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你是个好人。”

    在第N次把处于破产边缘的迦尔纳救回来之后,吉尔伽美什得到了第二张好人卡。

    赌场里的人一半视线聚集在他们这边,另一半在莫德雷德那儿。

    吉尔伽美什靠在椅背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筹码,“你的幸运值到底有多少?”

    “A+。”

    吉尔伽美什挑眉,“妄想欺骗本王?”

    “……D。”

    “抱歉,但是我本人并不认可这些固定的数据。”迦尔纳站在吉尔伽美什身后稍稍俯身,“我觉得我十分幸运。”

    “也是,毕竟你遇到了本王。”吉尔伽美什把手里的筹码全丢出去,“光是遇见本王就要耗费你一生的好运了!”

    开牌结果和上一把一样,赢的依旧是吉尔伽美什。有着技能【黄金律A】的他,哪怕在路上随手一捡都能获得巨大财富,更别说是在赌场上了。只要是在钱财方面,没人能赢得过吉尔伽美什。

    “是,我也觉得我这次相当幸运。”迦尔纳取了一盘水果过来,掐了一个送到他嘴边,“要吃吗?”

    吉尔伽美什张嘴吃下,“临时充当仆人很合格嘛,杂修。”

    “不是仆人,是朋友。”

    赌桌上又开了一把,但吉尔伽美什已经开始觉得无趣,就把位置随意让给了在旁边观看的金发胖子,筹码也没要,带着正吃水果的迦尔纳离开赌局。

    狮子劫界离和莫德雷德正在玩老虎机。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吉尔伽美什听来无趣透顶,但是那两人却玩得正入迷,一人一台老虎机,好像中毒一样死盯着屏幕。

    狮子劫界离运气比莫德雷德好一些,除了当作筹码的部分自己还能挣出来不少,莫德雷德就只有投钱的份儿了。

    “可恶!这什么破机器,吃钱的吗?!”莫德雷德一锤锤在老虎机上,指着自己御主大喊,“你为什么运气比我还要好?!”

    “别这么看我,我虽然看起来不好惹,但是我也是凭自己的运气召唤出来你的!”狮子劫界离一声大喝,“来吧,就让你看看我这能够召唤出三骑士之一的Saber的运气!”

    老虎机叮铛一声,面板上蹦出来“777”,无数的银币倾泻而出。

    狮子劫界离站在钱堆上抽着烟,一脸久经沧桑,“承认吧,Saber,老虎机这方面你赢不过我。”

    “可恶!!!”莫德雷德抱头大喊,“金闪闪!金闪闪!”

    “别胡乱狂吠,杂修。”吉尔伽美什俯视着她,“接受了本王的赏赐就给本王乖乖喊王!”

    “怎么可能喊得出来!?我早就有决心效忠一生的王了!”莫德雷德仍旧带着那个可以隐藏数值的庞大头盔,动作变得忸怩,“……你能过来,帮我拉一下这个杆吗?”

    执着于投喂水果的迦尔纳又喂给吉尔伽美什一个,“找场外人帮忙有违公平之道。”

    “……难道我在运气方面就要输给这个凶巴巴的大叔了吗?!”莫德雷德消沉了一瞬,然后又扛着剑对准老虎机,“既然没办法实现那不如就毁了吧。”

    “冷静点,Saber!别忘了我们今天晚上是借钱过来的,你砍了它我们往后只能睡大街了!”

    “睡就睡!又不是没睡过!”

    “啧。”吉尔伽美什皱着眉随手掰下滑杆,“乱叫的样子真难看啊,杂修。”

    老虎机好像故障了一样不断往外倾斜着银币,大打出手的Saber组目瞪口呆。

    人生赢家随意招了招手,潇洒离去,“哼,收拾收拾要走了,杂修们。”

    莫德雷德/狮子劫界离:果然还是劫富济贫吧。

    从地下赌场出来之后,外面的天已经大亮。狮子劫界离捧着一晚上的战果笑得一本满足,莫德雷德虽然看不见脸,但是能明显感觉到她在盯着狮子劫界离手里的钱不放。摩托车被赌场的人看得很好,一辆也没丢,把借来的本金还给吉尔伽美什之后,狮子劫界离叼着烟陶醉地数着手里的钱。

    莫德雷德跨坐上摩托,突然恍然大悟一般问了一句, “对了,金闪闪和那个不知名的英灵,我还没问你们为什么穿成这样在街上乱晃呢。”

    “什么叫穿成这样?”吉尔伽美什张开双臂转了一圈,“本王的品味十分完美。”

    迦尔纳配合着整理衣袖,“嗯,我也这么觉得。”

    “阳光底下能闪瞎眼。”莫德雷德嘁了一声,“喂,Master!我们现在有钱了,我也要新衣服!老是带着这个头盔和恐怖分子一样!”

    “买,我们现在就去买新衣服!”

    “哦——!出发!”

    “怎么了,Master?”

    狮子劫界离皱着眉,“教会的人在呼唤我们。”

    “嘁,真麻烦。”

    “教会?”迦尔纳问道。

    “稍微分享一下情报吧。”狮子劫界离吐了个眼圈,“这次教会派来的监督者参加过第三次圣杯战争,也就是说,哪怕那家伙二十岁参加圣杯战争活到现在也有八十多岁了。最可怕的地方在于,魔术协会那边并不知晓这个人的底细。”

    “既然我们都是红方的英灵组合,有些情报我也可以很大方地分享给你们。”

    “Archer和Lancer,我先前虽从未和你们的御主见过面,但是他们应当不是那般轻易就能打败的对手,有关于他们失踪这件事情,不是和尤格多米雷尼亚有关就是和那个还没见过面的神父有关。总之,千万不要轻易相信那个神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兜兜转转都离不开那个黑皮,你们收集情报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低下啊……”吉尔伽美什大笑,“这么长时间只调查出来这些东西吗?这样下去你早晚会死在这儿。”

    “那也没办法啊,我们这些人类魔术师可没有办法和英灵相比较。”

    “不,有办法。”吉尔伽美什笑意微敛,“不要小瞧了人类,杂修。英灵再怎么厉害都已经超脱了人类的范围,没办法接着创造出奇迹,但人类不同,人类没有极限,世间诸多奇迹诸多不可能之事,全都是人类之手创造,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要妄自菲薄称人类魔术师没办法和英灵相比较吗?”

    藤丸立香是人类,她平平无奇,在人类这个族群之中之称得上是平庸,但是最后却凭着自己的坚忍不拔,完成了英灵完成不了的事——拯救人理。

    这样美好又顽强的生命,又怎么能说得上事无用?又怎么能说不足以和英灵相比较?

    “质上没办法超越,那就在时间上弥补,新的奇迹在不断出现,神秘虽已消逝,但这世界终究是人类的,身为其中的一员,为何不为自己感到骄傲?”

    墨镜下的双眼怔愣的看着眼前无比耀眼的英灵,随后他笑了笑,“……我虽然不知道您的真名,但我承认您是一位优秀的王者。”

    “你这家伙……”莫德雷德欲言又止,然后卸下头盔,“我啊!我说,我叫莫德雷德,虽然没法否认,但我确实是那个亚瑟王的孩子,我所承认的王也只有她一个,不过……我也勉强认为你是王算了。”

    “哼,王不要子民来承认。”

    “别骄傲自满啊,你这混蛋!”

    迦尔纳后知后觉补充了一句,“Archer的确是一位优秀的王者。”

    “你反应得太慢了,杂修!”

    “抱歉,下次我会快一点的。”

    “这种话不需要再说第二次!”

    吉尔伽美什跨坐上摩托,“走吧,杂修们,本王也要去教会。”

    “噢噢噢噢——!坐好了Master!要出发了!!”绿色的双眼里满是兴奋,“来比赛吧,Archer!谁先到教会谁就是胜利者!”

    “真有种啊,杂修。”

    两辆摩托车飞速消失在道路尽头。

    塞弥拉弥斯正在查看空中要塞的构建情况,此时教堂里只有天草四郎时贞一人,他正站在圣祭台前,手中紧握着十字架,低头祈祷着些什么。

    石头和木材建造的房子开了许多窗,阳光透过开着的窗户照进来,昏暗的礼拜堂顿时明亮上不少。

    Ruler,圣杯战争的裁定者。能够以这个职阶被召唤出来的英灵在死前没有愿望,也正是因为没有愿望,所以能成为争夺万能许愿机这场残酷的战争的裁判。

    公平公正,不偏袒任何一方。

    六十年前那场战争是个错误,自那之后他又平白无故偷来了许多时间,双眼之中看到了人世间诸多灾难诸多不幸。这个时代的人和他那个时代的人比起来没有丝毫改变。技术会进步,社会也在进步,但是在本质上,现在活着的人和过去活着的人没什么两样。

    想改变,想拯救无法从痛苦中超脱出来的人。

    获得□□之后,深埋在心底的愿望突破禁锢在内心疯狂滋长。

    最起码,在离开之前为他们做些什么吧。这样想着,他开始不断游走在中东地区搜集圣遗物,为了拯救,牺牲生命。

    六十年的确能改变许多事。

    过去天草四郎时贞不认为自己是圣人,现在他依旧这样认为。

    “外面有英灵反应,速度很快。”塞弥拉弥斯出现在天草四郎时贞身边,“需要我隐藏起来吗?”

    “嗯,麻烦你了。”

    教堂外出现轰鸣声。东边和西边两个不同的方向传来声响,依照声音变强的速度,不管是什么样的交通工具,只要撞过来都会造成惨烈的损伤。天草四郎时贞披上放在一边的衣服,拿出剑柄,魔力构造下剑身迅速浮现。

    一声巨响,木门首先破裂开来,金光闪闪的吉尔伽美什带着迦尔纳飞驶进来。紧接着,墙体被破开一个巨洞,莫德雷德收回王剑,把住车把,在四溅的碎石中再次加速,从洞口中飞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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