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京中秋番外
【假如回到了平安京坐拥后宫三千】
花宫雪月起床的时候天色才刚刚破晓,近日京都的空气越来越凉了,座敷童子给她备下的替换衣物布料也越来越厚实。
妖狐挑来的上好的绸缎,包的严严实实不敢沾染一点尘土,急急忙忙送到寮里。与安倍晴明交好的裁缝在书信中和晴明聊及家常,看到晴明说想送心仪之人服饰,连说要过去叨扰的书信都还没寄过去,人就赶了过去替晴明分忧。
寮里的式神因为想要自己的喜欢的花样绣在这件雪月会穿上的华服上而展开了激烈的争吵,最后还是支持的多的意见都采纳了进去,书翁和花鸟卷将设计图纸交给了荒。荒马上召来了御用的绣娘,一向清高不愿沾上人间烟火的他,出于私心与那绣娘交谈许久,最后偷偷给她塞了个鼓鼓的荷包。
姑获鸟亲自去取了回来,她将自己的羽毛缝在了袖子外,樱花妖和桃花妖为上面的花朵染上了花香,跳跳妹妹拿出了跳跳哥哥为她打造的小金铃铛添在了衣角。鲤鱼精和椒图做了耳坠,清姬和红叶选了头饰,日和坊做了新的晴天娃娃挂饰,晴天娃娃脖子上的毛球是莹草给的。
经过了这么多人的手,座敷童子和觉在昨夜她入睡之时放置在了她的床边。
花宫雪月一直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她是第一次看到成品。她的珍贵之物又多了一样。带着这样的心情,她开始更衣。
洁白的里衣很滑,附在肌肤上有一种清凉的感觉,她低头一看,才发现将里衣叠上之后,心的位子上有一片雪花。毕竟还未到冬天,穿这样的华服实在有些闷热,雪女知道她为了大家的心意,定会忍耐,所以在里衣上做了些手脚。之后的每一层,上面的花样皆不相同,花宫雪月带着寻宝的心情分辨着,最后的外衣穿上,是与荒相同色调,却明艳得多的星空色。
姑获鸟的羽毛在她的肩膀与手臂的背面,随着她的抬手,羽毛也随之飞翔,尽管她看不到,却能感受到。袖尾的金铃铛很小,铃声却格外清脆悦耳,让人闻之一笑。
腰间的晴天娃娃随着她的走动晃动着,期待有她的地方就是晴天,保护她的心不受任何阴霾。
红叶和清姬选出来的发饰意外的丝毫不华丽,格外的清丽秀气。那样美艳的女子,心中也始终住着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可以是她,也可以是自己。
抬手拂过格外亮眼的耳坠,上面水色的鳞片随着晃动起舞,在洁白的肌肤的衬托下,有着像在水中游动的波光,浅粉色的珍珠是少女恋爱的颜色。
光是穿着这样漂亮的衣服,就能让每一个少女兴奋一整天,何况对于花宫雪月来说,这一套服饰里面包含着所有人对她的珍贵的感情。
素手挽青丝,将少女细嫩洁白的脖子露了出来,少女的脸庞像是一个让人惊艳的美梦,她的眼里闪动着星光,又有着懵懂的情感,柔软饱满的粉唇上涂了最新的胭脂,便像是一件艺术品一般吸人眼球。
在众人期待之中,少女缓缓拉开了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走廊激动等候的人便再也不能言语。
荒觉得即使是高天原也找不出第二个拥有这般摄人心魄的美丽的人。
她美得和这个世界失去了关联,你无法想象,世间上会有如此美人存在。她好似别的物种,生来就是从头到脚的完美,即使你再厌恶,也不得不在这样的美丽下被征服。
在她的面前,荒甚至觉得自己很自卑,他确实无法与这样的美丽比拟,哪怕有人曾赞他的容颜胜过所有星辰,他就是唯一的星辰之光,但是他的星辰之光在她身上被碾压得近乎渺小。如果真的要和这样的人并肩携手,他是付出一切也远远不够的。
荒感觉时间都会为她的美丽停驻,实际上停驻的人是他。花宫雪月虽然觉得能惊艳到荒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却还是顶着他的目光站得有些发麻。
“荒。”花宫雪月向他挥挥手,抬手向他伸去,那只莹白的手就这样停留在他的眼前,荒好似从美梦中惊醒一般抓住了她的手,他眨了眨眼,突觉有些干涉,他甚至忘了对她笑一笑,便僵硬着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送你的。”荒低着头将那只镯子戴在了她莹白却空无一物的手腕上,银色的镯子上面带有很重的来自荒的神明的气息。
“怎么样?”花宫雪月问他,那双下垂的明蓝眸子亮得像是星星,她的眼睛都会笑,看人的时候也让人温柔起来。
“很好看。”荒收回手,耳朵开始发热。
“那镯子配我,好看吗?”花宫雪月知他肯定问牛答马,便换了个问题。
“嗯,没有第二个人能比你戴得更好看。”荒想起镯子里面刻着的名字,有些暗喜。
“谢谢夸奖,要是荒再夸我几句,我估计能开心到吃不下饭。”花宫雪月对他眨眼,可爱到让他无法自拔。
“嗯……”荒的眼神越来越温暖,同时心中的猫挠得他越来越痒,紧握了几次手,却还是拉不住心中欲望的野马。他的眼有些欲盖弥彰地不去看她,在她疑惑的时候突然将她锁进了怀抱。高大的男神将那份美丽藏在了自己的怀里,亲吻了他的渴望已久的珍宝。吻得越深入,渴望得便越多。爱她爱到卑微,爱到心疼,却唯独不能彻底拥有她,依然保护她,停留在此,等候她的垂青。
“好啦好啦!不要再独占我们雪月啦!”有着巨大蓬松的尾巴,凤凰花一样燃烧着的火红的发,最青翠碧绿的眼睛的小女孩。从走廊的尽头出现,她可爱的小脸气得鼓鼓的。
她的呼喊成功让雪月逃离了那个不断索求、让人窒息的吻。荒的气息有些急促,他面色冰冷,玉白的脸上却浮着有着突兀的红晕。他的薄唇上也染上了她的胭脂红,有一种迷人的色气。他用手指替少女擦掉被他弄出边缘的口红,认真的做派让她更加脸红。
荒在离去之时在她耳边对她轻语:“晚上等我。”花宫雪月还未深入思考,他高大的身影便步伐轻快地走远,他冰冷的气场向走廊尽头的小松丸袭去,小松丸马上跑向了花宫雪月的身后寻求庇护,荒收回了目光,离开了她们的视野。
“呜哇……小松丸真的好害怕哦,雪月姐姐你一定要保护我!”小松丸紧紧扯着花宫雪月的衣角,搂着她不放。
“没事没事,荒他只是长得很高,所以才格外有压迫感。他……他其实很友善的,还和辉夜姬,金鱼姬她们一起参加女子会呢!”花宫雪月揉了揉小松丸的头,小松丸的耳朵抖了抖,她马上松手拉住了雪月的手。
“雪月姐姐,那个呢,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小松丸苍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少女美丽的脸庞。
“要送给我什么啊?最好吃最大的松子吗?”花宫雪月缓缓蹲下了身子,这身衣服要行动还真是有点困难。
“不是哦,是比这个更珍贵的东西!”小松丸笑得灿烂阳光,可爱得让人心软。
下一秒小松丸就在少女的嘴上亲了一下,在少女惊讶之时又亲了一下。
“这是小松丸的初吻,第二吻,还有第三吻。”她又补了一下,小松丸露出很是享受的表情,雪月的嘴唇亲起来软软的,甜甜的,还香香的!
“小松丸最喜欢你了!”小松丸说完便迅速逃窜掉了。
花宫雪月蹲在走廊上有些怀疑人生,下一秒她就听到一个熟悉又动听的声音。
“姬君为何独自在走廊彷徨?”男人有着漆黑的长发,金色的眼瞳里装着一个炽热的灵魂,作为利器的他,有着能将人一击毙命的美,锋利的刀刃即使再怎么掩藏,也还是遮盖不了那让人畏惧的寒气。
“鬼切吗,也没什么事,只是……”花宫雪月刚想起身,她实在不好意思在鬼切的面前用这种不太雅观的姿态和他交流,结果发现,起不来……可能是衣服裹得太紧,可能是她真的腿麻了,但是就是,很尴尬地起不来了……花宫雪月简直忘了今天是盛装出席这件事,她简直想伸手疯狂揉自己的脸来表达她现在抓狂的心情。
“嗯?”鬼切走得更近了些,他走路带来的风她都能感觉到了。
“嗯……”花宫雪月还在纠结该不该说,就被鬼切双手从地上举了起来,她的视野猛然从地板变成了青年好看得让人脸红的脸,她头一次用这种视角观察她的利刃,因为每一次看他都太过害羞所以从没长时间地盯着他的脸看过。
果然,他长得超好看啊……不管是实力还是外貌,都让人心惊,让人望尘莫及啊……
“终于肯正眼看我了吗?”鬼切金色的眼睛特别耀眼,看得花宫雪月晕晕乎乎地,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被他举在空中呢!
“能不能把我放下来……”花宫雪月抬手遮住了她的脸,鬼切能看到她没遮住,又失去了发丝遮挡的通红的耳朵,衬得粉色的珍珠颜色越来越深。
“谨遵主命。”他很干脆地将她放回了地面上,不过,是靠在他的胸前。
“姬君的脚好一些了吗?”他好听的声音就在头顶,鼻子还能很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花宫雪月赶紧动了动腿,向后退去。
“好、好很多了!”原来举她是看出来她腿麻了起不来了吗?不愧是鬼切,非常敏感体贴呢。
“那么姬君,能把手放下来了吗?过会儿会酸的。”鬼切看着她的手,秀美的手腕上的银色镯子,荒的气息很重,虽然知道这是姬君的私事,却忍不住有些生气起来。
没有哪一个人能在看到自己喜爱之人身上有情敌的东西还很开心的。
所以他也要小小地发一下脾气。
“姬君总是不看我,难道是我的容貌实在不被姬君所接受吗?”
花宫雪月赶紧将手放下来,她精致的脸上有些惊慌,还有未散去的红晕:“不是!因为鬼切长得太好看了,我怕我总看着你发呆,这样太失礼了!”
“我本就是姬君的所有物,姬君喜欢对我怎样就怎样,轮不到别人置喙。”鬼切的手握在了刀上,他的气势恢宏,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和决心。
“可是我还未出嫁……”花宫雪月一看到他又想捂脸。
“出嫁之后,姬君要是嫁给了别人,姬君不就更加不能看我的脸了吗?”他眼睛里的光彩像是被她的话语夺走了一般,他冷淡下来的眉眼,越发让人心动。
“唔……”花宫雪月想想,好像说得也对。这样不就太奇怪了吗?明明寮里其他的式神她都能好好相处,至少对视没有问题,但是鬼切长得实在……实在太符合她心意了!
明明看了也没有对不起谁,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所以一直想见到他,又总是躲着他的目光。
“既然姬君无法做出定论,那就交给鬼切吧,为姬君分忧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之事。”他与她的距离本就一步之遥,他前进一步,她便只能仍由他掌控。
他好看的唇黏上了她的,他不停地辗转碾磨,品尝着她的滋味,趁她沉醉之际攻势越发逼人,明明只是唇舌交缠,唾液交换的动作,却不知为何格外地容易点燃欲望的火焰,格外地让他的内心颤栗,他感觉他的内心就是一只煮鸡蛋,这一刻,壳被敲破了,他终于知道自己每一次站在远处凝望她时的心情,各种让他不解的行为,是为了什么。
“我的脸,我的身体,我的一切都是姬君的,不管姬君你要不要,我都是姬君的……所以无需烦恼,如果姬君愿意的话,我可以让姬君名正言顺地只注视我一个人。”
鬼切黑色的发和她的抵在一起,密不可分了一会,最后还是分离。
花宫雪月越发觉得今天这个节日会让她很不好过。
姬君这个称呼,她真的是好久都没听过了,也让她突然忆起自己养父的身份同样在京都非常尊贵。
比起姬君,她更希望那人叫她雪月啊……
盛装出现在众式神眼前的她,像是高不可攀的神女,但是她低垂着的眉眼又使她看上去触手可及,这种矛盾的感觉一直在众式神的心中涌动。
“小生找到了,命运之人。”妖狐的折扇突然收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向花宫雪月走去,刚想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就发现自己的手上绑了一根红线,进退不得。
顺着红线的源头望去,小袖之手平静地将线收了回去。妖狐对着她笑笑,眼中暗藏的风暴涌动着,转身又对着花宫雪月撒娇:“诶呀,小生的手被红线拉坏了,好痛的,要雪月亲亲才会好。”
“真的拉坏了吗?没事吧,我来给你治疗一下啊!”花鸟卷赶紧对着妖狐放了几只飞鸟,她紧张的表情不似作假,可是妖狐的手这下是真的红了,不过马上鸟又飞回他的手上,手上淤红的地方又恢复了洁白。
“这样就好了吧!”花鸟卷对着妖狐温柔地笑,“哪里不好就一定要治哦,不要总缠着雪月,毕竟她也不会治疗嘛。”
“阿妈阿妈!!!看看看!!有胡萝卜味的月饼诶!!!”山兔献宝似地将怀中的月饼拿出来给她看,圆圆的饼身上的确印着胡萝卜。
“那你要多吃一点哦。”花宫雪月从善如流地揉了揉她雪白的发。
“嗯嗯!阿妈也是!!中秋……”山兔刚要说完就被姑获鸟捂住了嘴。
“还不到时候吧,对了,雪月,源氏那边给你寄了月饼和信,你让小纸人给你拿过来吧。”姑获鸟今天打扮得也很隆重,金色的羽毛上浮动着流光。
“源氏干嘛给我寄信……”花宫雪月说到这里突然收声,想起来鬼切和源氏之间的渊源,源赖光她也是见过的,毕竟鬼切现在被她契约走了,源赖光大概是发来了警告?
现在威胁信还得跟着节日送点礼了吗?花宫雪月将小纸人的月饼领取交给座敷童子之后,便认真地读起了那封信。
整封信没有半个字提到鬼切,字迹奔放不失力度,语句通顺,没有词不达意的情况,但是花宫雪月越读越觉得离谱。信的大意就是,上次大江山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聚,不知为何姬君的脸总是在我的梦中出现,让我魂牵梦萦,前几日听下属谈起,姬君要过大唐的中秋节,得知中秋节是思念亲人之人过的节日,我与姬君非亲非故,但是我的确思念姬君,特此派人送来礼品,望姬君安乐。
这、这是什么意思??花宫雪月快把信都扯烂了。源赖光这么卑鄙的吗?得不到鬼切就想通过和她沾亲带故来接近鬼切??太、太可怕了吧……
半字不提鬼切,肯定是欲盖弥彰,花宫雪月将信折好,收入怀中,准备下次当面还给源赖光,让他知道,鬼切既然被她契约了,她是不会让鬼切再次落入他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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