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赛就设在草原上,距离营帐并不远,在临时划分的猎场外安置着两排矮桌供众臣观赛,正中间则是慕容连堂同他后妃的席位。
沈如意和慕容珩到时,席上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只等着皇帝到来,比赛开始。
“皇子妃!”
她才在位置上坐下,侧后方就传来一道熟悉的,银铃般的女声。
“阿倾?”沈如意回头一看,当即笑了下,面前的人一身清爽利落的骑装,手头卷握着一条牛皮鞭,“你今日要上场?”
秦倾快步走到跟前,先朝着一旁的慕容珩福了福身,而后才回她的话:“是啊,皇子妃你不来吗?”
“我不了,我就在这儿给你加油。”
秦倾一愣,道:“加油?”
沈如意这才发觉自己说得太过顺嘴,忙补充道:“就是鼓劲儿,看好你。”
“这样啊,那皇子妃一定要好好替我加油!”
这话才说完,慕容连堂便带着自己的后妃还有侍从浩浩荡荡地朝着主位走来,秦倾见状,赶紧同沈如意打了个招呼,从后头绕回到自己位置上。
“你同这秦家姑娘应该只见过一面吧,看上去倒是挺熟稔的。”等秦倾离开,身侧的慕容珩却突然低低开口。
沈如意愣了下,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回答,内侍却先一步高声通禀,她只得同众人一道站起,朝着慕容连堂坐下的方向福身行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免礼。”慕容连堂中气十足,面色红润,只一眼便能瞧出其心情之愉悦。
沈如意垂着头,视线缓缓上移,她这才发现此次皇后竟没一起跟来,如今主位上慕容连堂身边坐着的这个应是某一个正得宠的妃子。
而这个时间段唯一得宠的后妃,若她没有记错应该就是娴妃,出身草根凭着美貌夺得慕容连堂的心,可此女绝非一般以色侍人的角。
在原著中,这个娴妃曾对原主说过一段话,大意便是——男人向来是不可靠的,与其想着怎么夺得男人的爱,不若去学着掌控男人的爱,什么时候该收什么时候该紧,因时制宜。
彼时原主正陷入自己设下的情感困境,这段话本是娴妃用来开解原主,让她珍惜眼下的疼爱,可最后却没能成功……
“你在想什么?”
冷淡而却沉静的声音闯进沈如意的脑海中,她倏地回过神,一抬头却发现围猎赛已经开始。
她侧头看向身边那人:“你怎么没上场?”
慕容珩看了她一眼,而后慢条斯理地正回身子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道:“我没说过自己要上场。”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可是他这么好的技术不上场不是白费了?
这么想着她便忍不住想开口表达惋惜,可嘴角刚一动,脑海中突地响起原著里这厮对原主的猜忌与刻意的疏离,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你有话要说?”慕容珩明明没有看着她,可一开口就又猜中了她的心思。
“没有。”沈如意冷冷地回了两个字,而后以一副明显不想继续谈话的姿态起身朝着猎场外围的护栏走去,现在围猎赛开始,有好些人都激动地往前凑。
还在位置上的慕容珩:“……”
他顿了顿,放下手里的茶盏,侧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司平,欲言又止道:“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司平听到这话,皱着眉头看上去十分认真地回忆了下,最后答曰:“殿下不可能说错话。”
慕容珩点点头,而后又转头看向猎场的方向,连自己都没察觉地拧着眉心。
猎场边。
沈如意情绪一来就很容易表现出来,可一旦过了那个时间点就很容易将前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尤其眼前的比赛让她也兴奋地想要呐喊。
秦倾这丫头的骑射算得上中等,奈何力道不太够,羽箭每次射.出都总差了那么一点。不过除了她意外,沈如意的目光还注意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也正是目前周围呼声最高的一个,那就是贺家二公子贺梓祁。
身为古早文男二,除了身世好以外,自身必定也是集各种高超技能在手。
贺梓祁的马应该是他自己惯用的马匹,如烈焰一般的枣红马在草原上飞奔,马背上的少年恣意的身影一起一伏,手下利箭出去的那一瞬无半分犹豫。
“贺小将军,贺小将军!”
沈如意的耳朵快被边上一圈人的喊叫给震聋,尤其是其中还夹杂着尖锐的女声,她忍不住转头看向声音最响的那一处……
三个女子互相挽着手,时不时地摇手呐喊,三脸兴奋。
看来不管什么时候,女粉的战斗力都是最强劲的。
沈如意怕自己的耳朵阵亡,赶紧转换阵地,来到另一处看不怎么见贺梓祁的角落,果然两相对比,这头的看客要淡定许多。
这次围猎赛,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羽箭,也因此每射中一只猎物都会有专门的侍从将猎物带回,根据羽箭上标志的不同分好。
沈如意如今站着的地方离猎物堆放的地方很近,她有时候会下意识朝后头看看,时间一久她就发现有一种羽箭的数量已经超过其它羽箭的总和。
“这支羽箭是谁的?”又一次见侍从将中了那支羽箭的猎物拾回后,她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
侍从愣了下,而后看了眼手里红羽长箭,回道:“这是荣平县主的羽箭。”
荣平县主……
沈如意面上一怔,这人在原著中应该是中后期在出现,怎么现下就出来了?
就在她愣神间,猎场周围又生起一片惊呼,贺梓祁又不在这头,怎么呼声还这么高?
她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两丈开外,一名着紫棠骑装的女子英姿飒爽地立于一匹通体雪白的马背上,左手握弓右手持箭。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利箭倏地射.出,很快草坪上一只狂奔的野兔“啪”地被射翻在地。
那只兔子就那么倒在围栏边,沈如意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猛退一步,如果她没看错,那支箭它是直接射穿了兔子,而后插在地上。
惊目的血染红了野兔全身,一红一白的反差就这么刺激着她的眼。
周围人有一瞬间沉默,可很快又响起欢呼声,沈如意抬眸看向马上那名女子,她正一个旋身稳稳地坐回马背,嘴角那抹笑肆意而又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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