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语人觉得今天的计划进行到现在还算顺利，没有那只讨人厌的大蝙蝠也没有刺耳的警笛，一切的一切都在往着好的方向发展，他有些得意地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在那段视频播放后不久，他的账户里就已经收到了几笔汇款。
他将自己逃离的时间掐得很好，15分钟，哪怕是蝙蝠侠一收到视频就从哥谭港口出发也肯定没办法及时赶到，毕竟哪怕是开着快艇，那也要花上半个小时甚至更久。
谜语人点了两下屏幕，将它切换到连接着邮轮摄像头的页面上去。他挪挪屁股在船舱内的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哦，蠢货，答案是‘loneliness’，天哪，你的小脑瓜里装的是浆糊吗？”他指着画面里一个正在绞尽脑汁猜谜的男孩儿骂道：“你简直玷污了神圣的谜题！”
他的一个刚招来不久的手下看着自家老大一个人对着屏幕不时痛骂出声的癫狂样子，他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自己旁边的同伴小声问道：“他……经常这样？”
同伴翻了个白眼，显得颇为不耐烦道：“习惯就好。”
正在这时，
“咦？！”谜语人翻到一个监视画面，上面穿着燕尾服头戴大礼帽的少女轻松地解开了后台一扇通往锅炉房的舱门，她看上去几乎是看到那门上的谜题就马上开始输入答案，甚至都没多做思考。
谜语人非常愉快地笑了起来，“看来终于要有场有意思的较量了，我可是对设下的谜题非常自信呢！”他的指尖轻轻点在屏幕上少女的脑袋上。
正在他撑着脑袋想好好看看这个有趣的家伙下一步的行动时，他的手下却大声打断了他，“Boss，有个艘快艇正在飞速向我们靠近……不，不，它已经……”
“砰——”
一声巨响，谜语人感觉自己身下的船狠狠地晃动了一下，他抬头看去，就看见了那个一身漆黑的大蝙蝠——他的老对手蝙蝠侠正站在船舱门口。
“是…是那家伙，是蝙蝠侠！”手下哆哆嗦嗦地说着，连手里的枪都有些拿不稳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谜语人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一把抓过自己那柄问号手杖，另一只手则掏出枪，他冲自己的手下咬牙切齿道：“怕什么，我们手里还有一整船的人呢，他不敢轻易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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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觉得有些棘手。
“往后退，蝙蝠侠。”谜语人晃了晃手里的手杖，笑着道；“你不会想在这里看场盛大的烟火秀吧。”
蝙蝠侠已经登上了谜语人逃跑用的这艘小船，这艘船总共就一个船舱，此时他就站在船舱门口的甲板上，谜语人和手下们则在船舱里面拿着武器对准了他。可谜语人不愧是他的老对手，那大拇指就是放在手杖按钮上不挪开，两方都没再出手，因为他们吃准了他不会弃一整船的孩子们于不顾。
只要他再往前一步，他相信这个罪犯会毫不犹豫地引爆炸弹。
“好吧。”蝙蝠侠开口，出乎意料地，他向后退了两步。
谜语人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这次你可失算了，蝙蝠侠。”他骂道：“蠢货们，开枪！”
“铿锵”枪械上膛，
“砰—”撞针撞击子弹底缘，
“嗖——”廉价的0.45口径子弹迅疾而至。
这位哥谭的黑暗骑士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咔嚓”
谜语人身边的玻璃窗爆碎开来，漫天锋利的玻璃碎片扑向他，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护住头脸，就在这视线遮挡的不到一秒钟时间里，一股巨力从他手腕处袭来，他胡乱抬枪射击，但手里的问号手杖却还是被夺了过去。
他一把甩开面前的玻璃渣，就看见一个红色上衣绿色短裤的小子正耍着他的手杖饶有兴致地问道：“‘问号’公司找你做代言吗？”他说着跳起来轻巧避过了他的攻击。
谜语人咬牙，抬枪就射，可一只漆黑的手却直接攥住了他那只握枪的手臂，令人牙酸的“嘎吱”一声，他的手臂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往旁边扯去，钻心的剧痛袭来，手里的枪支“咣啷”砸在地上，他想要挣扎，可那个黑色的身影如同梦魇，坚硬的手肘捣在他的下巴上，然后便是天旋地转——
“砰”的一声，他被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叫嚣着向他抗议。
“罗宾，手杖。”蝙蝠侠低沉的声音不似真人，带着冬夜最料峭的寒意。
“这次的杂鱼很菜嘛。”罗宾掂了掂手里的问号手杖道：“这上面从上到下共有五个按钮，颜色都一样。”
黑暗骑士低头看了眼正在地上痛苦□□的罪犯，蹲下身扯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整个拎起来问道：
“说吧，哪个？”
通讯器里的倒计时提醒他们距离炸弹爆炸只剩下了3分钟。
“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谜语人却在地上笑了起来，他也不挣扎，看向蝙蝠侠的目光嘲讽极了，“你觉得我都这样了还会告诉你吗？让那些小崽子们去死吧。”
“混蛋！”罗宾强忍着才让自己没有立刻冲上去给这个人渣一拳。
蝙蝠侠面具下的眉头皱得死紧，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三分钟无论是什么样的拷问手段都很难奏效。想到这里，他一把松开拎着谜语人头发的手，任由罪犯的头砸在地上，他开口道：
“你也不过如此，怎么，现在连谜语都不敢出了？也是，毕竟也不是第一次破去你那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谜语了。”他说着连看都没再看地上的人一眼，“罗宾，把他绑好，我们现在可没空管这个懦弱的家伙。”
罗宾立马装模做样地点了点头，拿出一捆绳子非常失望地道：“我还以为谜语人能有些什么能耐呢，原来连个谜语都不敢出了，真叫人失望。”他说着走上前就要将人捆起来。
“等…等等！！！”谜语人大叫起来，他费力地坐起来，“呸呸”两声吐掉嘴里带血的残渣，他用那只好手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迹，拿上刚刚打斗时掉到一边的那顶印着问号的绿色帽子扣到自己脑袋上上，他皱紧了眉头，像是在费力地抵抗着些什么，“我可能真的有问题，或者……疯了！”他嘟囔了一句，“蹩脚的激将法，蝙蝠侠。”
“可我他妈的就是离不开谜语！！！”
他抬起头，眼睛里闪出疯狂的光，
“我是有些人的噩梦，又是另一些人的救世主。我的手冰冷而绝望，伸向那颗温暖的心。”
“我、是、谁？”
罗宾挠了挠头，看向蝙蝠侠。
“你就是忍不住要设下谜题，不是吗？”黑暗骑士的声音低沉沙哑，他毫不犹豫地吐出了答案，
“Death.”
谜语人的神色陡然一变，他耷拉下脑袋，用那只没被扭断的手捂住脸。
“Death可这和按哪个按钮有什么关系？”罗宾看看地上的谜语人又看看手里的手杖，“等…等等！这个单词有五个字母，也就是说……第五个按钮，没错了！”他说着看向蝙蝠侠，见他也点头，便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手杖的第五个按钮。
“boom——”
谜语人拿手遮挡住的嘴角高高扬起，眼睛里的恶意与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恭喜你，大蝙蝠的新崽子，你刚刚害死了一、整、船的孩子！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那笑声开怀极了，可罗宾却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他低下头呆呆地看着自己按下按钮的右手拇指，脑子里一团乱麻，一会儿闪过那些学校里见过的人们，一会儿又闪过少女临行前的笑脸，
“今夜的哥谭，就靠你们了。”
布鲁斯在旁边叫着他的名字，他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只瞪大了眼睛愣愣地杵在那儿。
他又一次失去了重要的家人，撕心裂肺。
Death（死亡），一语双关，谜语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找到真正解除炸弹的那个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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