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在牧星昼面前努力维持被失忆大佬宠爱的金丝雀人设, 薄郁身心都被顺毛顺得软软的,如果不是每天要在简蓦的视线里来回躲猫猫,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懒洋洋下来, 差点忘了正事。
怪不得有人喜欢养猫, 随时随地可以撸猫, 还可以随时亲亲清冷圣洁的大美人, 真的太治愈了。
研究所的同事不知道他在牧星昼的病房具体在做什么, 牧星昼在他们那里的印象就是非常难搞,极度自我,身份还超然的病人,都以为薄郁肯定每天都在绞尽脑汁让牧星昼接受检查, 被高冷的大佬羞辱无视,一定身心俱疲。
牧文原那里,薄郁每天上午下午两次都有按时上交牧星昼的身体各项数据恢复情况, 顺利完成了工作。
牧文原笑容温柔儒雅“辛苦了,最近的研究工作有什么问题吗”
薄郁的问题主要是缺乏临床试验对象, 他的理论依据已经做得很扎实了,之前在各种大体老师身上也做够了手术练习,现在就需要在活人身上进行临床手术,观察手术各个阶段的实际恢复情况。
但他的实验对象目前就只有一个彪哥,但得等彪哥的术后恢复时间。
这些又不能对牧文原说,在牧文原眼里,他们研究所的研究员进行的项目都是跟基因医学有关的。
薄郁表面申领的研究项目, 叫信息素变化和基因变异之间的关系。
“一切顺利, 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等待后续反馈。”
研究所有自己的志愿者, 当然都是星际医学组织审批合法的渠道来源, 这些实验体的各项身体数据都有被严谨细致的存档监察, 薄郁无法趁机做和申报的研究无关的试验,否则一定会被发现。
牧文原听了,看着他面露微笑,理解地说“等待的时间很焦急吧,可以稍微给自己放放假,出去走走,或许会有新的灵感,也可以顺便再申报几个小的分支研究项目,同时进行。比如,不一定拘泥于基因层面,跟信息素相关最紧密的还是腺体,可以横向对比研究一下先天残疾的腺体,后天病变的腺体,还有原本判断是萎缩沉睡后天突然分化发育成熟的腺体,研究一下腺体每个阶段的变化和信息素的具体变化。进而纵向了解,这些变化受基因层面的哪些因素影响,反过来有助于了解到,在细微的基因层面,如何干预信息素。”
薄郁被他这么一说,忽然灵感不断纷涌。
虽然必须隐藏自己人为制造改变信息素的真实兴趣和意图,但他完全可以假借研究腺体发育在基因层面的变化,利用研究所的资源,进行腺体手术而不被质疑。
他现在的项目困境表面上看是缺乏临床手术对象,实际上问题已经转移到人体自身的腺体和他外部注入的信息素原液之间,如何兼容发挥,行使天然信息素同样功能的问题上来。
虽然无法明目张胆地在研究所进行信息素手术,却可以并线研究,萎缩的腺体重新激活之后产生信息素的原理,这样再结合彪哥的手术,就能事半功倍。
薄郁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克制的惊喜和满心的感激看着牧文原。
牧文原不愧是导师,虽然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但稍微听到一点自己的困境,就给出了具体可行的努力方向。
牧文原的笑容从来和煦,看着人的时候眼神专注,温柔矜持,眼波像是沁着清润的春水,明媚的天光和春风拂过水面,让人相信自己是特别的,徜徉其中,被无声无息地纵容宠溺“看来有所启发,你已经有想法了。”
薄郁“非常有帮助,导师不愧是导师。”
牧文原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是什么夸奖的话”
薄郁现在能分清了,即便是一模一样的脸,牧文原、简蓦和牧星昼之间的差别也很明显。
那张脸在牧星昼身上,无疑最大程度发挥了美学,清冷圣洁,禁欲神秘,充斥着淡淡的神性,无喜无悲,没有任何真切的情绪,几乎不像三次元会存在的活人,薄郁每次近距离看着他的脸亲亲的时候,都有些目眩神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简蓦身上,无辜阴郁的气质压过了五官的俊美,变成一种充满侵略性的危险的美,被他盯着,心像是被他捏在手心里,让人惊心动魄,被他神情里轻慢的瑰丽所摄,根本无暇注意他的脸。
牧文原跟他们都不一样,他看上去就只是人,有温度的让人安心的人,是真切存在在身边的人,只要需要,就可以找到他。
薄郁笑着看着牧文原眼睛里的被矜持克制过,却还是无声漫溢的笑容,心湖无法自持的动荡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个很久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词,沦陷爱河的眼神。
牧文原是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吗亦或者,此刻他也是同样的眼神。
薄郁不知道,但意外的并不觉得慌张,牧文原的眼神温柔绚烂但极轻,像是霞光夕照下的湖泊,任由他掬捧于掌心,隔着安全的距离,并不打算将他诱入其中溺毙,让他确信自己可以安心来去。
于是,薄郁的眼眸只是稍微不稳了一瞬,仍旧笑着看着对方。
反而是牧文原先笑着移开了视线,不给他丝毫压力,矜持地点点头,又抬起来再次温和地看向他“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相信阿郁,也会信任支持你的每一个想法。”
a4纸狐疑地看着从刚刚就一直在笑的薄郁。
能给彪哥做手术,这么值得高兴吗从刚刚准备出门开始,你就一直在笑。
薄郁虽然也总是会面带微笑,但都是自然状态下带着点礼节性质的,在他总是平静的脸上,也无非就是另一种有点不一样的雕塑面瘫脸罢了。
但现在,他是真的在笑,虽然笑容幅度不大,但完全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听到他这么说,薄郁的笑容也没有怎么收敛“啊,等待了一个礼拜了,差不多是挺值得高兴的,怎么了”
还是稍微收敛一下吧,换个场合是很帅了,但我担心彪哥会被你吓到。
既然a4纸都这么提醒了,薄郁就多多少少收敛了一下。
一打开秘密基地的手术室,薄郁眼前就一晃。
原本简易的手术室大变样,丝毫不亚于牧文原研究所的高科技装置。
甚至还有一套适合下午茶的沙发和茶具。
一个微胖烫着短短卷发的女性就坐在沙发上,圆嘟嘟的唇上涂着口红,眼皮稍微有些肿,涂着亮晶晶的眼影,整个人透着有钱富态的闲适,像一个甜滋滋的山竹。
彪哥正靠在她的怀里,寻求安慰一样,被她一下一下摸着自来卷的头发。
彪哥忐忑不安的脸上还印着几个口红印。
看到走进来穿着白大褂的薄郁,富婆内敛沉稳的眼眸顿了一下,接近呆滞,然后慢慢迸发出一丝光芒。
“真帅啊。”
彪哥还没有发现薄郁“老婆你说什么”
“别动,就这么静静地等一会儿。”富婆慢吞吞地用短圆的手指盖在他的脸上,遮住他的眼睛,决定短暂地出轨一小会儿。
彪哥什么也不知道,安心地依偎着老婆,抱着她撒娇“你真好。”
一眨不眨静静地盯着薄郁的脸好几分钟,像是终于吸饱了颜值,富婆眼里的光亮慢慢收敛如常。
她在彪哥的后颈吸了吸,从出轨的道路回归。
“医生来了。”她拍拍彪哥的小脑袋。
彪哥立刻像是小学生听到班主任来了一样,神情紧张地坐好。
薄郁坐在富婆对面“你想跟我谈谈谈什么”
富婆略肿的眼皮下不大的眼睛透着沉稳的光,一旁的彪哥微微低着头,乖乖被她牵着手,像被家长带着见老师的犯错的小学生。
“我老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全都跟我说了。”
薄郁面带微笑,不置可否,等她继续说下去。
“非常感谢医生,给了他这样美味的信息素,原本我以为自己要孤独终老,没想到居然还能碰上这样完美契合的信息素,我跟他百分之百配对,我们已经准备结婚了。”
彪哥也点点头,一副情比金坚的样子。
薄郁微笑“这么说,你完全不介意他的信息素是怎么来的”
富婆点头“但是,我很介意他的信息素会消失,我已经了解了你们之间的协议,这里有一份我跟你医生你的协议,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薄郁接过她递来的纸看了起来。
他们这种非法行医关系,什么样的协议会有用完全只是个形式罢了,薄郁只是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富婆“我个人作为受益者,非常支持医生的事业,并且想为此做些什么以示支持。我认识很多人,很多有需要的人,只要医生愿意,你想要多少个手术对象就有多少个。即便是aha和oga我都能为你带来,我保证他们完全是自愿的,甚至会非常感谢医生。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保留我老公的信息素,至于他最终能不能变成真正的oga,甚至于他的信息素需要定期手术,都没有关系。我爱的是他的灵魂。”
彪哥感动的泪眼汪汪“亲爱的,我也爱,爱你的灵魂。”
薄郁看着眼前公然给自己喂狗粮的两人,这次没有跟他们计较。
“协议的内容不错,但我要看后续的手术对象来确定是否达成合作。”他看了眼彪哥,“我没打算让他变成oga,我对于abo的性别转化没有任何兴趣,只对信息素感兴趣。aha也好,oga也好,在我看来,都没有beta更适合这项手术。”
薄郁不喜欢改造别人的作品,天生自带信息素的aha和oga在他看来,就相当于是成品的香水,虽然可以改变和完善这款作品,但同样的精力,他为什么不直接在空瓶子的beta身上发挥创造呢
他已经过了需要证明自己能力的阶段,不需要通过制造难度,来证明自己有多强。
只要他想,任何味道都可以复制出来,任何气味都能够调制。
富婆因为微胖,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钝钝的,但她说出的话却并不是迟钝,而且相当敏锐。
“医生不是aha吧,虽然你做了伪装,从外部完全无法识别不是aha,但我可以断定,可以是beta,可以是oga,但你绝对不会是aha。”
薄郁微笑看着她,他的伪装连牧文原都没有识破,这个女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
富婆略肿的眼皮下,呆滞迟钝的小眼睛看着他“因为,你根本不了解aha,也不了解信息素。”
对方的这个回答,着实让薄郁意外。
他好奇地问“是什么让你得出了这个判断”
富婆说“我是个aha,我咬过我老公的腺体。对于aha而言,咬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即便不是标记,也足够发现很多信息。”
薄郁“这个我知道,信息素可以暴露出主体的很多信息,是否健康,有没有生病,发情期与否,繁殖期与否。还有一种说法,受过专业训练的aha可以通过信息素了解另一个aha的能力强弱,一般只有军校生有这个需要。”
富婆眨了眨眼睛,仍旧慢吞吞的“是这样的,但不止。”
薄郁看着他,微带好奇“还有什么”
富婆“aha有自己的生理健康教育课,跟oga和beta都不一样,所以医生不知道很正常。只是嗅到信息素,确实只有这些。甚至,如果伪装得当,完全可以a装o,o装a,光是嗅到信息素无法准确识别。但是。”
对方略略停顿,彪哥立刻端起桌上的奶茶谄媚地递给她,富婆短圆的手指就着他的手,啜饮了一小口奶茶润喉。
然后,她继续说“但是,如果aha明确咬了腺体,就会真实准确地知道这个人是abo哪种性别,任何掩饰都没有用,即便是医生的手术,所以,第一次试图标记我老公失败,我就已经知道了,他是个beta,一个拥有信息素的beta。医生,你如果想要隐藏秘密,最好不要让任何aha有机会咬你的腺体。”
医生,医生已经傻掉了。
薄郁简直呼吸都要停滞,他眨了眨眼睛。
简蓦咬过他简蓦一周前就咬过他
简蓦先假惺惺地问他其实是oga吧,剥了他第一层装a的皮,然后咬了他。
他还在简蓦面前表演,装出被临时标记的样子。
也就是说,简蓦当时就知道他其实是假o,知道自己在演了。
简直是,公开处刑,社会性死亡。
薄郁无意识眨了眨眼,看着富婆,还想再挣扎一下“就是说,只要aha咬了腺体,即便没有想要标记,也一定会知道,这个人身体全部的秘密,包括,他或许不是oga”
富婆小眼皮下的眼睛眨了一下,像是意识到薄郁的绝望,勉强安慰了他一下“如果他想知道,就会知道。如果他没想探测,也可能不知道。”
薄郁面无表情,抿了抿唇角,抬起手按着自己的额头,低下头去,已然生无可恋。
他简直不敢回想,简蓦到底知道了多少,这段时间是以什么心态在看着自己。
但就在这时候,今天见面以来,一直怯生生的,像是做错了事的彪哥,忽然说了一段话。
彪哥哆哆嗦嗦的“那个,我自首,一周以前我来找薄医生你的时候,为了顺利勒、勒索到钱,让你害怕听话,我我我我提前设置了终端上的即时录影设置,将你当晚给我做手术的全过程,发送给了牧文原。对不起,我错了”
彪哥噗通一声跪下,五体投地。
薄郁仰靠在沙发上,受惊过度,眼神空洞,倍感窒息。
只有一句话反复在脑海里撞击。
将你当晚给我做手术的全过程,发送给了牧文原。
手术的全过程,发送给了牧文原。
发送给了牧文原。
牧文原,早就知道了他背地里干了反人类的信息素手术。
薄郁我死了。
彻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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