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日常十二
沈凌睁开眼后所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和之前一样从被窝里扑腾起来,准备瞪着眼睛打量卧室。
可没能扑腾起来,本该柔韧性超绝的猫猫像死鱼那样倒了回去, 睁眼见被窝,扑腾后还是见被窝
因为她压根没有发生一丁点的移动, 哪个方向的位移都是零。
试图扑腾的沈凌“”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体会什么叫“瘫痪式疲惫”, 而这和往常所有体会过的疲惫感都完全不同。
该痛的地方痛了,该酸的地方酸了,该肿的地方也肿了,一低头就能看见从锁骨蜿蜒而下的指痕。
祭司大人莫名想起了龟兔赛跑这个儿童故事, 觉得她就是那只活蹦乱跳勇往直前的兔子,正春风得意扮着鬼脸向赛道末慢吞吞的乌龟略略略吐舌头时, 就被不知何时鬼魅闪现的乌龟一掌拍进地里于是狠狠摔倒,摔了一嘴泥。
心情复杂。
心情复杂得不知道该哭该闹还是应该炸毛。
这种五味杂陈的挫败感让她很想立刻就跑到楼下公园来三十个后空翻或三十遍跪坐下腰证明一下自己可当沈凌终于挣扎着把自己扑腾出被窝, 视野调整清晰后,她的挫败感被狂躁的怒火代替了。
卧室依旧干干净净, 一尘不染,整洁有序,在阳光下闪耀着皮卡皮卡的圣洁光芒。
沈凌“”
她想咬人。
想扑腾起来去咬人。
本喵都被成这样了你特么还去收拾整理收拾整理收拾整理见鬼的收拾整理你和收拾整理结婚吧去你们相亲相爱互相玩抱抱去本喵不
“别乱动。”
腰上往下轻压的力道打搅了沈凌在被窝中位移不到五厘米的愤怒扑腾, 她陡然一惊,头毛一炸,猛地扭身, 张嘴就咬。
早晨七点被老婆一口好牙直接亲密撞在颈动脉上叫醒的薛先生“”
咬过之后才发现对方气息很熟悉不是敌人是老公的沈小姐“”
她茫然地松开嘴, 往后退开一点点, 看着那处泛红的咬痕逐渐变深,沁出两点血色,缓缓下淌。
她那一口是真真切切的, 没有收敛任何力道,绝不是什么亲密舔舔式的咬,而是专门针对敌人下口时两枚小虎牙狠狠扎进去,直接扎出了两颗血洞。
如果被咬的对象不是免疫她爪子牙齿特殊功能的薛谨,这一咬完全能把人整个撕成碎片。
薛谨叹了口气“早上好”
沈凌看看他脖子上淌出的血,脑子发蒙。
她刚准备说什么,譬如“我以为旁边的人不是你是潜入的敌人”“睡蒙了没收住”“鼻子里依旧残留着草莓的味道刚刚完全分辨不出你的气息”“每次之后你不都是穿戴整齐去厨房吗”等真实而荒谬的解释
可之前急速扭转发力、承担高难度“咬杀”动作的腰传来了惊人的疼痛感。
薛先生默默看着自己的满脸迷茫的攻击对象嘴巴一扁,鼻子一皱,眼泪水吧嗒吧嗒冒出来。
她咧开带着红色血珠的小虎牙,只发出了撒娇般的嗷呜声“腰疼。”
转太快扭到了。
被攻击对象“”
行吧。
“过来。”
放在这只猫腰上的手臂再次压紧收拢,无视了她抽抽搭搭的“好疼好疼不要压了”,薛谨垂首逼近,把自己颈侧淌血的伤口再次递到她唇边。
“舔。”他温声命令,“吃干净点,不要浪费。”
哦。
因为疼痛而生理性淌眼泪的沈凌没再闹腾,一大早就把对方当敌人咬出血,她着实理亏。
于是她一边冒眼泪一边伸出舌头,“吧嗒吧嗒”吃干净滚出来的血迹,又顺着痕迹往上舔舐伤口,吞进一颗颗往外涌的血珠,最终清理般在咬痕的四周绕圈吮吸,一直舔到那伤口在猎魔人的自愈体质中缓缓消失。
她生理性的泪水看上去很可怜,舔血时的动作又贪婪极了,仿佛是个被强迫进食的小吸血鬼。
“乖。”
被袭击后又被吸血的猎人纵容地拍拍小吸血鬼的脑袋,“还疼吗”
没睡醒的沈凌咽下对方的血液,甚至喝牛奶般回味地在嘴角舔了舔。
“不知”她否定的答案还没说完,就愣了愣,“不疼了”
腰不疼了,腰不酸了,刚才被扭到的地方也完全康复,似乎来一口气几十个仰卧起坐都没问题。
创造者的血液当然能够针对性地消除她腰部的疼痛,薛谨当时稀释了不知多少倍混进牛奶里的血液甚至都可以消除沈凌换毛期的所有负面状态。
可沈凌目前还不知道。
柔韧性极好的猫猫只是疑惑地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然后她成功了顺利扑腾起来,完成了一次卓越的位移
鲤鱼打挺地蹦了起来,对准床脚来了个前空翻。
然后脑门与床尾挡板产生了亲密的接触,接触时还唱出了响亮的撞击声。
围观群众薛先生“”
他看看床头柜上走到七点零五分的时钟,又看看床尾处蜷成一团按着脑门嘤嘤发抖的妻子。
不太聪明且嘤嘤发抖的妻子“阿谨,抱抱”
唉。
“回来,凌凌。”
没有任劳任怨过去给予抱抱,而是陷在枕头里招招手,“你前空翻出去时把被子掀开了,我很冷。”
沈凌“”
一大早就把对方咬出血洞已经很过分,大冬天前空翻出去导致被窝里混进冷空气更过分。
她只好收住了眼泪与“嘤嘤嘤”的刻意示弱,主动爬回去,用手不,很自然地一吭头,用牙齿叼着被角往回爬。
薛谨“”
他稍微挑起眉,决定不提醒对方,她现在并没有被强制拽住尾巴,更没有被强制下压跪倒。
不过很快他就了解到对方选择叼着被角爬回来的真正原因抵达枕头后沈凌猫猫抖抖脑袋,叼着被角把它用力掖紧,然后又以跪伏的姿势在被面上转了一圈,找到切入点,缓缓爬回被窝。
然后她爬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趴好,不动,脸蛋侧过来对着他。
嘴依旧是扁起来的“我刚才做完前空翻屁股也好疼,阿谨,你帮我揉揉。”
薛先生“”
“刚才醒来时怎么不疼”
“没发现。”
“没发现”
“嗯,一动一抖,接触空气就”现在只能趴着。
“好吧。”
薛先生非常纵容地叹息,示意她拱进自己怀里。
于是沈凌信赖地拱进去。
然后薛先生非常祥和地把手放过去,捏。
沈凌“嗷”
“我只轻轻揉了一下。”捏着满满的胶原蛋白捏得十分愉悦的雄性如是说,“你怎么叫出声了,凌凌”
沈凌“我,我痛。”
换了以往每一个早晨,她都能换来一堆絮絮叨叨的嘘寒问暖,以及“好的我这就去拿药膏煮药粥给你摸脑袋”的处理方案。
可那都不是今天早晨。
沈凌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自她醒来时发现这人就静静躺在自己身边的不对劲。
不是唔,不是先把对方动脉咬出两个洞再把被子拽开导致对方挨冻的今天早晨吧
薛谨把揉捏胶原蛋白的手重新向上移开,复又放在她腰间,拢紧,确保沈凌不会往后退开。
锁好妻子后他再温声道“那就痛着。”
沈凌“”
“凌凌,吃个教训,这样你才能记得牢。”
“对不起阿谨,我刚才实在是睡昏了,不知道后面的人是你,所以咬”
“下次我控制不住拽你尾巴,威胁说要抽你时,”对方顿了顿,“不要一边假哭一边主动把屁股翘起来。”
从而让事情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沈凌“”
她终于和每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一样事后的早晨面对爱人涨红了脸,并仓皇后退,试图躲进安全的被窝里。
但对方已经很谨慎地把她提前锁好了。
于是沈凌只能涨红着脸在他怀里扑腾“我没有我不是我绝对不是假哭”
“哦,所以你真的主动翘”
“我没有我不是你狡辩你流氓”
“好好。”
丈夫浅浅打了个哈欠,往枕头深处埋了埋“你没有,你不是,你最纯洁最可爱别乱动了,让我再睡会儿。”
也别再咬我动脉和做鲤鱼打挺和前空翻撞脑门了。
沈凌一愣。
今早所有的不对劲聚集在一起,怀疑达到了顶峰。
她情不自禁地拔高声音“你生病了吗阿谨你发烧了”
薛谨“”
“凌凌,我昨天晚上花了一个小时清理厨房的草莓,又花了三个小时去分别清理客厅与卧室,准备睡觉时又被某位客人叫醒煮了一锅饺子打包带走我只是困而已。”
况且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好好睡过觉了。
沈凌皱眉驳斥“胡说,你又骗我,昨天晚上我们明明”
薛谨“凌凌,今天是第三天的早晨。”
沈睡懵凌“”
她干巴巴道“哦。”
“乖。安静点。”
抱着她的猎人又拍拍她的脑袋,然后合上了眼睛。
他并没有依赖地靠着她,更没有撒娇般把头搭在她颈窝里,依旧习惯性保持着小小的距离。
可这确确实实是同一床被子,确确实实是搭在她腰间,拢紧她的手臂。
对沈凌而言,这已经是很近很近。
她发愣地盯着对方紧闭的双眼,盯了好一会儿,然后又以趴着的姿势笨拙拱进去。
没有任何禁止,没有任何规则,她很顺利地拱到了最里面,紧紧贴着他肩膀下方,满足地吸了好几口气。
然后她努力伸脑袋去搭去磨蹭他的侧颈。
这段关系中沈凌从来都不是需要忍耐的那个,所以她想怎么黏人怎么黏人,想怎么撒娇怎么撒娇,阿谨的抱抱不够近不够紧,那就自己拱进去粘的更近更紧。
“别闹。”
对方合着眼困倦地纵容,“凌凌,记得下次别这么闹了。”
沈凌“对不起啦阿谨早安”
“嗯让我睡一会儿,起来后就给你找药”
阿谨在赖床哎。
阿谨在我身边赖床哎。
阿谨第一次在我醒来后还抱着我睡觉
沈凌点头如捣蒜,心里则放起了噼噼啪啪的烟花,欢乐又雀跃,做三十个前空翻的冲动又来了。
她应该乖乖说好的,你好好睡吧
并在心里激动宣布“虽然屁股很疼,但下次还敢”
试图睡觉的薛先生“”
发现自己把该说的和该想的弄反了的沈小姐“”
规矩搭在腰间的手又默默下移,捏住了嫩而滑还带着草莓香气的胶原蛋白。
“嗷疼疼疼疼”
作者有话要说某薛姓猎人我听说你还有劲做仰卧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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