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陆清臣回答他又慌乱了一下像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般，迅速转移了话题，“陆哥哥你的行程里我决赛的那天空出来了吗？”
陆清臣：“……”
倒不必如此生硬。
他考虑了一会儿。
也许去看看也不错？其实那天的行程并不是很满，有的可以调到其余的时间，剩下的事务可以提前处理完，短暂的衡量，确定不会损失太多利益后，他点了点头，“空出来了。”
“那你那天能来看我吗？”叶峤小声问他。
“好。”陆清臣回答。
叶峤瞬间就笑弯了眼，那张娇艷如花的脸蛋仿若晨曦里的玫瑰与蔷薇，他开心道：“那好！我那天等着你，你一定要来啊！这段时间我会好好训练的！”
好好训练……
陆清臣心下有些好笑，转而想到什么，询问道：“你经纪人那里没什么问题吧？”
他记得第一次和叶峤见面的时候，小孩委屈的控诉了自己的经纪人。
“没有问题，自从陆哥哥请我吃饭后，他已经很久没为难过我了。”叶峤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给姜亭添锅。
工具人……不，好朋友嘛，该拿来用的时候得用。
陆清臣顿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饭后陆清臣要回公司，他穿上西装，给司机打了电话，让司机来接人，下楼的时候叶峤要送他，出了楼道，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天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雨，朦朦胧胧的，带着些凉意。
陆清臣看向叶峤，少年穿着薄薄的居家服站在楼下，雨珠落在他白皙稠丽的脸颊上，可能因为冷，身体瑟缩了一下。
他开口道：“不用送我，你回去就好。”
叶峤小弧度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这里马上就上去了，不影响。”
说话的时候，他又颤了一下，抿唇朝陆清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陆清臣索性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叶峤抓了抓，轻声询问道：“陆哥哥你不冷吗？”
陆清臣摇头：“不冷。”
他并不是惧冷的性子。
司机的车很快开来了，陆清臣上了车，按上车窗的时候叶峤对他挥了挥手。
少年生得好看，面容雪白眼睛如星辰般惹人眼目，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眷恋，依依不舍说了句再见，嗓音有些甜腻，但是手指却抓着西装外套抓得紧紧的，并没有归还的意思，陆清臣也没有索要，他朝叶峤点了点头，吩咐司机开车，司机踩下油门，驱车离去。
车影慢慢消失在了雨幕中。
雨开始变大了，短暂的遮住了叶峤的双眼，叶峤将身上披的西装外套取下来，他侧头嗅了一下，闻到的是广阔森林里堆满积雪的松木味，他缓慢地笑了起来，那种之前在陆清臣面前表现的害羞和可怜都褪得一干二净，“好香啊，陆哥哥。”
少年嗓音更加甜腻了，像是蜜糖一样。
叶峤哼着愉快的曲调回到了房间，将这件西装整理好挂在他的衣柜里，不过他的技术不太好，所以整理得不太行，叶峤拉了拉被他搞出褶皱的地处，心想还得学如何整理衣服。
柜门一关，这样下次一打开，他的衣服都会染上陆清臣的味道。
*
*
第二天叶峤再次因为他的骚操作上了热搜。
评论区争执四起。
“到底是不是叶峤？我靠我懵了！”
“叶峤会跑去发传单？我觉得不是。”
“天他和叶峤真的好像！难怪会挂着一个我不是叶峤的牌子。”
“现身说法，不是叶峤，昨天和他对话过一句，友善脾气好，长得像罢了，其实细看有一点点不太像的。”
“你们眼睛都瞎了吗？？？分明就是叶峤啊！”
“练习生去卖传单？认为他是叶峤的你们有脑子吗？”
“都别说了，万一是叶峤的双胞兄弟呢？”
这个评论一出，大家都觉得还挺有道理，和叶峤长得一模一样，脾气和叶峤截然相反，只有双胞胎才能说的通啊！
于是很快叶峤双胞胎的词条再次上了热搜。
叶峤的狐朋狗友也看到了这个热搜，笑趴在地上，叶峤什么时候有双胞胎兄弟了？他不是独生子吗？
他们连忙敲叶峤，但是得不到叶峤本人的回复，姜亭原本在打游戏，他成功带灭了一波本方的团战，正被队友进行祖安问候。
“你的最强王者是代打来的吗？黄铜操作？”
“孤儿，nmsl。”
“我日你妈，傻逼你给老子等着！”
姜亭屏蔽掉队友，等待复活，期间他的手机亮了一下，微信有人发来了消息。
“我快下班了，想要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姜亭回复烤鸭，对方说好。
电脑上人物复活还有十秒，姜亭正想放下手机，看到某个群里刷了99+的消息，还在不断刷新中，他点进去看了一眼。
打完了这把lol，姜亭收到了系统的扣分消息，他关了游戏，打了个电话给叶峤。
叶峤刚练累了搭着帕子坐在休息区，就看到了姜亭的来电，他抬手接起，“喂——”
姜亭：“你上微博热搜了，作为恶毒的经纪人我来问问你的感想。”
叶峤：“忙人生理想，没感想。”
唯我独尊的叶家小少爷并不会在意无关人等的想法，随便谈论，任你骂任你夸，都无动于衷的自我横行。
他不在乎不在意的人的喜欢，也不在乎不在意的人的谩骂。
姜亭慢吞吞哦了一声，“没意思。”
挂电话了。
因为临近决赛，少年团的训练时间明显增加了起来，颇有面对高考的意味，不到晚上十二点不睡觉，凌晨五点就起床。
被劝回来的李菲导师本以为叶峤会继续划水，打算给叶峤冷板凳，没想到叶峤忽然不再划水，认真的排练起来。
李菲见过叶峤认真跳舞的样子，少年团这期刚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有一次她回来训练室取东西，那时候摄像头已经关闭了，她站在了外面，看见了叶峤拿手机放歌在跳。
少年是个天生的舞者，动作随意中透着侵略性的张力，他生了一张极好的脸蛋，骄艷又不女气，不需要音乐就能跳出让人沉迷的节奏，耀眼得让人难以抗拒，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叶峤动了心，百般暗示，只差明说只要你跟我我就捧你出道捧你红的意思。然而叶峤总是视若无睹，上次更是恶语相向。
爱意被消磨殆尽，只剩下怨恨，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远处在练习的叶峤，喝了一口水没有说话。
晚上的时候李菲卸了妆，刚敷完面膜，外面的门就敲响了。
“请进。”李菲坐在梳妆镜前，往脸上扑了点水道。
门被推开，唐垣走了进来。
“菲菲姐——”他甜甜的喊了一句，走到李菲的身后，自觉的伸出手给李菲揉肩。
“你过来干嘛？”李菲侧头撇了他一眼。
唐垣白皙的脸颊有些微微的红，“我过来看一眼你，让你放松放松，今天你应该很辛苦。”
李菲转头拍上水乳，她在娱乐圈里待得太久了，当然不会相信唐垣的话，像唐垣这样的新人，她见多了，也玩多了。
她轻描淡写道：“让我放松？怕是看到叶峤最近没有划水的实力，来找我想办法了吧？”
提到叶峤，唐垣眼中掠过阴鸷，叶峤最近的认真把他们全部都给惊到了，从进少年团的第一天开始，叶峤就在咸鱼划水，导致他们一直以为叶峤是个没有实力的花瓶，根本没想到叶峤藏了一手。
如果一开始叶峤便是这样，可想而知吸收到的人气会有多恐怖，叶峤会远远超于第二，最后顺利出道，而他们都不过是陪衬。
他不想这样。
少年团一共三十多人，他的人气排第五，综合实力排第六，踩在出道的边缘线，这个时候能挤下去一个是一个，他原本认为叶峤虽然人气高，实力却是倒数第一不足为惧，没想到叶峤忽然不再咸鱼，实力卓绝，他立刻升起了危机感。
绝对不能让叶峤现在的表现被观众看到，也不能让叶峤在决赛里展现出惊人的风采，只有这样，他才能离出道更进一步。
他想来想去，最后来找李菲。
李菲戳穿了他的心思，他沉默着没有否认。
“好了，急什么？”李菲护完肤，搂住他亲了一口，“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这样下去的，我答应你会让你成功出道，让你红遍大江南北，不会让人阻碍你的。”
唐垣露出笑容，温顺的接受着她的抚摸。
早上等唐垣离开后，李菲给制片人和导演发了消息，她要求剪辑掉叶峤最近认真排练的片段，让大众对叶峤的原始印象不变，报酬是降价签约下一季少年团，制片人很爽快的同意了，导演最开始并不乐意，但他没有总决策权，迫于无奈还是同意了这件事。
又一期播出，没有舞蹈练习片断的叶峤被观众们默认划水中，没有什么好的评价。
陆清臣抽空跳着看了新的一期，微微皱眉后让崔秀晚上请叶峤在某个高档私密性强的餐厅吃饭，晚上的时候叶峤来了，他刚训练完饿得很，对着满桌子饭菜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再加三碗饭，碍于喜欢的人在，不得不压制食欲，温和品尝。
不能露出不雅观的一面，万一陆哥哥减分怎么办？他现在还在考核期！
他吃饱了放下筷子，有服务员上来将餐盘收了下去，等服务员离开后，陆清臣淡声问他：“你最近的训练情况怎么样？”
闻言叶峤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好累啊——我都快被累死了！”
他可怜巴巴掰着手指头道：“每天早上五点醒，十一点睡，辛辛苦苦训练，还被导师挑刺打击，说我只顾自己不顾团队，节奏不合群，什么都不合群，跳的一无是处……”说到这里，他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连忙捂住嘴巴。
送叶峤离开后，陆清臣让人去少年团节目组，索要一份上期的没经剪辑修改的摄像记录。
看完以后，陆清臣敲了敲办公桌的桌沿，眉目狭长且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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