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一个人身上总有闪光点吧,李德清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令赫连宁讨厌的一个男人,却在得知他妻管严时,奇怪的升起一丝诡异的感觉。
觉得那老头子平日里的老顽固,都有些可爱了起来。
接下来暗卫又细数了几件李德清的倒霉事迹,惹得直播间的观众们频频爆笑,弹幕的热度也空前的大,赫连宁侧着躺在床榻上,看了会儿就开始犯困,没一会儿工夫意识陷入梦乡。
夏日逐渐过去,今年秋季快的不可思议,赫连宁几乎都没有怎么感觉秋日的凉爽,冬天悄然来临,这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在赫连宁看不到的时刻将整座皇城笼罩其中。
天不亮便有无数太监宫女打扫积雪,只为了清扫出道路为了让皇帝安然无恙的经过。
赫连宁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立在长生殿的屋檐外,院子里忙碌的太监众多,却无一人敢开腔说话,气氛寂静的可怕。
赫连宁打了个哈欠跟着伸了个懒腰,常德从身后的殿内出来,将手里厚重的斗篷展开披在赫连宁的肩膀上。
赫连宁有一搭没一搭的将领口的带子系好,“可以堆雪人了。”
话刚出口,身后几人忙阻拦,“哎哎哎!”
赫连宁顿觉好笑,“怎么,朕只是说道说道罢了。”还真当我会过去堆雪人,冷的要死。
绿溪心有余悸,“皇上,您开始忘了您八岁时因着堆雪人寒气入体发热,可把太后娘娘吓惨了,她守在床榻前哭了两日。”
赫连宁挑了挑眉,倒是没说什么。
在古代感冒发烧一直都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不过好在那次赫连宁自己想了办法退烧,否则岂不是等死?
也无怪乎这几人一听见赫连宁说要堆雪人,便反应这般大。
“走罢。”该上朝了。
赫连宁望向将将发亮的天际线,冬日来临,意味着年关将近,大将军亦要返京,到时候怕是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近日靳王过于安分了。
—早啊小皇。
—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看小皇开播没。
—今天格外帅气呢!
—哈哈哈哈哈脚步有点沉重怎么肥四。
—大将军要返京了。
—诶是心大佬,出现了蓝色弹幕!
—会不会背着小皇跟靳王联系?
—大将军不是小皇老爸的好基友吗?小皇可是他儿子,他会造反吗?
—靳王也是他儿子。
靳王也是他儿子,就这一句话让弹幕上的人都沉默了一阵子,赫连宁也没有说话,目光往前方平,许久之后,对身侧的常德道:“今日午膳用锅子罢,着御膳房早些准备好。”
常德应下。
赫连宁数了数:“各类时蔬多备些,牛羊肉片成薄片,上回朕交代的鸭血制法膳房可都学会了?叫人切上一盘,上回那锅子底料吃的不错,今日晌午还是他罢。”
常德又应下,心中一一记着。
—???
—你怎么还想着吃啊!!
赫连宁慵懒下眉眼:不然?
—吃火锅没有金针菇没有灵魂。
—香菜好吧,整棵香菜放进嘴巴里!
—我喜欢毛肚啊!
—鸭肠绝对的!
—牛肚也好吃的。
—毛血旺往辣椒上滚一圈,一级赞呢!
—芝士年糕也好吃呢。
赫连宁:芝你[哔——]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666.
—别忘了小皇的环境,什么芝士哪里有,你别是故意馋她的哈哈。
—你看你怎么还急眼了呢你,不是你叫我推荐好吃的吗?
悠悠早朝过去,午膳时赫连宁如愿吃到了火锅,她跟太后一起打火锅,殿内没有旁人,只有母女俩,太后方才还有规矩,吃到后面辣的过瘾,大热的厉害,俩人越发没了规矩。
赫连宁撩起袍子,盘着腿坐在椅子上,袖子撸的老高,拿绳子把自个儿的长发拧起来插在脑袋上固定好,嘴巴肿肿的,不停‘嘶哈嘶哈’,眼睛却还舍不得从火锅里移开。
太后捧起温开水解辣:“今日怎的没有酸梅汤?”
赫连宁夹起鸭血滚了一圈碾的碎碎的花生碎和辣椒放进嘴巴里,烫的她说话不利索:“忽然想吃,酸梅汤来不及制。”囫囵吞咽下去,继续道,“再者说了,冬日里喝冷酸梅汤,怕是要闹肚子,温开水便好了娘亲。”
娘亲这个词过于平民化,也更显的亲昵。
太后瞪了她一眼,险些抬手打她。
赫连宁缩了一下脖子笑出声。
“大将军一事……”
太后忽的转移了话题,赫连宁咀嚼的动作都慢了一拍,但没有抬头看太后,只是应了一声,“儿臣已经备好了法子。”
“什么法子?”太后发问。
“只怕是要母后配合,才能事成。”赫连宁慢条斯理放下玉筷。
太后也不多问,只点头,“行。”
“几成把握?”她不大放心。
“只有五成。”赫连宁并不瞒着太后,格外坦诚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五成?!”太后一惊。
“所以,我还留了后招。”赫连宁扬起眉毛,朝太后眨了眨眼睛。
太后若有所思,举着筷子良久没有动作。
—是心大佬提议的那个吗?
—应该是的,没见小皇说让太后配合了。
—那后招是什么?没见心大佬发话。
—那肯定是小皇自己的注意,人家都能当上皇上,肯定很聪明啊!
—哦我平时看她的聪明劲儿好像都用在怎么坑别人身上了。
—噗,有点真实。
—只要大将军交出虎符,一切就会简单起来,其他臣子都是随风的草,还不是风往那边吹就往哪边倒?
赫连宁瞧见这条弹幕,还有不少人在附和,她便眯了眯眼眸:随风的草,只会沦落到被拿镰刀割掉的命运,朕要的是绝对臣服。
她神态冷漠,心中默念这句话时半分情绪都没有,显得格外冷血。
—忽然有点帅。
—宁宁一直很帅,你眼瞎了。
—其实能当皇帝,也没哪个是简单的人。
—害,有被帅到。
赫连宁维持着冷漠的姿态,侧颜精致轮廓无可比拟,给人一种无法令人高攀的居高临下,或者说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太后没有抬头,“还有最后一块儿鸭血。”
赫连宁火速抬手,一筷子插住,“我的!!!”喊破音了。
太后翻她一个白眼,“是哀家少了你吃的还是缺了你喝的,没出息的模样罢!”
“您不懂。”赫连宁嗷呜一口吞下,露出幸福且白痴的表情来。
—果然刚才的帅气都是我的幻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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