另一侧的车座子里,东摸摸西敲敲爱哦,声音弄的叮咚响,就连前方开车的司机都听出来他想要引起段总的吸引力。
“小清清……”
见段清半天都没有对他有半分的注意,
江航急了!
他真的急了!
车下了高速,暴雨倾盆而下,雨夜的高架桥没什么车,司机开始慢悠悠减速。江航都快要在车上打滚了,段清就是不肯理他。
他没辙了,真的快要哭了。段清生气也好要罚他也罢,那都是还跟他说话啊!江航突然发现不跟他交流的段清太恐怖了,虽然段清在外人眼里就是这般冷漠无情,
但在江航这儿,不一样不一样!段清明明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都被他气成这样了……
江航几乎是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生出即将要失去什么东西那种慌乱感。到了酒店下了车,保镖给他们打开门、段清接过雨伞站在车门边,根本就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江航从车上跳下来,也不顾别人的眼光,一把搂住站在车门旁的段清。
“小清清~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
进入大堂,段清把雨伞交给了一旁的服务员。然后就紧绷着脸大步流星上了电梯,江航跟在后面小跑,他头一次发现段清走路真的好快,
原来以前自己走路那么邋遢邋遢,都是段清在等他啊!
酒店套房的门是指纹锁,段清用手扶着门框待江航也进来后,就头也不回地去衣帽间换衣服,什么话都没跟江航说,留着江航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江航在被带往警察局时淋了不少雨,浑身湿漉漉的,
“阿嚏——!”
段清“砰!”地一声,把衣帽间的门给关死。
“段清!段清!你开门!”江航把衣帽间的门拍的劈里啪啦的响,他害怕极了,段清都不像以前那样先问他“冷不冷我帮你把湿掉的衣服换下来”,段清真的不理他了,他听到衣帽间里传来箱子轱辘滚动的声音,
是行李箱!
段清在搬动行李箱!
他、他不会,不会要把自己的东西打包,然后丢给他赶他走吧!
江航越想越难受,衣帽间大门外的地板没铺地毯,膝盖跪着跪着就泛红一片,很疼。可江航哪里还顾得上疼痛,扯着嗓子哭喊道,
“段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你不要不要我!我真的错了,我我我,我往后都听你的,绝对绝对不会再独自乱跑出去玩!我我我,回家我就去学习怎么洗衣服打扫卫生,我再也不让你这么操心了!以后你晚上想让我穿什么我都穿给你看,什么姿势我都会乖乖的!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啊!”
段清“哗!”地下子拉开门。
江航一下子抱住段清的大腿,鬼哭狼嚎道,“你不要赶我走,求求了小清清,求求了!呜呜呜……”
“……”
段清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往他好几万的西装裤上抹,这衣服不能水洗,肯定要作废了,放在其他人他绝对是要喊保镖了。
“起来!”
“我不!”江航拨浪鼓般摇晃着脑袋,“我起来了,你就会赶我走!”
“……”
段清突然一把把江航像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扔到床上,然后将手中的什么东西飘到江航的脑袋上,江航胡乱抓了下来,
是自己的睡衣,
还有从家里带的他专门用的宽毛巾。
“把衣服换了。”段清半跪在床边,一点点卷起江航的裤腿,露出刚刚因为跪在地上摩的有些发红的膝盖,
温热的掌心轻轻按在上面,
“地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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