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一张还是发两张
林夜白与洛恩对视, 沉吟不语。反正洛恩有敌意,迟早要打起来,不如发那张生孩子卡牌, 让麻耶暗算他。
这些卡牌效果都由地下室囚徒来实现, 效果如何全凭林夜白控制。这是完完全全的黑幕操作,没有公平可言。
目的是为了薅恐怖值。地下室囚徒愿意配合是觉得有趣,随时可能崩盘, 很难用在洛恩身上。
“想好了吗”洛恩暗喜,崽崽想这么久,是不是因为我在他心里地位不同难道他一看到我心中就生出了亲切感
给别人发卡牌时随手就发出去了, 发到我这里的时候却迟疑不决。果然我在他心中是特殊的, 不愧是我的崽
“嗯。”林夜白最终做了决定, 发出去一张卡牌。上面的字迹什么时候出现全由他来做主,这个时候还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这些用来糊弄普通人绰绰有余,在洛恩面前却很不够看。他眸色瞬间变得深沉起来,似乎有些意外。
盯着林夜白的背影看了又看, 意味不明。
超有钱的橘座崽发的哪张呀
王狗蛋我也想知道
大咸者机智的我早已看穿一切
瓜田里犯了错呜呜呜求剧透我也想知道
软软猫耳朵总感觉洛恩看起来怪怪的
绝世名导崽抢走了他的房子,他该不会气疯了吧
化吉大帝看起来不像,托腮腮jg
男上加男很快咱就知道了
很快林夜白将所有卡牌发完,第二轮游戏即将开始。
银独自站在大厅角落里, 缓缓演奏竖琴。
音乐轻缓低沉, 像背景音, 也像在昭示,盛宴即将开始, 今夜无人安眠。
林夜白继续宣布第二轮游戏规则
“击鼓传花。”
“传到谁手中, 卡牌就兑现。”
鼓是吉姆找出来的, 不知道原主人是谁。
击鼓传花, 鼓是一面年代久远的人皮鼓,血色已经褪干净,骨头也白皙温润,精致如同艺术品。花是来自卖花女的那束玫瑰花,妖异美丽,香气惑人。
林夜白知道宾客手中的卡牌具体是什么,由他来击鼓,确保每一个轮到的人,卡牌上的内容都能实现。
在恐怖值搜集到90以前,林夜白不打算让洛恩得到那束花。
先薅恐怖值,再和洛恩翻脸。
“游戏开始。”
人皮鼓并没有相应的鼓槌,或许已经遗失,林夜白直接以指节叩响,音色清脆,恰好与银演奏的乐曲相和。
那束玫瑰花开始在宾客手中流转,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禁止说话的规则,外来者们只以为是一场好玩的游戏,都很兴奋。
“下次我们也可以举办一场类似的宴会,实在太有趣了。”
“是啊,到时候我们以什么为主题呢”
“那位主持者长得真好看,为什么萝丝夫人要请我们来参加这场宴会难道他们俩是亲戚”
“我看他比萝丝夫人长得还要好看,以后他一定是王都里炙手可热的贵族。”
“今天这场宴会以后,邀请函会向雪花一样向他飞去”
“不知道他有没有婚约”
“这样出身高贵又长相漂亮的贵族,一定能迎娶安德鲁陛下的公主吧”
或许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他们甚至遗忘了今天宴会的“惊悚”主题,悄悄探究林夜白的身世和来历。甚至还有人怀疑他是国王和萝丝夫人的私生子,让洛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鼓声忽然停了,玫瑰花落在一个肥胖的贵族手中。他先轻嗅玫瑰花的香气,做足了贵族的姿态,才举起手中的卡牌,很是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笑道“我很期待”
“让我看看这上面是什么”
他将视线投在卡牌上,上面写着吊死。
他丝毫不慌,反而得意笑道
“哈哈哈我喜欢这个死法”
“很干净,速度也快。”
“我曾经用滑轮改良了王都里的绞刑架,死囚们被吊死的时候不会痛苦,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就算到了地狱里,他们也会感念我的恩德。”
地下室囚徒们眼神饱含深意,全都盯着他,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可怜又可悲的羔羊啊,自以为俯瞰众生,殊不知自己穷途末路,还慷慨感谢这种死法。
也只有那个新来的奇怪幼崽,才敢在洛恩面前,玩这种有趣的把戏。
说起来,这个游戏有种奇怪的公平感。每个人都得到了一张恐惧卡牌,顺序已经被打乱。
接下来发生的恐怖之事全都是他们自己书写上去的,就像是神的仁慈,恩准穷凶极恶之辈,以他们恐惧的方式得到审判。
鼓声虽然停了,竖琴声仍然在继续。银缓慢拨弦,曲调高远,如神袛漠视森罗乱象。
“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居然抽到了第一个。”
其他贵族都有些羡慕地看着那个幸运儿。
二楼平台上,出现一台绞刑架。
它有些老旧,平时没少被使用,因此滑轮、绳索都十分流畅。
抽到“吊死”卡牌的肥胖贵族脖颈上环绕着一根结实粗壮的绳索,他神色忽变,感觉有些不对。
这个游戏好像有些太真实了
而且为什么绳索出现的这么快
他明明还置身于众多宾客环绕之中,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俯视的视角
一双手在他背后,猛地一推。
“嘎巴”
滑轮传来一声不堪重负的闷响,二楼的绞刑架上吊着一具肥胖的躯体,悬在空中,摇摇晃晃。
全身上下唯一担负他体重的就是那根绳索,猛地崩紧,铮铮作响,似乎随时会锻炼。
那张胖脸已经变成青紫色,表情无比狰狞。
两个眼珠子向外鼓凸,以俯视角度,死死盯着台下所有宾客,仿佛有什么未尽之语。
小葵花妈妈课堂已知滑轮、胖子、绳索,求画该男子的受力分析图
文学带师重力、拉力、摩擦力
小学生在逃作业害怕
“啊啊啊”台下后知后觉响起阵阵尖叫声。
这时候他们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抽到卡牌的人,好像真的被吊死了
往后一看,宴会大厅里似乎处处都是墙壁,门已经消失不见,头上那顶巨大的水晶灯摇摇晃晃,和绞刑架上那具新鲜尸体摇摆的弧度相同。
如果说,主题宴会在他们眼中是一件新奇而有趣的事,自己随时可能会死,就变得不那么有趣了。
其中有些人为了追求刺激,故意写上了极度血腥残酷之刑罚,现在想到自己接收写下的东西,冷汗淋淋,肢体僵硬。
手上的那张卡牌已经不再是玩乐的道具,而是催命符。不管他们怎么甩,都牢牢的粘在手里,仿佛认准了一样。
恐怖值55
林夜白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满足。
这只是第一张卡牌,很快还能薅出更多。
台下已经有些纷乱,林夜白控制绞刑架,缓缓将那具尸体放到一楼。
不管在什么地方,秩序总是至关紧要。
要是参与者溃逃,游戏就无法继续下去了。
众目睽睽之下,刚刚被绞死的倒霉蛋,一点点靠近一楼,双足触地,这个过程中他凸出的眼睛始终盯着下面的人,仿佛在质问,吊死的那张卡牌是谁写的
众人只觉得他越来越近,就好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或是尖叫、或是后退。
地下室囚徒也混在里面,唯恐天下不乱一样,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不时发出一阵怪笑,气氛更加诡谲。
音乐声骤然加快节奏,如同恶魔脚步迫近,无形之中,操控听者情绪。即使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有人在演奏,乐曲仍然被潜意识接收。如同催化剂,增幅恐怖情绪。
恐怖值58
那具肥胖的尸体忽然张口,问
“是谁写的吊死”
没有人回答。
他又重复问了一遍,声音嘶哑阴沉
“是谁写的吊死”
尖叫声越来越厉害,宾客齐齐后退。
肥胖贵族突然扯下了脖颈上的绳索,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现在你不需要害怕啦。”
“我已经战胜了这份恐惧,希望你们也可以。”
他原地蹦了蹦,肥肉上下蹿动,说不出的活泼可爱,一看就是个大活人,之前那副被吊死的惨相也很快消失,只有脖颈上留下了一道微深的勒痕。
“想不到吧”
“我没死,我装的。”
他向众人走去,那群人齐齐后退。
音乐声也紧张起来,随着他的步调而节节高升,还带着戏谑味道,以及一些冰冷的惊悚感。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没死”
“没想到你们这么害怕吊死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害怕吧”
“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你们不会被吓到了吧。”
他越走越近,声音正常有力,语气骄傲。
无皮人大声道“你真是太愚蠢了,我们怎么可能会被吓到”
“敢来参加这个宴会的人,都是整个帝国最出众的上等人,怎么会被一具绞刑架吓到”5号也出言配合。
“我们后退只不过是为了配合你愚蠢的表演而已。是不是,安德鲁陛下”洛恩搀扶住双腿直哆嗦的安德鲁国王。
“是的。”安德鲁试图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但他脸上残留着几分惊惧,让这个笑容显得有些扭曲。
“没有被吓到就好,您真是一位伟大的国王”
从绞刑架下来的贵族奉承完,语气兴奋而迫切
“现在我们已经战胜了第一份恐惧,接下来第二份恐惧是什么呢”
他坐回原位,将主场重新还给林夜白。
音乐声重新变得轻缓温柔,开始为下一场演出而蓄力。
其实也没多大区别,从绞刑架下来后,操控尸体的人就成了林夜白。
只需要一点点生机,就能暂时掩饰住尸体的恐怖外表,继续唬弄下去,让工具人们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发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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