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拉承认,自己果然还是搞不清她的那些同僚们有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是有代沟的。
比如说现在,她看着靠在墙壁掐灭烟头的琴酒,对方一脸冷冰冰地问她和赤井秀一是怎么回事时。
“……诶?”她沉默了几秒,然后发出疑问的声音。
如果是问她和波本什么关系更甚者问她和折原玛雅是什么关系的话她好歹还能给出答案。
问她和赤井秀一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超纲了啊……
看到西拉露出一脸疑问的表情,琴酒有些不耐烦。
“这里就我们两个,我也不是那种会打小报告的人,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那个赤井秀一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能从你手中逃脱?”
听到这个问题西拉松了口气。
原来是问这个啊……
“真的不是我放水,实在是那个男人太狠了。”
不只是对敌人狠,对他自己也狠。
“我那个时候已经追他追到天台了,本来以为他会束手就擒的。”
结果谁知道他木仓里留的最后一颗子弹不是为了自尽,而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
那一颗子弹嵌入她的手臂之后,他自己就趁着那段时间转身跳下了楼,完全不带一点儿犹豫的。
“所以那位先生在权衡过后才会将他的事情放到一边,专注组织的发展。”西拉解释了一句,她知道琴酒可能不清楚那位先生通过她单独告知贝尔摩德的任务。
“哼,原来是这样。”听到西拉转述的关于BOSS的命令,琴酒终于把搞得自己云里雾里的那一块谜题拼图补全了。
难怪他说怎么西拉在赤井秀一那边失利了一次之后不仅没有耿耿于怀将对方置于死地,反而还处处维护,甚至将追捕他的任务交给了已经在他面前跌过跟头的贝尔摩德。
……等等,这样一来,问题又绕回来了……
难道那位先生不是基于西拉的报告最终决定了对赤井秀一的处置方式吗?
所以……
归根结底还是在西拉身上啊……
琴酒这么想着,深沉的目光又笼罩在了西拉的身上,他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对方,一脸“你又在骗人”、“你别想骗我”的表情。
“……嘛……”看到琴酒并没有被自己的话题扯过去,西拉露出一脸“孩子大了不好带了”的表情,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因为我觉得他很有可能会到最后让组织功亏一篑也说不定哦。”
完全不介意自己的问题发言被琴酒这个组织最忠诚的成员上报给组织的大BOSS,她就这么认真地说出了自己放过赤井秀一的原因。
而这原因却让琴酒松了口气。
“哼,区区一个FBI搜查官……”听到西拉的话,琴酒倒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冷哼了两声,全然没有把赤井秀一放在眼里的意思。
他半点不意外西拉明里暗里希望组织早日倒台的表现,只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被西拉认为“很有可能击溃组织”的赤井秀一身上。
“谁给你的信心他一个FBI搜查官就能搞垮组织?”
又是什么“银色子弹”的,也只有这个女人才会给出这么肉麻的称谓。
琴酒这只所谓的组织最忠诚的狗崽对于西拉口头上表示要搞垮组织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因为西拉平时在BOSS面前嘴上也没把门,再说他早就知道西拉不管怎么样都会离开组织的,所以他根本没有半点儿威胁的意思。
说实在的,有时候他们家BOSS做出来的搔操作让他自己都很想跳槽。
实在是因为当初进组织之后人设实在艹得太稳再加上组织里真的没几个能看的,他才会这么做着做着做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而已,又没说他一定能搞垮组织。”听到琴酒的哼哼,西拉知道他对于赤井秀一的意见很大。
也是,谁让赤井秀一这件事情算是他的责任呢?
本来还以为能来个有用的同僚帮着分担一下工作,结果谁知道他居然是来给他增加工作的。
这他还能心平气和得了?
不把赤井秀一搞得死去活来算他命大!
看到琴酒的表现西拉呵呵笑了两声,以为她不知道琴酒那个家伙到底是为什么一开始没看出来赤井秀一是个卧底的?
大家半斤八两谁都不要嘲笑谁好不好!
如果不是赤井秀一打算抓的人是琴酒,他一早把有用的情报双手奉上恨不得早点搞垮组织了。
加入组织这么些年来他基本上做的事情就是招募、鲨卧底,再招募,再鲨卧底。
有时候他都很怀疑组织这么多卧底到底是怎么来的?
以及组织到底是不是靠着这些卧底才能运转到现在的?!
琴酒空闲下来的时候都要可怜一下他们家的BOSS。
到底有哪个国·际·犯·罪·组·织是靠着卧底成功运转到现在的?!
“我差不多可以找个时间脱离苦海了,你还需要再加油一段时间。”看到琴酒的表情西拉就忍不住笑,她原来刚认识琴酒的时候以为他是个和传说中一样冷酷高傲不近人情的冷血鲨手,结果等两个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居然相当有趣。
是个面无表情的吐槽役。
如果不是两个人在某个酒吧意外相遇她又在无意识下使用了自己的异能力发现了琴酒这么可爱的特点,她或许也会和组织里的其他人一样对这个男人敬而远之吧。
然而事实上在琴酒意外在她面前暴露了之后,这两个人之间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友好起来。
毕竟双方都捏着对方的把柄。
西拉知道琴酒是个吐槽役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忠诚于组织只是暂时没找到下家,琴酒知道西拉是个异能力者而且拥有的能力足以让组织BOSS忌惮。
明明这两个人都握着对方的弱点完全可以去找BOSS告密并且争取在对方动手之前把的对方搞下来,但问题是两个人谁都没做,反而还暗戳戳地达成了一定的默契。
想来也只有是因为组织太过没前途所以两个人都没想着从一而终吧。
琴酒也不是对西拉有意见,只是他从进入组织开始给自己艹的人设太孤僻导致他一直找不到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吐槽,憋了很久差点憋到变·态,之前在酒吧里和西拉两个人聊天时意外曝出这个属性的时候他自己都松了口气,然后有事没事会私下里和西拉碰个头或者是两个人单独联系的时候吐个槽。
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吐槽的小伙伴,但这个小伙伴明里暗里表示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组织,这岂不是让自己又要憋回原来那个状态?
这才是让琴酒最难受的地方。
他都已经完全不把组织里暗地流传他也是西拉的裙下之臣这个流言放在心上了呢。
“……什么时候离开?”
一想到小伙伴马上就能脱离苦海,他有点高兴又有点烦躁,于是给自己又点了一支烟。
“还不知道,总得找个借口吧……不然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到时候工作压力还得压在你头上。”西拉看着琴酒在点烟就凑过头去蹭了一把火,吸了一口之后才静下心来。
她脱离组织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要不是因为自己的伤势很重需要找个地方庇护,她也不会跑到海外还加入了个什么国·际·犯·罪·组·织,不过托了这个组织的福,竟然没有一个人成功在她最虚弱的时候找到她。
等到过了两年她恢复了些元气,就算被那些追踪的人发现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也拿她没办法。
只能尽力阻止她归国的步伐。
也正是因此她才会和琴酒关系好起来之后经常拜托他去自己的老地盘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关注的事情。
琴酒虽然感觉自己好像多了工作,但西拉可以说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了,他为了不失去能够听自己吐槽的小伙伴,这点事情也就顺手做了。
横竖他还抱着万一组织玩儿完了他能投奔自己小伙伴的想法。
反正西拉很早在知道他的属性之后就哈哈哈笑了半天,然后矢志不渝地一直在挖组织的墙角,希望把他变成“最后一个卧底”。
“这样不是很有趣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西拉正好坐在他常去的那间私密性极强的小酒吧里,摇晃着手上的酒杯,不用问就知道是她最爱的波本。
她那双湛蓝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恶作剧性的笑意,嫣红的唇微启,声音透着如同恶魔一般极有说服力的诱惑。
那一瞬间,他动心了。
幸好在动摇的一瞬间他用自己在组织里憋了多年差点憋得变·态的自制力把自己的快要歪到那片汪洋大海里的思想掰了回来,然后冷静地思考这件事情到底可不可行。
然后他反复看了两眼坐在自己对面似醉非醉的女人,最终还是点了头。
哎,美色误人。
他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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