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伍刃醒了。
他动了一下,觉得浑身酸痛,但更难受的是脖子上的痛。
混蛋。
谁告诉他兽人做·爱的时候需要咬脖子的?
他是猫片看多了吧?
还是真以为自己那玩意有倒刺不成?
伍刃摸了摸脖子。
罗卅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青年。
此时,他就躺在青年的身后,这个姿势可以让他看清青年背后的欢爱痕迹。
就像一副雪梅图。
微微弓起的脊椎犹如嶙峋的花枝,上面开满了殷红色的花瓣,而这些都是他亲手栽下的。
但罗卅无暇欣赏这片美景,而是凝视着青年的指尖。
他正在摸脖子。
那里被他咬出一个很深的牙痕,即使以后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
这个人是他的了。
罗卅在心中喟叹了一句,忍不住伸出手。
就在这时,青年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猛地坐起来,头一转就看到了他。
青年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眼神也逐渐变得惊慌,这让他本就发红的眼角显得更加分艳丽。
罗卅看得心头一颤,本来要摸向青年脖子的手,径直摸向了他的脸。
青年啪的一声打掉了他的手,怒不可遏道:“卑鄙。”声音里还充斥着事后的沙哑。
都怪对方太诱人了。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罗卅又有些蠢蠢欲动了,但他厌恶青年对他的态度以及眼中的抗拒,于是暧昧道:“我怎么卑鄙了?昨晚你不也是很舒服吗?那个哭哭啼啼缠着我要一晚上的人是谁?”
“我,我……”伍刃嘴唇微颤,抓着被单的手指一点一点地用力,及至指尖都发了白,昨晚的记忆也全部回了笼,他徒劳地反驳,“是那些药……”
差点就露馅了。
伍刃心想。
都怪他憋太久了,各种意义上的憋。
所以昨晚才会趁着喝了迷·药的机会放纵自己,顺便试探一下系统。
人活着是需要目标的。
即使之前一直被系统逼着去完成任务,但他始终有一个目标,就是反抗系统颁布的任务。现在系统没有了,他反而有些不踏实,就像没有线的风筝,不知道该飘向哪里。
但是直到结束,系统都没有出来,甚至没有任何惩罚。
罗卅看着的伍刃。
青年的脸上还带着羞愤,这和他昨晚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也许是真的受了迷·药影响,否则又怎么会说出“喜欢”这个词?
无关风月,不过是意乱情迷罢了。
就算是喜欢,大概也只是喜欢自己的器大活好吧?
某种程度上,他还真是道出了真相。
罗卅的身体一分为二,左边身是机械,右边身却是血肉,这样的组合让他既有机械的冷漠,又有人类的坚韧。
“真的是因为那些药吗?”罗卅坐了起来,戏谑地笑道,“其实我们可以再试一次,我保证让你在班纳特的身上也找不到这种快感。”
第一次听到罗卅主动提起班纳特,对方的意思不言而喻。
伍刃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半晌后缓缓开口:“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查过。”罗卅说,“你之前一点也不喜欢班纳特,只是因为他救了你,所以你才和他在一起。你看我现在也救了你,你是不是也可以考虑一下喜欢我?”末了,他坦荡荡地补充上一句,“对,我就在挟恩图报。”
伍刃说:“你喜欢我?”
“不。”罗卅亲着伍刃的眼角,“我只是想要你陪我一段时间而已。”
自此以后,两人过上了一段没羞没躁的生活。
罗卅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而且他的体力相当好,每次都让伍刃溃不成兵,但这仅限于床上。
在床下,罗卅变得十分温柔。
两人在别墅里都很闲,一个在听歌,一个在看书,偶尔会聊几句话。
伍刃安静地看着窗外,但实际上伍刃只是在修炼内丹,他可以感觉得到体内已经有一小团火在丹田了。
除此之外,他还在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
他现在会受制于罗卅,就是因为班纳特而已,他必须查出之前的中毒事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才行,他不信有人可以做事这么滴水不漏。
不过要查的话,也只能是让罗卅帮他查了,谁让他将自己锁起来。
罗卅对自己有多少真心,他不清楚。
因为罗卅竟然没想过要去彻底调查这件事,看来他要给对方推一把力了。
这段期间,伍刃看到了一则新闻,是关于那天仿生人保镖发生暴动的报道。
原来死掉的那个人是克尼家族最受宠的儿子。
他们对此十分生气,要求必须修改法·律,强制规定每个仿生人都必须拥有一位监护人,同时在芯片内加入口令密码。
一旦仿生人有任何暴动的念头,就可以利用口令直接杀死对方,当然这些口令都是一对一的,只有雇主或者监护人才能用。
这个修改遭到了仿生人的严重抗议,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因此不时会有人□□示威。
仿生人和其他种族的矛盾更加深了。
新闻过后没几天,罗卅需要出一趟门,但这回他没有带上伍刃。
伍刃坐在窗台上,目送着罗卅远去的背影。
半晌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圆润饱满的脚趾碰了一下伸到墙边的叶子。
罗卅没有给自己的脚上戴上铁链,甚至身上连个定位都没有,就这么笃定他不会逃走?
伍刃笑了笑。
大概是觉得已经拿捏住他了吧?
又或许是任何一个角落都藏着他的线眼?
伍刃眺望着远处的庭院,那里有一个灰色的小屋,里面的地下室里就关着班纳特。
他需要去看班纳特。
伍刃若无其事地跳下窗台。
他变回了一只丹顶鹤。
这就是伍刃维持雏鸟状态的原因,因为罗卅根本就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形态,如果他要逃走的话,真的很简单。
他静悄悄地来到了灰顶屋子。
大概他们都觉得两人无法掀起什么风波了,于是附近的守卫十分松懈,甚至连个守卫都没有。
伍刃收起了翅膀,静悄悄地走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很黑,而且味道还很难闻。
班纳特被铁链锁着,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伍刃的声音。
“班纳特?”
班纳特霍地抬起头,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伍刃的声音好听。
与此同时,罗卅坐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一个身材削薄的男人跪在他的面前。
“对不起。”男人低着头,“这次是我办事不力,不仅差点破坏了计划,还连累了您,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这次就算了。”罗卅淡淡地说,“我需要你杀一个人,至于名单在唐肆那里,你一会过去找他要吧。”
男人一顿,半晌后才抬起头,赫然就是之前那个仿生人少年,他咬着嘴唇,说:“好。”
这哪里是“算了”?他根本就不想见唐肆啊!一想到那晚的事,不,他根本一点都不想记起那晚发生的事。
就在这时候,罗卅接到了电话,他脸色一变,急匆匆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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