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人向命运之神许愿:想让天下所有心中有重要的人的人能够有勇气去传达自己的心意。
所以花宫雪月混乱的一天,就从五月的第二十天开始了。
花宫雪月肝了一天,把头发护理好了之后小心翼翼地躺上床睡觉,生怕不小心压断几根头发。
十二点刚过。
她正在沉睡,突然之间感觉到了什么,求生欲迫使她睁开眼睛去观察周围,结果却发现了一双双的眼睛出现在她的床边。
她差点吓得一道符咒把他们打出去。
她吓得从床上坐起来捂住胸口张嘴愣了一会儿,她缓过来了才开口:“你们这么晚围着我是要干嘛?”
妖狐对着她一笑,狐狸眼弯弯,看着十分可爱:“当然是干……啊!!”
他话没说完就被座敷童子狠狠地揪了尾巴毛,座敷童子擦了擦手,然后对花宫雪月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总觉得有话一定要对你说。”
“我也有话想说……虽然是很久之前就想说了……”小鹿男的声音越来越小,头顶的耳朵有些耷拉。
“我也一样。”雪童子静静地站在那里,但是周围却给他空出了一块地,他身上的寒气太重了。
“有话要说也不是现在吧?现在是深夜啊,我好不容易睡着了。”花宫雪月有些难受了,现在被吓精神了,明天不能按时起来肝可怎么办?
“不说出来,我睡不着。”荒高大的身型在一众式神中鹤立鸡群,他和夜晚很相称,花宫雪月总觉得他现在看起来更具魅力。
“雪月你失眠了吗?不如我来陪你一起睡觉啊!”般若笑眯眯地挤过妖狐跑到前面来,他摘了面具,金发柔软又蓬松,“你看我把面具和蛇都丢下了,头发也护理好了,我抱起来很舒服的哦!”
刀在月下嘶鸣着,下一秒门就被打开,狮子之子飞到了般若的面前,般若被迫向后闪开,远离了花宫雪月。
刀飞回鬼切的手中,他收刀的动作干净利落,看得人无比着迷。鬼切面色沉静地走了进来。
“未经允许擅自闯入姬君的闺房,鬼切前来请罪。”
“啊,没事没事,你看他们都进来了。”你这性质不同,要罚也该罚般若嘛。花宫雪月对他摆摆手。
“鬼切你一直在外面守着吗?”
鬼切点了点头:“我来的比较晚,他们已经进来了,是我没有守夜,让姬君受到了惊吓,还请姬君责罚。”
“不是你的错啦,本来我也不需要人守夜的啊!”花宫雪月对鬼切还是很放心的,毕竟,又听话又看重身份,他无论如何也是会保护好主君的。
“话说你们有话要说就快说吧,我真的要睡了!”花宫雪月揉了揉头,感觉自己头发真的岌岌可危了。
我天天食疗养生,到底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我宝贝的头发吗?!熬夜可是会秃的啊!花宫雪月有些忧愁地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不行不能忧虑,这样会脱发。
“我觉得,是适合单独和你讲的话。”荒高冷地开口,他自己觉得耳朵发热。
“我也想……单独……就两个人一起的时候再告诉你!”小鹿男面带羞涩,眼神扑闪。
“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命定之人。”妖狐抱着自己的尾巴,笑得越来越傻气,可他的眼睛看上去精神无比。
“能让我这么撒娇的,不就只有你吗?”般若又蹭到了床前,趴在柔软的被褥上,捧着脸望着她。
“我想一直陪着阿妈!”座敷童子坚定地开口。
“我喜欢你。”雪童子淡然地开口。
他一出声,顿时大家的目光都向他看来。
“我现在就想告诉你。”雪童子看上去没有半点羞涩,仿佛他在说的话不是告白一样。
“原来大家半夜过来是为了说这个?平时你们的心意我也有收到啊,但是为了我的头发着想,你们能不能换个时间再说?”花宫雪月愣了一下又恢复了转移话题的操作。
众式神难免有些沮丧。
“就算命定之人是这样的顽固,我也还是爱到不行。”妖狐金色的兽瞳在黑夜中发光,就连他的犬齿也仿佛能从他红唇的开合中被人用目光清楚地捕捉。
“那等我换个时间,再来和你单独探讨一下吧。”他望着她乌黑的发丝下更显洁白柔软的脖子,和她看似懵懂如初的眼神,他抿唇笑的时候,犬齿压在了他的唇上,像是对猎物的恐吓。
“嘛,我是随时都想和雪月在一起玩的啦,下次我们玩点别的游戏吧?如果你想知道我要对你说什么的话,就等我玩得高兴的时候吧!”般若眨了眨眼睛,卷卷的睫毛,让他看上去柔软又可爱。
他说完之后也和妖狐一样离开了房间。
“我、我是想传达比之前更深刻的心意!”小鹿男的后腿都在发抖了,“但是目前而言我很难做到所以我先告辞啦!打扰你睡觉,真对不起!”
小鹿男背过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捂着脸逃跑了。
“无妨,梦境中我再来传达。”荒说完也走了,花宫雪月还有点发懵,我的梦就这么被占用了吗?
“看着我。”雪童子向她走进了些。
他没有穿鞋,轻轻地走在地板上,让他比平时更有存在感。
他平时总是突然飘在身后,如果不是被冷到打喷嚏花宫雪月是根本不会发现他的存在的!
花宫雪月家的雪童子是个明目张胆的跟踪狂。
“我是说真的,因为觉得无论如何也想早点告诉你,所以我来了。”雪童子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可和平时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
花宫雪月听了他的告白也不害羞,就是因为他永远都是冷静的,除了面对玉藻前会有愤怒的表现,偶尔眉眼会看上去比较柔和以外,他都是没有什么表情的。
情感在他身上,仿佛找不到落脚点。
“我知道了。”花宫雪月只能这么说,她绝对不想对雪童子说谎。
“嗯。”雪童子看起来也没有想听到别的答案,他仿佛能传达到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雪童子走之前这么说了,他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握着刀柄的鬼切。
“鬼切,已经没事了哦,你可以走了。”花宫雪月看着孤零零站在那儿的鬼切,开口提醒他。
“若是我也有难以开口的话想要传达给姬君,您是否会责怪。”他的声音和他刀鸣一样,有着让人震颤的魔力。
“我不会责怪你。”花宫雪月点了点头示意他开口。
“若是我不仅想要靠语言传达,姬君是否会拒绝我。”鬼切的话语太过平稳,完全不像是提问的口吻。
“要看是什么吧?”花宫雪月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下一秒鬼切就向她走来,她不禁身体紧绷起来,鬼切的发和她的发交缠,他的声音从耳边清晰地传来:“我想离姬君更近一点。”
说完他便退后站好了,花宫雪月简直措手不及被他的耳语暴击,半天没缓过神来,然后捂着发烫的脸对他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要睡了!”
“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鬼切关上门的那刻,唇边带着笑意。
“呜哇真的太狡猾了!”花宫雪月忍不住捂脸在床上打滚。
“这下是真的睡不着了……”
然后第二天,她就经历了各种甜言蜜语的暴击。
她的脸上被女性式神亲了许多唇印,有彼岸花的、青行灯的、姑获鸟的、阎魔的等等都是涂了口红的式神留下的唇印,还有没有留下印记但是亲了好几次的小松丸、山兔、座敷童子、莹草……
安倍晴明带她一起降妖,顺路逛街买了许多礼物送给她,送一个就夸她一次,仿佛她在他眼里是全世界最优秀的人。
“你今天很努力,这个就送给你了。”
“符咒用的不错,很灵活,这个就当做对你的奖励。”
“刚刚的分析很有道理,你已经是个可以独立解决重要委托的阴阳师了,这个是你应该获得的。”
“脸很红呢,是不习惯我送你礼物吗?没事,你会习惯的,收下吧。”
被崇拜的人夸赞了。
一天被夸了好多次。
开心到爆炸但是为什么感觉师父今天有点不一样?
她听得走路都晕晕乎乎的。
鬼使白鬼使黑带着黑白童子一起捉鬼,路上不知怎的就追到她面前来了,鬼使兄弟看她的眼神也比往日更加热烈,鬼使白几次欲言又止,红眼睛里的温柔都快多到溢出来了。鬼使黑说着说着就拍她的肩膀,手就放肩膀上面不动了。
黑童子一如既往地沉默,只是更加主动地靠近她,白童子则非常激动地表达了喜悦之情,然后成为了鬼使中最虎的一个,他大声地对她说:“我喜欢你!我以后也想和你在一起!”
白童子的话一出口,吓得黑童子赶紧拽住了她的衣摆,努力用眼神传达“我也一样”的心情。
鬼使白回去的时候一直在叹气,说什么“年纪越大胆越小了”。鬼使黑则是拎着白童子就跑了。
吃个晚饭,有万年竹给她夹菜,大天狗给她吹凉,山风默不作声地给她弄了好多野味,酒吞和茨木还从大江山带了酒过来打算喝醉听真言。
鸡飞狗跳的晚餐结束之后,平安京突然有胧车降临,她刚准备出阵,结果一群青蛙下来就给她送了份礼物就跑了。
这一夜,她又要上手账热门了。她拿着礼物有些风中凌乱。
信里,玉藻前同往常一样问她近况如何,和她分享自己身边遇到的趣事,只是多加了一句。
“下次是否要来我的身边一起看看?”花宫雪月面色古怪忍不住读了出来。
然后信纸就被首无抢去烧了。
神乐和源博雅听说胧车送了东西过来,也来找她,结果听说了信的事,他们也一言难尽。
神乐最后对她说:“不管玉藻前躲在哪里,我都会保护你,这次绝对不会让你走丢了。”
花宫雪月听了差点眼泪汪汪要和神乐做亲姐妹。
源博雅赶紧护妹:“保护你不仅仅是她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当然我的责任要更大一点。毕竟,我很强。”他后面那句是加上去的,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哪里说得不太对。
送别了源氏兄妹,花宫雪月一路拒绝了无数暗示和邀请才回到了床前。
她默默叹气,今天真是太难熬了,过不下去了!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有不同颜色的几双眼睛盯着她。
这次的眼神,危险又迷人。
“人偶小姐,欢迎回来~”
“本大爷可是久等了啊!”
“这次不会再让你轻易逃掉了。”
“既然敢回来,就给我好好地面对啊!”
“让我等这么久,该怎么补偿我呢?”
“不懂规矩,是该被好好教导了。”
花宫雪月恨不得再睡回去。
到底是为什么啊!!好不容易通关逃出来的世界又要再来一遍吗?!!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又是曾经去过的世界。
没办法,谁让许愿的人说的是:天底下所有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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